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玲,干爷爷说你的病需泡药汤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现在算算也快够一个月了吧?”说着,纤纤拉着沈玲往亭子里走去。
“恩,是差不多了。”想到自己的身子快好了,沈玲就忍不住的有些小兴奋。
陆纤纤抬头看了一眼亭子里半眯着眼歇着的黄讪,动作小心的将嘴巴附在沈玲的耳边道:“我记得干爷爷不是说过让你去乾学府的事儿么?现在是什么样了?可有眉目了?”乾学府虽然是有着难以晃动的硬性条条框框在,可是自己的干爷爷却也不是一个说风过雨的人啊,所以这事在纤纤的眼中还是一个未知数。
沈玲抬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侧高了自己半头的陆纤纤,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没。”在沈玲的认知中,黄讪一向不是一个按正常人思路走的人,然而做什么也并不是什么都会告诉你的人,所以对于自己不知道黄讪有没有做什么,或者是有什么动作,自己不知道也是很情有可原的。
“这样啊……”虽是之前安慰沈玲说了一些不让她去乾学府的‘好处’,可是归根究底也是为了不让她不开心啊。作为学生,能入的了乾学府,在重文重武的大仲国那是多大的殊荣啊,而且里面的先生个个不是等闲之辈,若是能获得他们其中一人的青睐,无论如何,你的才学也就相当于被赋予了一定的肯定,在一定的人际圈子里能占有一席之地也就不是难题了。
可是转念想想,这都是自己的想法,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可沈玲是这样想的吗?
第六十三章 庄稼保住了
“小玲,你念学是为了什么呢?”
“呃……”被突然问道这里,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的沈玲竟是一时的语塞了。“念学一定要有目的吗?小玲也不知道。”
“这……”问出这话,纤纤才觉得自己可笑。一个七岁的孩子你去问人家的人生规划,未免有些荒谬了。“呵呵,没事,小玲记住,无论如何只要你开心就好,知道吗?”
“恩……”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沈玲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了第二次生命的自己,不想再过上那种不能自主的生活了,自己也有双手,有自己想要达到的就要自己努力,不管世人眼中的对错,保护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保护自己,这便是自己最想要的。
正陷入思绪就到了凉亭里,沈玲礼貌的对着亭子里的黄讪行礼。“见过师父,玲儿来晚了,师父恕罪。”
“恩”黄讪稍稍睁开些眼缝,应了一声。由于纤纤的到来,再加上这两日沈玲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黄讪就特地放了沈玲一天,让她好好的跟纤纤聊聊。
两人自是开心的应下,刚准备告辞离去。
“黄老太爷,您的信。”一名小丫鬟躬身来到几人的桌前,将信递到了黄讪的面前。
黄讪瞥了一眼那信,随手捻了起来,丫鬟退下后,开始将信封拆开。
沈玲和纤纤互看一眼没有打搅黄讪看信,而是一致的决定等黄讪看完信了再跟他说走。
透过亮光的映照不难看出,信纸上不过缪缪数字,却让黄讪看了好一会儿,眉头摺了几摺后松开,黄讪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娄小圣你个杀千刀的,只怕我看懂了,弄些个稀奇古怪的字拼起来让我难堪!直接说事已办成不就行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是皇帝亲封的文帝师!?
心中对娄阳数落了好一会儿,才是在沈玲和陆纤纤起身说要离开的时候才醒了过来。“对了玲儿丫头,过完这个月你可准备一下,下个月初去乾学府报到上学里去。”
“干爷爷!?”陆纤纤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说出此话的黄讪。
不同与陆纤纤的惊讶,沈玲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就是对于陆纤纤这样的反映觉得惊讶。
不过陆纤纤还是拉着沈玲在不断谢过黄讪后,才告辞黄讪,拉着沈玲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怡宛,诉说自己听到此事而激动不已的心情。
········
黄讪得了空儿,扭身回了自己的书房,执起笔书了几个大字。然后从自己的房间里翻腾出来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一手捂住口鼻,在刚写好的信上小心的撒了一些,然后收起瓶子,将信纸慢慢的收起,小心的叠好放在了信封里,落下了娄阳的名字,交给下人,让他们送出了。
在桌前看着送信下人的身影退出门外,黄讪脸上随即露出了一抹笑意。
娄小圣,你欺我不懂文字韵律,这也算是我为‘答谢’你为我办成事而回的礼吧,你可待笑纳啊……
········
待她说了好一会儿,沈玲才将斟满的茶水递了过去。“纤纤姐,先喝口茶水。”对于乾学府这个还是有些陌生意识了解的沈玲,在听了陆纤纤连着几声夸它后,沈玲这才对于乾学府这被冠上至高无上的理解。
看着跟前陆纤纤无比明亮的小脸,沈玲是有些不想说出不好的话来,不过还是照着自己的想法说了。
“纤纤姐,如果乾学府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我这种没有自幼学念过书,没有经过考试进入乾学府的人,到了人才济济的书院岂不是徒惹人笑话了?”
“小玲,还没入学你先别想的这么多了,这可是好事啊。到时候我就可以教你识字断文的,你只要像干爷爷说的,准备好下月初入学就好了,到时纤纤姐会亲自接你的哦。”
“好吧。”不知为何,一往自己即将进入的乾学府想,心底总也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和纤纤又是聊了好一会儿,天色都有些暗了下来了沈玲这才准备告别陆纤纤回去了。
因为陆纤纤说自己只能沐休今天这一天,所以在沈玲走时两人才这么的依依不舍。不过不管怎么样,再过不到一个月两人就能在学府里相见了,这么一想,都是稍稍安慰了一些。
等到除了陆府坐上马车,沈玲才是忆起了自己的父母去田里的事儿,今日可是最后期限,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如何了。
怀着忐忑的心,沈玲这才在马车停下后,撩帘下了马车,跟驾车的小李说了再见,往家里走去。
推开大门,屋里亮着的烛光让沈玲安心。最起码自己家人都已经回来了,没有容自己多想,沈玲快步穿过院子,推门进屋。
“父亲、母亲、香香姐,玲儿回来了。”看见客厅里坐着的熟悉身影,沈玲努力将自己脸上的笑意扬到最高。
“来玲儿,香儿有话跟你说。”一进门先唤自己的竟是一脸神秘的沈香,沈玲愣了一下后,几步走到沈香的跟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沈王氏看了一眼两人亲昵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后,起身去帮着沈玲热饭去。
“小玲,咱们庄稼地里的虫害全都好了!”沈香故作神秘的附在沈玲的耳朵上轻声说道。
“真的!?”沈玲简直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惊疑的转头看着沈香晶亮的眸子,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寻找着令自己相信的讯息。
“恩,你可知道,当时葛婶子在看见咱们家地里全都死光了的虫子时,领着一大群人准备动手的人站在那里的表情……”一想起早起时到了地里碰见葛氏一群人站在那里愣愣的神情,沈香就忍不住想笑。当时的孙华可是连说带损的好说了一顿葛氏呢,这可让不会说脏话、重话的沈香一阵过瘾。自己可是记得当初那个葛婶子是如何拿着自己被休一事在众人面前说道的,现下也是在她那难堪的样子里面稍稍得到了补偿。
听沈香讲的绘声绘色的,沈玲也是努力笑的大声。自己的师父果然不愧有神医之称,自己并没有高看他,而是他本来就那么高。真遗憾自己当时没有在现场,如果自己那时候在的话,一定会笑的比现在还大声。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前笑话葛氏的不自量力,笑话他们的狐假虎威,笑的他们掩面而走。反正自己是个‘小孩儿’而已,就算是做了不得当的事儿也是没有人会真正怪罪的。
沈老实也是头次听到沈玲稚嫩的童声竟是笑的如此开心,忍不住时而染上了她们的开心。
是啊,这虫害一没了,心里顿时轻松无比,简直是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要让人浑身舒畅呢。
在沈王氏热好了饭,沈玲吃上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和乐的不行。沈玲自是喜上加喜的把今日在陆府黄讪告知自己可以去乾学府念学的事给说了出来。
蛮想着沈家人会开心开心的,可是沈氏二老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母亲?是有什么不妥吗?”沈玲放下手中的碗筷,静待着他们开口。
“小玲,为娘总觉得你还是不要去那个乾学府了,就谢过你师父的好意,咱们就在龙尧镇或者附近找个私墅念就成。咱不要当什么大官,也不去盘着那些个穿金戴银的人去。”沈王氏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谁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乾学府是为了那些个官宦世家或者有钱人设的,虽是每年都有从平民里招手学生,可那也是少之又少的,去了那些个遍处是官家孩子的地方,身为平民的小玲,到了那里肯定只有受气的份儿了,主要是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沈老实听了她的话也是想了不少。去乾学府的确是无上的殊荣,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去呢?在里面若是学的好,将来出来了,要嫁人那都是挑着嫁,肯定会有一个好的出路。可是另一方面,孩子一个人在那里保不齐就会有人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这样的话,对于自己孩子的心里也会有不好的阴影了,将来出来也不定会有什么样的性格了。是唯唯诺诺还是胆小如鼠也是说不定的啊,不过自己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结果就是了。
听了母亲的话,扭头看看父亲纠结的面孔,沈玲也弄不清楚状况了。“母亲,咱们大仲国不都是以进入乾学府为荣的吗?为何您会这么说呢?”
沈香接过话,道:“小玲,咱们父母是怕你到了那里受欺负,所以才这么说的,你明白吗?”沈香也一时不知道该劝她不要去还是让她去,毕竟这以后的路都是她自己要走的,自己不想过多的决定什么。
“父亲,那您的意思呢?”沈玲还是比较尊重自己父母的意思,若是他们都不愿自己去的话,自己也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毕竟他们肯定是一切为了自己好才做出的决定和选择,这一世的重生,自己只想一家人拥有健康的身子,靠自己的努力换来舒舒服服的小康生活就满足了。
第六十四章 要入学的困扰
沈老实因为这几日的操劳担心,两鬓又是多了几屡白丝,已不负壮颜的脸上,一些肉皮松松的挂在脸上,为其增添了不少的沧桑。是一生操劳的人才会这么容易的老了罢。
苦想了一会儿,沈老实抬起略微粗糙的大手抓起沈玲的小手放在手中,另一只手拍了两下后覆上,语重心长的道:“玲儿,你本就不该属我们沈家的人,是老天爷把你送到了我们沈家,为我们沈家带来了这么大的改变。我们沈家人感谢上苍赐给了我们这么可爱的一位小公主。”
“父亲”沈玲紧了紧手,把沈老实的手攥得紧些,想要把自己一直都把他当做亲生父亲的想法传达给他。刚穿过来的时候或许还会觉得生疏,可是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自己早已忘了自己是他们捡来的孩子了,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了。这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相信他们一定知道的。
沈老实顿了一下,眨眨眼静,努力咽下喉咙微堵的哽咽,还有几次想要溢出眼眶的温热,继续道:“你的聪慧我们是都看得见的,每次看着你认真做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你这样的孩子是不属于我们沈家的,是我们沈家硬把你留在了这里。”
听不下去了,沈玲厥嘴佯怒道:“父亲如何这么说,若不是玲儿的到来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你们怎会每每难受。莫不是你们不喜欢玲儿了,不想要玲儿这个惹祸精了。”
沈老实轻声一笑,继续道:“玲儿,既然是上学的事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上天竟是在这么不可能的时候给了你这么大的奇迹,定是有它的意思。要不要去念,想不想去念都待看你了,但是有一条。你即是选择了不念,以后也就不要想着去了,那就安安份份的做一名农家女,做我们的乖女儿。若是你选择了去,以后自己的生活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你都待自己去应对,万不可轻易的妥协,因为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岂有轻易放弃的道理?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你以后怎么样,富贵或落魄,都还有你的父母在你背后支持着你,我们就是你坚实的后盾。”
听到这里,沈玲是再也强忍不住,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流势汹汹。“玲儿知道,玲儿记住一辈子。”
一家人从初起的欢乐到后面感动的落泪,这大起大落的太快,心里竟是患得患失的。
躺在屋里的床上,沈玲睁着红红的眼睛,半天了就是眯不上眼。
说来说去,家人还是把这个选择难题丢给了自己。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做选择,该去还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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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的清晨,乾学府文师院的书房中,文囡将回执的信件交到了娄阳的手中。
看了信上熟悉的笔体,娄阳准备拆信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将信件朝着空中一举。
文囡伶俐的接住,等着文帝师的指示。
“将信中内容念与我。”说着,娄阳继续埋首于审批的书卷中,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
“这……是的,文帝师。”受宠若惊的文囡连忙应下。毕竟写于文帝师的信,没有一封是假借他人读阅的,而这一殊荣既然哐当一下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怎能不让自己兴奋呢。
文囡利索的打开了信纸,却是有一股子白色粉末飞了出来,文囡吸进去了一些,打了个喷嚏,不疑有他,照着纸上的字,念道:“贤弟办事有心,为兄无以回报,区区小礼,还望笑纳!落款:黄讪。”
刚念完,文囡就浑身不舒服了起来,翻了翻手上的信,还有信封,竟是什么都没有。“咦?文帝师,怎么不见他心中所说的礼物呢?”刚落了音,文囡就止不住的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文帝师、文帝师赎罪,文囡不是故意要、要笑的啊,实在是……哈哈哈……”越是让自己不要笑,但却笑的越是夸张,文囡的眼泪都逼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哭。
“为师知道,你下去吧,这几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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