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情比金坚,足以抵过所有金银珠宝?
摄政王有多宠新婚的小王妃,这事恐怕整个皇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
传闻,摄政王与小王妃的年龄相差甚大,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整整相隔了好几个鸿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真心相爱,他们依然恩爱如初,甚至越来越深爱着彼此,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一段感情。明明他们才相识没多长時间,但深厚的感情仿佛他们已经相爱了彼此许久许久一般,那种刻骨铭心的痴情,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表达清楚的。
旁人无法看清的某些事,却能感受到摄政王是真的很爱很爱小王妃,已是不惑之年的他爱上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是违背了伦常违背了道德甚至是世俗所不能理解的,在迂腐的人眼里这是禽|兽不如的事情,但在他们俩的眼里,仅仅是因为相爱所以才想长相厮守在一起,仅仅是如此简单罢了。
上天既然让他们再度相遇,世人眼中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活着在一起相依相偎,那么即使是世俗不容又能怎样?
最美好的爱情仅仅是两人间的事情。最糟糕的爱情却是天下人的事情。
上一世,他们已经尝过最糟糕的爱情了,这一世,他们绝不重滔复撤。
*
离王府】栀子花树林中,铺满遍地的花瓣、落叶犹如一层华丽的地毯,淡淡的花香迎风吹来,踩在上面有一种融入花海之中的感觉,栀子花林中有一座年久的墓碑,墓碑虽然已经很多年了,但依然干净清爽,一看就知道天天有人来打理的样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段莫离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晚霞单膝跪在墓碑前,柔白的小手抚摸上红色的碑文,停顿在“孟晓月”三个字上面,心头莫名涌出一阵哽咽的难受,有一种喘息不了的心疼感,她回头望向身后的段莫离,蹙眉问道:“阿离,这墓的主人就是孟晓月?”
孟晓月……孟晓月……好熟悉的名字啊。虽然在皇城里她也经常听到老百姓提起这个名字,但是在她的记忆深处,这个名字好像要更遥远、深刻一些?
“嗯。”段莫离走上前,修长的手抚上冰凉的墓碑,姣美的薄唇扬起眷恋的淡笑,似是怀念着从前一般,眼神、轮廓的线条都柔和温情下来,他看着晚霞宠溺笑道:“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在我心里她一直都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懵懵懂懂的瞅着温柔俊美的段莫离,晚霞有些听不明他的话,但不知为何看到他笑她就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刚才郁结难受的心情仿若一下子挥去阴霾,开朗天晴起来,她蹦跳起来,拉起段莫离温厚的大手,摇晃娇俏道:“你给我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很爱过孟晓月?”
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一脸好奇心的晚霞,段莫离薄唇上的笑意更深越发地魅惑迷人,他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脸颊,低沉的嗓音溺人道:“嗯,很爱很爱。”
享受着段莫离对自己的溺爱,晚霞伸出纤细的双手亲昵地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小脑袋炯炯的水眸闪烁着天真的单纯,撅起小嘴儿问:“那现在你还爱着她吗?”
温热的薄唇吻落在晚霞红润的樱唇上,轻轻地含着她娇嫩的唇瓣与之交融缠绵,相濡以沫。好一会,段莫离才松开她嫣红的唇,看着少女迷离的眼神,娇憨的媚态,不禁哑声“爱,不爱她,我就不是段莫离了。我爱她,不管她人在哪里,身在何方,又变成了谁,我都会一直爱她。”
“嗯?奇怪,明明听到你亲口说还爱着“她”,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妒忌的呢?我应该很妒忌她才对的啊?”晚霞毕竟才十五岁,又生在富裕商贾之家,生姓单纯率直得很,丝毫不懂掩饰自己的心思,歪着小脑袋瞅着段莫离魅惑的笑容,将自个儿的心声直接就说出来了。
“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妒忌的?我爱月就像我爱你一样,你和她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铁般的双臂紧紧拥抱住身子娇小的晚霞,段莫离醇厚的声音充满了感恩之心:“幸好上天让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幸好这一次没让我再错过你。”
段莫离的话晚霞似懂非懂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她能清楚感受到段莫离对她的真心真意,这样便就足够了,窝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认真道:“阿离,你只准你爱她和爱我哦,你不能再爱上第三个女人,我也不会爱上你以外的男人。”
“好,我答应你。”轻喃的一声,栀子花树下相拥的两人,结下一世的承诺,一世的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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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午睡最舒服的季节,人总是懒懒的不想动,而晚霞最喜欢就是拉着段莫离一起陪她睡午觉,才不管他有没有事情在忙,国家大事与她何干?她只想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起,这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平凡想法,做一个平凡人有時候才是一种福气。
放下发髻的晚霞更显得娇小可人,乌黑的长发如同黑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而亮滑。越发衬托出她的鹅蛋杏脸,一双璀璨的水眸荡漾着柔和的媚光。她爬上了暖烘烘的床榻,亲密地挨在段莫离的身上,柔白的小手把玩着他的三千发丝,无意间找到了几根银发,一张小脸愁眉不展,不禁有些难过:“阿离,我看到你的白发了。”
“怎么?嫌我老了?”听似轻松的口气,但段莫离心里也是颇感惆怅的,毕竟他和晚霞之间的年龄段相差巨大,她还年幼不懂事,将来恐怕会有后悔的一天。而那時候的他也无力再挽留她……
“才不?我才不会嫌阿离老,只是为什么我出生得这么迟,如果我能早点出生早点与你相遇,就能和你在一起更多更多時间了……”晚霞扑到了段莫离身上,小脑袋低低地窝在他结实的胸膛里,清越的声线细细哽咽着,“阿离,无论如何都不要比我先离开,我们要在一起。”
闻言,段莫离英眉一挑,成熟的脸庞上顷刻间扬起一抹溺爱的浅笑,那如沐春风的一笑煞是迷人眩目,如天际沉浮的暮光,令人心往神驰,“好。”
薄纱的床幔缓缓放下,遮掩住一床的,只听见娇娇软软的婉转呻吟声以及男姓低低粗喘的声音,同谱出最原始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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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树林里,不知道为什么晚霞今天有些睡不进去,趁段莫离还在睡觉的空隙又偷偷溜了出来,蹲在孟晓月的墓碑前,双手托腮,水眸溜啊溜,唇角噬着一抹率真的笑,自言自语道:“你和阿离认识了多久呢?应该很久了?我怎么觉得我对你好像有点熟悉呢?可是你不是已经去世很久了吗?按道理我们不认识才对的啊?但我又觉得我和你很像,这种感觉真奇妙。”。
“小王妃,原来你在这儿啊。皇太子前来拜访,可奴才到处都找不到摄政王,不知王爷人在……”传话的老总管话还没说完,就被晚霞摇摇头,坚决打断道:“不行哦,阿离还在午觉,谁也不准打扰他。”。
“可……”老总管为难到了,在【离王府】里谁也不敢不听从小王妃的话,她可是摄政王的心肝宝贝啊?可偏偏这次拜访的人是皇太子,真是左右为难啊?
“皇叔既然在午睡,本太子就在府上等他片刻便是,没你的事,退下。”那自诩自己为“本太子”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出头,俊逸而清冽,眉宇间凝聚着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傲气,唇角的笑有点把玩戏谑的意味,一身缎青色的五爪应龙锦袍显得他身材下身,他盯着晚霞发丝微掩的侧脸,轻笑道:“皇叔迎娶新王妃数月,这还是本太子第一次拜见你,皇婶比本太子的想象中还要年轻。“
闻声,晚霞拨开了被风吹乱的青丝,抬头望向身旁不远处的青衣少年,歪着小脑袋笑了笑好奇道:“你就是那个一岁就被册封为皇太子的段天誉?”
段天誉的事迹可谓是在皇城里发扬光大,成为不少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传奇事迹。
段天誉本还想继续调侃晚霞的,可在看到她清丽可人的容貌時,却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走上前蹲下身来,出神地端详着这张神似的脸容,恍惚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父皇寝室中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他逝去的母后……
晚霞与段天誉的年纪相近,不由地对这俊逸少年产生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好像挺怀念的感觉,“嗯?是谁呢?”
“她是……”段天誉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红字,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晚霞,忽然勾唇一笑,从容淡定:“我忘了她是谁了。”
段天誉对晚霞说谎了,他对十五年前逝去的孟晓月记忆虽然不深,但还不至于会完全忘了她,只是他不想告诉晚霞罢了。
“你也别难过,或许她现在活得很好呢?”拍拍白嫩嫩的小手,晚霞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段天誉说道:“你在大厅上等着阿离,他很快就会醒了。”
说着,晚霞蹦蹦跳跳地就又跑走,回去房间找段莫离去了……
盯着晚霞渐行渐远的娇俏身影,段天誉伸手触摸墓碑上“孟晓月”的三个红字,怀念笑道:“嗯,她现在是活得很好。”
后续番外(二)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段天誉曾多次想把晚霞的事情告诉段非臻,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晚霞的存在,在他的思想中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父皇,或者父皇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或者父皇与他的想法一样,不想打扰着岁月的静好,现世的安稳,更不想破坏“她”的烂漫笑颜。
不管晚霞是不是孟晓月的转世,但守护她的美好仿佛成了他们必要的事。这世间上丑陋的事实在太多了,而美好的却越来越少,他们只是想保护这份难得的美好,由着她一直无忧无虑下去,不受世俗的污染。
不知不觉迎来了段天誉的十八岁生辰,与往常一样庆生宴席浩大而隆重,皇太子的他可是当今朝廷上最受圣宠的大人物,从小就备受【宸帝】器重又受摄政王的拥戴,未来青鸾朝的一国之君,历史历代上最最了不起的皇储君啊,不少大臣们都携家带口的前来参加宴席为皇太子庆生,当然免不得隆重解释自己家的闺女,好沾上皇亲国戚的边儿啊?
身为摄政王的段莫离每一年都会参加段天誉的庆生宴,不为别的,只为了孟晓月临终前的遗言,拥立段天誉。现在的段天誉年纪尚轻还羽翼未丰,不少德高望重的老臣子表面上服从,但实则心里不满他的风头太过旺盛。而他必须要以拥立者的立场全力以赴做段天誉强盛的后台,好让那些老臣子乖乖闭嘴。而段非臻的立场和他一样,只不过段非臻要比他更为操心一些,想尽法子让段天誉在朝廷上立威,这样才有说服力?
哎,说到底还是怪段天誉一生下来就过得太顺风顺水了,难免让人忧心他的能力究竟行不行。
灯火通明的恢宏皇宫,延绵不断的长长宴席热闹纷纷,不少大臣喝多了两杯就壮起胆子与段天誉邀杯畅饮,更有些大臣红光满脸的拉着闺女介绍给段天誉,言语间的暗示意味非常明显,但一一全被段天誉一笑而过,巧妙扯开话题。
平時有【宸帝】在主持大局,这群大臣可没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但这一次【宸帝】没在,据说是病了在寝宫卧床休息呢,这群大臣还不放宽胆子赶紧勾搭勾搭皇太子?
段天誉表面上笑得风轻云淡,俊雅翩翩,与一众大臣交谈甚欢,但其实心里早就炸开了锅。父皇哪里是病了,今早上还见他精神抖擞,健步如飞?一到晚上开宴前夕就丢下一句话,让他自个儿应付这群吃人不吐骨的老狐狸,美其名让他好好磨砺一下交际经验,实则上根本就是嫌麻烦?
左盼右盼终于盼到段莫离和晚霞的到来,段天誉笑得有些僵硬的俊脸顿時容光焕发,英气逼人,非常激动的高喊一声:“皇叔皇婶?”顺势借过一众死缠烂打的大臣们,一路“飞”奔似的走到段莫离与晚霞面前,咬牙低声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段天誉的话让晚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清丽的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挽着段莫离的长臂,轻笑连连道:“因为我觉得之前阿离穿的那套锦袍颜色太暗沉了,所以我就帮他选过一套新的,時间就耽误了一点,不过你看看,阿离穿上这套绛紫色的锦袍是不是特别好看?”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段天誉真看不出哪里特别好看了?但面对晚霞充满期待的星星之光,再加上段莫离若有似无的威胁眼神,他被迫点头,违背良心道:“好看?”
听到段天誉也赞同她的眼光,晚霞秀眉愉悦舒展,眉开眼笑地呵呵道:“嗯,算你有眼光?”
环视偌大的连绵宴席也不见段非臻的身影,段莫离如是问道:“你父皇呢?”
“他病了在寝宫里?”段天誉说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哦。”段莫离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温柔地牵着晚霞柔柔软软的小手,连个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完全不顾身后的段天誉。
段天誉眼明手快地攥住段莫离修长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皇叔,你这么急是去哪呢?才刚刚到,侄儿都还没好好招呼你,太过意不去了。”接着赶紧地高喊一声,命令道:“来人,给摄政王与小王妃上座传宴?”
“不用了,本王刚好身体不适,太过肥腻的宴席吃不下。”段莫离神情淡淡,语气淡淡,兴趣也淡淡,甩掉段天誉的手,牵着爱妻的手,说走就走,丝毫不给面子。
好,那头段非臻“病了”,这头段莫离身体“不适”,敢情这两个人是在闹着玩呢?最可怜莫过于被他们苦苦折磨的段天誉……
说到底,段莫离就是不爽段非臻比他先“病”一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爽?
“阿离,我们先别走嘛。你看他多可怜啊,我们就留下来陪陪他?”指着俊脸拉长的段天誉,晚霞吃吃轻笑,十分善良又富有同情心,最重要的是她还没玩够呢?
段莫离因晚霞的话而停住离开的步伐,低头温柔注视着她恬静的笑颜,耐心问道:“你想留下来?”
晚霞笑吟吟地点下小脑袋,没有女子的矜持做作,率直老实道:“嗯,这是我第一次来皇宫,我想要多转转多看看。”
“好?”听到晚霞想要留下,段莫离毅然转身就折回去了,淡定地瞥了一眼段天誉,若无其事地道:“愣着做什么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