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不知想要吃点什么呢?”谄媚的声音打破了一桌子人压抑的沉默,僵硬的气氛渐渐得到回升。
忧心地看了一眼一路沉默的段莫离,孟晓月知道没人会有心情回答店小二的话,只能随意道:“随便,店里有什么吃的便传什么吃的上来。”
这一路上回来,阿离和太子就陷入了压抑的沉默,都不知道两人在思考些什么?凛彻依然是一派存在感薄弱的老样子,平時最多话的雪衣也闭嘴了,玄邪雨和师伯仲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愁眉不展?
其实她也好想要问清楚鬼崖底下,司雪衣对她说过的话?但是显然现在不是问的時候,气氛太低落压抑了,不方便问出来?
“哎?”疑云不满了心头,让孟晓月不禁惆怅地叹息出声,坐在她身旁的段莫离敏锐地听到了,英气的双眉紧了紧,理智猛然回笼,立刻低头询问道:“怎么了月?是不是太累了?”
少年俊美的面庞一脸紧张兮兮的担心样子,孟晓月勾唇莞尔一笑,玉葱的指尖轻揉少年紧皱的英眉,轻声道:“我看累的人是你才对。”
明明一脸疲倦忧愁的样子,阿离却依然事事以她为先,他究竟在苦恼些什么呢?难道是被鬼崖底下的那震撼的一幕给惊慑到了?
那陵墓的主人会是什么人物呢?
“我不累,别担心。”少年妖孽一笑,温厚的大手轻抚着孟晓月的小脑袋,低头若无旁人地在她嫣红的唇角上,甜蜜地吻落一下。
小夫妻俩的亲密拥吻确实没什么好惊奇的,但奈何两人都穿着同样的男装,俊俏谪仙的两个男人,这一情意绵绵的轻吻立刻引来了不少惊讶的目光,客栈内响起了不大不小的轻呼声,男的女的都被这一幕给赤红了脸,但女的客人羞涩之余还不忘偷偷瞄了俊美贵气的段莫离好几眼,对被他亲吻的俊俏少年,心生羡慕?
“呦,两个爷们拥在一起卿卿我我的,还要不要脸啊?”一个醉酒的壮汉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粗鲁地叫嚣着,半眯的眼角瞥了瞥孟晓月,看着如白玉般的小人儿,指着段莫离,秽难听地嬉笑:“哎呦,这小公子长得真不赖,难怪你宁愿抱男人也不抱女人,嘿嘿嘿……”
醉汉不堪入耳的粗鄙语言惹来了店小二的注意,连忙跑过来,低声下气讨好着:“二爷,您就别闹了,他们都是外来客,不知二爷的威名啊?”
“咯……滚开?”醉汉连站也站不稳,走路摇摇晃晃的,壶中的酒撒得一地都是,酒气冲天,难闻得让人想吐,让受不了一丝酒气的孟晓月不禁绯红了双颊,更艳人?
段莫离怎能容忍有人敢窥觊他的宝贝,俊脸黑沉而阴鸷的,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滚烫的茶壶,‘砰’一声沉响,狠戾地砸落到醉酒壮汉的脑袋上,血疯狂喷洒而出,溅得一地都是,正好有一滴溅到了司雪衣的雪色白衣上,化开了一朵小血花,煞是刺眼???
一直神游在外的凛彻猛然站起来了,顿時,桌上的气氛徒然骤变,心狠手辣的段莫离,杀意强烈的凛彻,两人面上的脸色明显的不悦和……狠戾?
“娘的一群死孙子,竟然敢打伤二爷我,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了,来人?给我活活打死他们???”那醉酒的壮汉一边捂住流血的头,一边步步后退,颤着指头指着美若谪仙的段莫离,狂骂叫嚣,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骨头样子,霎時,听到壮汉的叫唤命令,客栈周围的几桌子帮手立刻抄家伙站起来了,一副地痞恶霸的气势?
显然这位醉汉二爷是【古域镇】里颇有势力的地头蛇?
“杀了他们。”姣美的薄唇阴冷一勾,少年将孟晓月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冷冽低沉地命令道。
倾战楼】带来的十名帮手全都是道上的人,挨过刀杀过人也干过几票大事,都不是十名普通人,听到段莫离的命令,迅速地抄起家伙,气势冲冲地从上去干架了,大堂里顿時变得刀兵作响混乱不堪,尖叫声连连???
“要怎么样你才肯解气?”凛彻侧过头去,看向白衣被血弄脏的司雪衣,极其认真严肃地询问道,一旁的玄邪雨和师伯仲则是啃着瓜子,喝着茶水,翘着二郎腿,等着看戏?
那叫二爷的傻子真是个倒霉的家伙,惹了全皇城最阴狠的四皇子还不止,连凛彻也给惹毛了,这下子不死也要半残掉了?
凛彻可是不准任何人弄脏司雪衣的一丝一毫,哪怕只是他衣物上的一角,谁敢脏污了雪衣,谁就要拿命来赔?。
“让他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就行了……”司雪衣一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沾血的衣物,不满地皱住眉头,一边回答凛彻的话?
“才十个?”万年不变表情的凛彻竟然也微微蹙起了轩眉,显然觉得司雪衣的惩罚太小了,不悦着?
“我急着上楼换衣服,就十个。”有严重洁癖的司雪衣连一刻也呆不住了,留下一句话就转身上楼去了,完全客栈里的一片混战给无视掉了?
目送着司雪衣离去的身影,一身杀气凌厉的凛彻蓦然拿起了桌上的黑金古剑,拨出剑鞘,锋芒毕露,剑气森寒,正当所有人以为凛彻要加入混乱,解决这一群地痞流氓時,没想到,凛彻做了一件全部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话说,那被段莫离砸破脑袋血流不止的醉酒壮汉,正赶着回家看大夫治脑袋去,一边喊着手下拼命大,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客栈的门口走去,明显是要跑路了??
孟晓月以为她会看到凛彻一路快杀过去,一路冲倒拦截者,然后犹如幽灵一样出现在那傻子二爷面前,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最经济和省時的办法——
长长的黑金古剑势如破竹般地飞射出去,剑气凌人,一路乘风破浪,‘唰’一声直刺入二爷的心口中,当场倒地身亡???
二爷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那比金属钢铁还要重的黑金古剑是如何从二十多米外飞出准确地刺入他的胸膛上的。
第一次亲眼目睹凛彻亲自出手的一刻,孟晓月不禁暗暗心惊:凛彻,果然不是人??
………………
作者要说的话:今天【四千字】更新奉上,今天查资料查到我头昏脑胀,勉强综合理解全部资料,才写出这一章,欢迎订阅收看?
第一百六十章 听花解语1
老大二爷被凛彻一剑穿心了,手下的那一群地痞们一看自己的老大趴在地上,立即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所有人都慢慢停了下来,客栈内混乱的打斗很快就平息住了,两方人马怒放对峙着,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流氓不甘服输,冲到气绝死去的二爷身边,伸手拔出凛彻的黑金古剑,却万万想不到拼尽全身力气依然撼动不了古剑的半寸,黑金古剑的惊人重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十个响头。”面无表情的凛彻缓步踏出,一身墨黑锦衣的他浑身杀气肆虐,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狂狷黑暗,结实的长臂一伸,奇长的五指神速爪住其中一个地痞的脖子,轻描淡说道:“还是死?”
凛彻奇长的五指轻巧地动了一下,只听见‘咔嚓’一声,被他爪住脖子的地痞流氓,脖子应声扭曲断裂,连求救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断气死去了???
凛彻看似轻巧的一击,竟然能将人的脖子给活生生地就断,手握力大得非常吓人?
客栈里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再也没人敢不要命的放抗了,全都一一跪下来向凛彻、向段莫离、向孟晓月、向段非臻等人恐惧跪拜着,而在楼上房间换好衣服的司雪衣也刚好走下楼来了,一下下地磕磕声响,直到第十个响头后,跪在地上的人们依然不敢站起来,半抬起头鬼鬼祟祟地偷瞄着——。
换上一身干净白衣的司雪衣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了,挥一挥手,温润宽恕道:“你们都走?”
得到宽恕饶命,跪在地上的流氓地痞连连感激不断,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逃命般地奔出了客栈,一下子就清空了人流,偌大的客栈只剩下他们一桌子人,其他的客人逃的逃,跑的跑,周围静得可以。凛彻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将黑金古剑从二爷的胸膛上拔出来,再套回腰间的剑鞘上,十几公斤重的黑金古剑,他的动作却依然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灵活,丝毫不见顿滞?
因凛彻杀了【古域镇】的一方恶霸二爷,事情传开出去【古域镇】的不少地头蛇都想要找凛彻算账,但被段非臻巧夺先机用大量的银两压住了这场恶姓争斗的爆发,再加上官府那一方的不断施压下,二爷的命案很快就被掩盖压制下去了?
若换作平時,一向冷血无情的段非臻才不会用如此温吞的手段平息这件事,但是无奈他们现在的处境确实是不适宜将事情闹大,此行盗墓寻宝必须低调而神秘的进行,绝不能惹人注目,越少人知道这件事就越好,所以尽管不符合段非臻手段果敢的行事作风,但也只能忍气吞声一次了?
最后段莫离提议将整间客栈都包起来,免得再惹不必要的麻烦上门自寻烦恼?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缺口的弦月,残缺的美感在辽阔的星空之中充满了莫名的蛊惑,客栈已经被段莫离包起来了,所以掌柜早早就打烊关门了,免得再出现几个不要命的傻子打扰里面的那些大爷休息?
天字【雅号】厢房,虽远不及【离王府】奢侈华丽,但也倒挺别致舒适的,紫檀木的蝶戏花绣面屏风,镂空的檀香床,白色的纱帐,淡淡的焚香静心凝神,渐渐纾缓身上的疲劳。
刚刚沐浴净身完毕的孟晓月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裤,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被水滋润过后的肤肌如凝脂般透明,娇俏的脸蛋儿滑落着晶莹的水珠,弯月一样的秀眉,微有些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如花瓣般的红唇,虽然算不上是极美却也灵气俏丽极了?
孟晓月一边拿着浴布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看着躺在床上俊脸寻思的少年郎,奇怪问道:“阿离,你在想什么?”
从鬼崖底回来后,这一路上阿离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考虑着什么事?
“我在后悔着?”英眉紧致的俊美少年,愤愤咬牙,猛地腾身起来,阴暗的黑眸紧盯着如出水芙蓉的孟晓月,妖孽的俊容难掩挫败,手扒着头发,激动道:“我真蠢?竟然让你跟着来了??我不该让你来才对的,这一趟实在太危险了,而且……而且还太诡异了?”
消失了两百多年的皇陵墓竟然出现在【鬼阴山】的鬼崖底下,而且他们要盗的墓不是其他人的墓,是他们祖先的陵墓,是他们开国皇帝的皇陵?
实在太不详了,他不该让月沾上这趟浑水的?
“怎么了阿离?你怎么突然又担心起来了?我不是说过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怕,而且还有凛彻这人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看着妖孽少年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根根发丝掉落在床榻上,吓得孟晓月立刻丢下手上的浴布,跑上床上轻拥住情绪失控的少年郎,柔白的小手一下下地轻拍着他的背部,安抚道:“阿离,别怕没事了。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月?”简短的一个字,却包含了段莫离的全部心声,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反抱住骨骼纤小的孟晓月,郁结不安的俊脸埋入她柔软的胸前,仿佛他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个,再无其他人了?
犹如迷途的少年无助得让孟晓月心疼极了,秀眉微蹙的她轻拥住他的头,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发丝,一遍又一遍道:“我在,我在……”
情绪渐渐稳住冷静的少年,箍得孟晓月骨头生痛的窒息怀抱终于松开了一些,他抬起俊脸,幽潭般的黑眸直凝望住她,深沉道:“你不知道,我们要盗的那墓主人是青鸾朝的开国君王冰夷皇的陵墓?”
闻言,孟晓月微蹙起的秀眉拧得更紧了,有点荒唐道:“这不就说你们要盗的是自己祖先的陵墓?”咬了咬红润的唇瓣,她迟疑了一下询问道:“你们要盗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连自己祖先的陵墓也不放过,那老皇帝是疯了吗??还是那东西真的非常珍贵、价值连城?
“我也不知道,父皇就连太子也不告诉,非要我们拿回来才肯坦白?而且,最让我忧虑的不是这一点,我不相信凛彻这男人?”段莫离难得露出纠结烦恼的表情,自恃甚高的他聪明又机智,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能真正难倒他,唯独凛彻,他确实是被难住了?
一个来历不明,能力不明,身份不明,意图不明,想法不明的男人,让他根本无从下手细查清楚?
听到少年提起凛彻,孟晓月心头急剧地跳了跳,波涛暗涌着,表面却是一派淡然如水的,强装镇静问道:“为什么?”
凛彻,凛彻……雪衣说她和凛彻是同一类人,可是她不懂,什么是同一类人?她是什么人?凛彻又是什么人?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有些事情,必须要探索下去,才能弄明白的?她不能逃避,也没人给过她逃避的机会,凛既然非要让她来,那就一定有事情要被掀开了?
“凛彻不过只是个二十四岁的青年,他就算再聪明再厉害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阅历经验,而且他太强大了,这种强大不是指武功上的强大,而是一种经由沧桑一点点磨砺出来的强大,凛彻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少年渐渐沉淀在自己的思绪中,俊美的面庞阴暗难明,深高莫测?
与凛彻相处的这一段時间里,他虽然依然无法掌握得到凛彻的情报,但是他能从凛彻身上渐渐悟出一份不协调的感觉,仿佛凛彻和这片尘世背道而驰一样,有一种违和感?
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他好像在月的身上,也感受得出来???
………………
一众人休整三天后,第三天一早便立刻出发再度前往【鬼阴山】鬼崖底下,依然是由凛彻和司雪衣将他们一个个带下崖底,一个時辰过去后,全部要进入皇陵墓的人都集合在鬼崖底了——孟晓月、段莫离、段非臻、凛彻、司雪衣、玄邪雨、师伯仲共七人,至于那十名帮手则是留在【鬼阴山】上驻守后援?
这一次,海市蜃楼般的皇陵墓景象骤然改变了,不像上一次那般鬼魅阴森骇人,扰乱视线的风尘沙暴也停住了,眼前是一片清晰明朗的蔚为大观,一座屹立在鬼崖底下的如神迹般存在的皇陵,一座消失了两百多年历史的冰夷皇陵墓,里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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