《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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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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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等不知凡几,个个围在她身边。若贫道猜测无误,也就是那时,太后对长公主生出几分戒心。虽然批命是太后当年自己示意的,可突然之间对长公主起了戒心。再加上那几年战事连连告捷,英雄辈出,太后将一切往批命上靠拢。”

周伯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次喃喃出声,“平定四方之神女,命相贵不可言。”

“在太后眼里,长公主的一切都在往批命上靠拢。因为是平定四方的神女,所以才有天下俊杰如临国皇子、王爷等人物围在长公主身边,且边疆战事连连告捷。因为命相贵不可言,因此才能辅佐皇上,才能得天下俊杰处处相助。可大安是皇上的,不可能是长公主的。长公主虽说有了驸马,可依长公主的性子,心血来潮地突然嫁去临国也说不定。”

周伯彥木然地看着明济道长,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这不能言明的许多秘密憋在心里多年,明济道长似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直说,一直说,停不下来。“到那时,长公主成了临国的神女,大安的敌人。当长公主与太后的关系越闹越僵,当长公主与西昌国的耶律皇子传出风花雪月之时,太后再也按捺不住,开始压制长公主的势利。最后……”最后,以长公主跳崖收尾。

突然,明济道长眼中闪过疯狂之色,“你发现了吗?多年来太后一直以夺取亲生女儿在乎的一切为乐趣!长公主大婚,她出手破坏长公主与大驸马的感情。长公主喜欢楚相府的大公子,太后毁了楚大公子并灭了楚相满门。长公主看上一位钱性才子,不过几日时间便有人在城外乱草堆中发现了钱才子的尸体。长公主和耶律皇子好上了,耶律皇子因遭遇不明人士的追杀而不得不提前归国。长公主收了心,一心一意想和大驸马过完余生,大驸马便死了。长公主终于崩溃,纵身跳下万丈悬崖。”说到此处,他发出古怪的声音,一直笑,一直笑。

周伯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脸木然地盯着面前发疯似的明济道长。

明济道长笑着笑着,哽咽出声,“彥公子,清风是无辜的。贫道帮彥公子做一件事,可以是任何事,只求彥公子救出吾儿清风。”

周伯彥眨了一下眼睛,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了起来。他木着脸,靠近明济,弯腰,贴近明济的耳朵,声音压的明明很低,却又透着可怕的肃杀之气,“任何事里,包括杀死太后吗?”说罢,他直起腰,退开几步,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

明济道长明显惊愣住了。须臾,他的嘴唇抖了抖,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张了张嘴,眼皮子不再耷拉了,而是睁的大大的,样子有点恐怖,眼中带着决绝之色,“公子能救出吾儿清风吗?”

周伯彥眼中射出冷光,“你能做到,本公子亦能做到。”而后,他转身,准备离开此地。

明济耷拉下眼皮子,“彥公子可听过周素这个名字?”

周伯彥离去的脚步一顿,慢慢转回身来,“谁?”

“周素,一个和长公主非常亲近的女子。据姚春讲,曾几次撞见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曾与周素在青楼后巷中秘密相见。古云虎将军的批命,便是周素拿着太后的秘信,吩咐贫道上门去批的。”

周伯彥的额角青筋尽现,“周素。”他想起了周素为害青舒而留下的《周素手札》。若不是青舒手段强硬,若不是安荣舟出手拦截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周素,就因为他爹不喜欢她,就因为古将军曾坏过她勾引他爹的事,她便一直怀恨在心,处处设计报复所有人。在不知《周素手札》之前,他还同情过周素。可《周素手札》之事爆发后,他开始恨周素。如今又得知周素曾勾结太后害古将军,他愤怒不已。世上怎会有如此心理阴暗、性格扭曲的女子存在?

明济又道,“自去年开始,太后坚信大安有神女。太后言,神女入了太后的梦,命太后尽快找到她。大安得神女相助,大安王朝一统天下之日便指日可待。此次远游,贫道是奉太后之命,出来寻找神女下落的。”许多年前,他因太后之命捏造了一个“神女”出来,然后太后亲手毁了这个“神女”。现如今,太后疯魔了一般,要捏造另一个神女出来。太后为了得到至高的权利,恐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见彥公子不说话,他咳嗽几声,说道,“即便彥公子放过贫道,贫道也没几年活头儿了。贫道若是死了,吾儿清风定也没了活路。依贫道对太后的了解,只会杀了清风,万没有放清风自由的可能。彥公子,贫道说话算话,只要彥公子能救出吾儿,贫道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包括公子所提之事。”

此时此刻,他除了相信彥公子,别无他法。这些年,能想的办法他都想尽了,却始终救不出儿子。这次被彥公子抓住,不全是坏事,起码得了一个机会。他将自己所知之事的十之七八都倒了出来,自然是为了取信于彥公子,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大概是药效尽了,大概是他太疲惫了。不多时,他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周围昏暗一片。周伯彥站在院中,任寒风肆虐着周身。风刮的面庞丝丝生痛,袍角吹的咧咧作响,他不为所动,整个人融入到黑暗之中。真相是如此的可悲又可笑!多疑狠毒的亲娘对上自负自私的女儿。结果是亲娘胜在狠得下心,女儿败在自负过头上。

☆、No。375会离开我吗

这么多年来,明济道长一直受太后控制,反抗不得,心里自是意难平。自长公主死后,他开始学会揣摩太后这个人,不放过过往的任何细节。工夫不负有心人,他费了一一番心思弄到了一些消息后,终于想通了过往的许多事。那时,他才明白过来,自长公主十二岁生怪病开始,他便入了太后(当年的姚贵妃)的局。顿悟的那一刻,他如陷冰窖,只觉通体刺骨的寒。

此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日日不忘揣测太后的一举一动。到如今,太后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心惊肉跳。因为,太后这个人他看透了至少*分。太后此次急切地派他出来寻找神女的下落,若他猜测无误,太后这是等不及了。皇帝越来越不受控制,朝中臣子越来越多的站到了皇帝一边,太后这是等不及要夺权了。本来,谁站在权利的最顶端,他并不感兴趣。可他儿子的性命捏在太后的手心里,他敢想,也不敢想。

现如今,他意外落入彥公子的手里。虽然吃了皮肉之苦,但他突然敢想了。或许,在这场权利之争中皇帝能够胜出。或许,彥公子能帮他在皇帝面前说上话,救出他的清风。只要能救出他的清风,他愿意为彥公子做任何事,死也甘愿。所以,寻找神女本是秘密行动,可他心甘情愿地告诉了彥公子。理由无非一个,表现他的诚意。

寻找神女?周伯彥绷着脸,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逝,但一时来不及抓住。

明济道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而后说道,“即便彥公子放过贫道,贫道也没几年活头儿了。贫道若是死了,我儿清风定也没了活路。依贫道对太后的了解,太后只会杀了清风,万没有放清风自由的可能。彥公子,贫道说话算话,只要彥公子能救出我儿,贫道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包括公子所想之事。”

他的一生看似风光,却处处受制于太后。他是人前风光,人后只把一肚子的苦水往肚子里咽。他是贪恋过富贵荣华,可清风成为人质那日起,他的富贵梦便醒了。可醒了又如何,清风的小命捏在太后手里。他和紫衣没什么不同,只是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他们就是那“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必除之”的角色罢了。

此时此刻,他除了相信彥公子,别无他法。这些年,能想的办法他都想尽了,却始终救不出儿子。这次被彥公子抓住,不全是坏事,起码得了一个机会。他将自己所知之事的十之七八都倒了出来,自然是为了取信于彥公子,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而结果,不能强求,只能是“听天命、尽人事”罢了。大概是药效尽了,大概是他太疲惫、太虚弱了。须臾间,他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周围昏暗一片。周伯彥站在院中,任寒风肆虐着周身。寒风刮的面庞丝丝生痛,袍角被吹的猎猎作响。他不为所动,整个人融入到黑暗之中。真相是如此的可悲又可笑!多疑狠毒的亲娘对上自负自私的女儿。结果是亲娘胜在狠得下心,女儿败在轻敌、自负过头上。

前不久,有人找上他,对他直言不讳。不,确切地说,那个人的言辞犀利而充满挑衅意味。那个人,大概是想激怒他,也或许只为发泄胸中恨意,谁知道呢!那个人说,景菲,即他的亲娘,自认异于常人、自认是世上最高贵之人、又自侍才华过人,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她勾勾手指头就能左右迷恋她的众多男子,让那些男子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任何事。因而,她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风流快活上,却忘了积蓄力量、忘了抓牢并稳固自己的势力。这才在和太后抗衡的时候总是落于下风,并在最后决战的时候一败涂地,仓皇出逃。最后,她又以那样懦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那个人,无论是表情上还是言语中,毫不掩饰对他娘的鄙夷与不屑。

那个人说:世人都道景菲曾如何如何尽心辅佐了年轻的帝王。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事实远非如此。景菲何曾没想过站到权力的最顶端!景菲帮助皇帝,自然是存了自己的私心。她原本是要扩充自己的势力,留待有朝一日在适当的时机夺权的。只不过,在那之前,景菲的羽翼还不够丰满的时候,太后率先动手开始削弱景菲的势力。景菲先一步败在了太后的手上,没有把自己充满野心的一面暴露于人前。最后,景菲成了皇帝眼中的好妹妹,成了世人眼中惊才绝艳的传奇女子。

那个人说:想来,这世上最了解景菲的,不是身为亲娘的太后,亦不是身为兄长的皇上,更不是我或耶律灏真,而是大驸马周桥,也就是你爹。我逃出生天,游走于各国之间,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不知凡凡。有一天,我恍然明白,活的最明白的,非你爹莫属。景菲风流放纵的一面、景菲对骨肉亲情淡漠的一面、景菲贪恋权势野心勃勃的一面,你爹看的一清二楚。你爹是个人物,可惜一生都毁在了景菲的手上。我私下耳闻过一件事,不知真假。

那个人又说:当年你爹娘带你逃出京城前,你爹本是找了可靠的兄弟,要把你秘密送走的。只可惜,景菲觉察到了,硬是拦了下来。你知道景菲这么做的理由吗?你一定想不到。哈哈……景菲不答应把你送走,只因你爹最在乎的只有你而已。若是你真被送走了,景菲担心你爹会舍她而去、去追你。于是景菲抓牢了你,死活不答应把你送走,却不管你的死活。她这么做,只为留住你爹。得知这一切,你心痛吗?

那个人还说:若不是你爹活的明白,用最聪明的办法带年幼的你远离了是非之地,你也会和我儿一样,来不及长大便会早早夭折。景菲和太后没什么不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虎毒不食子。痛了吗?得知这一切,你有没有痛到麻木?哈哈……你是她的儿子,我的恨意只能发泄到你身上。要怪,只怪你是她的儿子。你生气了吗?恨我吗?恨我,就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人最后又说:你一定不知道,景菲曾醉的神智不清,缠着你爹耍酒疯,口中念着自己是俯瞰众生的神女,天下人谁敢与她争峰。可笑又可悲的神女!居然忘了那是我的地盘,居然没发现你爹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黑暗中,周伯彥突然捂住胸口。他承认,即便知道亲娘不曾爱过他半分,即便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亲娘是否在乎过他,可每每想起那个人说过的话,那种轻蔑的语气,总让他想到一些不开心的旧事。然后,他就觉得心口不受控制地疼痛起来,像生生撕扯开了皮肉一样的疼痛,痛得他无法呼吸。他不该在乎的,不应该在乎的,可为什么控制不住这种撕裂般的痛楚?

那天,那个人以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当时他告诉自己,那个人侮辱了他娘,他应该追上去狠凑一顿。可是,他挪不动脚,只能赤红了双眼任那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神女,又是神女。紫衣说明济道长给长公主的批命,其内容估计只有先帝、仁怡太后以及现在的太后和明济道长四人知晓。那个人说,他娘曾醉酒的时候自称神女。明济道长说,是按照太后的意思给当时的长公主批命为神女的。

一切的症结居然在神女一说上,而且还是杜撰出来的。那一场残酷的争斗,居然就是为了一个杜撰的神女之说。如此的可笑,又是如此的可悲!

周围太过昏暗,立在屋门口的顾石头只能看到院中模糊的黑影。他觉得公子的情况不对,忍了又忍,终究是担忧之情胜过了一切,大着胆子出声,“公子,外边太冷了,该回屋了。”

一直不敢开口的洪威也加入,“风大,请公子入内暖暖身子。”

院中的黑影没什么反应。

顾石头急的抓了抓头上的帽子,突然眼一亮,“公子,您若是着凉得了风寒,古小姐会心疼的。”

洪威反应了过来,附和道,“对的,对的,古小姐会心疼。”

顾石头,“您看,您每次出门,古小姐都会细心地为您准备细软。总会叮嘱您,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要注意身体……您若是瘦了、病了的,古小姐肯定会心疼个半死,指不定还会背着您悄悄抹眼泪。公子,古小姐还是笑起来好看,您真舍得让古小姐哭吗?”

洪威照样附和,“对的,对的。”

觉得院中的黑影还没什么反应,顾石头继续叨叨着。

周伯彥慢慢调匀呼吸,把放在心口位置的手放了下来。而后,他动作僵硬地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信。爹信中还提到,有机会一定过来看看他,看看他的阿舒。又以郑重的口吻劝他,不要去翻那些陈年往事,翻出来也是徒惹伤心罢了,不会快活。过去的已经过去,平静安康的日子最适合他们父子。

可有些事不弄清楚,心里始终放不下。现如今弄清楚了,果然如爹所言,徒惹伤心罢了。阿舒在等他回去。他抬手抹了把脸。手指碰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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