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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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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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黑衣,她冷魅如古墓幽灵,森凉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

献舞紫衣,她娇漫如月下神姬,一舞魅惑沉沦了千百情肠。

而今大红的纱衣披在身上随风而舞,无端的生出七分使人沉沦的妖治,尖细的下颚微微扬起,划出那样居高的弧度,似乎在无声的宣誓,她才是这世上唯一一位自在之主!

不受阻挡,无所束缚!

“呵,真是蠢……”

一串类似银铃的娇笑过后,人影猛的飞掠起来。

…………

“拦住她!!”

一旁高台上司凌夜最先注意到奴歌这一行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她眼风张开他便心生警惕,而今步辇上她飞身一动,他几乎立即下发了指令,并且自己最先起身而出!

可毕竟皇位高台距离她监斩的位置太远,纵使司凌夜眼下轻功运足到极致,接近她时,依旧慢了那么半拍。

也就是这么半拍功夫,奴歌已然飞身跃起,踮脚在步辇上借力,错开司凌夜捕捉直直向红泪飞去!

她与他相差几丈远时,司凌夜甚至看清了她挑起嘲讽的唇角,以及一道轻缓的唇语:‘司凌夜,你以为我这两日是白休养的?’

他怒极,却无可奈何。

只能眼见着她赤红的纱衣上,金黄刺眼凤于九天的纹路在她动作下翱翔欲飞,像是复活了般乘风而舞。跳脱的色泽,像是一柄锋利的剑,瞬间撕裂暗场上的寂静,划向邢台红泪!

只是将将错开了几丈的距离,却注定无力去抓她!而暗场上,几乎在奴歌起身瞬间,四面八方便开始有人影冒出。

暗影是明属司凌夜名下的,只是众多漆黑人影如鬼魅窜出来那一瞬,局势更加混乱。

黑衣与黑衣的互相厮杀,刀剑无眼,竟是敌我不分。

“怎么回事!?”

暗影中有掌势者不禁质疑,回答他的,却只有面门冷剑!

到底,暗影中受命于司凌夜的居多,可私下与帝王反目帮着红泪的亦是不少!

而在奴歌与暗影同时出手之时,自广场东南方向开始,蓦然接连响起一阵硝烟闷响!

众人慌张举目四望,却见奴歌看似了无章法,实则处处玄机步伐之下,所过之境无不硝烟弥漫,轰炸声一片!

“该死!!”

了然眼下一切奴歌早有布局时,司凌夜不禁握拳低咒———她竟然事先与外人串通,在广场上埋了炸药!

广场上大片都是皇族禁卫军与暗影,如今炸药大片轰响,竟不知伤了多少自己人。

一时间现场厮杀混乱无二,黑衣与黑衣的交缠,硝烟漫天,金戈相见,昔日集体训练暗影的情谊,在此一刻化作针锋相对。

一旁金戈铁甲的侍卫恐防误伤,烟火弥漫之下更是看不清对方,缩手缩脚的护着皇亲贵族,金戈乱划,一时间毫无着力点。

如此一来,司凌夜胜在人多势众,却是处于被动。暗影虽少,但利于出其不意的偷袭……于是双方将将打成平手。

战乱之时,奴歌瞅准了眼下时机,提气迅速跃上台去冲到红泪身边,抬眼迅速看下其身上有无受伤,再三确定其安然无恙之后,方才放心长吁口气。

而后在司凌夜那恨不得将她抽筋扒骨的视线中,自指缝中迅速滑出一枚银针,低头在红泪手腕铁锁上撬了撬。

‘啪’的一声,锁链应声而开。

“快走!!”

举目胡乱望了一眼周围形势,而后心中有了计量,牵起红泪手腕便往人群中,最为薄弱容易突破的西南方向越去……

血染大地,遍身疮痍

怎么回事!!不是刚刚暗影来报说她虚脱昏了过去!眼下又怎么有力气来劫狱!!”

“想,想是她方才晕厥是为让人放松警惕,属下竟然疏忽,还请皇上赎罪。”

有负责暗中监视奴歌的探子战战兢兢的答,听到如此解释,司凌夜登时愠怒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怒骂“还等什么!?去给我拦下!!”

…………

………骅…

尘烟迭起,炸药爆炸后硝烟越加弥漫,另一侧邢台上,身为被牵引的红泪有些茫然,眼睁睁盯着身前厮杀混战的场面,不禁质疑“凤凰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昔日带人温和,并且这些暗影大部分都是你亲手培养得出,但凡有情有义之人,便不会弃自己兄弟而不顾!”更何况有亡魂蛇帮自己传递消息字条,宫铃在一旁巧舌如簧的劝说。

“可这样皇上不会放过他们!膨”

“大不了一起逃好了!”

“你想的太简单……”

“我是想的简单,倘若不简单,我又如何与你远走高……”话未说完,天生警觉使她下意识回眸谨慎一望,却只这一看,竟令她漆黑瞳孔猝然紧缩!

“闪开!!”

一声尖锐破空,眼见看台另一端司凌夜搭起长弓,箭锋正正对准红泪方向,奴歌不由分说便去推红泪,同时自己亦是弯腰去避那箭锋。

可她动作快,另一侧司凌夜动作更快!

第一只箭锋避过,第二只立即携风之势迅速冲来!后又是第三只,第四只……

三箭齐发已是难得,但更为可贵的是,这三只箭羽分别是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速度拿捏飞来。

面门躲过了第一只,右肩侧身险险让过了第二只,却是三箭必然要见血。

来不及细想,只见森冷寒光向着小腹飞来,她几乎下意识伸手去抓……

可那样如风的速度,她只来得及握住箭尾处一缕白羽,而后蓦然小腹一凉。

有些木然的垂眸,却见艳丽衣料下有着殷红的血花绚烂绽放开来。

尖利的三角箭锋并未完全陷入小腹中,可那样入骨的疼痛分毫不减。

铁器生生刺破了皮肉,陷入,先是一凉,继而是火辣尖锐的疼……

“我的孩子……”

她凝眉,惊恐下意识自心间迸发出来,牵连着嗓音都走了调。

“红泪!”

张口又惶恐叫了一声,指尖覆在小腹上迟钝回过身来,想要倾诉什么。

却是回眸,但见眼前那白衣如雪之人,有些僵硬站在自己身边,唇角苦笑余温未退。

“红泪?”

视线迟钝的下移,却见白衣温润处,本应跳动的胸口蓦然横着一箭。

她似乎能想象到,那剑锋随着他心跳而雀跃的疼痛,血色淋漓。

三角犀利的血光,透过心口的位置,泛着森森冷华。

那样冰冷的光泽倒影在她眸底,最终演变成哑口无言战栗的心惊。

“为什么,不躲开呢?”虽然司凌夜用药化去了你十几年修为,但,从武者天生敏捷……你明明能察觉得到危机,化险为夷的。

明明,明明成功近在眼前……只差这么一点点。

只要自己带着红泪逃出广场,外界便立即有南宫引千接应,然后等待自己的便是海阔天空了。

明明希望近在眼前的,只要再坚持踏出几步而已……

“红泪?”

“别看。”

他伸手过来遮挡住她的视线,言语勉强连续着“你受伤了。”

“我不要紧,而是你……”那可是一颗心啊,究竟要承受怎样的疼痛,才能残喘提上一口气来,对我言语安慰。

“我没事。”他固执的捂着她的眼睛,喘息在她耳边絮叨“本想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却不料,这妄想在今日画上了终点。”

“不,你骗我,你这分明是想甩开我。”

“其实,歌儿穿着红衣真的很漂亮,比那什么金沙公主,卿别云更漂亮。”

“那好,我们立即成婚,我日日穿给你看,直到你不耐烦为止!”

“来不及了呢……”

“你胡说,你胡说!”

这一刻她终于染了哭腔,扭头想要避开他遮挡自己视线的手掌,可到底有些舍不得那掌上传来的余温。

终于泪水瘟氤在他掌下,羽睫轻轻扇动刷过他错综复杂的掌纹,像告别,抽泣如歌。

染血的指尖覆盖上了他的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动着使其向下挪了挪。

“红泪,让我再看看你。”

“只希望娘子记住为夫一生中最好的。”上气不接下气顿了半响,方才接着道“何况死人并不好看。”

“红泪不会死,我的红泪会长命百岁。”

这一刻,大片如泼墨的乌云逐渐散了开去……隆重而来,灰败而去,滴雨未落。

有阳光重新笼罩向大地,泼洒了大片金辉,那样温暖的色泽。

他抬头望了望天,半挑着唇角温声应着她“好,长命百岁……”

‘岁’字之音刚落,那柔软覆在眼帘的手掌便撤了下去。

这样喧嚣的气氛下,她闭着眼,却分明听见身前‘噗通’一声,似是什么颓废倒地的声音。

“红泪,你会长命百岁的啊,起来,起来同我说话。”

却没有人回答她。

“红泪,娘子我命令你站起来,我们去成婚啊,我已经有小宝宝了。”说着指尖扶向自己的小腹“你不能让他一生下来就没父亲,这样太不人道了。”

“红泪,一生一世一双人呵,你倘若就此弃我而去,叫我如何完成诺言?”

耳边,战乱逐渐平复下来,局势混乱已过,良机错失。

大片的暗影伏诛,黑压压跪倒接连一片,乍看之下,仿佛是那刚刚自天际漫过的乌云,落在了地面,臣服在司凌夜脚边。

明明闭着眼睛,她却分明能想象的到眼前之景。

定然,定然又像是无忧宫那般吧,命不久矣……

纤长的指尖又缓缓摸索回小腹,血红的衣渗透了血迹,更显妖娆。

奴歌闭眼歪着头认真听了半响,觉得不远处有脚步声逐渐接近,那样闲庭信步不急不缓的步伐,她觉得危险,便向后退了半步,同时指尖用力强行将腹中剑羽拔了出来。

期间溅起一串绚烂的血花,飞扬在云破日出的骄阳下,可她闭着眼,看不到。司凌夜却分明瞧得真切。

红泪白衣心口染血倒地长眠,而她则一身凤衣如血,骄阳金辉涤荡之下,遍身孤冷疮痍。

红泪心窝那一箭,完全是因为金沙在后面偷袭,目标本是奴歌,却被红泪察觉到生生给挡下。

两个人,分别为对方牺牲了自己。

不过区别在于一死,一伤。

“司凌夜,看见我身边之人一个接一个亡故而去,你开心吗?”

她不肯张开眼,只耳侧听着他的方向,闭目问他。

“还好。”毕竟红泪昔日曾是自己得力助手,今日场面,可谓是自己最不乐见的。

“他走了,你便没有什么把柄,继续控制我了。”

到底,她不肯说红泪是死,只用‘走’来形容他的离开。

“还有绝音不是么?”

“你要杀了绝音吗?”她忽然咧嘴笑了笑“可若雪不允许呢。”

“那便还有你身边的丫鬟,以及前些日子,那成功脱逃了的太医……朕会抓他回来。”

“司凌夜,你这样会不会太卑鄙?”

“就战场与江山而言,一切是不分手段的。”

她终于肯幽幽张开眼来,却没有回过头去看红泪,只凝眸盯着司凌夜,似乎想要研究透他如何冷硬心肠。

“昔日我是如此爱你的果决睿智。”她歪头,又忽然意味不明笑了笑“可如今,我只觉得你可悲!”

“可悲?”

“算计与利用,阴谋与中伤,你永远都不会懂得真情是什么!”

“真情?好笑,我要它来作何?”

“所以才说你可悲,不……是可怜!”

可怜我?“你!”

故作强硬的语气,却不知心底是什么柔软被触动,不禁想要伸出手去触摸她柔软随风飞舞的发丝,飞扬妖治的眼角……

抗拒诱惑

“夜是想要什么?她从前那般忠心吗?”

“我……”

“这并不怪夜,是她成长了,不再似从前那般轻易受骗。”那一悱恻夜里,卿别云是如此安慰他,和风细语“是她太贪婪,想要的越来越多……从来都不是夜的错。”

“是么?”

“嗯。骅”

不置可否的回答,最后是几不可闻一声叹息。

“夜你从来都是将自己喜爱的东西放到最高最远处,而后只准自己遥遥观望着,强忍着却不去碰,自小养成的习惯,如今自己都忘了吗?”

“我只记得九岁时,我与皇兄同时喜爱一款青花瓷瓶。然后互不相让,最后我将它放在了书阁最高处……碰”

“然后司凌亦去抢。”

“情急之下,我亲手打碎了它。”

“所以说……如不得之而宁毁,这样才是真正的你。”

奴歌吗?

“昔日夜为王时肯收留她,温柔的欺骗她,笑着设计她……那是因为夜不在乎她如何受伤。”

“而今呢?”

“你想把她放到最远处,不予许任何人接近她,甚至锁起来。这说明……夜,你不过是在抗拒诱惑而已。”

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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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塔,浮屠四十九层,先帝所创,为让宠妃俯视天下而铸,高度独占帝都乃至风渊鳌头。

而今没有梧桐,凤凰不得东南而飞,唯有高塔困锁凤凰,似乎亦是合适。

是夜深,塔上有人影,袅袅绰绰。

“金沙……”

丽影纤纤皓腕高抬过头顶,艳红的水袖随着动作倏然滑落下来,露出半截白嫩毫无瑕疵的藕臂,于是愈加衬得腕上那枚玉镯莹润如滴水,一个旋转,翠绿似乎能灵媚复活过来。

“好个金沙。”

樱桃小嘴又是一声念叨,方才一刻柔美的身影陡然挪动,原地一个旋转,血红的衣角猝然划出一道刀锋般犀利的弧度,割破了浓郁的夜色。

“我恨你,欲其死。”

一张一合的小嘴每说一句话,足下舞步便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换,由最开始的轻歌曼舞,到后来急如雨快如风,最后的最后竟是猝然的凝聚,宛若爆发的火焰,跳跃,飞扬,一步一惊心!

———从来不知,原来霓裳羽衣舞竟是可以这样跳,且还有发泄压抑的作用。

每一道旋转,似乎都可以丢掉一个累赘理智的灵魂。

凤凰塔内寂静没有任何配乐,只有她自己的脚步踢踏声,极有节奏的,似是能踩到人心里。

舞动的过程更像是在自导自演,自最开始轻柔如初恋的柔和,到后来如痴如醉的深情,如火如雷的热恋……最后百般无奈的别离。

整个过程是如此荡气回肠动人心魄,宛若上演了一场人间的交织悲欢红尘。

只可惜这样惊艳的她被锁在凤凰塔,无人赏识。

最后一个旋身过后,人影一晃似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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