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她应该会很高兴。
“走吧，再晚赶不上飞机了。”
成瑞，咱们仇怨两销了。
89 措不及防
“丹芸，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天黑得早，我不放心。”从山城回来，两个人都很累，在家休息了一天。邱田志这会儿忙着处理公司堆积的事务，抽不开身，叮嘱道。
“不用了，你自己忙。现在才五点多，我自己打的回去。顺便买菜，做好饭等你。”拒绝的摇头，张丹芸起身，提着包包就往外边儿走。
芳草园艺和御花坊的事情，分别有马哲宇和红豆他们管着，花店也运转正常，她自己在家多休息一天。早上邱田志走得急，忘了资料在家里，下午要开会了才想起来。她就赶着给他送过来，这一呆就是两个小时，天色都暗了下来。
“过了八点我还没回来，你就先自己吃！等忙过了这两天，我再陪你。”把人送到门口，邱田志歉意的嘱咐道。
“好。我等你。”张丹芸仰头，笑着应了。邱田志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在她这边住，除了没有同房，他们俩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相处着。
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走出志高公司的时候，街边的路灯都已经相继打开。天黑漆漆的，一颗星宿都没有。冷风肆虐的吹来，割得脸生疼。
拢了拢厚实的围巾，张丹芸伸手打了的士回家。在小区外边儿的超市门口下车，进去买了一些邱田志爱吃的蔬菜和水果，还有一大块新鲜牛肉，准备做火锅。
“一共两百三十块，请问有积分卡么？”收银小姐很是职业的微笑，张丹芸摇摇头，然后从兜里拿出两张一百的大钞和一张五十的人民币，找零二十块，在收银小姐，甜美的“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的客气话中，走出了超市。
天已经彻底黑了，路灯十米一个，尽职尽责工作着。路上行人两三个，形色匆匆，张丹芸晃悠悠的往小区门口走去，脑海里回想着火锅底料的熬制方法。
忽然，张丹芸看到后面一个黑影袭来，未待转身，脑袋上一痛，便人事不知了。一辆面包车正好在她身边停下，车门开关，十秒不到的时间，车子再次开动。原地除了一袋子的水果蔬菜，一个鬼影也没有了。不远处，小区的保安，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了几眼，随即又缩回温暖的屋子里，继续煮泡面。
再次拥有意识，张丹芸只觉得全身冰冷。厚厚的大衣，也挡不住寒气不断的袭击。想要坐起身，发现手脚均被捆绑着，使不上劲。蜷着身子，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黄的光晕。那是一盏黄色的电灯。瓦数应该很小，所以不是很亮。
眼神扫向四周，屋子里的破败摸样，清晰可见。到处散乱的生锈的钉子，木板，还有一些用过了的油漆桶。屋子外边，轰隆隆的，声音很嘈杂，似乎是在建筑工地上。
张丹芸努力听了很久，突然哗啦一声，似乎是重物一下子倒塌了下来。
这是，在拆迁房子？心里有了猜测，再次仔细的打量屋子，心里断定，这里应该是郊区被荒废了很久的房子，政府征用土地，居民们都搬走了，现在成了歹徒很好的藏身之所。
侧耳倾听，发现门外并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张丹芸闪身进了空间。脚触到柔软的草地，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弓着身子，跳到杂物房，找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双手笨拙的割断脚上的束缚，然后把刀峰转过来，压在手腕的绳子上，一下一下的拉着，不过十来下，手指粗细的麻绳，就顺利的断开了。
手一方便，张丹芸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上下摸索，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被拿走了，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邱田志有没有回家？有没有发现她失踪？空间里一片宁静，张丹芸的心情却阴云密布，把锋利的小刀插进靴子里，捡起被割断的两根麻绳，闪出了空间。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张丹芸赶紧把绳子复位，装作不省人事的躺到地上。闭上眼，继续装昏迷。刚准备好，门就被打开了。
一名身穿军大衣，脸蒙黑布，头戴毡帽，身材健硕的男子，率先走进来，伸头往墙角望了望，出声道：“哟，还没醒呢？小园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不重啊，一般力道。”叫做小园的男人也是同样的打扮，闻言皱了皱眉，也走过来低头，看了看紧闭着双眼的张丹芸。
“老大你听小园放屁，他手一向黑，指不定不小心就用力过度了。人娇滴滴的小姑娘，哪能像咱们这些大男人一样，经得起摔打？”第三名男人凑过来，笑嘻嘻道。
小园闻言一笑，拍向第三名男人的肩膀，“老六说得也对。我手上一向没收头，可能用力过度了。不过，雇主什么时候来啊？我调查过了，这妞儿的男人可不好惹，咱们赶紧交接了走人才是正经的。”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咧嘴一笑，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刚刚联系过了，马上就到。拿了尾款，咱们立马撤，应该不会有危险。”
小园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了根烟，神色满足的抽了一口，才慢慢道：“还是得小心点儿。小六你让小七他们在外边儿都盯紧了，看到陌生人靠近就立即示警。”
“嗯，我给他们说一声去。”小六点头，刚想出去，就听到不大不小的三声“吱吱吱”的老鼠叫声。
“有人来了。”老大站起身，拉住小六，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小园和小六也警惕的从衣服里摸出武器，敏捷的跟上去。
等到三人都出门，张丹芸小心的动了动身体，竖耳听着门外的动静。除了远处的隆隆做响声，一片寂静。好半晌，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多了一个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联想到刚才几个匪徒的对话，张丹芸眼睛一眯，幕后的雇主来了。
果然，大门再次被推开，就听到那个老大说道：“你要的人，就在这里了。我兄弟下手重，现在还昏迷着，要把她弄醒么？”
“不用了，她很快机会醒过来的，相信我。”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让张丹玉一怔，心里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笃、笃、笃。”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张丹芸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然后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醒了？真是时候。不过正好，醒过来，痛苦能翻倍。”
“为什么？”专注的看着她，张丹芸声音平静的问。
“为什么？因为我高兴啊！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我这心里啊，痛快急了。啧啧，嘴唇都乌青了，很冷对不对？不用怕，你很快就会热起来的。”女子灿烂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张丹芸冻得有些僵硬的脸。
张丹芸忍耐的歪了歪头，继续盯着她道：“为什么选择这条路，你的人生还很长。”
“是啊，我的人生还很长，不过，却应为你，马上就要毁掉了。我不想在监牢里熬十年，所以只能委屈你了，陈晓莉她们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赫敏，你这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渊。”
“少假惺惺了。我现在就在深渊里，不会比这个更糟糕。被警察监控，被以前的对头欺辱，报纸上到处都是对我罪恶的讨伐，你多高兴啊？我在绿城呆不下去，在华国也大大出名了呢！”赫敏一脸笑意，伸手扯了扯张丹芸的脸，留下几个深红的指印。发泄似够了，站起身，退后几步，双手抱胸，俯视着张丹芸道：“现在你不幸的落在我的手里，你说，我要不要先好好的招待你一下呢？在你们家邱少，送我出国之前。”
“你打电话给邱田志了？”张丹芸眸光一闪，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邱田志很厉害，安排赫敏出国，逃脱法律的制裁，轻而易举。可惜，她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啪”，赫敏反手给了张丹芸一巴掌，眼神阴鹜，“笑什么？我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笑。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不会失控。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脸上火辣辣的疼，张丹芸闭上眼，两次，从小到大，一共被人扇了两巴掌，都是同一个人，真是，够了！
“我的自信从哪里来，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你逃不掉的。”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张丹芸，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现在的处境。”赫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猛然一脚踹在张丹芸的肚子上，“别自以为是了。还是想想你该怎么逃出去吧。”
说完，又是一脚踹过去。张丹芸本能的蜷起身体，任她踢打。脊背上，腰上，处处都是拳脚，尖头的高跟鞋，杀伤力真的很强。
张丹芸苦笑，恐怕自己又要在医院待一阵子了。
“疼么？啊？疼不疼？你倒是硬气，一声不吭，真是你张丹芸的作风！”赫敏停下来，一把抓起张丹芸的头发，嘲讽的一笑，尖尖的手指甲在她脸上狠狠的划过，细嫩的白皙的脸，立马就死一道深深的红痕。加上先前被掐的，青一道，紫一道，好好一张脸，被抓的彻底。
头皮很疼，张丹芸咬牙忍着，额头沁出汗水，果然如赫敏所说，身体都热了起来。
轻一脚，重一脚，发泄够了，赫敏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才满意的欣赏她一身凄惨的摸样。
张丹芸趴着地上，眼角余光看到赫敏的高跟鞋，然后是另外一边儿的几个绑人的匪徒。要不是有这些人在，她早就逃走了。
托苏青城的福，要不是他给她讲那些有的没的，她也看不出来，这些人，全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正规军。想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除了利用空间，别无办法。可是，空间的存在是绝对不能暴露的，所以，还得等待机会。
“喏，尾款给你们，替我再好好招呼她一顿，然后……按照我们说好的做。”从背包里，取出一沓先进，摔在桌子上，赫敏妩媚的一笑。
“嘿嘿，赫小姐放心，我们在道上的信誉，一向很好。”双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一沓人民币，老大拍拍胸脯，爽朗的大笑。
“嗯，事情办得漂亮点儿，本小姐就先走了。”赫敏回头再次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张丹芸，得意的一笑，“你在这儿好好享受吧，我们后会无期了。”
90幕后之人
“你在这儿好好享受吧，我们后会无期了。”说完话，赫敏就得意洋洋的走了。张丹芸一直趴在地上，眼角看着她黑色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个决然的弧度，抿紧的嘴唇，慢慢弯起一个细小的微笑。
等到赫敏离开，刚才一直看戏的三个绑匪，彼此对视一一眼，把桌上的现金收好。然后老大才走到张丹芸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笑嘻嘻道：“你也听到了，咱们哥儿几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以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可千万别来找咱们。而且，雇主说了要再好好招待你，哥哥我怜香惜玉，这一茬儿也不提了，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委屈委屈你…”
话音刚落，张丹芸就被一张白色手帕，捂住了口鼻，瞪大双眼，挣扎了几下，终是不争气的晕过去了。
“搞定，看外边儿的车来了没，赶紧的把人弄上车，咱们的活儿就干完了。”老大撤开帕子，拍了拍张丹芸的脸颊，毫无反应。满意的点头，才对另外两人吩咐道。
“老大，车子已经在后门了，黑老二等在外边儿。”小六凑过来，轻声的说道。
“那就好，东西都小心的带走，不要留下痕迹。通知小七他们，现在才是关键时刻，盯紧了，别被黑吃黑。”老大放低声音，郑重的嘱咐小六，然后带着抱起张丹芸，小园紧跟在后，到了后门处。
“黑老二，人在这里了，钱呢？”老大抱着张丹芸跨出小门，就大喝一声。小园紧跟在后，锐利的眸子扫视了四周，没有发现异样，才护卫一般站在老大的身侧，肌肉紧缩，像只随时能发起进攻的豹子，危险而美丽。
“喏，这里。一百万美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被叫做黑老二的大汉，从车厢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利落的打开，让老大他们相看。
“那就好，黑虎会赫赫威名，想来也不会做自堕名声的事。”老大眯着眼，淡淡的说了句。
黑老二扬起一个笑容，淡淡道：“那是自然。”
双方开始交易，一手交钱，一手叫人，老大几人接过钱箱子，小园快速的翻看，并清点清楚，对着老大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祝您心想事成了。”老大对着黑老二拱了拱手，双方各自戒备的后退，几乎同时撤走。
老大看着已经窜出去老远的车子，朝黑暗中打了个手势，然后带着人快速的回到正门，那里一辆灰色的面包车静静的等着。
十分钟后，一堆黑衣人快速的破开了，张丹芸刚才被关押的屋子，但已经是空无一人。
“少爷，空的，除了脚印，一个人都没有。”其中一个领头的，拿起对讲机，快速的汇报。
“分一小组沿途搜寻，你撤回来，和跟踪组的人员会和。等待命令。”
“是。”关掉对讲，领头一挥手，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退走，只剩一地的空荡。
张丹芸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身下很颠簸。耳边有人絮絮叨叨的在讲话。可能以为她昏迷着，也没怎么防备。
“二哥，您说老爷抓这个小妞干什么？还要拐弯抹角的转，通过别人的手，也忒小心了。”年轻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回头好奇的问。
“专心开车，问那么多做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管紧自己的嘴，小命儿才能长久。”黑老二漫不经心的看了年轻的司机一眼，警告道。
“可……”司机还想在说什么，副驾驶上的一个小个子给他使了眼色，才有些不甘心的闭上嘴巴。
“二哥，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几个，不怕他们泄露消息么？”小个子回过头，小心的问。
黑老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们一共十个人，为什么很多帮会都不愿招惹？第一，他们很讲信用，不会出卖雇主的信息；第二，是他们很团结，彼此之间感情深厚；第三，他们都是特种兵退役下来，每一个的本事，都十分了得。所以没人愿意招惹这样的一群人。邱家的那位少爷，厉害是厉害了，但想要抓到他们，不费一翻手脚，可是不行的。”
“这么厉害？”小个子不相信睁大双眼，“可万一被抓住了，他们又没抗住，我们不还是暴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