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立刻笑道:“恩公真是聪明,其他人听俺说自己的胡名,都会问俺,到底是姓什么,恩公竟然知道康是俺的姓……嘿嘿!”
杨云枫这时心中顿时一凛,路安就是阿荦山?之前自己也曾经觉得这路安的体形像胡人,不想真是胡人,今日听他会胡语时,心中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加上自己一直也找不到安禄山,心中虽然不敢肯定路安就是安禄山,但是还是试探的一问,不想他还真的就叫康阿荦山!
路安见杨云枫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这时奇道:“恩公,怎么了?“
奥兰郁这时走出了几丈,见杨云枫没有跟上,立刻转头看向杨云枫,只见杨云枫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卫墨在后面推了一把杨云枫,道:“怎么了?不是着急要去蓟州么?此刻又不着急了?”
杨云枫这才缓缓跟上了奥兰郁,心中却在想,这个安禄山已经和历史上的安禄山背景完全不一样了?会不会只是重名?胡人的名字本来就是稀奇古怪的,更何况即便是汉人,也还有好多重名的呢?搅的大唐天下大乱的安禄山,怎么会是一个车夫呢?但是如果这个路安当真就是历史上的安禄山,自己要不要杀他?
杨云枫犹豫不决,如果杀错了人怎么办?杀错了人还是小事,如果杀了路安后,自己以为安禄山死了,反而疏忽了真的安禄山,那样岂不是大唐之祸事?
卫墨见杨云枫走的甚慢,这时又问道:“你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
杨云枫听卫墨这么一说,心中暗暗道:“如果他真的就是安禄山的话,现在自己是他的恩公,自己有能力控制他么?将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不给他军权,也不给他官位,永远只是自己身边的奴才,是不是可以杜绝安史之乱的爆发?”
杨云枫依然还是不敢肯定,历史总是有许多的巧合,历史往往也比小说演艺更加曲折,若是一个不留神,路安当真就有了出头机会了?自己岂不是白白错失了杀安禄山的机会?
杨云枫想着立刻对自己道:“不忙对他下手,还是先解决了蓟州的事在说,就算路安是安禄山,此刻他也是个潦倒,没有任何能力的安禄山,暂时也不会威胁到大唐,况且救援蓟州,还要指望他对蓟州地形熟悉的优势呢!也好,就等救援了蓟州城再说吧!”想着立刻加快了脚步。
四人出了狭缝只用了一个时辰,如果走大道,起码也要今夜子时才能到,足足省了一天的时间,出了狭谷后,杨云枫见四周一片荒芜,连哥村落都不见,按照那猎户所言,还要往西走十里地,才能到蓟州境内,这十里地如果徒步走的话,起码也得一两个时辰,不过如今没有马,也只能如此了,想着立刻带着三人一起向西而去,好在走了三里地时,遇到了一个村落,杨云枫差路安去村里雇了一辆骡车。
四人坐在马车上,杨云枫这才伸了一个懒腰,心中却在暗想,总是惦记着安禄山,如今这安禄山算是找到了,但是安史之乱,除了安禄山之外,不是还有史思明呢吗?这史思明此刻又在什么地方?别也和安禄山一样,是个貌不惊人的小人物吧?看来是自己疏忽了,待蓟州城的事情解决后,还要让覃毅去找到史思明才是。
按照正史上的记载,这史思明是突厥人,也住在辽东,想到这里,杨云枫立刻问路安道:“你认识一个叫史思明的人不?”
路安闻言喃喃地道:“史思明?没听说过啊!”
杨云枫这时暗道,对了史思明是突厥人,自然有突厥名字,可惜自己记不起这史思明的突厥名字了,怪就怪这史思明没有安禄山出名,搞的自己只记得安禄山,却忘记了史思明了,想到这里微叹一声,随即心念又一动道:“路安,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朋友么?”
路安见杨云枫突然对自己有了兴趣了,也满心奇怪,摸着脑门想了半晌后,这才道:“好像没什么朋友了吧?”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俺有个和俺一起赶车的同行,叫崒干,姓什么俺倒是记不得了,不过也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杨云枫闻言心中顿时一动,喃喃道:“崒干?对,史思明原来的名字就是叫崒干,绝对没有错……”想到这里,心中暗道:“那么这路安就的确是安禄山了?不想搅和的大唐大乱的两个罪魁祸首,竟然都是赶车的?是历史记载有问题,还是因为老子来了这里之后历史发生了变化?”杨云枫也不敢肯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乱就是安禄山,而那赶车的崒干就是史思明没有错了!
卫墨与奥兰郁也发现了杨云枫自从在狭谷中听到路安的胡名后,就有点反常了,心中都暗暗诧异,杨云枫不说,自己又不好问什么。
不时听见车夫道:“四位,前面就是蓟州城了!”
杨云枫闻言立刻让车夫停车,随即四人下车,看着前方不远处,蓟州城的城市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但是为何没有见到契丹人的兵马呢?而且也没有听到任何战斗的动静,莫非此时的蓟州城已经沦陷了?
杨云枫立刻问车夫道:“你这几日可听到蓟州城有什么动静?”
那车夫连忙道:“昨日清晨曾经听到有号角的声音,不过到下午的时候就再无动静了!”
杨云枫闻言心中暗道,莫非契丹人就如此骁勇善战,只是半日就攻下了蓟州城?想着连忙打发了车夫,随即对奥兰郁道:“奥姑娘,有劳你先去蓟州城下看一眼,打探一番!”
奥兰郁闻言也不多说,立刻直奔蓟州城而去,杨云枫随即对卫墨道:“卫小姐,你就负责去四面的树林中看看有什么情况吧!”卫墨闻言也拱手而去。
杨云枫找了一颗树,坐在地上,沉吟道:“这蓟州城即便无兵抵抗,光是靠城防,也不可能半日就沦陷吧?”想着看了一眼路安,心中一叹,这历史真是越来越乱七八糟了,看这路安老实巴交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和那个安禄山联系起来,想着又是一叹。
第七卷【辽东行】 【第7?26章】欲杀路安
奥兰郁首先回来,说蓟州城周边没有发现契丹人,而蓟州城的旗帜依然还是大唐的龙旗与黄光中的将旗,杨云枫闻言心中奇道,莫非黄光中当真如此厉害,仅凭蓟州城的老弱残兵就将契丹人的偷袭不对给击溃?还是平洲、营州两州的援兵已经到达蓟州了?
不多时卫墨也回来报告查探的情况,说蓟州四周的树林中有大军驻扎的痕迹,不过进入树林后,却没有发现契丹兵马,只有留下的火灶无数,看来契丹人已经撤军了,杨云枫闻言心下更奇了,这契丹人的目的不就是偷袭蓟州城么?蓟州至今安然无恙,契丹人莫非就撤军了?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吧?
杨云枫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莫非是契丹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干脆还是进程与黄光中会合再说,想着立刻与卫墨、奥兰郁、路安一起去了蓟州城城楼下,只见蓟州城的城墙已经满是疮痍,显然是契丹人攻城时留下的痕迹。
路安冲着城楼上大喝道:“辽东巡察使督战杨云枫到访,快快打开城门!”
城楼上寥寥十几个守兵闻言皆看下城楼,不时城门打开,只见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铠甲,灰头土脸,手握腰间的佩剑,正是黄光中,而黄光中身后一个人也满是尘土,满脸堆笑地看着杨云枫,正是高适,黄光中与高适同时上前拱手道:“杨大人(云枫兄)!”
杨云枫拱手还礼后,立刻与高适、黄光中等人进了城门,一边走,杨云枫一边询问黄光中,奇道:“黄大人,此刻契丹人何在?”
黄光中道:“昨日清晨契丹人偷袭,卯足了劲攻城,我蓟州随没有什么兵力,好在平洲刺史前不久刚刚调来了三千弓弩手、营州刺史又调来了四千长戟兵,众人浴血这才勉强撑到了中午,契丹人见久攻不下,见缓缓退兵了,至今没有消息,也没有发现契丹人离开的,下官派细作出去查探,四周的树林都已经查遍,也没有发现契丹人的行踪,契丹人多是骑兵,人是好藏,但是这些马匹是藏哪去了?下官完全摸不清头绪啊……”
黄光中想杨云枫叙说蓟州昨日遇袭至今的情况,此时众人已经进了蓟州城,杨云枫心中也多是疑惑难解,好多问题也想不明白,这时登上城楼,眺望蓟州四周的情况,北方是一片平原,如果契丹人从北方撤走的话,那么黄光中不可能不知道,而西方就已经是关内了,南边是平洲,东边就是平洲与蓟州相连的长城,也就是杨云枫走的捷径小道附近,这附近都不可能藏下骑兵,莫非这契丹人当真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杨云枫怎么想也不明白,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城东处一阵厮杀声响起,众人立刻赶赴城东,只见城东外两万余的骑兵正向蓟州城冲来,杨云枫等人心中都是一动,这东面的小片树林,卫墨是没有理由没查探清楚的,这些骑兵都是藏在什么地方的?
黄光中这时拔出佩剑,立刻高呼将士备战守城,杨云枫看着城楼下的契丹骑兵动作其实也并不迅速,好像是没吃饱饭一样,显得有些松散,城楼上的唐兵弓弩手这时立刻愤愤开始向城楼下射箭,契丹人的骑兵跑进射程之后,立刻便开始撤退,败退的速度远远比进攻时要快的多,不多时便已经进了树林,过不多久,就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黄光中将佩剑入鞘后,骂道:“这些蛮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攻城不像攻城,撤退不像撤退的!”
路安这时道:“恩公,俺看这契丹人似乎在故意败退,想引城中的将士出城追击啊!”
杨云枫听黄光中与路安如此一说,心中顿时也想明白了,看来这契丹人是见蓟州城池坚固,如果要强攻定然损失惨重,所以攻城半日不下后,立刻就改变了作战方案,想要诱蓟州将士出去追击,再逐个击破,不想这路安不过是一劫车夫,却也能看透这一点,想到这里,不禁对这路安就是安禄山的想法更加肯定了,心中也更是戒备了,不过以自己看来,这诱蓟州军出击不过是其次,契丹人主要的目的应该是围困打援才是,他们埋藏的这般好,只要其他州府有援兵来,其担任的偶可以出其不意的将其歼灭,如此以来,不但可以消耗唐军的实力,还能打击蓟州守城将士的信心,实则一举两得之法。
黄光中这时对杨云枫拱手道:“大人,路安说的不错,契丹人久攻不下,定然是想要诱我军出去,不过此不过是计一,主要目的应该是等我大唐的援兵……”
杨云枫见黄光中说的与自己所想完全符合,立刻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本官看来,此次契丹人的目的能占领蓟州城固然是好,不能占领,也可以消耗我唐军的实力,而距蓟州最大的兵源就是辽东,如此以来,我辽东出派援兵的可能也最大,契丹人想将我辽东军都歼灭在蓟州城外,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叮当响啊!”
高适这时拿着地图,看了几眼后,对杨云枫道:“云枫兄,你看,虽然契丹人对蓟州的威胁最大,但是无形中也已经进入了我大唐的包围圈中了……”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立刻拿过地图看了一眼,只见高适指着地图上的营州与平洲,对杨云枫道:“云枫兄你看,营州、平洲与蓟州三洲完全就是一个三角形,而契丹人兵马就在这三角之内,只要我们平洲、营州与蓟州同时出兵,就可以将契丹人的十万兵马困死在这蓟州城外,他门想要围住蓟州,反而被我军困住……”
黄光中闻言立刻笑道:“妙哉,妙哉,如此妙法,黄某如何没有想到?达夫兄真有子房孔明之才啊!”
杨云枫听高适如此一说,心中一凛,高适说的一点都不错,不管这契丹人藏在什么地方,只要在蓟州,除非他们会打地洞,不然是插翅难飞啊,不过这营州也是军事要镇,如果要对付契丹人的十万大军,必须要倾巢而出才是,如此以来,营州城岂不是空了?若是契丹人再乘势偷袭的话,岂不是白白将营州送给契丹人了么?
黄光中与高适见杨云枫没有说话,高适这时灵光一闪,道:“云枫兄是担心营州吧?”
黄光中似乎也想到了问题所在,沉吟了半晌,这时却听路安道:“三位大人担心的极是,不过俺们村自来有句俗语,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能歼灭契丹人十万大军的话,区区一个营州送给契丹人又能如何?只要歼灭了契丹这十万大军,契丹人士气必定被大挫,那时候我唐军士气势必高昂,莫说一个营州再重新夺回不难了,即便是直接攻入契丹人的老巢,只怕也未尝不可!”
杨云枫与黄光中、高适听路安如此一说,都是一愕,路安说话虽然粗俗,但是道理显而易见,十万大军被歼灭后的契丹人是什么样子,完全可以想象,高适这时拍手道:“妙啊,妙啊,不想路安兄弟竟然有如此见识,高某真是眼拙了!”
黄光中这时也伸出拇指称赞道:“路安此言极是,下官听闻大人主张主动进攻,如此以来的话,也完全符合大人的既定方针,在大挫契丹人士气之后,将士们定然势如破竹啊,攻取契丹也不是天方夜谭矣!妙啊!”
杨云枫一直没有说话,他完全没有想到路安能有如此见识,但是这若是放弃营州城,营州城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了,这路安比自己狠就狠在,可以完全不计百姓生死,这也许就是成大事者必备的条件之一吧,越是这般想,杨云枫就越觉得路安可怕,若是乱日后得势,只怕以自己难以驾驭与控制,安史之乱迟早还是要爆发,这时立刻对黄光中道:“拿下路安!”
众人听杨云枫如此一说,顿时都惊愕不已,诧异地看着杨云枫,路安也是满脸的迷糊,看着杨云枫,随即立刻跪倒在地,磕头道:“恩公,俺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黄光中这时道:“大人,路安此计的确可行啊,他并没有说错,反而应该有赏才是啊!”
高适连忙也劝杨云枫道:“云枫兄,黄大人所言极是,路安虽说出身不好,但毕竟见识远卓,是个可造之才啊,况且沦为阶下之囚的郭子仪,云枫兄都可以将他变成用武无敌的大元帅,依我看,路安之才不逊郭子仪啊!为何你要……”
杨云枫知道一时难以向黄光中与高适解释路安的身份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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