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下各位,难道你们就甘心看着这两次大收入吃饭?”
“那我在给大家说说冷家的生意,想必大家都给冷家送过礼品,说得上是年年纳贡,不过都是想他们多收购你们一点布匹,可是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你们大家凑齐了冷家的货物,大的商号还好说,小的商号,恐怕连残羹剩饭都没有!你们可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实话告诉大家,我这是第一次去见冷云,我甚至没有带东西去贿赂,我只告诉了他两个字‘利益’,我卖给他的东西,他能以双倍的价钱卖出去,赚取比以往多两倍的价钱请问如果你们是他,你们会选谁?”
见有些人开始深思,白锦陌知道自己的话达到了目的,顿时不在多说,转而说自己的最终目的:“多的话我不再说,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宣布一件事情!”
从方子言手中拿起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这是我连夜拟的合同,不是收购各位,而是与各位合作,由梅家向各位下订单,只要你们能生产出符合我要求的东西,我梅家按照批发价,一分不少的给你们收购,如果茧子不够的,我梅家可以把今年多收的茧子以买入的价格,一分不赚的卖个各位,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们必须得与梅家签订合同!”
“梅夫人,你这不是在做亏本的买卖么?”
“亏不亏本我自己知道,但是对于你们自己来说,利与弊自己去衡量!”
“按照夫人所说,我们必须与梅家签订合同,万一你在合同里压低价钱呢?”
“合同里所写的跟我说的一模一样,而唯一的要去便是各位生产的东西必须达到我的要求,若是有意向的,我梅家铺子打开大门欢迎各位上门签约,我言尽于此,各位若是信得过就来梅家看一看,若是不愿意的,我白锦陌绝不勉强,不过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人会放着钱不赚的,是吧?”
白锦陌牵着傲雪的手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身后那几人,不过就算不看她也知道他们的脸色该是如何的难看。
傲雪似是累及了,一上马车就呼呼的睡过去,白锦陌看了看手中的家主玉佩,将傲雪的头移过来靠在她的腿上,希望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这一场仗,白锦陌险胜,她知道若是没有傲雪的突然出现,这可能会成为她一次惨痛的败北,不过幸好,她赢了!
放松下来,她顿时也觉得一阵身心疲惫,刚刚准备休息一下,突然一个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白锦陌顿时猛的睁眼:“红枝!给我准备笔墨!”
红枝闻言立刻将刚刚放好的笔墨纸砚拿出来,白锦陌结果,快速的写下几行字,然后吹干折叠起来,唤来马车外的方子言:“立刻送去这个地方,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了!”
见白锦陌的神色严肃,方子言也紧张起来,拿了信件立刻下车,跑去最近的地方牵了马直奔城外。
白锦陌磕上眼眸靠在车壁上,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陈景云,这一次,我白锦陌一定要报这羞辱之仇!
——
白锦陌在商会上开出的条件是极为诱人的,而对于那些几乎没有卖出什么东西的商号来说,这绝对是致命的诱惑,众人都在观望,终于,第一个人忍不住走进了梅家店铺,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一脸喜色的跑回家,不一会梅家铺子的人就去了他的店铺,将质量上乘的布匹全部收购,顿时有人受到了鼓舞,接二连三的跑去,当每个人都尝到甜头之后,对白锦陌更是信服了!
梅严章吩咐这人进进出出的搬运这布匹,而另一边也派了人负责把今年收购的茧子按照原价转售给这些商家,看着那一个个仿佛捡了大便宜的样子,梅严章眼皮抽了抽,对白锦陌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这次白锦陌签约了很多桑农,所以收购的茧子堆积成山,一时间根本没法完全将茧子变成布匹,而她将茧子原价转让,对别人来说或许觉得是捡了便宜,但是到底谁占了便宜只有自己知道。
茧子变成丝稠需要抽丝、成线、纺布,然后染色,这些步骤其实是最慢最难的,尤其是轻纱和缂丝最耗费人工,而白锦陌将这些工序现在都拿给别人做,虽然表面看起来她以批发的价格收购看起来是亏了,但是她把制作布匹的工人全部转移到了裁制这一块,然后将布匹变成衣服,衣服以高过布匹几倍的价钱卖出去,这中间的利润,傻子都算得出来。
梅严章不知道白锦陌是怎么想到这一步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或许是临时起意,但是对他来说,不管怎样,他都只有佩服!
梅家几乎签约了三分之一的商家,不但打破了想要孤立梅家的局面,反而让梅家的声望一路高升,倒是另外三家就显得阴沉了很多了!
白锦陌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想到了现在的局面,现在不需要她亲自去跟进也可以完全运作,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五日之后,梅家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山寨的二当家,王文渊!
依旧是那斯文的书生样子,他看见白锦陌的时候,毫不吝啬的赞赏:“夫人真是让王某大开眼界,夫人的智谋,恐怕令天下众多儿郎都汗颜啊!”
白锦陌轻笑:“二当家过誉了,还有这次的事情,麻烦二当家了!”
“夫人这么跟我说话就是客气了,你愿意叫大当家一声‘秦大哥’,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得夫人称呼一声王大哥?”
白锦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莞尔:“荣幸之至,若是王大哥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妹子吧!”
王文渊这才笑开了:“闲话不多说,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明日一早,等着看好戏吧!”
“多谢王大哥!”
“多谢就不必了,记得下次请我喝酒就成!”
“当然!”
——
“你跟姓秦的合作?”傲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锦陌的背后,面色有些不好,显然刚刚的话他都听见了。
白锦陌没有惊慌,她也没想过要瞒着傲雪,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抬眸对上他漆黑耀眼的眸子:“傻瓜,还计较以前的事呢?”
傲雪不语,但是看着白锦陌的眼里很明确的表达了他的不满。
白锦陌‘扑哧’一笑,垫脚在他耳际轻轻的亲了下:“好了!我这次是找他有事,你别乱吃飞醋好不好?”
傲雪不满的将她抱进怀中:“我怎么觉得你在哄小孩子?”
白锦陌本想说‘你就是小孩子啊’,但是考虑到某人的自尊心,轻笑着改口了:“你没听说过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就会变成孩子么?”
闻言,白锦陌自己酸得差点掉牙,不过这句话傲雪显然非常受用,高高兴兴的接受了,然后拥着白锦陌进屋,低着头跟她腻歪去了。
自从那次在商会回来,白锦陌发现傲雪变了很多,虽然她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但是直觉告诉她,傲雪有心事,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不会说了,她也不逼她,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
“咚咚咚!”
一大清早,县衙的大鼓就被打得震天响,让县老爷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出来,没好气的一拍惊堂木:“何人击鼓,给本相带上堂来!”
很快有人将击鼓的人带来了,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顿时让县老爷瞪了眼:“堂下所跪都是何人,集体击鼓所谓何事?”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瘸着腿跪倒最前面一脸凄切,声音哽咽却铿锵掷地:“草民赵同携十二受害者家属状告陈家公子陈景云妄动私刑、草菅人命,请青天大老爷明察,为草民等伸冤!”
一张状纸,十几条怨气,一声怒吼撼动了清晨的县衙!
早饭没过陈景云就被人从青楼里抓去审讯了,陈景云自然是矢口否认,但县老爷不理这么多,在去抓陈景云的时候,早就派出另外一批人去把陈家翻了一个遍,那间地下室和那些刑具一样不落的被搬了出来,还有一堆曾经敢怒不敢言的人证,陈景云是百口莫辩。
县老爷第一次不再是中庸的姿态,非常明确果断的拍板钉钉,暂时收押,秋后立斩!
刚刚将陈景云收押,县老爷就急急忙忙的朝后衙奔去,那里一个华衣俊美的男子卓然而立,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跟白锦陌有几分相似,还有那尊贵的气质,让人一眼辨识人中龙凤。
县老爷猛擦额头的汗水:“白公子觉得我这样处理如何?”
来人正是白锦玉,白锦陌那素未谋面的哥哥,他有着一双与白锦陌如出一辙的眸子,冷清如水,却让人不敢直视,微微起唇,声音如潺潺流水趟了出来:“县老爷秉公断案,在下一定如实告知家父!”
当朝法律规定,户部尚书可直接管理四品一下的官员调动,也就是说他的乌纱帽就在白尚书的手里,他那里敢不秉公啊?
“多谢白公子!”
“对了!我来这里的事情不希望我那妹妹知道!”
“我明白,白公子请放心!”
“如此就好!告辞!”
目送白锦玉离去,县老爷狠狠的抹了把汗,这时师爷走了进来:“老爷!陈老爷子来了!”
县老爷没好脸色的瞪他一眼:“什么陈老爷子?本老爷现在谁都不见,陈景云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谁敢求情全都给轰出去!”
师爷为难了:“可是我已经收下了陈老爷一万两银子啊?”
县老爷气得抡起袖子就打了过去:“谁叫你收的?谁让你收的?你是想老爷我这乌纱帽不保是吧?”
“老爷,此话怎讲?”
“哼!上头来人了,还是户部尚书的嫡出公子,你说这件事情我敢徇私么?若是能得个好印象,说不定迟几年还有得升,若是做得不好,你我都的去喝西北风!”
师爷闻言也明白轻重了:“我这就去把钱退给他!”
县老爷狠狠的踹了一脚:“还不快去!”
——
比起乱作一团的陈家,白锦陌这边却是一片惬意,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兄长来过,但是也知道陈景云的罪目前是翻不了案,心里稍稍出了口恶气,舒畅多了,所以乘着王文渊在这里,把秦洪也一并叫来,补上一次早就约好的酒宴,不过鉴于前车之鉴,白锦陌还是把某只醋坛子带上了,免得到时候回家秋后算账。
一艘不大的画舫,四个人坐在里面也够宽敞,白锦陌的两边做的是秦洪和傲雪,王文渊坐在对面,虽然傲雪不怎么喜欢,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表情不怎么喜悦,但是却很坦然,看着白锦陌跟王文渊有说有笑,抿抿唇自个喝闷酒。
白锦陌举杯:“让两位大哥大老远的跑来帮忙,感激的话不多说,这一杯我敬你们!”
秦洪剑眉一扬,笑得豪爽:“锦儿下次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会一声就行,感谢就不必了,准备一坛好久就行!”
“秦大哥这么说,下次小妹可就不客气了!”白锦陌跟秦洪都是很坦然的人,就算曾经有过那样一瞬的心动,但是说开了之后,就没有什么了,心里没有鬼,也不会觉得尴尬!
“兄妹之间,何须客气?”
“呵呵!那我们兄妹便干了这杯如何?”
三人谈天说地,一直聊到深夜才散伙,白锦陌难得的喝了那么多酒,脑袋有些晕晕的被傲雪扶着,上了马车,突然有一个东西被傲雪喂进嘴里,咬了几下,顿时满口清甜:“莲子?”
傲雪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刚刚路过荷花池的时候我摘的,吃一点清清你嘴里的酒气!”
白锦陌听着他的话里明显有气,莞尔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跟着贴了上去,这些日子两人腻腻歪歪,虽然没有突破最后那一点,但是关系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些亲密的动作也做得非常的自然。
嘟唇在他下巴上亲一口,末了觉得不够,还咬了一口,疼得傲雪吸了口气,不满的看着她,于是白锦陌笑了:“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傲雪黑脸了:“不要用可爱这个词,我不是小孩子!”
白锦陌故作伤心的嘟唇:“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嘻嘻,姐弟恋也不错嘛!”
傲雪先是喜了一下,随即脸立刻黑了:“死女人,我比你大!”
“可是你明明看起来比我小!”非常无辜的语气!
“死女人,你不想活了是吧!”
“唉唉!你别咬我啊!好痛……”
“难道你不知道小孩子喜欢咬人么?”
“……”
——
陈景云的案子落地,白锦陌在见了赵大夫,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腿,心里感慨万千:“都是我连累了你,不过好在留下了一条命!”
赵大夫笑了笑,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也看淡了很多东西,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夫人提醒过老夫了,老夫还是被抓,这怪不得夫人,况且要不是夫人,我现在就是死人一个了!”
“说来惭愧,夫人送去的百年人参被我偷偷留下了几片,那天被抓的时候我把它放在心口,也是这几片老参吊着我一口气我才活了过来!”
白锦陌不甚在意:“能救你一命还是你的造化,有什么惭不惭愧的,那被陈景云弄坏的铺子我已经帮你重新装修了,你伤了腿但是不影响行医,出点银子请个药童就行了!”
赵大夫感激得跪下:“多谢夫人!”
白锦陌让人送了赵大夫回去,却意外的看见一队抬桑的队伍:“这是哪家死了人么?”
方子言探出头来:“夫人还不知道么?是陈家的老爷子,昨天被气死了,请道士看了日子今天就抬去埋,陈老爷去县衙求情想让陈景云出来磕个头县老爷都没同意呢!”
白锦陌没有说话,也没有同情之说,人有生老病死,陈景云是罪有应得,陈老爷子纵然被气死,也怪不得谁!
陈景云入狱不久,牢里就出了一件大事,有一波黑衣人前去劫狱,那波人冲破重重防守将陈景云带了出来,眼看就要越狱成功,却不知何时又冒出一拨人将那些人杀了个片甲不留,他们杀了那些人却偏偏将陈景云留下了,不过砍下了他的双手,只留了他一条命而已,陈景云已经等同于废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锦陌正在写字,因为停顿一滴墨水滴落,弄脏了一张纸,她记得秦洪说过,在陈景云没死之前,他会派人看着,绝对不出任何意外……
没过多久,陈家萧条了,陈家只得陈景云一个嫡子,陈景云如今已经等同废人,就算救出来也没用,而此时陈逸与梅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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