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认真思索了一番毫无自觉道,“想是淋雨染了风寒的,胃里空空的着了寒气又遇了烈酒才会如此,加之……加之广寒散,又重了几分,爹爹……”
“昨晚为何不用膳?”昨日南宫影本想带着洛瑾一同去放河灯,不曾想进了听雨轩只见鸢儿一人用膳,吃的极为简单,细问才知洛瑾早便走了,南宫影本以为他在外面用了,此刻看来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洛瑾咬咬唇深知抚了逆鳞,满怀歉意道,“昨晚未能赶得及……”
“赶不及还是不想赶?”南宫影一语中的。
“瑾儿知错了……”四年,这显然成了洛瑾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除了这几个字他别无他法,不懂分辨、也不懂告饶,或许良久以来他们为的就是这一句话的改变,可他至今未能学会……
知错了?你这呆愣的知道的从未少过!错了知错、罚了再罚几时才到尽头?在江南的日子南宫影还觉得这样的句子算得上是他们之间的进步,可四年了,依旧是这样。除了认错就是请罚,南宫影听着只觉刺耳,何时你才能想楚瑾那般纵使错了也能撒泼告饶。那会子楚原不是说孩子的天性都会那样的吗?!
“过来。”南宫影心中郁结,对着这呆愣的居然是无计可施了。
膝行了两步只觉两道尖锐的目光几乎能将他刺的千疮百孔,洛瑾慌忙起了身摇晃了两下才走到书案前站稳。
“爹爹教你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瑾儿几时能不明知故犯?”颇是语重心长的嘱托从南宫影嘴里说出总是多了几分严厉。
——瑾儿还知道羞呢?那是不是每次都明知故犯?
——瑾儿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嘘……不要告诉爹爹,瑾儿不承认的……
脑海里仿佛打开了缺口零碎的片段翻涌进来,昨晚那个给附身了的孩子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连结成图画放映着,看的洛瑾一脸窘色巴不得挖了地缝钻进去。
瑾儿昨晚怎么如此失礼,居然,居然提到秋姑娘,还……还吵着爹爹抱,瑾儿……
“想什么呢,越来越没规矩!”不知那呆愣的想着什么居然又出了神,南宫影暴喝一声狠扣了镇尺,书案也跟着轻颤了几分。
支支吾吾的开口,洛瑾有些慌乱无措,抬眸,羞涩稚嫩的眼神里不经意的多了几分闪躲,嘴上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承认错误。“瑾儿没……没有……”
南宫影良久不语,误以为这份羞愧是因为犯错,灼热的目光审视了良久却见眼前呆愣的越发的闪躲,若说大早起本无多大怒意,此刻倒是生生给激出了几分。
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洛瑾心里的黑线已经绕成了一团死疙瘩,“噗通”一声跪了,只听懦懦的声线里既是愧疚又是难为情,脸上更是早已烧的火辣。只见他抻着裤腿孩子气的告饶,“瑾儿知错,劳爹爹教训。”
南宫影心中怒气压制不下,这呆愣的偏生还来煽风点火。南宫影皮笑肉不笑着实气的不清,也不知究竟是因为孩子生病还是因为他屡错屡犯。“就这么请罚是吗?”
“唔……”洛瑾呆呆的望了几眼不明其意。
以往无论怎么罚都是南宫影下令,这呆愣的被动至极怎懂得变通之法,脑海里飞速搜索了一番也只想到了昔日在冥殿请罚的规矩。单是想想洛瑾已经烧的耳根赤红,以前也被冥主这般教训过,可眼下换了朝夕相处四年的南宫影,洛瑾除了难为情只想化身吱吱一头扎进小木屋里。
见洛瑾膝行的背过身,双手抚上腰间,南宫影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跪撅着真把自己当成奴隶男宠了。
南宫影狠狠的踢了一脚,心中怒吼着不自爱的东西,你是我儿子,竟每每想的这么低贱卑微。
一把捞起洛瑾丢在书案边,按了他的腰便甩起了镇纸。依旧是玉石的那一把,厚重的紧,洛瑾亵裤没几下就撑了起来。
南宫影气急哪里是罚他的错分明是罚他出气,手上没了准头,一时也忘了那异常敏感的身子,耳边玉石入肉的声音洛瑾亦顾及不上只剩昏天暗地的疼痛。姿势的缘故,胃咯在书案上亦是痛的难忍。
手中飞舞的镇纸长了眼似的盯着一处,任由身下孩子一颤一颤也泄不完怒气。
洛瑾本就难熬,身后的剧痛盖过了所有观感,齿贝咬紧下唇染了几抹血色。
“内忧外患我本就不盼你涉险,你还这般折腾?几岁了还要人一刻不放的叮嘱你的身子!”忘幽危机四伏,洛瑾牵扯其中已非他本意,眼下居然还伤了身子此时遇敌怎能全身而退,念及此不禁下手又重了几分。
书案上的孩子紧闭了双眼,睫毛也跟着一颤一颤显然是忍的脱力。
“教主!”鸢儿端了药碗,仓皇的扣着房门,紧赶慢赶还是没拦下这意料之中的惩罚。
南宫影越想越钻此刻终于拔擢出几分一般,丢了镇尺,“叮咣”的一声砸在书案洛瑾本能的畏缩一下却另南宫影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
“起来。”余怒未消,说到底也辨不清究竟是气些什么,原本昨晚还想饶了他醉酒,怎么见他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要教训。
洛瑾推了书案几把也借不上半分力气,微动动臀上就火烧火燎的疼,喘了几口才稍稍动动上身,望见南宫影痛惜的眼神,又是一阵自责。
“爹爹……”本能的懦懦唤着,只盼他能消气。
“鸢儿你进来。”南宫影干脆留了个背影不再去看,既狠心给个教训定不能此刻就软言哄他,原本以为这孩子吃软不吃硬,但如今看来淡着他最管用。
鸢儿推门而入,见洛瑾还挂在书案上动弹不得忙放下汤药扶他起身,不曾想洛瑾已是胃痛的直不起腰。
“洛瑾,你……”鸢儿颇是慌张已然没了平日的稳重,见他受伤不是一次,可此刻这般难熬却是少有。任凭南宫影铜心铁骨也忍不住要回身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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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莫惜花前醉
捏着他纤细的手腕,南宫影脸色越发的难看,昨夜还令他忍俊不禁的孩子现下已然是罪大恶极,那两坛酒也再不是给他们父子带来温馨的助推剂而是勾起胃病的罪魁祸首。
洛瑾半趴在书案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也不知是身后疼的还是胃疼的难熬,任南宫影捏的他生疼也只能眨巴的水汪汪的大眼不敢发出半个音节。
“哑巴了?看我做什么!”南宫影越发见不得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殿下那个怯生的孩子,是否那时他低垂下的眼帘也是这般哀怜的神色。
齿贝抵在唇上下意识的移开的视线,洛瑾只盯着脚下费力的撑着身子。
“鸢儿。”南宫影抬手取过药黑漆漆的药汁便稳放在了书案上。
“教主,还没用早餐呢,这药……”会不会更伤胃。鸢儿从就思虑的周到,或许他更需要这样一个细心的姑娘一切都为他思虑的周到。
“无碍,去弄些清粥过来吧。”
南宫影心中暗骂果真是讨债来的,那些年欠的今后必定是给吃的死死的,满心无奈的取药膏去了。
勉强站起身,仿佛眼前的一碗药比那镇纸还要难熬,灌了几口却更是反胃。
“不准吐!”南宫影喝道。看他穿着小衣,亵裤已经撑的绷在身上,眉眼间的羞赧被苦药味熏褪了几分终于又显露出昨晚的那般孩子气。
熟悉的药箱又被拎了出来,洛瑾看的有些哀怨,干脆摆在床头更适合一些。望望吱吱却见那家伙百无聊赖的伸着懒腰似乎这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
“过来。”南宫影冷着脸可却再也做不到头也不回的冷漠。
洛瑾蹭了几步又羞又痛,勉强直着身子胃里却痉挛一般难熬恨不得缩的比吱吱还小。
身子一轻终于如愿的蜷了起来眼前却是熟悉的床榻,没等洛瑾回过神身后已经一凉。
青紫斑斓的臀部似乎伤的不轻,南宫影按按居然已经有了肿块。“越活越回去,挨罚最基本的规矩都没了。”
方才脑海里尽是昨晚的事哪里放松的下来,甚至眼下听南宫影这样说又绷紧了身子。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又咬了上来,洛瑾一个机灵几乎从膝头滚落。
扳过孩子的脸却见他小心翼翼的不敢抬眸。“还喝酒吗?”
“不敢了。”洛瑾懦懦的答道。
“不敢?多个胆子就喝了是吧?”你这幅身子还想怎么折腾。
洛瑾有些转不过弯儿,一想到喝酒便是昨晚的精彩剧目。“瑾儿……一定不吵爹爹了。”
原来,我竟是怕你吵我?南宫影不语,狠狠揉搓上了臀上的肿块。
“唔……”上药已是羞人,揉伤简直是……洛瑾羞答答的伸出小手不假思索的就捂上了两团烂包子。
南宫影嘴角抽搐了下,眼前两只手把的严实试图挪开居然还较上了力道。“如今真是本事大了,是不是以后都敢抗刑了?”
洛瑾摇摇头嘴里呜呜泱泱的嘟囔不清,手上却变成了虚掩。“瑾儿……自己可以……”
“哦?”南宫影一面气一面又是好笑,只道,“那你自己揉散开。”
“现?现在?”洛瑾屏息不知从何时起这爹爹居然有了这么多花样折磨人。
没得到回应,也不敢回头打量,洛瑾咬咬牙狠狠的揉搓起来,两团烂包子本就经不起蹂躏,此刻洛瑾倒当他们是仇敌一般,顾不得愈演愈烈的疼痛只巴不得那淤血赶紧散了。
看他近乎自残一般的动作南宫影扒拉开他的爪子轻轻揉了起来,和缓下的气氛另洛瑾稍稍安心,直到臀上清清凉凉的一片洛瑾心知这事或许有了终结。
过往打了爹爹就都不气了,瑾儿是不是要和爹爹认错,可昨天……昨天……
南宫影早已将他看透此刻踌躇的模样却并不让他放心。错了罚,罚了认,认了继续错这样意义何在呢?
“起来。”南宫影给儿子提上亵裤,等他自己到榻边站好。
许是药起了作用,挺着身子也不再那般难熬,睫毛的弧影遮挡了低垂的眉目,只有那懦懦的声线在他面前总是带着畏惧和恭敬。“爹爹……”
一旁恭敬的小孩仿如受了惊吓的小兽瞬间感觉回到了七八岁的年纪。南宫影说不上是什么心绪,为什么别人家孩子小的时候调皮可爱、大了成熟独立,自家的要说也可爱,更是独立的过早,可怎么,就是不一样!
“为什么打你?”南宫影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教他。
洛瑾不假思索心里明镜一般认真的回道,“因为瑾儿喝酒了……”
对吗?喝酒我就教训你?可不是吗?似乎都是喝酒引起的。“今天哪也不准去,想透了写下来,能想多深写多深!”
“是。”洛瑾乖巧的应着,却也只是这时候乖巧而已。
“你可还记得楚瑾?”是不是该带你学学。
那个小小的身影,嘤嘤的自称着瑾儿,对比之下爹爹该是对瑾儿很失望的吧?!“记得……”
南宫影只觉他答的没心没肺,记得?记得什么了!本还想与他好好说道却终是晾了他拂袖而去。
“洛瑾?洛瑾!”不知站了多久清亮的声线伴着叩门声叮叮当当的敲进心门。
秋浅?“稍等一下!”洛瑾急匆匆的套好衣服,几下利落的动作扯的身后的伤口更加狰狞可呆愣的人儿却浑然不觉,似乎胃痛也缓解了许多。
“做什么呢,不会是才起吧!”秋浅站在门口鹅黄色的罗裙灵动中带了些俏皮可爱,只见她手上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神秘道,“这是我起了大早准备的,家乡的味道……”
洛瑾让让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怎的竟有一阵莫名的兴奋。“看起来很特别!”洛瑾只顾倒着茶水,这大概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算得上是搭讪的话。
“没想到男子的卧房也这布置的这般精美温馨。”秋浅捧着茶盏打量着听雨轩的每一处,布幔、玉凳、连书案的花纹也很是精致。
“这是我娘亲的房间,我一直住在这里而已。”洛瑾打量着精致的甜点,虽然鸢儿也是手巧但这种样式的糕点却是从未见过,仿如盛开的鲜花一瓣一瓣,每种颜色都是不同的味道,细闻闻还带着不同的花香。“这叫什么?”
“百花酿。你这儿膳房真难沟通说是给你准备吃食才借我用用宝地,果然忘幽少主好大的面子啊!”
秋浅似乎只是简单的陈述着洛瑾的身份,没半点颐指气使相反的倒是洛瑾不好意思起来,只歪着脑袋生硬的转移话题,“百花酿不是酒名吗?”
“那是你们这儿的规矩,在我家乡这就是百花酿,今次来不及准备只有你膳房去年存下的桂花,还有我临时采摘的几种,看你能尝出多少!”秋浅推推餐盘颇是自然的拉他坐下。
洛瑾僵着身子,坐在玉凳上的一瞬仿佛身后也跟着钉在了钉板上紧纂了拳,面上却是微笑着拿起一块。
“唔……好香。”
秋浅就这样看着他,似乎他的满足能减少她愧疚,也能令她感到到一份神秘的快乐。凝望他似乎脸颊总会热热的随后心里便涌上酸酸的一股,近来的几个夜晚秋浅开始思考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每每想到脸红心跳她便不敢再思索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家乡干涸的水流,族人剥着树皮的惨象,过去着百花酿取材几十种而今花花早早都显得太过奢侈。
每个叶瓣都透着花的香甜,淡雅的荷花、幽谧的紫藤萝,洛瑾孩子气的舔舔手指这似乎是过去那些年留下的小习惯,秋浅看着却是忍俊不禁。
“你真善变一面成熟一面幼稚。”这样的你让人又想靠近却又不自觉的害怕你的反面,秋浅推了推手中的茶盏。目光全被一旁的吱吱声吸引了。
“吱……吱吱……”小家伙见洛瑾和这美丽女子相谈盛欢显然是吃了醋,翻着跟头就载了过来“吱吱”“吱吱”的仿佛让洛瑾介绍他一家之主的身份一般。
“好可爱……”秋浅伸手摸摸他的大尾眼里满是爱怜。
洛瑾担忧的拦了拦解释道,“你小心些,他见了生人就挠。”
“这就是你说的吱吱?好可爱的松鼠,你养他多久了?”秋浅显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伸着食指点点吱吱的脑袋,小家伙跟着一缩一缩,黑宝石一般的眼眸跟着一眨一眨的盯着秋浅看。
洛瑾不曾想这家伙竟这么喜欢秋浅倒是放心了一般。“吱吱在我这四年了……”但爹爹说吱吱已经是老年了。
这品种最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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