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还是一样要倦的!”洛瑾嘟嘟囔囔说的含糊不清不敢给南宫影听了去,更不敢把心中的想法说与南宫影听。
洛瑾吃的不多,多少还是紧张的,或者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从前若是任务失败,不过是损失一条无人在意的烂命轻了不过就是一顿罚而已,可如今洛瑾代表忘幽出战,战果直接关系忘幽声望、武林安危,此等重任自是不敢松怠。
大家看的明了虽然洛瑾赛场上从无绝杀之势但忘幽的事却看的比谁都重,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冷傲,他的冷傲让他在确保获胜的前提下依旧为对手放宽至最大限度。
“明日不准硬拼!”南宫影信的过洛瑾的功夫却信不过江湖人的手段。
洛瑾知他心意,眉宇间难得一见的一丝志在必得的狂傲,“冥殿也不是白待的!”
南宫影冷冽的目光投来洛瑾还毫无自觉的吞咽着,只听他“当”的一声撂了碗筷道,“我的话你是记不住吗?我道那风千宇城府很深,比心计你远不如那些豺狼虎豹,不是那快料就别逞强!”
瑾儿哪有这么差劲,在冥殿的时候也是好使的杀手呢,爹爹还是不信瑾儿……
见他食不知味的夹起几个米粒,南宫影知他又想偏了,这两年打过哄过都不见成效,偏生那脑袋装了不少浆糊找不到出路,南宫影磨了两年的耐心在这关头也消的一干二净,一顿饭终是吃的不欢而散。
翌日
“近来武林动荡各派前辈皆是肩负重任难免□乏术,故而在少年人中选拔新的领导力量,今日的决胜局将在忘幽教南宫洛瑾和衍风派风千宇中展开,二位皆是当世少年英雄,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
“咚咚咚……”三尺的高台两侧鼓声震耳,台下各派齐聚似是见证这武林新秀的诞生。
洛瑾立于高台左侧一袭黑色武衣低调干练,手持影晴显得意气风发,南宫影台下看着心中颇是骄傲,两年终究还是变了不少,尤其高了壮了此时看来倒真有当年自己的影子。
乔笙摇着玉扇端坐一旁,面上一片和缓眉宇间却透着坚定,萧让也少了玩世不恭的笑脸多了几分郑重,鸢儿则不关注这比武有多精彩,只盼着洛瑾平安,双手抱在胸前颇是紧张。
此次少年英豪会各门派各怀心思,当世皆乱有人则想着依附大门派不为名利只求自保,有人则想于这乱世中干出一番事业,还有人则是不知种了什么鬼胎,想着坐收渔人之利,但无论是何意图,此刻站在比武场上的只有洛瑾和风千宇,也只能是他们。
众多的眼睛齐齐注视着高台,于洛瑾而言不同于过往那种狠辣狡猾的目光而是一种荣耀,一份关怀,一份为了爱的人、为了理想而拼搏的期待!
“比武开始!”
二人微一抱拳却是剑拔弩张。
风千宇擅长鞭,长鞭看似杀伤力弱实则变化莫测,上乘武学中更是全无招式可言,出手瞬间变可缭乱了视线,十尺长的长鞭最终的走向无人可知,出手的瞬间便可转换方向实难对付。
虽曾耳闻但当真见到长鞭洛瑾本能的有些畏惧,这东西的厉害不止作为兵器、更是作为刑具,但这一战无暇让他思索那么许多,只瞬间影晴出鞘,剑气凌人。
逆冲已经小成,洛瑾催动真气在周身筑起一道屏障,守可减轻内伤的伤害,攻可剑气纵横。似是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他招招凌厉、驱剑直入,无奈长鞭变化多端难以近身,转眼二人拆招已二百有余,台下人看到胆颤心惊,台上人却依旧难分伯仲。
洛瑾这些年遇到过不少高手但擅长鞭的着实不多,故而缺乏实战经验。洛瑾平步直摇腾空而起,鞭花一挽便追着脚步升腾而上,若想长驱直入风千宇又是闪避阻挡,长鞭本就是远程攻击,影晴再长也难近身。
洛瑾身体越发沉重起来,为了不影响比武他偷偷倒掉了早上的药,虽是能集中精神但胸口剧烈的起伏却难以克制。
再耗下去绝无益处,洛瑾提气一跃跳进缭绕的鞭影中,见洛瑾不惜置身险地也要贴近,风千宇有些惊讶。长鞭一挥瞬时眼前全是纷乱的鞭影,鞭梢直指洛瑾心房凝聚的真气就要挣脱而出一般,洛瑾不改影晴的方向只急急的避开,刹那的电光火石已是不及,鞭梢扫过左臂留下长长的血口。
洛瑾眉头一皱似是鼓了勇气最后一击,却不想风千宇才要收束长鞭忽转了方向,在洛瑾腿上从后盘绕。
洛瑾心里一惊若是躲了便没了机会……
☆、春来江水绿如蓝
瑾儿不会让爹爹失望的,瑾儿一定会给忘幽争脸的,瑾儿要向爹爹证明瑾儿也是可以的!
“咔”铁器没入皮肉的声音,但凡是知道疼的人,但凡是有本能的人会在一瞬间回缩,洛瑾却似感觉不到一般,剑气直逼风千宇大穴瞬间封锁。
只见风千宇瞪大的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洛瑾,影晴却已架在了脖子上!
洛瑾面色苍白额上的汗证实了那枚流星镖却是打入了他的身体,那暗器形如流星又小又快,周边布满锋利的利齿,打入关节依旧可转动两周,无人可以忍受那样的痛苦。
风千宇不知道的是,曾经有九年这样的伤与洛瑾如影随形,一个杀手最大的屏障就是把握一瞬间的机会在自己毙命前杀死对手,若说对付长鞭洛瑾没有经验,求生的本能却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洛瑾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南宫影,却见风诺正与他寒暄着什么。洛瑾知道那流星镖是嵌进了长鞭里催动内力便可飞出,只是风千宇太狡猾时机太好,那千钧一发之刻显然大家的关注的点都在影晴上,而唯一有机会注意到风千宇使诈的人正在与风诺寒暄。
洛瑾淡淡一笑,已经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收了剑,洛瑾有些站不稳,只见风千宇依旧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从未输过的人往往容易输不起,年少轻狂总是一时脑热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见他长鞭在握,一抖一圈便锁紧了腰,流星镖不偏不倚的打在右膝上,洛瑾行动不便被带倒在地摔的好不狼狈,就这么拖拉这拽到身前,台下人皆是起身而望。
乔笙、萧让凑上几步,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诧不已。
鸢儿更是惊呼一声,捂住嘴巴,惊心无措。
风诺变了脸色焦急的冲台上喊道,“逆子!快放手!”
洛瑾已是失仪又怎能继续损了忘幽的脸面,只是一份激斗过后洛瑾身子已是吃不消汗涔涔的身子仿佛从水中捞出的一般,此刻更是没了半分反驳的力气。
风千宇也不动作只故意羞辱洛瑾一般,催动着长鞭拖着洛瑾在台上滑行,自然他是不能得手的。
南宫影当即指尖一弹便撤了鞭子的束缚,冷声道,“今日比武胜负已决,犬子今日感了风寒,我先带他回去了,魁首已定,加冕之事他日再议!”
说罢场上一片静谧,自忘幽灭寒水宫后在武林中声望很高,此次夺冠更是多人意料之中,既有未来的盟主发话众人自是不敢质疑。
南宫影看看洛瑾不知是气是喜,只道,“下来,随我回去!”
“是!”
“南宫教主,犬子不懂事,还望……”
“哼!”风诺话音未落,南宫影已是拂袖而去。
洛瑾挂在高台上一阵尴尬,无奈腿上没有半分力气,乔笙、萧让、鸢儿赶忙迎了上来,亏得众人扶了才缓缓挪了下来。众人灼热的目光让洛瑾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其实台下众人无非是在思索他行动不便的理由,明眼人自是明白了几分,不禁对这承了南宫姓氏的黑衣少年多了几分赞叹!
江南别院
“鸢儿你出去!”
南宫影进来时乔笙几个正对着洛瑾的右膝出神,这样的伤自然要交给南宫影处理,哪知南宫影才进门便下了逐客令,旁人看来分明一副清算模样,知他对这个儿子的心思,二人嘱咐了几句便齐齐退去,倒是鸢儿忙东忙西,南宫影容了她片刻也下了逐客令。
鸢儿想开口求情,话才要出口便咽了回去,只好默默退到门外。
眼下,南宫影才放下茶盏。这盏茶他足喝了一个时辰,洛瑾也带着那枚流星镖跪了一个时辰。自南下以来已很少让他跪了更别提罚,洛瑾风寒未好跪在一旁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膝下的流星镖不拔亦不出血,但那刺骨的痛楚着实难忍。
洛瑾膝下凝固的血水混着汗水湿漉漉的一片,克制着身体不倒下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洛瑾跪的越久只觉脊背阵阵凉意传来身子越发的瘫软,想是汗被风干又加重了风寒。
南宫影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洛瑾似是要看透这颗呆愣的、一根筋的脑袋,心里盘算着如今夺冠更成了武林中的焦点,这次的事定要让他记住教训。
看洛瑾褪的没半点血色的脸、摇摇欲坠的身子压了压声音道,“跪不住了?”
洛瑾下意识的摇摇头,抬头望望南宫影良久才有了些焦点,张张口声音已是嘶哑难辨。“没有……”
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南宫影心头怒火蹿升。“跪不住了就起来!站这!”南宫影指指声旁的位置。
“是!”
起身?洛瑾只觉全身无一处肌肉,内里无一根筋骨是听从他控制的,他从不知风寒也可感的如此严重,全身没半点力气,呼出的气全是热流,稍稍一动便是满身的虚汗,右膝叠着旧伤别说移动,就连转换重心都难捱。
见洛瑾磨叽了良久却没基本未脱离原本的姿势,没经历过的人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痛楚,似乎每个毛孔的感官都成千上万倍的加大,发辫有些凌乱湿嗒嗒的贴在脖颈,洛瑾的意识全集中在起身这件事上,却不觉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还跪在原地,黑色的布履映入眼帘还未等洛瑾回过神,已被揪着衣领拎起。脚使不上力,这两年他已窜的快和南宫影一般高了,拖着这幅身子着实费力。
洛瑾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天昏地暗一般,脑海里翻腾几周四角的房顶连番旋转起来,骨头被咯的生疼,洛瑾缓了许久才吐了几口粗气,整个人已经被丢到床榻上了,洛瑾下巴抵着榻,巴不得一闭眼就昏过去。
洛瑾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头寻着南宫影,却见他周身泛着怒火,这种火气洛瑾已经许久未见了,懦懦的唤了声“爹爹”也不知南宫影是听见还是未听见。
江南的别院精致典雅却总不比家里处处自在顺手,南宫影扫了一周也为寻到想要的东西,瞅见一旁花瓶里新插的花柳,南宫影一把抽起两下捋掉花朵枝叶,几股拧在一起狠狠的向洛瑾臀上挥去!
擎着三分内力记记贯穿臀峰,似是意料之中只是未料到这痛感如此强烈一下就要叫出声来。洛瑾紧抓着单子咬着下唇,眼前又是天旋地转起来。
南宫影微抿着唇一言不发,手里一把细细的枝子拧成一股足有两指粗分外有韧劲,记记咬进肉里洛瑾便控制不住的跟着一颤。
挥了二十几下南宫影才想到什么,伸手去拉洛瑾的裤子。
“唔……爹爹!”洛瑾本能的护着两个烂包子。
“没规矩!不受教!”间断的两句吓的洛瑾不轻,从来他最怕的就是南宫影失望。
还未来得及拿开手南宫影就追打下来,狠狠的敲上洛瑾的手指似是要砸断一般。
“嗯!”呼痛的声音呜咽在喉咙间,似是给剥了皮的小兽一般。
见洛瑾缩了手,南宫影两下抻下他的裤子连着亵裤一起拽到了脚踝。
修长的双腿依旧清瘦的厉害但总比那些年好的多,臀上细嫩的皮肤只臀峰上一道泛着血点的紫檩,南宫影比了比毫不留情的又甩了几下。
洛瑾早没了借力的力气,头埋在臂弯里袖子湿了大片。
见他鸵鸟模样、鸵鸟心态,南宫影怒气高涨,转向臀腿之间又快又急的甩着。洛瑾最怕他一言不发,那多半是气急了,可这呆愣的还没想通自家爹爹到底是气些什么,更何况他本就不懂讨巧卖乖,不过眼下着实忍不住了,扭着身子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南宫影一把按住洛瑾的腰,惩罚性的猛拍了几下,受罚从不吭声的洛瑾却不受控的呜咽起来,南宫影心里如被醋浸、被盐泡、被什么狠狠的蒸煮了一番一般。
松了洛瑾,南宫影一手丢了那些花枝,立在榻边冷面看着洛瑾。
瑾儿没用,又让爹爹生气了……
努力了两年,想成为他的儿子、名副其实的忘幽少主,到头来交卷了、检验了,还是让他失望了。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有些不受控,他本不是爱哭的孩子,眼泪也从不为了自己,却不曾想第一次为了自己竟是责备自己的无用……
见他头埋进臂弯,身子一抽一抽,竟还是委屈了,南宫影头脑一热顾不上想其他许多,喝令道,“再哭拖你到院子里打!”
眼前的人儿身体一个定格接着却颤抖的更厉害,冷的、怕的、羞的、抽泣的,更是委屈了、伤心了……
哪里容得他小性儿,拖了人当真要丢到院子里去。
洛瑾的裤子还挂在脚上,膝上的口子闪着金属的寒光,满脸惊恐之际已经被拎到了门口。自然这院子里不会有什么人,尤其方才比武场上如此一出更无人会来。但洛瑾已经十六,两年基本常识总是学会了,本就红润的脸颊羞的紧此刻简直能滴血了一般。
☆、春来江水绿如蓝
南宫影伸手便去拨弄门闩,无名怒火说不清是为了哪般偏要丢他出去。
洛瑾身下光溜溜的,领口被提着,看着门闩就要被打开。若是大敞四开到院子里去,那,那……洛瑾想着就是一阵脸红。
一双小手无处纠结,想拦不敢,想挣脱亦不敢。
见手下的孩子慌了神满脸的惊恐,这样的神情南宫影本快要忘却了却未曾想到竟会再见,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冲击了,手上一抖却是没打开。
洛瑾六神无主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神四处扫着门槛,见南宫影手又抚上门闩,浑身一抖,嗓子里呜咽的发出不甚清晰的声音,“爹爹,不要……”
南宫影似是听到了什么话,那是瑾儿的声音,他说——爹爹,不要?!
心头竟不适时的涌上些许喜悦之情,想收手门却是已就开了。
“咔!”门大敞四开却没有太多的空气流进。洛瑾无措的耷拉着脑袋低垂再三,巴不得挖了地缝钻进去,嘴里嘟囔不清不知说些什么。
“瑾儿知道错了!”
“你干什么!”
黑色披风飒爽而来,脸上表情颇是丰富却在开门的一瞬转为愤怒。
“你怎么来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