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决定开口拒绝面前的公子哥,“公子,您无心求命,还是……”
“哎哎哎,本公子把个生辰都报于了你,何有无心求命一说?倒是小先生百般推诿……哎哎,大伙儿都来看看啊,算命的小先生说了,他若是算不准,任本公子处置啊。”无赖公子哥忽的把个桌子一拍,站起身冲着熙攘的人群大声喊了起来。
他话音未落,就有几个好事之人围了过来。
周围的人影压来,江心言有些慌神,也站起来开口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我何时与公子打赌了。”
“哎,刚刚明明说的,小先生若是算得准,本公子付他五两银子,若是小先生算的不准,任本公子处置啊。是不是,你们听见小先生说没有?”
“听见的。”
“确是小先生说的,江心言们都听见的。”
众人哄笑着附和,江心言只觉得脑袋里直嗡嗡,尼玛,亏得方才自己还夸赞这古人民心淳朴哪!
“圣上,江心言那边情况有些不对劲哪。”高公公趁着空伏在纳兰承泽肩头说道。
纳兰承泽盯着对面玉色绢璇儿的男人:“暂时莫上前。”他要看看江心言要如何的应付。
江心言的摊前,那玉色绢璇儿的公子口角讥笑的望着对面的瞪着眼睛的她。
忽的,“嘶”一声,玉色绢璇儿的男人猛的一拽那纸招儿,冲着江心言道,“看来你这算命的本事也是虚有的,你还是乖乖随着本公子回家去吧!”说着就舔笑着来拉她,江心言猛一抬手再狠狠落下,重重的打在了纨绔公子的手背上。
“公子若是不求命,能否让个地方,我可是正经摆摊算命的。”江心言怒目冲着玉色绢璇儿。
“本公子如何不求命了?生辰八字已经给了你,倒是你在此推推委委,莫不是没有这真本事,怕在下给你拆穿了么?”那公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说罢就想踢到桌前的凳子。
江心言听他出言不逊,粉拳紧握,清亮的声音微带着怒气开口,“公子既是要求命,那我不妨直说了,以公子的生辰上看来,是个下等的八字,一生祸运连连。公子命上水火相战,没有调和的余地,今日恐有断腰之祸,他日更有血光之灾!”
江心言这会儿站直了身子,声洪辞严,面上微显着愠怒。
一席话掷出,惊得众人皆噤声吸气,那玉色绢璇儿的男人也是一愣,随即便踢翻凳子,破口大骂,“狗东西,竟敢咒本公子,你们几个,还不给我把他这摊子砸喽!把这乱咬的狗东西给本公子拉回去!”
“圣上,那刁民动手了!”高公公看那玉色绢璇儿的男人猛一踢凳子,吓得老身板一震,开口唤圣上。
纳兰承泽不说话,起身踱步过去,只是冷眼看着。高公公抖着双手离了算命摊子,往不远处的茶楼小跑过去。不多时,便回转来,伏在纳兰承泽耳边:“圣上,渔樵县令即刻便到。”
“嗯,”纳兰承泽眼望着前面闹事的男人,语带着不明笑意的对身旁的高公公说道,“这大街之上有这么个污眼的泼皮可不好,既然县令太还未过来,那咱们当为县令解决些麻烦才是。”
说罢左右掰了掰脖子,动了动肩膀,一直呆在宫里当那圣明的君王,今日要舒展下懈怠的筋骨!
热身结束,只见他纵身一跃,那闹事的公子哥正拉扯着江心言,忽的背后猛受一击,直直的趴倒在地。
嘴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捂着腰被两个手下扶起,回身一见双手环抱的纳兰承泽,喷着口水骂道,“是你踢得本公子?知不知道本公子可是朝中重臣的亲戚。我大表爷爷的三舅舅的大叔父的他二表舅可是当今的太师杨太清杨大人!”
“你没事吧?”纳兰承泽上前拉过江心言,关心道。
江心言摇头:“人没事,就是被杂碎恶心到了。”
纳兰承泽挑了挑眉梢,拉过椅子,按着她坐下:“且坐着,看我打杂碎。”
随后回头,咂了下嘴看着玉色绢璇儿的男人:“你大表爷爷的三舅舅的大叔父的他二表舅的关系可真是远哪,杨太师还记得有你这孙子吗?不对,即便是知道了,他也是会感谢我的。”
说罢,抬起一脚对着公子哥的肚子就是一脚,随即飞身一纵,趁公子哥还未落地,使了三分力道一脚踢上他的腰,那公子哥惨叫一声,身子腾空,又狠狠的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围观的众人纷纷避让。
赶巧的,卢忠贤,乌天寅带着渔樵县令正好过来,县令筛着两条腿,连连向纳兰承泽赔不是,命手下逮了已瘫在地上的公子哥。
公子哥脸色苍白,还是挣扎不已,胡乱大喊:“你们敢抓我,我让杨太傅杀光你们,我可是杨太清的亲戚。”
渔樵县令呸了其一口,嗤笑道,“好个白日做梦的,杨大人的名讳岂是你个奴才能喊的,聚众闹事,直呼大臣名讳,罪加一等!来呀,给我押回去!”
“哎哟哎呦,捕快大哥,轻点啊轻点,我的腰断了喂!”
一场聚众闹事才算是收了场。
“哎哟,哎哟,江姑娘您没事吧?”高公公见闹事的公子被拖走,捏着兰花指扭到江心言身旁,拍着自个儿的胸脯道,“可吓坏老奴了。”
江心言笑嘻嘻的起身:“高公公,您胆子怎么比我这女子还小哇,来来来,不如您坐坐定定神?”
高公公一听,把个手差点摇断:“江姑娘这是要折煞老奴了。”
乐的江心言“哧哧”的偷笑,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渔樵县令既然过来了,也就没有他的事情,纳兰承泽掸了掸衣襟,正要朝着江心言走去,只见渔樵县令一脸的惊恐的站在自己面前,“噗通”一声就要跪下,口中喊道:“圣……”
纳兰承泽脚一抬,将渔樵县令弯曲的双膝踢了回去:“大街上的,樵县令这是要揭了朕的身份吗?”
“微臣不敢不敢。”渔樵县令顾不得膝盖上的疼,连连摇头,捂着膝盖挪到了一旁。
纳兰承泽也不去看他,径自走到江心言面前:“如何?”
“杂碎就该这么揍,不过,你真的把他的腰打断了哎!”江心言觉得纳兰承泽这一顿打太过解气了。这杂碎,居然还想玩断背!
纳兰承泽拨了拨桌子旁斜歪着,已经破碎了的算命招纸:“神算的招牌岂是吹的。”
体验民生就这么终止了,卢忠贤几人是几十万分的不肯圣上继续在大街上呆着,纳兰承泽无法,只得回了驿站,准备过了今晚,回兰都皇宫。
111 偶得皇后怀孕消息
但是,宫里即将汹涌出来的变数,是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的。睍莼璩晓
杨若凝带进宫的贴身侍女一死,正逢上江心言的棠溪苑调掉宫女,原先在棠溪苑侍奉的宫女们有一人被分到了宁妃的延禧宫。
恰巧今日得幸给凝嫔梳妆,一直想出人头地的果珍努力的想给凝嫔梳一个好的发型,哪知心里越紧张,手上就越抖,一个不小心,手上的力气使大了些,竟拔下了凝嫔几根发丝。
“啊!好疼!”杨若凝大声的呼道,一个转身,扬起手掌,冲着她就是一巴掌,“该死的东西,你这是想谋害本宫不成!”
果珍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奴婢一时紧张。”
“紧张?入宫前,嬷嬷没有教导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吗?”凝嫔甩过自己的黑亮长发,心疼的直抚摸。
“回,回娘娘,奴婢,是福公公新分来的,求娘娘饶命,奴婢只是想做好……”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若凝一脚踢开:“原来是新奴才,来人,把她给我绑了送到福公公那里去。就说这奴才居心不良,想要谋杀主子。”
一听要将自己送到福公公那里,趴在地上的她吓得哭腔都被逼了出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可以做牛做马,为娘娘认识做事。”
杨若凝哪里想听奴才求饶,冲着两边挥了挥手,两侧的宫女作势就上来拉住她,危机之间,果珍猛地奋力推开两位宫女,跪到杨若凝的面前,抱着其大腿,急急说道:“娘娘饶命,娘娘,奴婢之前在棠溪苑当差,可是听到不少别人不知晓的事情哪!”
“棠溪苑?”杨若凝眯眼,不就是那神算娘子的住处吗?遂笑问,“那你就说来本宫听听,若是真是有用的信息,本宫就饶你一条狗命,若是些毫无意义的消息,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果珍一听,喜出望外,她能保证自己知道的事情,定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娘娘,能不能让奴婢单独与您禀报?”果珍大着胆子请求道,不是她故作神秘,只是这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杨若凝警惕的看了看果珍,脑袋里转了转,这才说道:“你们都去外面候着。”她并不担心一个小小的宫女,这延禧宫内哪一处没有暗卫保护着?
宫女们得了命令,皆轻着步子退了下去。
杨若凝看着地上的果珍,冷冷开口:“人都退下去了,说说看吧。”
果珍忙磕头谢恩,低着声音回道:“前些日子,奴婢还在棠溪苑当差。有一日,奴婢正在偏厅打扫,江姑娘回了棠溪苑,与玫瑰姑娘交谈,偶然听到了江姑娘说,说……”
“快讲!”杨若凝不耐烦的问道,一个奴才居然想用话吊她的胃口。
“是。江姑娘说,皇后娘娘,怀孕了。”最后三个字,果珍声音低了下去,但却是能让凝嫔听得清楚。
“什么!”倒是杨若凝听罢,惊讶声差点能掀了屋顶。
吓得果珍连连摆手:“娘娘,不可声张啊!此事后宫里可是无几人知晓啊!”
“你听得可真切?”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杨若凝不得不再一次确认。
果珍把脑袋点的重重的:“奴婢听得清清楚楚!”
杨若凝不语,一手放在榻上,压得紧紧的!
“若幽兰怀孕了?”杨太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女儿。
杨若凝正视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我宫中被分派过来一个宫女,原是在棠溪苑当值的,无意中听见江心言亲口说的。”
杨太清听罢不语,一双狐狸眼睛却是转个不停。想起若家人今日频频进宫,圣上对外称皇后凤体不适,更是让其妹妹若幽莲近身伺候,打理后宫,难不成都是因为若幽兰怀了龙种,有了反应?
“如果,若幽兰真的怀孕了,拿这些都说的通啦。”杨太清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自言自语。
杨若凝见自己爹爹在一旁念念叨叨,急的开口:“哎呀,爹爹,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您若是不相信,我让那宫女亲自禀报与你!”
“不用了。”杨太清抬手阻止。
杨若凝请爹爹过来,是想让爹爹帮自己拿一个主意,可不能看着若幽兰的肚子渐渐的大起来,那皇后的位置,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坐上去!
“爹爹,您快帮我想想主意呀!”杨若凝急的手帕都被绞了好几圈。
杨若凝小孩子心态,杨太清却不敢大意,只凭一个宫女说的话,哪里能这么笃定!
深思熟虑一番,杨太清抬头问道:“你与康妃可有交集?”
“康妃?”杨若凝撇了下嘴,“我可不要和那个大喘气说话,看着她说话的样子就烦的慌!”
“胡来。”杨太清叱道,“康妃是宫里的老人,与皇后嫁给圣上的时间差不了多少。虽说也是个有心计的,却也是个性急之人,容不得自己不满意的人在。上次棠溪苑,玫瑰被下毒一事,就可以看出,康妃的手段,可惜云药手头无证据,皇后不能治她的罪。如今,你在这后宫里,只有与她处好关系,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爹爹,听您这么说,这康妃也是心计深沉的,您让女儿去利用她,不怕女儿反被利用吗?”杨若凝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心里有些胆怯。
杨太清一声哼笑:“区区一个会点小心计的女人,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来问你,每日清晨可还有去中宫请早?”
杨若凝不知自己爹爹是何意思,只是如实回答:“请早倒是暂且停了,只是也要每日去中宫向莲妃禀报各宫状况。”
“嗯。”杨太清点头,“你今日晚些时分,去一趟康妃的宫中。”
“去她宫中作甚?”
杨太清四下看了看,朝其招手:“附耳听来。”
傍晚时分,杨若凝依着父亲的嘱咐,带着果珍,去了康妃的宫殿。
“凝嫔妹妹今日怎么想起到本宫这里坐坐了?”康妃笑的有些阴阳怪气,暗地里将杨若凝打量了个遍,今年进宫的这些个新人,个个不是好对付的。
杨若凝抿了一口茶,拿手帕掖了掖嘴角,一弧笑容就扯了出来:“妹妹听说,姐姐这里有宫中喝不到的花茶,故而厚着脸皮来求上一杯,还望姐姐莫怪罪。”
康妃轻笑:“妹妹说哪里话,只是自制的粗劣东西罢了,没想到竟入了妹妹的眼。既是妹妹喜欢,一会儿我让宫女给你包上一点带回去品尝。”
“如此,妹妹先谢过姐姐了。”
一番虚套做过,杨若凝开始往正题长领:“姐姐这两日做什么好玩的呢?”
康妃摆了摆帕子,轻轻叹息一声:“也不怕妹妹笑话,你瞧瞧本宫这副身体,哪里还能出去寻好玩的,只是在宫里歇息,偶尔下来走几步罢了。”
看来爹爹没有说错,康妃平日来只窝在她自个儿的宫里,遂说道:“姐姐既是身子不好,就在宫里静养吧,以后要是外头有什么新鲜事,妹妹来讲给姐姐听。”
杨若凝说罢,覆手在康妃的手背拍了拍。
康妃紧盯着两人的手,嘴角的笑容不减:“想必妹妹这次定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消息了。不如说与姐姐,让姐姐也乐呵一下。”
杨若凝心里暗舒一口气,终于把她引到话题上来了。面上却是突然神情黯淡了下去:“倒不是什么好玩的消息,就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妹妹心忧,知道姐姐是进宫的许久的老人,定是博才多学的,想请姐姐指教一二。”
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少有妃嫔过来与她聊天,此时又听杨若凝这般的夸赞自己,本就贪慕虚荣的康妃这回倒是真心的笑了起来:“妹妹有什么疑惑就说出来,姐姐帮你分担。”
“那妹妹就直说了。这两日总听得宫女们聊天,只道是皇后娘娘这次是大病倒下去了,故而圣上才以出宫拜祭的借口出宫,为的就是替皇后寻找圣药。又说圣上迟迟不回,只怕是皇后撑不了多久,偏着莲妃还不让人进中宫内室,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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