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回道:“回圣上的话,江姑娘说她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过来见驾了。”
纳兰承泽第一反应便是看向一旁的纳兰羲,纳兰羲只是静静的放下茶杯,说道:“既然江姑娘身体不适,那便下次再见吧。不过臣还有一事相求。”
纳兰承泽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皇叔请讲。”
纳兰羲说道:“前些日子去延古寺学禅,得遇福禄大师,偶谈起福禄大师的医术。臣便说起了江心言的眼疾,福禄大师让臣若是遇上江姑娘,带她去一趟延古寺,福禄大师想试试医治将姑娘的眼疾。”
“哦?”纳兰承泽来了兴趣,“福禄大师能把个盲了的眼睛治好?”
“有机会为何不试一试,所以,臣恳请圣上,何时能将江心言送去延古寺,让福禄大师看上一看,也当是臣对江姑娘一路搭救的报答。”
“好,朕答应皇叔,近日便会带着江心言去延古寺。”纳兰承泽爽快的应了。
“多谢圣上洪恩。那臣先行告退了。”
待纳兰羲的衣摆消失在勤政殿的门口,纳兰承泽唤来林公公问道:“江姑娘身体怎么了?可有请太医?”
林公公一脸为难的想了想,回道:“回圣上,江姑娘那样子不像是生病了,奴才去的时候,江姑娘正吃着苹果,剥着蜜桔呢。”
“呃?”纳兰承泽眼珠一转,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纳兰承泽将全身都倚在龙椅之上,大大的舒展了懒腰,嘴角噙笑的自语道:“江心言,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圣清王你也敢戏弄。”
正躺在偏殿中啃苹果的江心言连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尖,感叹道:“谁在想我。”
相较于宫中有些轻松的气氛,杨太清府里的气氛可算是一片阴霾。
太师府上的书房内,端坐着四个人。
除了太师杨太清,太傅卢忠贤,以及都督乌天寅,还有一位面相白净的老者,便是偷偷出宫,先皇身旁的高衍高公公。
“洒家刚刚得到的消息,林公公被圣上派去刑部,据说宁有阳招供府中的书房里藏有一封信件。可是林公公却没有找到,为此,圣上又把圣清王宣进了宫里。”
端着茶杯的高衍吹着茶杯中的热气,缓缓说道。
乌天寅看着高衍“嘿嘿”一笑,道:“高公公,看来圣上现在极其的不信任你呀。”
乌天寅的话正踩中了高衍的痛处,自打上次在宣承殿里多了一句嘴,当今的圣上便对他一直有所顾忌。
高衍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正想回嘴,上首的杨太清突然说话了:“乌都督你还笑得出来?若不是因为你当初的疏忽,哪里会有林公公去刑部逼供一事。现在你们说说,这事该怎么办,这信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被杨太清这么一堵,乌天寅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一旁一直在思索的卢忠贤开口说道:“我们其他来往的信件皆已经销毁,只凭一封信,圣上治不了我们的罪。”
“怕他怎滴,一个刚刚登基的小儿,国家动荡,社稷不安,定不敢对我们这些辅臣怎么样。”刚才还闭着嘴的乌天寅这时候又忍不住插嘴了。
“乌都督,你喝你的茶吧,没人把你当哑巴!”卢忠贤朝着乌天寅一瞪眼,讽道。
乌天寅吃了瘪,浓密的胡子抖了抖,果真是听话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而尽,末了又连连的呸出喝进去的茶叶。
其他三位大臣无视之。
“如今之计,圣上若是不再追究下去那是最好,若是执意要深究下去,便休怪老夫翻脸。”杨太清越说到后面,脸色越凝重,倒是下首的卢忠贤和高衍一头雾水,不解杨太师话里的意思。
“对了,洒家听说,最近街头不是一直在说那什么神算娘子吗?”高衍猛地想起前两日圣上说起的神算娘子。
杨太清摆手:“我曾派人去打探过,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神算娘子。许是某些人弄出来的传言罢了”
“不不不。”高衍摇头。、
杨太清见他摇头,眉间一皱,问道:“难道高公公知道神算娘子在何处?”
高衍点头:“洒家在宫里打听到,圣上当初回宫带回来一位姓江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当初大人所提及的,一路陪在圣清王左右的盲女。”
“哦?竟有此事?”乌天寅一听,一双眼睛充满了兴趣,伸着脑袋听的津津有味。
“洒家还打听到,圣上曾独自去过后宫江姑娘所住的偏殿。”
杨太清一边听,心中早已在盘算起心思来。若是这神算娘子果真存在,为何不能借她的口来灭这场灾难?
“高公公可有办法将神算娘子引出宫来?”杨太清想过之后问道。
高衍摇头:“江姑娘住在皇后娘娘的中宫里,想潜进去带出人来,难。”
“不如我派人晚上偷偷潜进去将人偷出来。”
乌天寅的提议被其他三人齐齐鄙夷的眼神一扫,立即否决到了。
“不过……”就在大家思考着办法之时,高衍突然又开了口。
“哎哟,我说高公公,您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有话您就把它说全喽,不过什么?”乌天寅拧着眉头靠在高背椅上,拍着胸口说道。
高衍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圣上说近日要带神算娘子去一趟延古寺。”
“圣上带她去延古寺做什么?”卢忠贤不解的问道。
高衍撇了撇嘴,摇头道:“这个洒家便不知了。”
“哈哈哈哈……”对面的乌天寅突然就看着高衍,戏谑的笑起来。
高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叹气,说多了都是泪啊,圣上现在一般都不使唤他,这些消息他哪能晓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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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突如其来的希望
江心言最近在皇宫里是好吃好喝好睡,吃喝拉撒都不用自己上手,总感觉自己的腰上飙出了一圈的肥肉。睍莼璩晓
“得运动,得运动,生命在于运动,美女在于运动!”江心言一边做着侧身运动,一边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多日没有动弹,刚刚动了两下就有些乏力的感觉。
“为了我的小蛮腰,拼了!”一咬牙,江心言干脆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正做到跳步运动之时,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一个踉跄,差点和地毯接吻。
“江姑娘无事吧?”纳兰承泽急忙伸手去捞江心言。
江心言自己站稳,立即转身朝着纳兰承泽福了一礼,回道:“民女参见圣上,回圣上的话,民女无事。”
纳兰承泽让宫女搬来两张凳子,选了一张坐下,抖了抖自己的袍子,说道:“扶江姑娘坐下。”
江心言拿不准圣上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只得乖乖坐着不言语。
“方才见江姑娘又跳又蹦,姿势甚是奇怪,朕想讨教一番,江姑娘在练习什么武术?”纳兰承泽并不着急说事情。
江心言一听,面上有些囧,纳兰承泽是不是有偷窥的怪癖啊。哪个皇帝不是走到哪里,身边的太监就吆喝到哪里吗?可是这位圣上倒好,每次过来偏殿都是一声不响的。她真怕哪天自己会被这位圣上吓死,等不到出宫的那天。
“回圣上的话,民女只是在做运动,胡乱编的动作罢了。”即便她如实说这是一套广播体操,纳兰承泽他也不懂啊。当初念了几个数字,兰十四不懂,折磨她许久。吃一堑长一智,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纳兰承泽若有所思的点头:“看起来倒不像是随意编造的。”
江心言心中撇嘴,圣上的眼睛真尖。
有宫女奉上了香茶,纳兰承泽抿了一口,这才开始说此次来的目的。
“前几天,圣清王来找过朕,本想约江姑娘出来一叙,只可惜姑娘偏逢身体不好,只好作罢。不过圣清王走之前倒是求了朕一件事情。”
又抿了一口茶,纳兰承泽看着江心言有些期待的模样,眼睛弯了弯,缓缓继续道:“说是,偶遇延古寺的福禄大师,福禄大师说或许能替江姑娘治疗眼疾。圣清王希望江姑娘能接受福禄大师的医治,以谢谢姑娘一路的帮助之恩。”
说完,纳兰承泽又作势低头喝茶,想看看江心言什么反应。但是等了半天,却不见江心言激动的模样,这倒是让纳兰承泽有些好奇了:“可以医治眼睛,江姑娘不觉得开心吗?”
江心言干干一笑:“回圣上的话,若能治好眼睛民女自然开心。但是民女的眼睛自己知晓,以前也是看过大夫的,并无医治的好办法。”
“江姑娘这是怕空欢喜一场。”纳兰承泽了然的点点头。
江心言如实的回道:“回圣上,正是。”
纳兰承泽放下茶杯,想了想说道:“也许江姑娘未曾见过延古寺的福禄大师,他的医术算的上是纳兰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只要是他说出口能救治的,那必定有七成的把握。难道江姑娘不想去试试这七成的把握?”
纳兰承泽的话,江心言听后很是心动,她心里也一直在盘算,古代的医术博大精深,说不定现代科技无法办到的事情,在古代就能办到呢?
穿越这种事情都在她身上真实的发生了,能治疗眼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她想试试,或许老天让她穿越,就是喜欢自己能重生一次呢。
“我想试试。”沉默了许久,江心言终于肯定的点了点头。
纳兰承泽一拍大腿,回道:“好,江姑娘同意了,那朕也就好安排了,明日我便遣人护送姑娘去延古寺。”
不管能不能成功,江心言此时多少还是兴奋,一个在现代已经让她绝望的事情,圣上却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这怎能不兴奋!
“多谢圣上。”
纳兰承泽笑道:“江姑娘可是谢错人了,朕只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纳兰羲去刑部大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一进大牢内,一股臭霉味扑面而来,圣清王一边往前走,一边四下看,刑部侍郎带着纳兰羲走到了一间牢房外停了下来。
“回圣清王,这里关押的便是宁有阳。”让狱史打开牢门,刑部侍郎迎着纳兰羲走了进去。
纳兰羲瞥了一眼,牢房内铺有不少的稻草,稻草上斑斑的血迹清晰可见,一个穿着被血色染红的囚衣的犯人趴在上面一动不动。也不知这血迹是宁有阳一人的,还是原就有被染上的。
纳兰羲走进了宁有阳,冲着身侧的刑部侍郎一抬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本王会唤你。”
刑部侍郎忙弯腰应了,小声的转身出了牢房。
一直趴倒在稻草上的宁有阳听到了人声,艰难的动了动身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转过脑袋。
纳兰羲冷眼看着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宁有阳,许久才开口道:“宁有阳,可认得我是谁?”
宁有阳干枯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几下过后才发出声音:“圣清王。”
纳兰羲冷笑:“倒是没被打坏脑子。”说着,看着宁有阳浑浊的眼睛,他缓缓蹲了下来,“你知道你为何有今日吗?”
宁有阳喘了口气,回道:“老天不垂爱。”
纳兰羲摇头:“只怪你心气太高,你嫉妒你的舅子元尚书。你又太贪,你想爬升仕途,你还想一跃成为皇帝的宠臣。”
趴在地上的宁有阳无声的扯着笑。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为了那一封信,你受苦不少吧?”纳兰羲笑着问道。
一听到信,宁有阳猛地抬头紧紧的盯着纳兰羲:“是你拿了信?”
纳兰羲摇头道:“信是谁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让自己少受一点罪,甚至可以保住这条残命?”
“当然,当然想,王爷您不知道,小的在牢里吃了多少罪,小的不想死,小的发誓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人,只要王爷可以救小的一命。”
宁有阳一听到活路,两眼瞬间变得晶亮不少,挣扎着就要给纳兰羲磕头。
68 第二封信
纳兰羲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在宁有阳面前扬了扬:“本王倒没有这个能力救你出去,但是这封信也许能保你一命,我可以把它交给你,你再把它献给圣上。睍莼璩晓”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谢王爷。”宁有阳爬将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的磕头。
“但是,”纳兰羲突然话锋一转,“你得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本王。”
宁有阳跪在地上哆嗦着回道:“王爷想知道什么,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全部如实告知。”
纳兰羲点头:“很好,本王问你,这信里可是杨太清写给卢忠贤的信件?”
“正是。”
“为何会在乌天寅的手上。”
宁有阳回道:“乌都督那日去卢府喝酒,卢大人递给乌都督的,至于为什么,小的不知。”
“那你又是如何将信盗过来的?”
“小的之前随着师傅学武艺,在都督府守了一段时间后,趁着乌都督出去喝花酒时,潜回都督府盗走的。”
“最后一个问题,信里面提到的主子是谁?你们的主子难道不是杨太清?”
宁有阳这回没有直接回答,想了想才说道:“小的之前也有疑惑过,但是貌似此主子并非是杨太师。”
“哦?”纳兰羲看了眼手中的信,眉梢挑了挑,忽的又看向地上的宁有阳,“江心言可是你掳走的?”
“王爷是说那位江姑娘吗?是,是小的掳走的。”在地上跪的时间有些长,体力不堪的宁有阳有些支撑不住了。
纳兰羲眼睛眯了眯:“为何要掳走江心言?”
“小的那日恰逢看见那女子救了那名孩子,出于好奇便跟踪了马车,谁知道竟看见了王爷您,便想掳了江心言,打探些您的消息。”
纳兰羲听完,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盯着宁有阳许久,忽的将手中的信往他面前的地上一丢,大步的走出了牢房。
第二日早朝过后,纳兰承泽在勤政殿批阅奏折之时,侍立在外间的高公公悄悄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启禀圣上,刑部尚书尚大人求见。”
纳兰承泽笔尖不停,依旧看着桌上的奏折回道:“嗯,让他进来。”
“是。”
高公公转身去了,不多时便领着尚大人进了勤政殿。
“微臣参见圣上。”刑部尚书走到书桌前便是一礼,纳兰承泽这才停了手中的羊毫,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刑部尚书,道:“爱卿请起,不知尚大人有何事情要禀报于朕?”
刑部尚书站了起来,站在一旁回道:“启禀圣上,微臣是为了宁有阳一案而来。”
“哦?”纳兰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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