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钰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舌尖都被他吸得发麻,他抱着自己的那只胳膊越勒越紧,自己已经完全透不过气来了。
这是要谋杀亲妇的节奏吗?
沈沅钰用力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推了一下,庾璟年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离开她的嘴唇,手臂也放松了不少。
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沈沅钰咳嗽了一声,幽怨地道:“你做什么?差点儿勒死我!”
庾璟年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时便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怕,给她顺了顺气儿,觉得心虚的不行,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道:“你没事儿吧,没生我的气吧?”
你说生气吗?好像有点儿,但更多是欢喜和甜蜜,还有一种隐隐的对下一次的期待。
不过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问自己生气不生气,简直就是笨得厉害!但转念一想,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将军大人还是蛮纯情的,心情就愈发地好了。
不过,她回想起刚才销魂的滋味,似乎小年年嘴里连一丝异味也无。难不成他是有预谋而来的?
沈沅钰便盯着她的嘴看个不停。
庾璟年无奈地摸了摸嘴角,会意道:“时间太紧,只来得及刷了牙。”
沈沅钰不想再继续尴尬地讨论牙,不由嗔道:“你的胡子扎疼我了。”
庾璟年老脸一红,自己有几个月没有刮胡子了,连自己记不清了。不光没刮胡子,澡也好久没有洗了,许是心理作用,庾璟年顿时觉得自己气味熏人,简直不能忍,却还抱着人家香喷喷的姑娘,又是亲又是吻的,简直是……
什么叫唐突佳人,这不就是最好的注解吗?
将军自己都嫌弃自己,慌忙松开了沈沅钰,然后向内一滚,将地方让给沈沅钰,然后讷讷地道歉:“对不起……我该洗个澡再来的!只是实在有些等不及,急着想要见你。”
沈沅钰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不修边幅,可是沈沅钰还是觉得他可爱到爆。便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记。
庾璟年愣住了,这才知道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有多傻。一时间满腔的欢欣几乎要把胸膛都撑爆了。得到了鼓励的将军立刻就蠢蠢欲动起来,想到刚才蚀骨销魂的感觉,某将军便又厚着脸皮凑了上来。
一只白皙的小手就挡在了将军嘴前,就听见沈沅钰嗔道:“刚才已经太过逾矩了,咱们……可还没成亲呢!”
庾璟年听了不但没有伤心失望,反而大喜过望:“你的意思是,只要咱们成亲了,你就可以……”让我为所欲为了吗?
沈沅钰横了他一眼,脸色通红地道:“再胡说,我可要撵人了!”本县主可不是那么沉溺欲望的人,到时候行不行,可要看本县主的心情了。
庾璟年感觉她这小眼神飘的,简直就是风情万种,一时之间心更痒痒了。到底忍住了没有再去亲她,只是对明天的婚礼更加充满了期待。便问:“明天的‘亲迎’,你们打算让谁来替我?”
沈 沅钰道:“之前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两家便商议了叫四弟代替你亲迎的。”庾文泰的几个儿子中,老大庾亮早已娶亲,老三庾峻身子不好,卧病在床,老四庾涛和老 五庾衮都是继王妃袁氏所生的嫡子,且都未成亲,两家一商议,便决定由庾涛代替兄长娶亲拜堂先将沈沅钰娶回琅琊王府。
”庾涛吗?”庾璟年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讥诮来,“凭他也配?”他喜欢看中的女孩,天下间除了他自己谁配的上呢?
沈沅钰敏感地听出了,庾璟年并不喜欢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听说自己要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庾涛拜堂,沈沅钰心里当然是很不爽快的。好在现在庾璟年赶在拜堂成亲之前回来了,沈沅钰觉得天都蓝了。
她握住庾璟年的手说:“既然你回来了,就一切都好了。”
庾璟年点了点头,郑重地道:“我会风风光光将你迎回家门,让你做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沈沅钰的脸上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若安好,我便欢喜不尽了。”
庾 璟年叫她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感动的不行不行的,忍不住动情地道:“阿钰,你待我真好。”说着话,他便从脖子上摸索着将出征时沈沅钰送给她的那块玉佩找了 出来,“多亏了这块玉佩保佑着我,我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现在我把它完璧归赵!希望它能像保佑我一样,保佑着你日子顺遂一生无忧!”
沈沅钰自然不知道,这块玉佩就是致使庾璟年逃亡半年,差点命丧敌手的罪魁祸首。庾璟年当然也是不会告诉沈沅钰的。
沈沅钰接过这枚玉佩,感受到玉佩上还带着庾璟年淡淡的体温,那玉佩表面光洁如镜,一尘不染,显然庾璟年对其十分珍爱,经常把玩。
这玉佩是沈沅钰生下来就戴在身上的,自然珍爱非常,不过她拿着玉佩摩挲了片刻,还是毅然决然地将玉佩重新挂回到庾璟年的脖子上面:“你日后,定然少不了出兵放马的机会。若此玉佩真的有灵,也愿它保佑将军平安!”
庾璟年抚摸着脖子下方的玉佩,只觉得万分的窝心受用。“放心吧,以后就算出征,也再不会有这一次的情形了。”
沈沅钰这才正色问道:“这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打一开始沈沅钰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扎到机会而已。
庾 璟年笑道:“这可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简而言之就是我为了躲避天机阁的暗杀,被迫孤身一人逃到了北魏国境去,然后一路辗转了大半年,后来又进入了北燕的国 境,这才找到机会逃回大晋。总算没有耽搁了咱俩的婚礼,也算是万幸了!”他说的轻描淡写,轻松的仿佛这半年的逃亡生涯就是一趟免费的公款旅游一般。
沈 沅钰在脑中幻想了一下他所说的场景,不由得不寒而栗。她细细打量,才发现男人瘦得厉害,一张脸几乎都脱型了,若不是一双眼睛还湛湛有神,叫人几乎都认不出 这就是那个名闻天下的少年将军了。沈沅钰心疼坏了,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瘦成这样,你受了不少苦吧?”同时暗下决心,等自己嫁过去,一定好好给他 补补,让他把掉了肉都长回来。
被她一双暖暖的小手摸在脸颊,庾璟年受用的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都在欢呼。他像是被主人顺毛的猫儿一样,微微眯缝着眼睛道:“不妨的,修养一段日子就全都好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吗?”等结婚了,有你照顾我,我还担心什么呢?
沈沅钰脸一红,终究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三皇子向北魏一连发了十几道国书,邀请北魏协助寻你,想来北魏也是阳奉阴违了……”
庾璟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追杀我的几批人马中,就有北魏派出的高手。”
“啊?北魏人竟如此可恶!”沈沅钰吃了一惊,不过想转念一想,庾璟年这样可怕的天才将领,对于北魏和北燕来说都是极为可怕的存在,谁愿意看着庾璟年全须全尾的回到建康呢?等着将来他带领大军打到自己的都城吗?
庾璟年不以为意地笑笑:“算什么呢,反正我还活着就好!”这笔小黑账将军已经记在心里了。将来有的是机会和北魏人好好地算一算。
沈沅钰不由拍手笑道:“北魏的皇帝这下可要睡不安寝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庾璟年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北魏得罪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也算是流年不利了。
庾璟年道:“不说这些个了,只你这半年来,过得还好吗?”
沈沅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消失了这么久,能好就怪了。毕竟还是找了些值得高兴的事与他说了。庾璟年听说沈昀终于当上了宗子,也是双目异彩涟涟,“岳父大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两人这么说着话,不知不觉之间时间溜得飞快,庾璟年惊觉到皇宫快要下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能不走了。
“我须得去见见皇伯父!”庾璟年依依不舍地,就从沈沅钰香喷喷的床上挪了下来,这张绣榻真是庾璟年这辈子呆过的最舒适的地方了。要不是结婚之前怎么也要见见皇帝全了君臣之礼,庾璟年都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沈沅钰吓了一跳,“那你快些去吧!”才想起来,像他这样的统兵大将回到京里,是必须要首先陛见了皇帝才能回家的,这样先来见自己,传出去对庾璟年的名声会非常不好。“……明天,别忘了来……”说到这里就羞红了脸,到底没有把迎亲两个字说出来。
庾璟年便下了床,沈沅钰忽又想起一件事来:“你这样衣衫不整的,岂不要君前失仪,我传两个丫鬟进来,服侍你先洗一洗吧。”
庾璟年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皇伯父不会怪罪我的。”虽说两人明日就要成亲了,可是他在沈沅钰的院子里沐浴,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总是不好,庾璟年可不想让自己心尖子上的人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沈沅钰却想,让皇帝瞧瞧庾璟年现在的样子,让皇帝看看庾璟年为大晋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倒也未必是件坏事,想到此处便也不再坚持。
起身便要送庾璟年出门,“我送送你。”沈沅钰刚才和他在床上滚了半天,直到现在还脸红心跳,浑忘了怀里还揣着两本要命的“小黄书”,她起身下地,蹬上绣鞋,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哗啦一声,那两本小黄书就从她的怀里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庾璟年微微一愣,问道:“什么东西?”刚才她就觉得沈沅钰的怀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他的胸膛,便好奇地向下看去,准备捡起来交还给沈沅钰。
饶是沈沅钰平日里再怎么淡定,这一下子也懵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喊一声:“不要捡!也不要看!”
可那两本“小黄书”封面画得活灵活现的,庾璟年又不是瞎子,哪有看不到的。几年之前,三皇子这位不良的兄长就曾经拐带着他一起看过这类“小黄书”,只是没想到,今天在沈沅钰的怀里,会掉出这样的两本书来。
庾璟年一时间也是好不尴尬,偏偏还要装出淡定的样子,免得被沈沅钰看穿了他童子鸡的底细。
沈沅钰双手捂脸,恨不得找到个地缝钻进去,她跺脚道:“你走,你快走!”
庾璟年立刻转身出去,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架势,像是后面追着一条狼狗,想要咬他的屁股似的。
哪知道跑出去没有几步,就听见沈沅钰在后面喊道:“你回来。”庾璟年十分听话地又折转了回来。
原来沈沅钰是想到,这万一被庾璟年误会了,觉得自己有些奇怪的癖好可怎么好,这必须要与他解释清楚才行啊。
沈沅钰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吭哧吭哧向他解释道:“明日咱们便要成亲了,母亲担心我不晓事,便拿了这画册教导我,人伦之道,我怕叫人瞧见了尴尬,才揣到怀里的,你不要乱想,也不可误会!”
沈沅钰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了这段话,然后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第186章 得寸进尺
????沈沅钰说得太快,庾璟年愣了一会神,才反应过来沈沅钰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他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其实早就猜到了来龙去脉,只沈沅钰这样郑重其事地解释,让他觉得分外有趣。
沈沅钰叫他走,他这次并没有听话地立刻离开,在窗外渐趋暗淡的光线里,沈沅钰低着头,他看见她那晶莹如玉的小耳垂因为羞赧而红透了,比红玛瑙还要鲜灵可爱。
一时促狭心起,他便凑到沈沅钰的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道:“放心吧,我并没有误会什么!”
沈沅钰本来就羞得不行,又被他在耳边不停地吹气,只觉得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忍不住双手一推他的胸膛,“快走!快走!”
庾璟年却是不退反进,猛地将沈沅钰搂在了怀里,然后低下头,将她晶莹如玉的耳珠含在嘴里。
沈沅钰前世听见女性朋友们说起过,男人是一种得寸进尺的生物,再优秀的也盖莫能外,今天她算是彻底领教了。
庾 璟年猿臂轻伸,扣住沈沅钰柔软的腰肢,他开始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觉得沈沅钰的耳垂特别可爱,可是一旦含住了她的耳垂,却又无师自通地吮吸了起来,到最后甚 至用牙齿轻轻啃噬,沈沅钰全身像是电流般涌过一阵战栗,嘴里发出“嘤咛”的一声,想要用力推开庾璟年,却全身软绵绵的,竟然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正在这时候,守候在外的彩凤听见声音,在门外招呼了一声“小姐,您是要喝水吗?”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彩鸾已经向门内走了进来。
沈沅钰迷迷糊糊中听见彩凤的声音,整个人陡然清醒了过来,使劲一推庾璟年,道:“快走!”要是让彩凤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以后也不用活了。
庾 璟年比她早一刻反应过来,彩凤已经就在门外了,沈沅钰这时已经满眼的惊恐,庾璟年却发现她屋子里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本来屋里烧着炭盆,是为了透气用的, 庾将军立刻就给了沈沅钰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飞快地在沈沅钰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在沈沅钰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纵身一跃,就如一只轻盈的狸猫一般穿窗而 出。
沈沅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疾步跑到窗前,就见庾璟年正站在窗前的不远处,用口型对她比了一个“我明日必来接你”。
沈沅钰本想冷他一下,作为他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时候,就对自己施以偷袭的惩罚,可是见了他的这般做派,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他展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庾璟年又冲着她点了点头,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沈沅钰知道他是去找他的皇伯父述职顺便求安慰去了。
这个时候,彩凤才终于进屋了。“小姐,你在看什么呢?您穿的这么少,明日还要出嫁,可不要吹了风感染风寒。”
沈沅钰做贼心虚,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气闷,开开窗户透透气。”彩凤就走过来帮她把窗户关上了。
沈沅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彩凤摇了摇头道:“没有呀,小姐看到什么了吗?”
沈沅钰急忙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