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些她都不会告诉老康就是了,上前几步,随手找了件磨墨的事做。“皇阿玛,你是父亲,当遇到父子之间的事情时,什么笑话都不管用。”
“你说的对,老四家的,你说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这么心痛?”那是他最心爱的儿子,惩罚了他,他比他更痛。
“皇阿玛为什么一定要惩罚呢!给一些时间让大家都冷静一下不好吗?有道是爱之深责之切,奴婢想皇阿玛应该知道当初的奴婢也恨过四爷,觉得嫁了这么个丈夫真的很可悲,可是当我们各退一步,就会发现多爱自己一点,多体谅对方一点,空间大了,看到的东西自然就更多了。皇阿玛为什么不试着往好的方面去想,太子二哥之所以会变,那是因为他求好心切,另外皇阿玛有没有发现你把所有儿子都教得太优秀了。这样一来怎么能让人没有压力呢!”若是康熙给这些儿子分个科,一人学一样,说不定中国的历史就改了,八国联军、日本也没有机会欺负他们中国了,至于美国,谁是老大还不一定呢!
康熙手中的笔一顿,似想到什么一样,张嘴笑了笑道:“你这丫头是在向朕求情,朕怎么忘了胤禛也被关起来了。”
“皇阿玛,奴婢没有求情,奴婢相信不管皇阿玛做事都有自己的决定。奴婢只是希望皇阿玛不要太为难自己,国家第一,可是皇上的身体也很重要。”四四果然被关了,不过她不担心,这次事情只是一个开头,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没到。
“老四家的,朕若说朕对这些儿子都失望了,你又要怎么劝朕。”康熙听了她的话,心情突然没那么难受了。对于这次的事情,他是心痛,可没到绝望的地步。
浩雪磨墨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她索性停了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对上康熙的双眼,扬起一抹恬静的笑容,淡淡地道:“皇阿玛,恕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奴婢觉得人的痛苦、烦恼都是自找的,有些事若是不看开一点,人根本就无法继续活下去。就好比奴婢,很多时候,其实心里真的很痛苦,觉得撑不下去了,觉得好孤单,独自面对的是什么奴婢都不清楚,可是奴婢不计较,不多想,禀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信念一步一步往前走,即使走得很辛苦,奴婢也笑着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一旦放弃,想再站起来就难了。”
康熙望着静静微笑的浩雪,心里一下变得平静很多。
“皇阿玛是一国之君,有很多事情要从国家的角度去出发,可是为什么皇阿玛有的时候不从父亲的角度去看看这些事呢!”走到下方,浩雪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嗑了一个头道:“奴婢放肆了,请皇阿玛责罚。”
“李德全,带她去宗人府吧!”有些事即使明知没错,可这形式上不走上一遭,让某些人抓住了,这罪就不只是去牢里呆两天这么简单了。
“谢皇阿玛。”
浩雪知道今天的她若是按康熙的话随便说一个冷笑话,然后装着明哲保身这一套,安然过关不是问题,可是她不想就这样过去,她想让她的丈夫,维护过她的太子及其他阿哥早早免了处罚,起码不要像她这般在牢里呆很长时间。要知道那些个爷都是金枝玉叶,她本就是草根一般的人物,摔个悬崖都没摔死,坐牢跟度假差不多,不过就是换个条件差一点的地方蹲上几天。
“耿主子,请先委屈几天。”李德全将她送到牢房门口,很是小心地安抚几句。
“谙达,不必担心,我知道皇阿玛这么做其实是想保全我。”
“耿主子能明白,那就好了。”
“谙达快回去吧,皇阿玛身边没有您可是会出问题的。”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谙达慢走。”
看着狱卒将门锁上,浩雪挑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背靠着灰蒙蒙的墙,双手抱膝。九月的天气在外会觉得还有些闷热,可是到了牢里,呆得时间一长就会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抬头望着上面那四四方方的小窗子,透过这扇小窗,看着时间慢慢过去。
蹲了一下午,脚麻麻的,换个姿式坐着,过了一会儿,狱卒送来饭食,看起来还不错,一大碗饭,米饭看起来是新鲜的,上面有荤有素,比起电视上看到的好太多了,浩雪也不挑,拿着慢慢悠悠地吃了少许。坐到原位,眼睛向前,看到半夜起来活动的老鼠和小强童鞋,浩雪这人不怕老鼠,可就是不待见小强童鞋,这可不是什么种族歧视,而是她同小强童鞋就好像她同蛇兄弟一样有着不得不说的故事。
话说当年她北上去上大学的第二年,坐着火车回学校,地方不错,下铺,同一车厢的人也好相处,简直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可就在这种时候,她的肚子饿了。同室的两中铺旁边的下铺一人买了一个盒饭,笑称这饭味道还不错。她出来的急,除了妈妈准备的一些小零食和水,她什么吃的都没有。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买了一个盒饭。
盒饭打开的时候,香味扑鼻,感觉还不错,正待见饭时,她习惯性地拿着筷子翻了翻里面的菜。突然,一块豆腐进入了她的眼底,不是这块豆腐多么雪白,多么引人食欲,而是这块豆腐里面有一团黑的不知名的东西。在好奇心的驱驶下,她用筷子把豆腐夹开,然后她就杯具了。
豆腐散开之后出现的就是半只小强,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将饭盒扔进了垃圾桶,狂吐一阵之后,她不知道该感谢自己有这个查看饭菜的习惯,还是该感慨自己运气如此之‘好’,一下子就跟小强童鞋结下了如此‘深厚’的不解之缘。
此事之后,浩雪对于小强童鞋是有多远离多远,就好像他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这句话充分表达了她对小强童鞋的敬意。只是,没想到转换了时空之后,她还能见到小强童鞋。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感慨小强童鞋顽强的生命力,还是感慨自己如此的杯具。
为了防止小强童鞋搞亲密接触,浩雪很识实务地将未吃完的饭菜以一条路的形式弄到了离自己最远的一个角落。就是如此,她还是在心里不断地祈求小强童鞋能良心发现,离她远一点,最好是忘了她的存在。
小强童鞋压根就听不到某雪的祈祷,撑着翅膀在食物里挥汗自己的汗水,这吃饱喝足了,自然就老地方撒欢。别说,这人有欺软怕硬的,它们这些动物也有,若是人人都像现代人用拖鞋跟他们say hello,又或者像前些日子到这里来的人,动不动就甩飞镖和一脚,它是一定不会选择上前的,要知道它无数的同胞就是这样送掉性命的。可是今天这个好像不一样,老老实实地躲在角落,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恩,要不要上前去看看?
浩雪看着一会儿进一会儿退的小强童鞋,明明感觉有些冷的她此时不仅额头冒汗,就连背后也悄悄冒出汗来。这叫她如何是好,在这里一定没有所谓的衣服鞋子可以换,若是她用鞋子打死小强,她是绝对不会再穿这只鞋的。
她嫌弃!
“啊……”惊呼一声,浩雪发现这只小强竟然在逗自己玩,实在是可恶至极。
“吵什么吵,很晚了,还不睡?”一声怒喝之后,一切又变得静悄悄的。
说到这宗人府里的犯人,进来出去的有,进来之后死在刑求下的数不胜数,进来之后被处以极刑,推到菜市砍头的更不在少数,所以这里的狱卒在弄不清来历之前都一视同仁,像浩雪这般,呆了一天,除了吩咐伙食好一点没有其他吩咐,他们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谁让要死的人一般都吃得不错呢!
宫外,得到浩雪被关的消息的人不只是胤禛,太子、八八等人都有得到消息,德妃他们都知道,想去求情,无奈皇上一直呆在养心殿里,谁也不见。其他人想说话,无奈自己都是待罪之身,除了没有去牢房。
胤禛还被关在宫里,他虽然没有去宗人府,可是他能想象宗人府的一切将会给她什么样的伤害。心里暗骂她是傻女人,可又止不住地想要心疼她。若非为了他,她此时应该还呆在别庄里捣腾她的田地,喊着自己又离好地主近了一步。“傻瓜!”
五天之后,胤禛等人都被康熙放出来了,不过职务什么的还是维持取消。胤禛想到还在宗人府里的浩雪,不禁心疼莫名,请求再三,终于得到准信,说是让他明天去宗人府接人。
“爷。”守在宫门口的乌拉那拉氏、年氏和李氏看到四四出来,三人都不禁流下眼泪。
胤禛看着他们,心里越发想念还在牢里的浩雪,他不能说只有浩雪担心他,可是他敢说能为他豁出命而毫不犹豫的只有那个傻女人一个。“好了,没事了,都回吧!”
上了马车,胤禛显得异常安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乌拉那拉氏见状,只当他心情不好,年氏和李氏猜不出明堂,也不敢随意开口。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胤禛在高勿庸的侍候下洗漱换衣,晚上又跟乌拉那拉氏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说了一会儿话,很明显地表示要睡书房后才让年氏等在内的妾氏恋恋不舍地离去。
第1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杯具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杯具了
好冷!
坐牢的确不是什么享受,浩雪记得以前看一些有关坐牢为主题的电影时,里面的人除了没有自由之外,还要做一些很粗重的工作。她进这宗人府的时候,大概是清楚自己不会呆太久,所以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万事大吉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这里的待遇之差,弄得她每天晚上都冻得要死。
天知道老康是不清楚这里的艰苦条件,还是他的态度弄得其他人都不敢有所动作,她要了两次被子无果还被骂了一顿后,她也就是歇了这份心事,默默的期望自己在出去之前不要冻出病来,毕竟她这个身子的前科很严重,养上一段时间觉得没啥,可是一旦生病就得躺在床上过很久,严重一点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
浩雪对这里的很多人或者条件都有所抱怨,可是她这个人蛮爱惜自己的小命的,所以在牢里她即使觉得很难受、很恶心,她也会督促自己吃饭,能多吃一点是一点。另外,让她自己都讶意的是她居然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她用米饭、剩菜和小强童鞋建立了长期友好的邻居关系,恩,就是互不侵犯的和谐关系。
小强童鞋也很仗义,她只要固定地分些饭菜给它,它就会跟老鼠兄弟一起享受,绝不越雷池一步。
扳着手指过日子,她以为自己会很坚强地等着李德全或者其他某些人来接自己出去的,可是在强忍了三天之后,她感觉身体变得又冷又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如此这般,她的意识也跟着模糊了,意外地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种穿回去的眩晕感。
浩雪不是第一次生病,前几次她是一次比一次病的重,可惜都无法像其他的穿越姐妹们那样,有运气回去看看自家的亲人,再入个梦,一解思念之情不说,还能顺便安抚一下家人受伤的心灵,让他们放心,自己在另一个时代过得很好之类的。
可就是眼前一黑的时候,她到了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那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她自己,跌跌撞撞地在黑暗的空间里摸索了很久,当她看到光亮时,那种欣喜若狂的喜悦让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冲去,即使摔倒,她也义无反顾。不知道跑了多久,当她真正站在光亮之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很多东西想得太多的时候偏偏得不到,而当你真的放下的时候,你又得到了。
那是熟悉却又突然显得陌生的车水马龙,车来车往,无数广告招牌,西装革领、衬衫高跟鞋,形色匆匆为生活奔波的行人,浩雪就这样站在街道中间,看着车从她的身体穿过。愣了好久,慢腾腾地走到一边,若不是确定别人看不到她,她真的不会相信人死之后真的会有灵魂的存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不舍,又像是欣喜,还像是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去,怕自己见不到四四那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略带宠溺的双眼,怕自己再也听不到胖胖叫她一声额娘。
茫然地矗立在街头,浩雪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再怎么洒脱,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到处游逛,就算确定这里就是她家所在的城市,身为路痴的她还是不得不悲催地承认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
乌龙原来是这样的产生的,杯具就是这样形成的。
不要怪上天不怜你,不爱你,因为它给了你机会,可是你自己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某个笑话,说一个学生到学校食堂叫了两个菜,当第一个菜端过来的时,他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随后吐了出来,叫道‘这世上没有比这更难吃的菜了’,正说着第二个菜也上来了,他顺手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嚼了一下吐出来,内牛满面地道‘还真有’。
话说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很发达,可是就是如此也没有单独分出一科来专治路痴这毛病的,所以她的毛病一直都在,而且持续恶化,最佳说明就是宋陵将某人送到家门口,某人也不能找到回家的路。现在,浩雪是真的很想回家,可是现实是她不得不到处飘荡,以期望蒙到回家的路或者遇上熟识的人。
老天不疼好人啦!
发出第n次仰天长啸之后,浩雪觉得自己的杯具还在继续。
悲催的生活,你怎么能这么折磨好人呢!她都在这里来来回回不下千次了,转了都十来天了,她老是转出去了又转回来,不要说找到半点跟她家相同的地方,就是熟人什么的也没看到半个。
难道,难道老天这趟让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弄清楚路痴是个多要不得的毛病?
“刘俊毅,真的是你,真是好久不见!”
“你是?”
本来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对话,但是最悲催的是刘俊毅这个名字跟浩雪平生第一次暗恋的主人的名字一样,可能是万念俱灰下寻求一点点的安慰,浩雪下意识地去寻找这个同名同姓的人,哪知老天爷的恶趣味如此让人难受,这个人还真是她的暗恋对象本人。
内牛那个满面!
不过,刘俊毅这小子好似除了多了一丝沉稳之外,比过去更加帅了,看这身材,真是迷死人,不过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最多就是证明她当年的眼光不错,一下子就在全校那么多人中挑了这么一个潜力股。
左右不认识别人,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只能跟这位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