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啊!”
轻罗觉得呼吸快很苦难了,他的力道太大,她连挣扎的余地和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个疯子,你,你放开我……”
她的双腿激烈的蹬着,双手掰住了他的手,试图掰开他的桎梏,喉咙因呼吸不畅而咳咳的咳嗽了起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今日十五更更毕。
前世是谁埋了你?(1)
“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在哪里?”
江楚然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酒味是那么的浓烈,眼神凄凉到没有了一个聚焦点,看上去那么的散漫,那么的让人心痛。
轻罗用尽全身力气,指甲深深的划破了他的手臂,江楚然被痛楚惊醒,目光落到她因缺氧而显得乌紫的唇上,惊得大手一松,下意识的放开了她。
终于得到了自由,轻罗咳得惊天动地。
江楚然颓然的叹了口气,轻轻的离开了她的床边,走到了漆黑的窗前,背对着她。
轻罗终于顺过了气,冷笑一声,道,“侯爷,你要是想杀了我,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一刀结果了我,或者赐我一杯毒酒也成,别动不动就玩这种掐人的游戏好么?”
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无助。
江楚然不理会她,径直站在雕花窗前,苦苦的一笑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她,很爱她!
我原本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的爱她的,直到她离开我之后,我才发现,她早已融入了我的生命,而我,却不自知。”
轻罗沉默。
江楚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向她表白了,只是,今夜喝了酒的他,在失控过后,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寂寥而落寞,完全不同于白天他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样子,看上去别有一番让人心酸的味道。
而他似乎也需要一个倾诉和发泄的通道,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听,他还是继续幽幽的说了下去,“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回到那个男人的怀抱里去!
我曾以为,只要我得了天下,便可以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来,我可以给她荣华富贵,给她无上的尊荣,和世间最尊贵的身份,而只有当我自己站在权利的巅峰上,才能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爱人,才能和她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前世是谁埋了你?(2)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我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夺回她!
可是,为什么,当我今天,终于达成夙愿,终于站在了这个最尊贵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坐上那个世间最耀眼的龙椅时,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现身?
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来?”
轻罗沉默良久,才终于叹了口气,道,“我想你是掉入一个误区了……”
他身形一震,回过头来,淡淡的宫灯灯光在他清俊瘦削的脸上打上了一团阴影。
轻罗从床上站起来,一眼看到玉石桌上不知何时摆了一壶茶水,于是走过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然后,淡淡的道:“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从你刚才的话里来看,你想得更多的,是你怎样才能得到她,才能重新夺回她,而不是,让她开心快乐,过幸福的生活。”
她蹙了蹙眉,道,“侯爷,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爱情太过自私了吗?
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才能恩爱相随,侯爷有没有想过,你爱着的女人,她有没有也爱着你?
你有没有问过她,她是不是愿意跟着你?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事情?”
江楚然怔住,再怔住,瞬间,眼里就有淡淡的哀伤弥漫了开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她并不爱我?”
轻罗耸耸肩,淡淡的道:“我没有这么说。
但是我想,一个女人,若是真爱一个男人,哪怕他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她都不会介意的。
她也会愿意跟她一起吃苦的,爱情这个东西,从来都无关于权势,无关于名利。
若她爱你,你是贩夫走卒,她也会跟着你,若她不爱你,就算你尊为皇帝,手握生杀大权,她照样都会离开你!
而你所谓的幸福,或许,跟她认为的并不一样,她要的幸福,或许,你给不起!”
前世是谁埋了你?(3)
“我怎么会给不起?”
江楚然闻言顿时情绪激烈起来,“我怎么会给不起?
她说过,她要的幸福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这个,我怎么会给不起?
就为了她这个心愿,我赶走了我身边所有的女人,为了她,甚至不惜利用爱我的女人,最后,害她被狗皇帝害死!
甚至为了她,我不惜一切冒天下之大不韪,费尽心血打下这江山,只为把皇后的宝座奉献给她!
你怎么能说,我给不起呢?”
轻罗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一切,或许,她根本就不赞同呢?
她不赞同你利用一个弱女子来达到自己的心愿,不赞同你造反,不赞同你当皇帝呢?”
江楚然身形顿时一僵。
良久,他才苦苦一笑,道,“可是,如果不这样,她还能回到我身边来吗?”
轻罗苦笑,“这就是问题所在。
她其实,根本就没那么爱你。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能让你们渐行渐远而已……”
“我不明白!”江楚然激动的道,“我们也曾有过欢乐的时光,不是吗?
那些美好的日子,美好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而她,不也曾经答应了要和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她忽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为什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就爱上了那个曾经追杀过她的恶魔?
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质问和咄咄逼人让轻罗无力招架,她只能沉默。
江楚然眸中的哀伤之色更深。
他回过身,砰的一声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雕花窗棂上,重重的声响就像打在了轻罗的心上,让她的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江楚然的额头抵在了窗棂上,他哀哀的道,“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前世是谁埋了你?(4)
轻罗默然半响,才叹口气道,“侯爷,或许她曾给过你一段快乐的时光,或许她也曾因为感激你救了她一命而答应了你的求婚,或许她真的就像你所说的,跟你在一起也曾幸福过。
但那毕竟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再执着于念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说,你们两个,是有缘无分罢……”
江楚然凄楚的笑了起来,“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哈哈!
怎么可能就变成了有缘无分了呢?”
笑声陡歇,他恶狠狠的盯着她,“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就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轻罗坦然的迎视着他,道,“因为她告诉过我,她这一辈子,跟你再无可能!
因为她从来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九王爷云傲天!
那才是她真正要爱的人,真正想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人!”
从他在安平的时候放弃了她,从她知道云傲天是上辈子的顾言之,从他利用引蝶去做间谍,从他亲手刺她的那一剑,以及亲口对她说出那个字“杀”,她和他之间的缘分,就彻底的断了,断得一干二净。
江楚然听了她的话,像是忽然被人用闷棍重重的打在了头顶,脑海里顿时轰的一声,一片混乱和空白。
他苍白着脸色,脚步踉跄了几下,身子差点栽倒在地。
他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急促的,不敢置信的道,“她告诉你的?这是她告诉你的?”
“是。”
轻罗沉着的迎着他。
要想了断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必须把这个残酷的显示告诉他,哪怕他会更加绝望,更加的恨她!
江楚然终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苦苦的笑了起来,嘴里,喃喃的道,“她居然这么跟你说?
居然说,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前世是谁埋了你?(5)
他痛苦的嘶吼了起来,“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难道她曾经跟我在一起时的快乐,都是假的吗?”
轻罗见他苦苦执着于他们的过去放不下,只好蹙了蹙眉,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明白了!”
说着,不待他回应,她已经说了起来,“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
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家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能为力,眼看奄奄一息。
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得知情况;决定点化一下他。
僧人到他床前;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
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
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也走了。
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疑惑间;画面切换,却是书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在洞房花烛被她丈夫掀起盖头的瞬间。
书生不明所以。
僧人解释道:看到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吗?那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2个路过的人,曾给她盖了一件衣服。
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江楚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轻罗叹了口气,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江楚然终于心如死灰。
怔忡良久,他苦苦的笑了起来,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来,“原来,我只是那个帮她盖衣服的人!
可笑的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能牵手她一生的人!”
他失魂落魄的向门外走去,脚步踉跄,不忍让人再看。
轻罗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王者归来,大局定!(1)
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终于彻底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自此,他们两个人,只能陌路。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喜是忧,抑或是五味杂陈。
但她并不后悔。既然不爱,何不早点放手?
从这晚之后,江楚然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也没有再为难她,但好在自那晚之后,他开始差人送一些吃的来,所以还不至于让轻罗绝食身亡。
轻罗每日里被江楚然的人监视着,不得踏出房门一步,也没法有其他的动作,只能乖乖的呆在屋子里,表面安宁,内心煎熬如火。
就在云傲天的七日之约的头一天晚上,夜色中终于传来了轰隆的炮声,隐隐的,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她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打开花窗,探头往外望去,夜色中,宫灯在廊下发出昏黄的光芒,虽然整座皇宫都很安静,但太监宫女们的脚步却很急促,他们在回廊里走来走去,行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轻罗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炮声,应该是从皇城的五个城门传过来的。
难道,是云傲天打回来了吗?
她急急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房门边,一把打开了房门。
却在抬头之际,撞进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眼底。
她顿时呆了一呆。
门口,江楚然白衣胜雪,冷漠的站在那儿,淡淡的道,“你要去哪里?”
“我……”轻罗神色一僵,勉强道,“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江楚然冷漠的看着她,“是听到了外面的炮声了吧?”
轻罗一怔,小心翼翼的道,“你确定,那是炮声?”
江楚然大步而入,走到桌子旁,站定,道,“你没有听错,那是炮声。是云傲天攻城的炮声!”
王者归来,大局定!(2)
果然!
轻罗的心脏漏跳了两拍,她慢吞吞的走到江楚然的身边,迟疑了一下,道:“你难道,就不怕么?”
不怕这座刚占领了没几天的皇宫,又要物归原主?
江楚然眉一挑:“怕?”
他冷笑一声,道:“怕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站到这个地方来!”
轻罗心里暗叹一声。
江楚然啊江楚然,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幡然醒悟呢?
你难道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见到棺材才流泪吗?
可她也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拼个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所以,她没有说再多的废话,沉默了。
江楚然见她不吭声,不由斜着眼睛冲着她冷笑,“怎么?知道你的心上人要来救你了,你高兴得没有语言了?”
“是。”轻罗坦诚的道,“我是高兴,但我也替你感到悲哀。”
“替我悲哀?”江楚然的脸色很难看,“我有什么好悲哀的?”
轻罗淡淡的道,“没有爱人,没有朋友,最后只能落个孤零零的下场,难道,这样的人,不悲哀吗?”
“你!”
江楚然气得脸色大变,他沉沉的盯着她良久,忽然就笑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应该替云傲天感到担心,最好祈祷他不要死得太难堪!”
说完,他一拂袖,转身准备离去。
走至门边的时候,忽又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真的,就那么爱他吗?
爱到,愿意生死相随?”
轻罗怔了一下,毫不迟疑的回答:“当然。”
江楚然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中伤了一下,眼神竟流露出了悲凉和绝望的神色。
像是不堪承受这个回答,他急急的转身,踉跄着而去。
仿佛是错觉,轻罗竟依稀看到了他眸中的泪。
王者归来,大局定!(3)
仿佛是错觉,轻罗竟依稀看到了他眸中的泪。
她不由怔了一下,为什么江楚然要流泪?
这个答案,跟他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炮火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一夜,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到凌晨的时候,紧张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远远的,厮杀的声音渐行渐近,终于,轻罗听到有宫女从廊下走过,一边窃窃私语,“听说了没有?
昨天晚上九王爷就已经攻下了皇城……”
“真的假的?那他们现在应该往皇宫来了吧?”
“恐怕现在已经在向皇宫进攻了……”
“真的啊?太好了,马上就可以把叛军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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