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回事?”
达利钱庄的老板竟然是一个年轻人,这点倒是让人有些惊讶,但是更让人惊讶的是,竟然表面不和的两家人,在暗地里竟然还有苟且之事,看来这问题就复杂了!
“没错,所以我也相信这两家人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般不和,至于原因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这里,张诚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谢谢你马老板,你今天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一个忙了,不过你且放心,本官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决不食言!你先退下!”
“那草民就先谢过张大人了!”
马汉峰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便径直往自己的那半间铺面走去。
第六十三章 大火蹊跷或有因
马汉峰退下之后,张诚便开始对方才他所听到的那些信息在脑海里面交合了一番整理,而听雨小榭门口的袁海云此刻也一副完工的样子,拍了拍手,摘下帆布手套之后便直往张诚走来。
“袁大人!”
见袁海云走来,褚思德立即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张诚这也立即回过神来,对着袁海云说道:“海云可有何发现?”
袁海云皱了皱眉,道:“根据初步的检验,发现所有的尸体基本上都被烧的面目全非,身份无法辨认。而从尸体表面可以看得出,在大火发生之时,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都处于无知觉的状态,所以这些姿势才会呈现的如此千奇百怪。加上屋里面被灼烧的情况以及现场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我可以肯定这起着火事件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你也认为是人为的?”
“哦?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也觉得是人为的?如此甚好,那就更加证明我的肯定是正确的。首先这些被烧死的人分明是先被迷烟之类的东西给迷晕,然后再有人用煤油往屋里泼以此来放火,所以屋里才会烧的如此严重,而那些烧焦的木炭之中还隐隐有一股淡淡的煤油味。而我也替其中大部分人检验过喉咙,发现他们的喉咙根本就没有烟灰的存在,很明显,这便更加证明了我所说的。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袁海云将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以及所检查出来的全数向张诚说了一遍,有理有据,严肃认真的样子还真的不曾多见。
虽然平时袁海云喜欢大大咧咧开玩笑。而且为人也属于比较憨厚型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有关医理方面,他还是个中的权威。不然,这“妙手小医仙”的绰号就真的有点浪得虚名了。
七年的经验积累,多次与张诚合作办案。到现在,袁海云也成了这方面的行家,说他是法医专家,其实也一点不为过。
听袁海云这么说。张诚自然不会怀疑什么,于是点点头道:“嗯,我也这么认为的。而且你看这大火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也决计死不了这么多人,而且刚刚问过了一下周边住的一些老板,原来在昨夜发生大火之际,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怎么会呢?这么大的火,不可能没人知道吧!”
袁海云顿时纳闷儿起来,感觉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确实也是如此,试想。一场火灾的发生必定会引起很大的轩然大波,周边住的人们没有道理会听不见闻不到那种着火的场景。就算是不想参与救火,至少也应该通知官府什么的,但是没有,根本没有。
虽说知府衙门距离这听雨小榭还有一段路程,但是也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的时间,退一万步说,就是来回要两个时辰,根据大火应该在凌晨发生的,两个时辰之后也不是现在啊。
可是不论是衙门官差还是张诚等人,全都是等到天亮了才知道大火的发生,待所有人赶到之际,整个听雨小榭已经被烧的只剩一堆焦炭而已。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讲,这里面存在着很大的不合理。
只是,这不合理到底在哪里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没人发觉呢?即便是睡着了,但是外面烧的哔剥作响,那还是能够听得见的。除非……”
“除非什么?”
袁海云立即追问道。
张诚道:“除非是一早有人挨家挨户的往卧房里面放迷烟,刻意的不让人任何人对大火一事有所察觉,那自然的就更加证明了我们的猜想,这场大火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你说得很对!可是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做呢?放火烧了屋子跑了就算了,何必还要把旁人迷晕呢?这目的何在?”
袁海云不禁皱了皱眉,感觉这个问题似乎越来越棘手了。
“这点我不敢妄下判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放火之人极为谨慎,不让人有所察觉的目的,或许是让他更有时间,可以更加安全的离开此地。”
虽然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是凭着张诚审理过了那么多的大案要案,还是隐隐可以从中作出一些相似的判断。
“为什么这么说?”
袁海云再次追问道。
“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京城里发生的一宗匡文胜杀妻案?”
张诚没有直接回答袁海云,而是绕了个弯子,反问起来。
袁海云一听,顿时便又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如同恍然大悟一般,道:“你说的是那个屠夫匡文胜杀妻?当初他儿子来报案说匡文胜要杀妻,衙门官差一到匡家之后就被匡文胜那下了迷药的水给迷晕,最后还是将他的妻子给杀了的事?”
“没错,所以我就觉得,此次大火发生的很蹊跷,可能目的根本就不是放火烧屋。当初匡文胜给人下迷药的目的根本也不是为了迷晕人,而是可以更好的实施他的杀人计划,最后还成功的拖延住了官差抓人的时间,若不是有人在渡头看见了他,那次还真的会让他给跑了。而这一次事情,我总觉得也是不同寻常。
第一,我们之前去的时候,并不像是什么偶然的事情,反而给人的感觉是她们似乎早就在等着我们去一样;
第二,三弟的身份很可能早就被她们所知晓,但是她们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次大火刚刚发生在三弟留下来的这个晚上,难道是巧合吗?
不,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其实这一次大火事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场放火烧屋的案件,但是内里,真正的原因还是三弟!”
“你……你是说,凶手放火烧屋的目的就是为了正尧?这个假设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吧!”
袁海云不是不信,而是觉得这样说那问题就大了,故意针对当朝驸马?那敢问这大明王朝之中又能有几人?
张诚点点头,道:“你先别激动,且听我说!我之所以这么怀疑,那也是因为纯粹的疑点实在太多,巧合也太多了点。细细一想,或许真的是这样,所以我估计,其实三弟根本就是被人给掳走了,而非被火烧死在里面。”
“有可能!正尧那小子的命那么硬,怎么可能被火给烧死呢!”袁海云也点了点头,接受了张诚的说法,旋即他又道:“那这到底是谁绑走正尧的呢?难道是这听雨小榭的老板?那他为什么要绑走正尧?目的何在?”
一个问题解开的同时,又会伴随着许许多多的问题迎面而来,查案子就是这样,一旦上手,真的停不下来。
为此,张诚却显得一脸的无奈,摇头道:“这就不敢肯定了,到底目的何在,这就有所保留了,你可还记得‘建文秘宝’一事?”
“什么?你认为凶手绑走正尧是为了当年的‘建文秘宝’?可是那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没有人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为了这个绑架驸马?疯了吧!”
袁海云很不理解,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只能说这个人真的是要钱不要命。
张诚道:“毕竟三弟在‘建文秘宝’一事之上乃是关键之所在。当初不就是因为那所谓的玉笔,连李世叔和你爹袁世叔都因此遭逢罹难吗?可以肯定的是,三弟消失的这些年里面,这些对‘建文秘宝’十分觊觎的人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对三弟的调查寻找。如今三弟回来了,自然而然的便进入到了他们的视。而刚刚出现,就再次遇到了麻烦,让人很难不去联想。”
张诚的记忆力也是十分的好,这已经过去多久的事情,他竟然都还记得这么清楚,如果不提,恐怕袁海云都不曾记得了。
一提到建文秘宝,袁海云的心里就是猛地一痛,都过去这么久了,袁凤鸣还是不见有任何的消息,已然可以确定袁凤鸣没有生还的可能。然每每念及这里,袁海云的心里就会一阵绞痛。当初的表面凶手虽然已经抓了,但是却当场死亡,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而那所谓的幕后黑手,到现在,仍然没有头绪,袁海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很无能。
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面,袁海云都会选择将这件事暂时封存起来,待他日有线索之际,再来着手调查。
如今张诚再次将此事提了出来,自然而然的也让他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不由地抽搐了一番。
“建文秘宝!肯定是这样的!哼!那个幕后黑手又再次出招了,这一次,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说着,袁海云猛地握紧拳头,牙关紧咬,一双坚定的眼神隐隐透露出一股浩然霸气,这是连张诚也是很少见到的。
“放心,这一次他们一定逃不掉!我的直觉告诉我,三弟其实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会刻意的在听雨小榭里面与公主闹和离,才会刻意的说那些话!”
“你说的是真的?”
“应该错不了,我也相信三弟会以各种方式与我们交合联系,到时候里应外合,不怕找不出这些人来!”
说着,张诚也一把将拳头握的老紧,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即将交合一场殊死搏斗一般!
第六十四章 衙门提审打更人
向袁海云了解了一下检验的情况之后,张诚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决定亲自到里面去看看。
结果转了一圈,了解了里面的惨况,张诚却是连连叹息,不停地摇头,心里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说实在的,一场大火死了一百三十多人,这绝对是一个超级大火,弄不好,褚思德只有革职查办的份,所以褚思德到现在还在不停地哆嗦胆寒。
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将这起大火给调查清楚。
张诚和袁海云二人暂时确定了大火的起因于正尧有直接关系,而追根究底,便是那建文秘宝,虽然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表明,但是现在也就这种理由才可以解释为什么会不惜烧死一百多人来掩饰,除非凶手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嗯,手头上的线索暂时就这么多,接下来就要看三弟会不会给我一些提示了!”
张诚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所有一切都是猜想,即便要按照这个思路查,那也要有个大概方向才对!宫主?神秘人?既然都是神秘莫测的存在,又岂会那般容易的被找出来?
“但愿正尧这次是苦肉计,不然……”
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谁都不愿谁出什么岔子。
“好了海云,一切都会没事的,现在需要的就是保持冷静心态。做好一切准备!另外。在公主的面前。最好还是不要说这些,现在就你我知道即可,不然万一隔墙有耳,让对方知道三弟可能是去做内应的。那对他的情形是很不利的。”张诚宽慰的说道,这么些年来,他真的是成长了不少,随即他便转头朝褚思德道:“对了褚大人。这场大火到底是谁来报案的?我想见见此人。”
也许是因为当时太着急的缘故,一到现场之后便东家问了问西家,似乎连最重要的一环都给忘了,那便是谁是第一个发现大火的?
抛开第一个发现案件发生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这个普遍基论不说,这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绝对是看的最全,最印象最深的人。
没有道理连对面茶楼隔壁米铺老板都问了,不去问这个发现案件的人吧!
突然听到张诚这么一问,褚思德愣是被张诚给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道:“回……回张大人,这……这报案的人是打……打更的樊贵。他……他现在应……应该在家里睡觉,如……如果大人找他。下……下官立马就把他给叫……叫来。”
现在的褚思德,脑子里早就混乱一片,想静都静不下来。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故,使他无时不刻的都在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忧。先前还以为在公主和驸马面前表现一番,然后就可以成功的凭着博取的好感而飞黄腾达,可是现在……似乎只能做梦了。
一场大火烧死一百三十号人,不被责怪都已经算万幸了,还想升官,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不必了,还是等下午再让他来衙门吧!毕竟人家昨夜打更还是很困的,这么去叫他,不是扰人清梦吗?”
张诚突然挥手,算是作罢了。
“大人爱民如子,实乃我朝之典范,下官自然以此为榜样多加学习!”
“好了!褚大人你也别废话了,我可不吃这一套,赶紧叫人将这些尸体搬到义庄去,好让仵作们仔细检验!这件案子暂立即备案展开调查。”
张诚吩咐一番,见时间已经不早,快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于是说完后便示意袁海云一道打道回府。
褚思德应了一声,然后立即利索的叫上衙门的那些官差将尸体放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然后浩浩荡荡的便往义庄进发。
一百三十多人齐聚义庄,不得不说,这也是一项壮举,只是不知道那义庄到底有多大,能不能装下这么多具尸体?
回到知府衙门的时候,宁安和安波尔沁已经醒转过来,而两人的眼角都渗着一抹红,显然是刚刚才哭过。
宁安平时是任性,是野蛮霸道了些,但是并不表示她就不会有柔弱的一面,其实她很多时候都属于柔情似水的那种,哭泣一事,也并不陌生,之前正尧就见过她哭了不下两次。
至于安波尔沁,与正尧经历了那么多,熬了那么久,突然一波接一波的变故发生,让她本身就显得柔弱的心灵俨然就要破碎似的,往昔的那份性感妩媚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为了丈夫不顾一切的小女人。
看着二人的样子,张诚也好,袁海云也罢,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只不过现在根本不能够肯定,而且还没有完全掌握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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