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能到咱们大清来，可咱们大清却到不了他们那里去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前明能做到的事儿，咱大清为啥反而做不到呢？”额尔赫赶紧转身对着胤禛，假装没看见康熙那张黑成炭的脸。
“当时我听到他们说咱们大清还不如明朝时好生气的！可是他们说的又是事实！真让人郁闷！尤其是他们还说，那个紧邻倭国的cx，明明就是大清的属国，可是他们一直用的是大明历，而且到现在还说是万历多少年间，一点儿都没把咱大清放在眼里！可是那个愚蠢的大清皇帝还每年都给人家那么多东西！真是蠢毙了！”
说到这儿，额尔赫赶紧转头对着康熙，捂着自己的嘴巴，“这都是他们说的，不是我想说的！”
额尔赫很是成功地挑动了康熙那根自大的神经，“前明？前明算什么？朕的大清哪儿点儿不如前明强？”
很想摔东西的康熙对着底下两个才刚过1米的孩子，实在是不想失了风度，见着额尔赫还想说什么，赶紧让他退下了。
“皇上！哀家听说费扬古那家的小子很是放肆！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还大闹上书房！可你不但不罚他，还特意派人去核实他说的话？”
康熙很是恭敬地对孝庄答道：“回皇祖母的话，确有其事。但毕竟事关重大，朕也是怕有个万一！那朕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那朕更要查清此事才是！朕绝不能让天下人认为朕治理下的大清竟然连前明都比不上？”
“那你更要罚他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妄议国事便是重罪！念在他是个小孩子，从轻处置即可！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咱大清乱了纲常！”孝庄嘴里轻飘飘地甩出来的话，却让敏感的康熙此刻倍感心寒。
皇祖母，当年朕的额娘也是这般被您给处置的吗？为什么？若是朕当真处置了个这么小的孩子！即便是从轻处置！可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朕？会不会以为朕连孩子的真话都听不得，那以后谁还敢在朕面前讲实话？
“回皇祖母的话！一码归一码，一事归一事！大闹上书房当罚，只是朕离开之际曾金口玉言，暂不惩处。而其后的话，毕竟只是他把他听到的事儿向朕禀告而已。若是朕因此罚个垂髫儿童，那天下人如何看待朕？”
稍作停顿，康熙继续道：“但皇祖母既然这般说了，朕少不得也要处置一二！这样吧！虽说情有可原，但他毕竟是没有学过规矩的。朕就派身边的嬷嬷前去教导一二，您看如何？”
孝庄的眼孔猛地一缩，“皇上处置得极为恰当！哪天得空把他带来给哀家瞧一瞧！上次见着只觉得他是个极木讷的孩子，没曾想还有这般胆气！当真是大清之福啊！”
“皇祖母所言极是！”
待康熙走后，孝庄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苏麻，你说皇上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然何以对哀家如此不恭？而且哀家本想着派个嬷嬷前去教导一二的，可皇上竟然先提了出来！”
苏麻赶紧给孝庄递了杯茶，“您是不是多虑了？皇上的孝心您是知道的，许是马上要过年了，若是民间传来什么不好的声音，岂不是对皇上影响极大？而且那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还不满6岁，能知道些什么呢？不过是喜欢道听途说而已！而且他竟然连丁点儿规矩都不懂！许是费扬古大人老年得子，太过于宠溺了！”
见着孝庄脸色好了很多，苏麻接着道：“太过于宠溺孩子可不是件好事儿！这会儿皇上对他兴许有几分新鲜感，所以才维护一二。可一旦他原形毕露，那不说皇上，就上书房里的几个阿哥可就容不得他了！您就安心享福，坐等看戏吧！”
孝庄听了苏麻的这番话，心里很是高兴，“不错，玄烨可不就是哀家狠下心教育才成的才吗？这孩子啊，可不能宠溺，不然长大了就长歪了！这会儿是小，说些什么都只觉得可爱、伶俐。只是这玄烨毕竟是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哀家说多了反而不美！”
“可不是吗？……”
苏麻和孝庄后来又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额尔赫的逍遥日子可就被孝庄的那点儿不痛快给搅了个稀巴烂。
第八十四章水生火热
“您刚才说啥？”额尔赫的下巴都快要掉了，眼前那逍遥自在的日子当真一去不复返了吗？
“高嬷嬷是皇上派来的，专门前来教导你规矩的嬷嬷。”觉罗氏面无表情地拍了下额尔赫红肿的屁股。
“哎呀！额娘啊！疼啊！”
“我让你疼！皇宫那是什么地儿？容得你放肆吗？这会儿皇上宽宏大量，没罚你！可你额娘我不能不罚你！只是打了你五板子，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觉罗氏听额尔赫说疼，她心里更疼，可是她若是不罚，那其他人怎么看额尔赫？她不能任由一个不懂规矩的帽子落在额尔赫头上。
“你要对高嬷嬷恭敬些，她可是代表了皇上的脸面。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有什么放肆的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要忘了你跑出去两年的事儿，我还没追究呢！”觉罗氏实在有些不放心，再给额尔赫上了圈紧箍咒。
“额娘，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听话的！只是不知道这时间上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毕竟我现在不是四阿哥的哈哈珠子吗？”
“这个还轮不到你操心！”觉罗氏看着趴在床上的额尔赫，背对着他的脸上满是心疼。这傻孩子，不是挺能跑的吗？干嘛老老实实地挨打啊？
“夫人，今儿额尔赫说的那些事儿，你怎么看？”费扬古眉头紧锁，来回踱步，直把觉罗氏的眼儿都要晃花了！
“老爷，不就那么回事儿吗？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得轻巧！关键是查清了，若是事实该怎么办？”
“那不证明咱孩子说的都是实话嘛？而且即便是事实！该怎么办也是皇上该想的事！”
“可这事儿是咱孩子抖出来的啊！咱能不牵涉其间吗？”
“这……”觉罗氏语塞了，“当真很严重？”
“非常严重！搞不好就是场大地震啊！”费扬古忍不住揪起了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这个额尔赫！当真如同道长所说，会给大清带来翻天覆地变化啊！”
觉罗氏很是惆怅，“额尔赫若真是男儿就好了！生为女儿家。哪里能处于这般的风头浪尖？”
“不行，你赶紧去安排！等不及了，虽然这查清事实需要一年半载都不一定！但若是让人知道额尔赫的女儿身份，即便有皇上兜着，太皇太后也会不依的！”
“不行！天大的事儿也要依着道长的安排来做！七周岁以后才能让他消失！差一天都不行！这一年间有什么事儿，咱们兜着！”
费扬古这才想到当年道长说过的话，“为什么一定是七周岁呢？虚岁不行吗？若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没有万一！”觉罗氏斩钉截铁道：“我相信道长，也相信咱们的孩子！即便她以后真的嫁不出去，我也一定会把她安排的好好的！”
“唉！”费扬古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在意自己的年龄，“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岁。或者咱们早二十年生孩子。那我还怕什么呢？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孩子需要咱们的时候，咱们却都不在了！夫人，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咱玉兰以后可就要靠你了！”
“瞧你说的！”觉罗氏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你肯定能活到100岁的！道长当年不也说了吗？只要咱的孩儿当真那般幸福，那么咱们就是积了老大的功德，活个百八十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费扬古这边为着自己年过半百而担忧，阿哥所的胤禛却为自己由显年幼而气恼。
“苏培盛。额娘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这……，回四阿哥的话，皇贵妃娘娘许是身体委实虚弱了些，不能太过于激动。所以才说过两天，她心情平复了些，必定召见阿哥！”
胤禛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天真阿哥了。在宫外的两年。见到了许多在宫中待一辈子也领会不到的东西。他额娘想必不想看到他对德额娘的亲近的。
可额尔赫说得对，不管亲额娘还是养额娘，都是额娘！她们都对他有恩。他要报答。但是他却不能因此失了自己的主见！该对她们的恭敬，他就要恭敬。可若是她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一味地索求而不付出，让他一再的委曲求全，那两个额娘都不是真心疼他的。天底下的人那么多，他胤禛一定能找到真心疼他、爱他的人的！
虽然额尔赫的那番话显得很有些不合规矩。但紧抿着嘴的胤禛对自己明明有两个额娘，却相当于一个都没有的境况很是伤心。满心骄傲的他将这一切都压在了心底。默默地带着苏培盛回阿哥所去了。
“娘娘！四阿哥一回宫就在求您的接见。您怎么总将他拒之门外呢？他毕竟是你教养的阿哥啊！”皇贵妃佟佳氏身边的奶娘刘嬷嬷忍不住劝道。
“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若我不晾他一晾，让他明白！这宫里究竟谁才是对他有用的，究竟谁才是他能依靠的？那我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你也知道，两年前他出宫前是个什么样子？他的玉牒到底还是在那贱人名下啊！”说到这儿的皇贵妃很是伤心，捧着八女的小衣裳默默地掉着眼泪。
刘嬷嬷很是不忍，赶紧劝道：“您这可不就是范拧了吗？只要您在这宫里一天，谁敢说四阿哥不是您的孩子？”
“谁敢说？那个贱人她一定会说？也不知道她给皇上表哥下了什么迷魂药？你看，前些日子我在宫里那么闹，皇上表哥都没有动静，可见他是不会改玉牒的！那你让我如何甘心？”
皇贵妃满脸的狰狞，长年的病态在她脸上落下了深深地烙印。她一边出神儿地对着镜子里的人影儿，一边细细地抚摸脸上的细纹。
“奶娘，你说我当真不能再生了吗？”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才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只要您静下心来养几年，等身子好了还怕没孩子吗？”刘嬷嬷很是伤心，她的格格才二十岁。当年进宫之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可这才多久？即便贵为皇贵妃又如何，没有孩子她一辈子也不幸福！
“对，没错！本宫一定还能再生！八女不就是本宫生的吗？可当年胤禛他为什么就不在本宫身边？你说，是不是本宫对他还不够好？所以他才一直想着那个贱人的？就是因为他一直想着那个贱人，所以才不能一心一意地给我祈福！让我的八女早逝的！奶娘你说，是不是？”
自从胤禛离宫后，皇贵妃就不是很高兴了！但当时她肚子里怀着八女，所以也不是很在意！但自从八女夭折后，她每次想到孩子，就想着皇上因为担心胤禛的身体。所以把他送出宫教养两年，可她的八女却在此期间夭折了。这岂不是胤禛夺了她八女的命吗？
刘嬷嬷紧紧地抱着眼前歇斯底里地皇贵妃，不住地轻哄着。可心里却对那个造成一切的罪归祸首德嫔更恨了。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吃里扒外，又见不得皇贵妃的好，何至于一直阻拦皇上更改玉牒？更是靠着四阿哥升了位分！天底下哪里有这般好的事儿？不但让四阿哥在她名下，还养着一个六阿哥！
想起一直有些病歪歪地六阿哥，刘嬷嬷计上心头。一边轻拍皇贵妃，一边唱着儿时给她唱的摇篮曲。奴才的好格格，你就安心吧！奴才很快就让你高兴起来！
回到阿哥所的胤禛，对着眼前冷冷清清地宫殿，还是有些不习惯！
“今儿的炭火还是没有换吗？”
小东子赶紧给胤禛跪下了，“都是奴才不好。让四阿哥受委屈了！请四阿哥责罚！”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儿！对了，离我最近的地方住的是哪位阿哥？”
胤禛突然想起额尔赫跟他讲的，小孩子的事儿就找小孩子解决。找大人是很没用的体现！但若是谁也不找自己憋着！那就是傻子行径！而若是哥哥姐姐多了，不知道找哪个的时候，就看谁离自己最近！虽然他去找太子二哥是最应当的，但即便他在上书房只待了一天，也能感受到他大哥和二哥之间的火花。就像额尔赫所说。他现在还小，做小孩子最应当做的事儿才是最稳妥的！
小东子有些不明所以。但对胤禛没有追究他的行为很是感激，看来这个四阿哥是个很好相处的，那他小东子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现在宫里一共有10位阿哥。凡进上书房读书的阿哥，除了太子单独居住在毓庆宫外，其余几位阿哥都住在乾西五所。乾西五所位于乾清宫之西、百子门之北。在乾西五所的3位阿哥中，您现在住的是三所（后改为重华宫厨房），大阿哥住在头所（后改建为漱芳斋并建戏台），三阿哥住在二所（后升为重华宫）。其余未曾入学的6位阿哥中，除了五阿哥住在太后娘娘的宫殿外，其余5位都在各位娘娘的宫殿里住着。所以，离您最近的当属三阿哥！”
“说的好！小东子，以后你就和苏培盛一起跟在我后面吧！”
小东子大喜过望，赶紧磕头谢恩，乐颠颠地跟在胤禛后面朝二所方向去了。
只是身边的苏培盛可就琢磨开来了，虽然他刚调来没多久，但总觉得这四阿哥的行事，怎么就和其他几位阿哥有点儿不一样呢？他拼命摇摇头，实在想不出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但反正他就是觉得不一样。
“苏培盛！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跟着爷了？”
苏培盛赶紧甩开脑子里大逆不道的想法，小跑着跟上了。主子们的事儿不是他们奴才能瞎琢磨的！反正他苏培盛认准四阿哥是他主子就是了，其他的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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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潜移默化
“四弟？都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有事儿吗？”听闻胤禛前来找他的胤祉很是奇怪，这时候串门也太奇怪了些吧！难道是为了白天儿的事儿来给他道歉来了？
“三哥，弟弟来着你要炭来了！”
“啥？”还没满8岁的胤祉表示，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四弟脑子没问题吧！他不为白天的事儿来道歉，跑他这儿要什么炭啊？这炭不是该小太监去柴炭处领吗？
胤禛以为胤祉没听见，又说了一遍，胤祉一把拉过胤禛，进入内院，“你可是皇子！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该交由小太监去做！怎么能大大咧咧地自己跑过来找我要呢？”
“弟有事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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