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绑了一个晚上的人了,无论是谁,他都不准备轻易的绕过他们了!
“师父……”眼看着黄讪就要被带走,沈玲被绑着的双腿却是挣不开,而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将她一起带去的准备,沈玲担心的唤了一声。
“玲儿在这里睡一觉吧,师父一会儿就回来!”黄讪倒是面色从容的,还跟沈玲挥了挥手,一点儿都没有作为囚犯的自觉。不过这样的他,倒是真让沈玲松了口气。毕竟自己可不相信自己的师父会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单是昨天晚上他以一对十的情形来看,便是如此!
黄讪这么一走,沈玲的脑袋忽然的安静了下来,开始转动视线,寻找自己可逃出的可能性了。不过,刚才见接黄讪出去的时候,打开的门口可是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护卫呢!看样子应该是都会些功夫的,若是自己这里发生点儿什么逃跑的动静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既然这个逃跑路线暂时的行不通,还是先从自己身上的绳子着手吧!毕竟自己的师父一会儿回来的话,应该会有些计算的才是!
打定好了想法,沈玲开始研究倒捆着自己双手的绳子了。忽然想起昨晚黄讪给自己的银针,似乎用了一下后便是收在了袖子里才是!
这么想着,沈玲一只手努力的扭转着,只想从袖口里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折腾了一会儿,时间不算长,才是摸到了那根银针,不过此时的沈玲已是气喘吁吁。手腕上也是勒出了一道道的红印来。
刚是松了口气这问题又来了,银针是拿到一只手里了,那针怎么将这粗粗的麻绳割断呢?
想了一会儿,无果。沈玲只好放弃了这个办法。
正是着急的时候忽的看见了那放在里面的木桌桌腿的棱角,脸上立时显出了丝明悟,便是如同一只倒着的毛毛虫一样蹭了过去,开始铁杵磨针般的一点点儿的蹭了。期间还是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进来看而给让人发现了,沈玲也只好一下一下慢慢的蹭了……
再说黄讪这里。
黄讪有些慵懒,又有些不耐烦神色的他,被那红莲带着转了几个长廊之后。便是来到了这九世子府正屋的厅堂门外了。
旁边站着的四名侍卫在看到红莲的时候恭敬的给他行了一礼后,恭敬的为他打开了客厅大门。
红莲扭着婀娜的腰肢,但却脚步中不失另一种沉稳的进去了。男人的身子。女人的形态,似乎在他身上以着别树一帜的状态呈现了。
跟着红莲的步子,黄讪踏进了这厅堂的高门里。
宽敞的客厅里,通往里面地上的地毯上,一幅猛虎卧山图栩栩如生。若是看那老虎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那双厉目一直锁定的正是从门外行走在之上的人,隐有一种威吓之力。
两端有桌椅整齐的摆放着,只消一眼便能从那木质的光泽中看出那材料的珍贵来。而那一排桌椅后面,俨然是神色肃然的七八位佩剑侍卫。
这宽敞的大厅里一路看过来竟是没有一名丫鬟在。黄讪的唇角勾起一抹为这九世子担心自己遁逃布置的‘天罗地网’露出了些似是嘲讽的笑意。
看来,这九世子是对自己志在必得了啊!
正是想着,黄讪走到中间的位置。抬头就是对上了一双鹰一般锐利,火红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一身浅棕滚金边的广袖衣衫。身上尽显低调奢华的用金色丝线镶嵌的花纹纹理,将那端坐在宽大的如同软塌似的主位上的九世子深刻英俊的五官衬托的尊贵无比。
自从知道这黄讪被抓了之后,他的心中已然是波澜起伏了。这几年中,自己日思夜想的也不过是那抓到他的场面,自己和他见面的场面。现在这人是真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又那么一刹那。还是有些需要接受的过程。
那比画卷还要美上几分的俊脸一改往日的懒散模样,始终是一种不变的少有的严肃神情。对着堂下的黄讪那熟悉又陌生的脸,竟是提起了十分的警戒心和注意力。
将黄讪带进来的红莲,在看到主子这一脸紧张的神情的时候便是跟着提起了十二分的关注心,只是退到了稍微靠后的位置,却是没同那站在桌椅后的一排侍卫站到一排去,而是在距离厅中黄讪站着的中间位置相隔五步之距站定了。
相对来说,这满屋子里神情最为闲适的反而不是这屋子里权利最高、拥有一切发言权的主位上的九世子,而是这里最不该是这副神情的黄讪了。
见那九世子只是这么专注的盯着自己,一时间也没有说话*的样子,黄讪终于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开口道:“草民黄讪,参见九世子殿下!”
见黄讪就要下跪的样子,主位上的九世子终于才是开口了。“罢了,你也不用同本世子多礼了,你不也是被皇上亲封的神医吗?除皇上之外,对谁都可免去大礼的一品之上的官衔吗?”这么说着,却是不难看出九世子眼中的丝丝怨意来。
说是一品之上的官衔,虽然皇上这么说过,不过黄讪倒是没怎么承恩过。这官衔实则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噱头,听着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实则也不过是名声响罢了。在朝廷官员面前,他们是不能对其随意的传唤、问话,该有的尊敬一点儿不少,但若是黄讪这一品之上的人对官员们施令什么的也是要看大小的。但其有了这样的官衔在,任其再是高贵的身份,也是不能随意的斩杀就是了。
黄讪听闻,倒也是不客气,立时就把自己半弯的身子给直了起来。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似的,脸上的神情始终都是淡淡的,低着脑袋等着他开口了。
其实黄讪从没想过眼前的这九世子会将自己以着皇上亲封的官衔身份来对待自己的,若真是的话,就不会有昨日绑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因这事若是明着来,定是会传到有心人的耳目里,传的多了难免皇上会知道。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原先的计划自然是全都不能实施了。毕竟黄讪的官衔身份在他这里的话,怎么也待是座上宾的!
“三年了……”又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九世子那紧抿的唇里听到了这似是呢喃的话来。等待九世子的眼神重新找回焦距的时候,才是又说道:“当时你的话,可是能兑现了?”
从没想过眼前的人竟是对这件事执着这么多年的黄讪,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但这些神色中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找不出半点儿的妥协意味的。三年前的一幕,闪现在眼前。
那天下着磅礴的大雨,年仅十五岁的九世子袁隶脚步飞快的从宫里不顾身边侍卫的阻拦,尽管身边有红莲一路打伞,还是淋湿了一身的衣服,头发全都紧贴在了额上,那宫服也是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高贵华丽之感。脸上执着的神情却是更加的明显,在冲到那快要出了宫门的一顶轿子前的时候,大喊道:“黄讪神医等等,请等一等!”
那费劲全力的大喊声费尽了他身上几乎所有的力气,却是在这磅礴的雨声中显得渺小了些,不过前面轿子里的人似乎是听到了,竟是停了下来。旁边跟轿的还有一干抬轿的,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均是行了大礼。齐声的说道:“奴才参见九世子殿下!”
一见那轿子停下了,袁隶激动的快步上前,也不顾那尚跪在雨中跟自己行礼的众人,站到了轿子的对面,连忙着急的说道:“黄讪神医,求求您!求求您去帮我大哥看看他的病症!若是您的话,一定可以将大哥的病治好的!他不能是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的残废,一定不能的啊!“
只因大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从小便是榜样存在的,他的谋智、他的狡猾、他的深思熟虑、他的有勇有谋,注定他将会是征战沙场的天之骄子!绝不可以是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的残废!
而眼前的黄讪神医,举国闻名的神医便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就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若是眼前的黄讪都不能治了的话,那便再没有人能治了,所以,他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将自己的大哥治好的!
大雨还在拼命的下着,似乎是想把这世间的一切都洗刷一遍似的。红莲也是一身没有一丝干的地方了,却还是拼命的要将手中的雨伞打在袁隶的身上,尽管袁隶身上的湿劲儿一点儿都不逊于他。
过了有一会儿,黄讪才是从里面将那轿帘打起,眼中淡然的神情在看到眼前不远处那一身湿透的单薄身影时,稍稍有了些怜悯之心,为在这权势竞争如此残忍的深候皇室中抱有一丝的纯真的兄弟情的小娃,竟是说不出自己当初早就想好的那套说辞来。
“天意不可逆,既是你兄长命该如此,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怒
“不!不是这样的!大哥的命不是在这正值拼搏的时候给断了的!大哥一定还有救!只要黄讪神医你肯出手的话就一定可以!求求您,黄讪神医,求您救救我大哥吧!不然,他一定会承受不了的!不该是这样的啊……”脸上的雨水一直顺着下巴流下,冲淡了他原本的泪痕,明红色的瞳色在此时也是显得极为脆弱。
“痴儿!”黄讪忍不住口中这么训斥了一句。片刻后才是对着那还是站在雨中不肯离去的人道:“既然如此……三年之内,若是你能寻到老夫,那老夫便去为你的兄长试上一试!”说完这句话,黄讪便将那轿帘给落了下来,抬轿的人眼见如此,忙是又起轿,朝着宫门处行去了。
“三年……”站在雨中的袁隶这么痴痴的默念着这出自黄讪口中的承诺,片刻后,朝着那尚未走远的轿子大喊道:“黄讪神医!黄讪神医……”
一声声的急喊被这磅礴的雨势迅速的吞没,只是袁隶看在眼中的冷漠的轿子,却是再没了半点儿的停顿,一路出了那宫门。
思绪拉回。
黄讪睁眼看着眼前与那时冲动的少年有着明显区别的沉稳、戾气的现在的九世子袁隶,竟是跟之前在那雨中见到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此时再次见到这九世子,经过这三年的时间,自己的心中似乎也没有再深沉的怜悯心思了。或许,随着时间,人都是会改变的吧……
“三年,这三年的期限,似是已过了!”黄讪如此平静的一句话,竟是在袁隶的心中掀起了惊涛。
“不可能!还没过!”袁隶此时的红色眼瞳中,几乎可以喷火的愤怒涌现。
甚少见过九世子如此的红莲心惊之余将视线紧紧的锁定在了眼前的黄讪身上。准备随时在袁隶的命令下动手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信不信由你!老夫之所以定在三年之内便是因为在这三年之内你的兄长还能有救,若是过了的话,情况便再无法回天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你都没看,又怎能这般肯定!你根本就是故意不医罢了!”袁隶说道。此时的眼中红色更胜,一抹狠厉之色若隐若现。
“若是不信老夫的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用了三年的时间将老夫这么绑来呢?是你过不了心中的关卡,想忽略了这事实而已!”
“你……”袁隶‘腾’的一下从那主位上站了起来,眼中的杀意更浓了几分,像是只用眼神就能将自己所视之人给结果了一般。“若是如此的话。你知道落在本世子手中的下场将会如何吗?”
“哼!”黄讪倒是没有被眼前恐怖异常的袁隶的神色给唬住,从鼻孔里出了口气,满脸的嘲讽意味。“最多一死罢了!”
“果真是不识好歹!让你这么死去的话岂不太便宜你了!本世子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若是想通了我们便可再谈,若是仍这么执着的话,与你同来的徒弟,将会为我不能再站起来的大哥陪葬!”冷冷的说完,九世子一挥衣袖。坐回了位置上,脸上的厉色久久不散。
得了此命的红莲,不再多话的将眼前的黄讪引着往回走去了。
出了那大厅,黄讪的眼中便是再没了那冷情之色,占满双眼的却是淡淡的愁色。
这人,果然是不能太过执着了。不然的话,将波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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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远在天山山脉上。一座盖作不算华丽,但却宽敞舒适的一套木屋矗立在山腰上。
采光向阳的位置为其建筑前面修整利落的宽大的院落里,一片明亮之光。
在这天山山脉虽说只是半山腰,将是过百丈的高度足以让这里成了隐世的好住处了!
在这建筑宽敞的其中一间主厅中,是坐了满满一圈儿的人。主座儿上的老者一脸的阴沉之色。隐有爆发之势。只是那尚未揭开的绑在双眼上的白布遮住了双眼。才是让着镇压的气势稍稍消减了一些,但仍是让这满屋子坐着的人一副胆颤心惊的模样。
老者的左下手坐了一对中年夫妇。女的俏男的俊,眉宇间都是难掩的一股英气,只是此时在面对座上老者的时候,稍稍淡去了些,更像是一对做错事的子女。
老者的右下手坐着的是两个年级相差大概五六岁的男孩儿,为首的那个较小,一身白衣,五官柔和相称,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为其增加了不沾凡尘俗世的俊逸感。这人正是乾学府里的白云逸了。此时的他,那俊美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眼露疑惑的看着座上的老人,也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白云逸身旁坐着的便是跟随了这个老者漂泊流浪已是有了多年的白荣了。十八岁的年级,他的五官看上去已经相较白云逸成熟了一些。此时的他才是心中更为复杂、慌乱的一个了。只因,酿成眼前老者这种愤恨神情的正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一个消息。是想过说谎来着,不过怕眼前的老者若是知道实情后可能会对自己的惩罚,所以才是不得已选择了如实交代,可是事实一旦说出来,他就已经知道这事儿是不可能就这么过去的了!
低气压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渐渐的,众人的视线都是落在了白荣的身上,本来白荣是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了,可是自己的师父和师母再加上这白云逸少爷希冀的眼神,整了整心绪,白荣壮了壮胆子,终于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祖师爷,那个、那个丫头的事……”
“嗯哼!”
白荣不过刚是起了个头,就连这个称呼听到那老者的耳朵里似乎都有些惹怒人家的意思了。白荣知情,赶忙改口说道:“那位沈姑娘啊!”见这次老者没有出声警告,白荣这才是有了继续下去的胆子了。“和她一起被抓进九世子府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