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伤害了段非桀,但是她没骗过他,从来都没有?
她喜欢过段非桀,真心真意的喜欢过他,也曾奢望过希望能和他一辈子一双人,可是现实却永远是残酷的,所以她才会放弃这份情,选择自由?
她没想过会和阿离走在一起的,那時候的她真的没想过……
听到孟晓月那一声愧疚无比的‘对不起’,心中的痛苦只有段非桀自己一人慢慢品尝,锥心的忍痛让他想要疯狂大吼,却只能一点一点隐忍下去,难掩疲倦的俊脸洒脱一笑,望着喜帕盖头的孟晓月,狂放不羁道:“好,本皇子接受你的道歉?祝弟妹和四弟从此白头偕老,两不相离。”
深深地看了孟晓月一眼,明知道她根本看不见自己的痛苦,但是段非桀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她一眼,过来今夜,她就是他的‘弟妹’,他们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暧昧的关系,昔日的种种,都必须要烟消云散?
“打扰你了四弟,你们继续,我有点累了,先行回府去了。”段非桀一步一步往后退,亮铮铮的黑甲战袍发出千斤重的沉重声音,最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在孟晓月身上的视线,毅然转身独自离开了——
健壮挺拔的身影渐渐被夜幕吞噬湮灭,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让人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悲伤的情绪。
事已到此,再挣扎再不甘再不舍再生气再愤怒,也已经徒然无果了。米已成炊的这道理,段非桀懂,孟晓月懂,段莫离——更懂??
三人行,必有一伤。
段非桀走了,正殿中的大臣们不愧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方才喜庆连连的样子,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全都老歼巨猾得很?
孟晓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婚的,听着耳畔吵闹闹的声音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入眼的却是一片喜帕的鲜红,她基本是被段莫离扯着行动的,犹如一具丢了魂的扯线木偶,失魂落魄?
………………
烛光亮堂的大红新房,孟晓月一人独坐在大红床榻之上,头上的喜帕没有掀起,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看清她在想些什么事——
“想什么呢?”贴上双喜红字的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身暗红锦袍的段莫离缓步走了进来,关上房门,阴冷的声音夹带着不悦地问着坐在床边缘上的女子。
喜帕里头却是一片沉默的,孟晓月并没有回答少年气冲的问题,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不想应他?
“你是不是在想着段非桀?”得不到孟晓月的柔声安抚,妖孽的少年既生气又害怕的,英眉间的戾起愈发沉重强烈,他快步走上前一手就掀开了孟晓月头上的喜帕头,盯着神色有些落寞的她,愤然激动道:“你就这么在乎他吗??你以前果然和段非桀有一腿?”
要不然方才在殿上,月为什么要对段非桀说‘对不起’?为何要对不起,嫁给他,就对不起段非桀了吗??
不堪少年口不择言的控诉,孟晓月秀眉一皱,有点怒了,沉静的声音不悦道:“阿离,住嘴?”
什么有一腿?她和段非桀之间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何来有一腿之说?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有没有想过要跟段非桀走??”情绪激烈得俊脸泛红的少年郎,不安地扯住孟晓月略带凉意的小手,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他刚才没有一直攥住月的手,她是不是就会离他而去?
看到段非桀出现的一刻,他真的感到惧怕?他怕段非桀会抢走他的月,他更怕月会选择段非桀,不要了他?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莫名的惊慌失措了,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杀了段非桀,让他永远都不能和自己争???
只要段非桀死了,月的心才会真正完全属于他,为什么段非桀没有在战场上死去呢?
段非桀的凯旋归来挑起了段莫离扭曲的危机意识,视孟晓月如命的他心里一直隐藏的阴暗一面,渐渐浮现出来了,浑浊的黑眸阴森骇然——
………………
作者要说的话:昨天头疼得要命,身体好不舒服,什么都想不到,刚刚才恢复状态,不过好像来不及当天的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走火入魔
看见段莫离阴阴沉沉的俊容,英眉间凝聚的煞气让人感觉有些可怖,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孟晓月突然觉得莫名的不安,少年拉扯住她皓白手腕的大手愈发地沉重紧致了,手骨头‘咯咯’地发出抗议的声音,孟晓月皱眉‘咝’了一声,不禁叫唤道:‘阿离……阿离,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孟晓月连唤了他好几声,俊脸上乌云密布的少年郎才缓缓回过神来,漆黑的眸子暗沉地瞥了她一眼,开口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月的话,会选我,还是选三哥?”
少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唯独那双幽潭般的黑眸子沉淀着浑浊不清的黑暗,让孟晓月愈发地心惊肉跳,手腕上的疼痛渐渐麻木了,头戴凤冠的沉重让纤细的脖子变得僵硬,她微微仰起小脑袋望着美如冠玉的少年,暗暗地叹了一气,不得不安抚道:“阿离,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选择谁,你还需要问吗?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阿离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这让她既喜又忧的。段非桀的事也就算了,毕竟她和段非桀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是……‘她’和段非尘的事呢?她能看得出来,段非尘是真的深爱‘她’,那‘她’呢?
也爱着段非尘吗?要是爱的话,她该要怎么办?以前‘她’的事如果被阿离知道了,他会疯狂的,而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真的吗?月,你要说话算数哦?你要敢说谎骗我,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面若桃花的少年郎咧嘴绝美一笑,犹如单纯毫无心机的大男孩一样,单膝跪下,头颅温顺地依偎在孟晓月的腿上,撒娇般的磨蹭着,可这么一个绝美乖巧的少年,说出来的话却是偏激得让人心寒?
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撒娇的少年,既优雅又俊美的,谪仙的纯美,却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如此恐怖的话,孟晓月心跳如鼓起来了,略带凉意的指尖拂过少年慵懒的俊脸,分不清真假,心一下子慌了,“阿离,你……你别说这种吓人的话?”
她不喜欢这么扭曲的阿离,更有些害怕这样子的他,就像踩在钢丝上,一步一步摇摇欲坠的,让她渐渐不安……。
“我是认真的?”少年扬唇慵懒一笑,俊艳无双,黑眸底却渐渐涌出淬毒的狠戾,“我受不了你喜欢别的男人,更受不了你心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男人存在?这样我会疯狂的?与其让别的男人对你有机可乘,还不如在你心里只有我一人的時候杀了你,这样子除了我之外,谁也别妄想得到你的心?”
如果有人对你说出这么一番蛮狠霸道的话,估计你会认为他不是疯了就是在开玩笑,可偏偏段莫离冷静异常的样子并不像疯了,过分认真的眼神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像走火入魔一样,他视你如命,爱你成痴,而你也必须要承受他专制得几乎扭曲的疯爱?
于是,孟晓月垂目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要如何去纠正少年面目全非的爱情观念,更不知道如何摆正他的三观不正,狠狠骂他吗?呵,如果她的阿离是随便骂一骂就会乖乖改变的人,那么估计他是走不出那座冷宫的,当初她也是看上阿离的倔强傲骨,所以才会选择帮他,却没想到……
阿离的心魔,越来越重了。她无法想象她不爱阿离会是什么光景,她只能爱他,也必须要爱他,要不然这混世小魔王该要如何是好呢?
“月,你喜欢过段非桀?”枕在孟晓月大腿上的少年声音懒懒的,听不清是询问句,还是肯定句。
摇了摇头,孟晓月回答得很自然,“不喜欢。”不急不缓的犹如家常话一样,却没人知道她后背上已经渗出点点冷汗了?
本来孟晓月还想找个合适的時机,向段莫离坦白她曾经喜欢过段非桀的事。但是现在,她不敢坦白了,只能隐瞒到底,因为她听得出少年话中语气的认真,不是骗人的?
她怎么敢说,曾经喜欢过?
似是很满意孟晓月的回答,俊美的少年撒娇讨好般地哼唧了几声,黑眸一瞥,不经意瞄到孟晓月纤细手腕上的浅浅淡淡红痕,映在她皓白的肌肤上,分外地刺目,少年的英眉当下一紧,自责心疼道:“月,是我刚才弄伤你了吗?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心里很焦虑,力气才会控制不住……痛不痛?”
他弄伤了月,他居然让月受伤了。手怎么还不断掉??
看着少年急得都语无伦次的样子,孟晓月本想说‘痛’的,但最后还是将这个字咽下了喉咙,玉葱指尖揉开了少年纠结的英眉,宽容一笑道:“还好,不会很痛。”反正都痛到麻木了。
“月,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少年花瓣姣美的薄唇一下又一下地吻落在孟晓月皓白手腕的红痕上,每一个吻都包含着心疼的怜爱,极致的呵护,温柔得让人几乎溺毙?
一声声对不起揪扯住孟晓月的心,她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少年俊美的脸庞,笑吟吟道:“阿离,我没事,真的不痛了。”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她转移少年的注意力道:“不过脖子有点酸痛倒是真的,这黄金做的凤冠太重了,压住脖子怪不舒服的,你帮我取下来。”
她这个也只是普通货色的凤冠,青鸾朝皇后的凤冠,据说光用红、蓝宝石就有一百多块,大小珍珠五千余颗,色泽鲜艳,富丽堂皇,堪称珍宝之冠。
啧啧,光想象那重量,估计脖子都要废掉了?
“嗯,好?”少年得令,立刻就站起来,矮下身段,小心翼翼地为孟晓月接下金灿精致的凤冠,将其放在一旁,不忘贴心地给她按摩揉捏着酸痛的脖子,问:“还酸痛吗?”
少年愈发精进的按摩手法,让孟晓月几乎舒服骨头都酥了,全身的,差一点就呻吟出声了,连忙点点头,享受道:“好多了,好多了。”
她的阿离果然是最能干的,之前教他一套血位按摩,现在就立刻学以致用了,而且还胜出于蓝,真舒服?
看着孟晓月享受的娇俏模样,段莫离勾唇邪魅一笑,戏谑道:“月真可爱?”说着,便俯下头在她艳丽的红唇上,啄了一下,俊脸上的笑容邪肆得让人心跳加速?
“你……”被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少年赞美可爱,孟晓月难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白嫩的俏丽泛起醉人的酡红,别过头掩饰道:“你怎么还不去孟映月那里啊?你至少也要去掀开她的喜帕,意思一下?”
当然,也只能是表面上意思一下,阿离要敢在孟映月的新房里逗留久了,哼,今晚就别指望能上她的床?
她对孟映月这个女人,始终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女人心怀不正?
闻言,少年突然诡异一笑,黑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暗光,一边帮孟晓月按摩着脖子,一边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要去她的房间,我对她又没有兴趣。”
天下所有女人他只要月一个就足够了,其她的他始终无法看入眼,他曾听学士府里的人说过,世上有很多种喜欢,但是他始终只有一种,对月的?
知道少年说的是实话,但是孟晓月还是忍不住想要损他一下,“你现在还没看到她当然没兴趣,她可是个美人胚子,你看到她之后,估计就会有兴趣了?”
事实上,孟映月的美貌比姬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特别这种温婉大方的柔弱美人儿,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
“她再美还能长得比我美吗?”俊美的少年郎向孟晓月妖孽一笑,不以为然道,颠倒众生俊容,绝美得让人炫目头眩,无人能及?
少年自恋自傲的话让孟晓月忍不住‘扑哧’清越一笑,小脑袋亲昵失控地撞入少年结实的怀抱中,埋头闷笑,吃笑地含糊道:“是是是,我的阿离是最美最好看的,谁也比不上你?”
事实上,阿离确实有自恋的资本,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呢?宜男宜女的精致五官,時而俊美若仙,時而妖孽众生?
“谁说没有,月就长得比我好看?是我见过美的女人???”段莫离略带粗茧的大手勾起孟晓月娇俏的脸蛋儿,深邃的黑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认真的神情,肯定的语气,没有一丝虚假?
这可能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段莫离眼里,孟晓月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替代不了的人?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交杯饮血
按理说,洞房夜的新婚夫妻都要交杯合卺酒,但是奈何孟晓月一杯就倒的‘奇特’体质,这杯合卺酒她喝下去之后,恐怕也要跟着倒过去了,段莫离第一个就不依了,他可是十分期待今晚与孟晓月的一夜,怎么能让到嘴的鱼儿给溜掉呢??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诡异’的画面和……对话。
一妖美新郎与一俏丽新娘坐在一起,红烛的光亮耀射在两人光鲜亮丽的华丽喜裳上,灼灼夭夭。融为一体的红既夺目又般配,难分难解的亲密感,气氛异常温馨美好,如果能忽略掉少年俊脸上愈发深沉骇人的表情的话,相信气氛会更加美好一些……
只见段莫离锐利的黑眸死死瞪着玉瓷杯中的白酒,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英气的双眉都紧锁起来了,一副与它有深仇大恨的凶恶样子,让坐在他身边的孟晓月差一点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了,看着美少年纠结的俊容,她清了清嗓子,好心提议道:“阿离,不如我们就别喝这合卺酒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阿离在纠结些什么,无非就是想和她做那种事嘛?真是的,她真弄不懂,阿离明明才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对那方面的需求就这么强烈的呢?
有時候她也很迷蒙,阿离究竟是个大男孩,抑或还是个男人呢??
“不行?”孟晓月的提议一出,少年就立刻板起俊脸,严肃地斩钉截铁拒绝道:“不喝合卺酒的夫妻,不能永远在一起的?”不被天上神明保佑的一对,最后始终会被分离的,他不要和月分离,永远都不要???
如果换作平時,换作别的女人,段莫离绝对不会如此迷信、认真,相信这种可笑的说法,但是事情一扯上了孟晓月,段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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