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她想去救人,又不能学别人劫狱,总得找人帮她才对。
圣上是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不为别的,只因为圣上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他有着对宁清茗的生杀大权,找他是最直接,也是最可靠,最快捷的方法。
她决定去试试。
“来人呐,我要出门。”江心言拿好主意便付出了行动。
宫女听江心言说要出门,都挺意外的,因为平日里的江姑娘是从不迈大门的主儿,今日却主动说要出门,岂不是很新鲜。
但江心言没有想到,她这一次出门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
先是宫女们听闻她要出门,留下两人替自己更了衣服,另外两人跑去禀报皇后娘娘,说是得了皇后的批准,江姑娘才可以走出偏殿。
江心言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这怨也只能在心里发发。
好在皇后娘娘的速度还是极快的,没过多久,去禀报的宫女就回来了。
“姑娘,皇后娘娘准了。”去禀报的宫女回道。
“皇后娘娘有没有问我要做什么?”江心言一边理衣服,一边问道。
宫女摇头:“皇后娘娘没有问原因,只说姑娘一人在宫里走动,只怕不太安全,拨了一名有功夫的太监来保护姑娘安全。”
呃?派人监视,皇后娘娘也和康妃一样了吗?只不过皇后娘娘和康妃的不同之处便是,康妃用在暗里探听信息,而皇后娘娘则是公然的派出一名太监监视自己。
刚刚说到太监二字,便听见自己身后有说话声:“小的见过江姑娘。”
江心言闻言回头,笑眯眯的回道:“公公客气了,不知道公公姓什么?”
“小的姓福。”那皇后宫里派来的公公答道。
江心言记下了,待衣服理好,又开口道:“福公公,可以走了吗?”
福公公低身道:“一切听姑娘的。”
“那走吧。”说着,江心言就在宫女的搀扶下往殿外走去。
紧随其后的福公公突然说道:“回姑娘的话,皇后已经派了撵子等候在殿外。”
闻言,迈着步子的江心言停住了,她可忘不了上一次坐轿子回宫,被皇后的爹拦下的悲惨事件。
“替我谢谢皇后美意,我在宫中,自然要守宫中的规矩,这撵子还是不用了。”江心言笑着谢绝了。
福公公抬头望了江心言一眼,并不多嘴,只是低声应了应,又紧跟着江心言一起出了偏殿。
“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小的好带路。”福公公问道。
江心言道:“既然如此,还请福公公替我带路,圣上的书房怎么走,我找圣上有急事容禀。”
“是!”福公公一愣,万没有想到这位江姑娘是要去找当今圣上,亏的皇后娘娘英明,将自己派在了江姑娘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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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要救人
5
福公公在前面替江姑娘带路,江心言则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在其后。睍莼璩晓反正她瞧不见路,也不用去记路标,索性一边往前走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一会儿面圣之时,该说些什么话。
她知道皇宫很大,她也知道也许会走上一段时间的路,但走到她腿都快发软了还没有到,她就恨不能理解了。
难道是自己这些日子松懈下来,体力跟不上了?江心言吃力的想着。
好在没过多久,福公公便停了下来,说道:“回江姑娘,前面就是圣上常呆的勤政殿了。”
江心言点头,“谢谢福公公的指引。”
“姑娘说这话折煞小的了。姑娘且在此处等等,小的上前去通报一声。”
江心言应了,站在原地等着福公公回来。
福公公是小跑着过来的,刚刚站定就回道:“姑娘,今日见圣上,怕是见不成了。”
江心言一听,心里一“咯噔”,忙问怎么了。
“守殿的小太监说,圣上下了早朝就出宫去了,勤政殿回都没有回。”福公公回道。
江心言懵了,这可真是赶巧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圣上出宫了?
“小太监可有说圣上去了哪里?”江心言急急问道。
福公公道:“小太监说了,圣上连勤政殿进都没进,只是派人来说了一声,让人看好殿,若是有人过来,让来人先行回去。”
江心言一听,脸上神色一凝,咬着嘴唇转了转心思。圣上不知去了何处,这可如何是好?眼瞧着立马快到正午了,这离明日的午时三刻又近了一步。
江心言站在原地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
“站在勤政殿门外所为何事?”突然响起的男人声音让陷入迷茫和焦虑的江心言吓了一跳。
“奴婢(小的)叩见圣清王。”倒是江心言身侧的福公公和小宫女反应迅速的跪地行礼。
纳兰羲的眼睛好似常年凝着寒冰融不开一样,总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只见他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发呆中的江心言,对跪地的奴才,只是随意的“嗯”了,摇了摇宽大的袖子,示意两人起身。
“为何杵在这里。”话是对太监宫女说的,眼睛却已然看着江心言。江心言此时已经回过了神,转身便向纳兰羲施了一礼。
“难得见江姑娘出后宫,莫不是来找圣上的?”纳兰羲的双眼冷意直射,只因为他心里不舒服,突然的不舒服。
江心言站直了身子,说道:“回王爷的话,民女的确是来找圣上的,只是偏遇圣上出宫,正准备回去。”
纳兰羲抬眼望了望勤政殿的殿门:“出宫了?”
一旁的福公公点头:“回王爷的话,圣上确实出宫了。”
纳兰羲咧了下嘴角,叹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先回府去吧,江姑娘也速度回偏殿吧,站在勤政殿的门口可是不太好。”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方才纳兰羲一来,江心言就想到第二个能帮自己的人选,那便是圣清王纳兰羲,大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遂急忙出声道:“王爷请等等民女有话要说。”
纳兰羲一听,便止了步子,回身看着江心言:“江姑娘请讲。”
得了纳兰羲的回应,江心言忙对身侧的福公公说道:“福公公,劳烦你们去那边等我一下。”
福公公会意,领着宫女退到了不远处。纳兰羲见江心言居然遣退了宫女太监,眉头一拧,不知道江心言要说什么。
念江心言眼睛看不见,纳兰羲便亲自往其身边走了过去。
听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脚步声,江心言立即开口:“王爷,您……”
“随本王去那处的亭子坐坐。”未等江心言说话,纳兰羲上前伸手搀住了江心言的手,如同当初逃亡路上一般的牵着她。
纳兰羲的手触碰到江心言的手时,江心言忍不住一个激灵,忽然觉得一种紧迫感从四面八方朝自己袭来,让她身子不由得僵了起来。
好似机械一般的动着双腿,与纳兰羲并肩的往亭子里去。
到了亭中,纳兰羲扶着江心言坐下,自己坐在其对面,这才开口说道:“此处无人,江姑娘有什么话就讲来吧。”
江心言大悟,纳兰羲定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怕勤政殿外人多眼杂,更是怕她拘谨,才把自己往这边的亭子带。
“王爷,心言想求求你,帮我找找圣上出宫去了哪里。”
江心言一开口就是惊人的话,至少是惊着纳兰羲了。
他有些不悦的问道:“你为何非要找到圣上?”
江心言回道:“我要求圣上救救宁清茗,不是说宁有阳全家明日午时三刻满门抄斩吗?这事你一定是知道的。宁有阳纵然是死不足惜,但是他女儿宁清茗,你也是见过的,她就是一个浑身带着侠女味道的单纯小女孩啊。”
江心言说到最后,声音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纳兰羲左右瞧了瞧,立即伸手捂住了江心言的嘴巴,沉声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元庚是本王派在朝堂的卧底吗?”
江心言被突然其来的大手唬的一懵,浑身一震,又听纳兰羲的冷语,吓得不敢动弹。
见江心言乖乖的不动弹了,纳兰羲这才丢了手,说道:“宁有阳一案,的确是在明日午时三刻行刑,本王也知道此事与宁清茗无关。可是你想想,受到牵连的可不止宁清茗一人,宁府上上下下七十多人,又有几个人知晓宁有阳的阴谋?可结果呢,还不是要给宁有阳去地下作陪?”
江心言此时脑中只有救人的想法,其他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我不管,其他人我没有接触过,我只认识宁清茗,我一定要救她!”
江心言是固执的,纳兰羲与她长期的接触,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其实,若是真想救一个人,并不是很难,但是这个案件,不是一般的行贿贪污,宁有阳本就是替罪羔羊,若不将他的血脉处理干净,只怕以后得知真相,会掀起一段不必要报仇事件。更何况,有杨太清这个奸贼在,只怕留下宁吕两家任何一个活口,都会被其利用。
所以,纳兰羲不能答应帮江心言这个忙。
“兰十四,你不要忘了,宁清茗曾经可是你的贵人,若不是她,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松拿到杨太清等人设计你的证据!”
纳兰羲迟迟不做声,让江心言来了火气,恨不得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纳兰羲眼皮抬了抬,倒也不恼,看着一脸着急的江心言缓缓开口:“江姑娘,这案子没有你听到的那么简单,里面的曲折隐情实是你猜想不到的。宁吕两家是断不能留一个活口的,难道你想看到几年后或者再过了十几年后,有人带着满腔的仇恨回来报仇吗?”
纳兰羲的话让江心言感觉脑袋里猛地有东西撞击了一下,嗡嗡的直响,她沉着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羲濯亮的眼睛看着江心言道:“便是江姑娘现在所猜测的意思。”
圣清王说的没错,江心言在听到他说完,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此时纳兰羲又肯定了她的心思,那说明她猜测便是对的。
“可是,难道真的只能看着她送死吗?”江心言不甘的轻声问道,问纳兰羲,也是在问她自己。
纳兰羲看着江心言难过的脸庞,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不由的开口道:“待圣上回宫,我会对圣上说的,保宁清茗一个全尸。”
“不行!”哪知江心言听罢,突然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纳兰羲见状,只道她倔脾气还没有过去,依旧想救出宁清茗,正欲开口相劝之时,江心言学着纳兰羲压低着声音说道:“难道你想暴露元尚书的底细吗?”
“噗。”纳兰羲被江心言突来的举动引的忍不住一笑,连连点头:“江姑娘提醒的是,倒是本王疏忽了。”
有些压抑的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一些,江心言想了想,又说道:“我在这里一厢情愿的想要救出宁清茗,却没有想到去问问她自己的意愿。兰十四,我可以去刑部大牢看看她吗?”
相比一开始江心言要救宁清茗的要求,这个要求简单的多了,纳兰羲欣然点头:“可以,我陪你去。”
“好,心言谢谢王爷。”
纳兰羲带着江心言直接去了刑部,对刑部侍郎说了一番,侍郎便带着他们去了关押女犯的地方。
“犯人宁清茗在哪里?快快站出来。”刑部侍郎在大牢内厉声喝问,话音一落,便有一间大牢内站出一个女子:“女犯宁清茗在此。”
还是那般清灵的声音,只是没了往日的灵性,多了一丝感伤之色。
“宁小姐。”江心言笑了笑,摸索着就要往她所在的牢房走去,纳兰羲忙牵着她防止撞到周遭的物品。
刑部侍郎朝守大牢的狱卒示意了一下,狱卒心领神会的拿出钥匙开牢房门去了。
见纳兰羲所托事情已办的妥当,刑部侍郎朝着纳兰羲一躬身:“下官先出去了,王爷若是有事随时唤下官过来。”
纳兰羲点头,带着江心言走进了关有宁清茗的牢房。
“你与宁姑娘聊会,本王就在牢房外头等你,有事喊一声我就来。”待狱卒给江心言端来一张长凳,纳兰羲扶她坐稳,又在她耳边嘱咐一番,退出了牢房。
饶是被父亲连累进了大牢,宁清茗在见到江心言的一刻,还是像孩子一般露出了笑脸:“江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心言笑回:“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那些狱卒有没有为难你?”
宁清茗摇头:“没有,女眷还好,这些狱卒没有对我们用刑。”
“唉。”江心言叹气,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姐姐干嘛叹气呀,清茗没有想到,在死之前居然还能见到江姐姐一面,本来还想着,等我从海银县城回来,找江姐姐替我合婚的呢。”
宁清茗的言语里表现出与她的年龄极其不符合的成熟和淡然,江心言想笑,笑容却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清茗,你不恨你爹吗?”江心言问道。
宁清茗一笑:“自然是恨的,特别是刚刚被丢进这大牢和早晨听说明日要执行之时,我就特别的恨他,但是江姐姐,我现在不恨他了。”
江心言好奇的问道:“为何又不恨了?”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若是没有他,也不可能有我的存在。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既是父亲的女儿,生死自然也得听命与他。他当初给予我生命,让我在这个世上快乐了十几年,现在陪父亲走鬼门关,也算是我这个女儿对他十几年养育恩的报答。”
宁清茗顿了顿,又道:“而且,是我亲手把父亲推到大牢中来的,若不是我当时一时用气,偷了父亲的信件,也不会让父亲在大牢受这般的苦。”
江心言一愣,遂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宁清茗一笑:“江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说对不起呢。作为女儿,我的大义灭亲实属不孝。但作为纳兰的百姓,我的父亲入狱是应该的,他不该有贪念,即便没有我的推波助澜,父亲早晚也会进这个大牢的,所以江姐姐不用说抱歉之类的话,”
这次见面,宁清茗表现出来的成熟和稳重,以及深明大义,让江心言实是震惊了一把,也更让江心言觉得愧对与她,不能救下宁清茗的性命,这是她一生的遗憾。
为了缓和气氛,宁清茗拉着江心言侃聊了她去海银县的所见所闻。江心言认真的听着,直到最后江心言才鼓起勇气问道:“清茗,我这样喊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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