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本王可丢不起……”
“你……”轻罗气得脸都红了,“云傲天,你无耻!”
云傲天不理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江楚然,冷声道,“江兄,本王记得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玉妃本王是一定要带回京城的,谁也不得阻拦!
希望你能体谅本王的苦衷,凡事适可而止,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他加重了语气,“怎么做,相信江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的再次威胁让江楚然终于忍无可忍,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着面要挟过呢!
当下,他冷冷一笑,斜着眼睛道:“如果,本王不放手呢?”
轻罗差点窒息,江楚然,这是在向云傲天宣战吗?
云傲天冷冷一笑,“那你就试试看!”
江楚然不屑的看他一眼,二话不说,抓起轻罗的手就往外走。
云傲天身形一晃,飞快的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面沉似水:“江楚然,你想造反?”
情何以堪?(4)
江楚然冷笑一声:“造反谈不上,九王爷太抬举本王了,本王只想留住心爱的女人而已!”
“胡说八道!”云傲天大怒,“她是本王的女人!”
江楚然一横心:“以前是,以后,就不是了!”
“哈。”云傲天怒极反笑:“江楚然,你可要掂量清楚了,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破坏你我的情意,公然与本王作对?与朝廷作对?
你真想成为千夫所指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的千古罪人吗?”
江楚然冷眼看他:“王爷,你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最后将何氏一门完全整垮,悉数发往边疆为奴吗?”
“你!”云傲天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说,你是彻底要与本王决裂了?”
江楚然看一眼一旁苍白着脸的轻罗,毫不退缩,“轻罗说的对,如果本王畏惧权势,放弃了真爱,不但她看不起我,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所以,”
他一咬牙,“九王爷,得罪了!”
说着,他一个劈手,就朝云傲天砍去。
云傲天冷哼一声,身形一晃躲过,“你以为你能从本王的手里带走人?休想!”
他也毫不客气的向江楚然劈去一掌,另一只手奇快无比的去扯他手里抓着的轻罗。
轻罗惊得花容失色,江楚然一个旋身,一手将她带离,另一只手硬生生的接了云傲天一招。
两个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腿,目标都是轻罗,一个要带她走,一个寸步不让,为此大打出手。
他们打得热闹,可怜轻罗在他们的撕扯中转得头晕眼花,好几次两个人的掌风都差点伤害到她,都在江楚然吃力的应付下,堪堪的躲过了。
原来不但江楚然武功高强,云傲天也丝毫不弱,两个人堪称棋逢对手,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一时难分胜负。
轻罗在这么激烈的争抢当中被晃得差点要吐出来,一时感觉这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情何以堪?(4)
屋外的侍卫听到屋里的动静,齐齐涌了进来,看见九王爷和安平王爷打在一起,全都目瞪口呆。
但很快他们都回过神来,全都蜂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瞅准机会就攻向江楚然。
双拳难敌四手,江楚然立马就处于败势。
云傲天眼疾手快,趁他手忙脚乱之时,一个虚晃,飞快的将轻罗从他的手里抢走,身形一晃,转瞬飘出了包围圈。
江楚然大急,分神之际,被一个侍卫结结实实的一掌打在了后背,不由闷哼一声,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唇角浮出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轻罗一见大惊,脱口而出:“楚然……”
她挣扎着要往他扑去,奈何云傲天死死的箍住了她的手臂,动弹不得。
“楚然!”她看到他唇角流血了,心痛得不行,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该死的,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可云傲天丝毫也不放开她。
他冷漠的钳制着她的玉臂,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楚然在众侍卫的围攻下,艰难的突破。
这次他带出来的侍卫全都是亲信,而且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所以,就算江楚然武功如何高强,也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一时间他腹背受敌,明显的处于劣势,背上挨了那一掌,他身上其他部位又受了几下。
可纵是如此,他依然不束手就擒。
人群中,他白衣飘忽,眼神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轻罗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哭着喊道:“住手!你们快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
眼见自己的呼喊无济于事,她只得泪流满面的求云傲天,“我求求你,叫他们停手吧,不要再打下去了,楚然已经受伤了,你们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云傲天依旧冷着一张脸,漠然以对。
轻罗怒不可赦,咬牙切齿的仇视着他,狠狠的道:“云傲天,你算什么男人?
亏你还是堂堂的九王爷呢,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云傲天,我看不起你,鄙视你,你丫就是一仗势欺人的混蛋,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情何以堪?(5)
话未说完,喉咙已被他大力的掐住,“呃……”
血液上升,冲冒到脑尖,她顿时缺氧,呼吸不过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被侍卫们团团围住的江楚然一见轻罗的状况,顿时大惊,“住手!云傲天,你不能伤害轻罗,你放开她!”
心急之下,他“啊”的一声连发狠招,像只斗红了眼的狮子,一时逼得侍卫无法近身。
云傲天终于松手,轻罗咳咳的连连咳嗽,这才缓过劲来。
云傲天阴沉的看她一眼,朝侍卫们一抬手,众人这才停手,然后如潮水般散开。
江楚然此时已发丝凌乱,衣衫撕毁了几幅,看上去狼狈不堪,可看向轻罗的眸子却出奇的清亮。
他喘着粗气正要朝上前一步,侍卫们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阴鹫的盯着云傲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九王爷,今日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带裴轻罗姑娘走!”
言语铿锵,掷地有声,毫不退缩。
云傲天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道:“江兄,你糊涂啊!
这个女人,岂是你能要得起的?
为了她,你不惜与朝廷作对,这样做,值得吗?”
江楚然断然:“值不值得,本王心里有数,不劳九王爷费心!”
云傲天看着他良久,终于,才淡淡的道:“安平王爷江楚然接旨!”
江楚然一怔,轻罗也怔住了,云傲天,竟然还带着圣旨来的?
迟疑了一下,江楚然还是跪了下去:“臣,江楚然接旨!”
云傲天缓缓的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声音波澜不惊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平王爷江楚然文韬武略,治理安平有方,朕心甚慰,特封安平王为一等公安平侯,世袭罔替!钦此!”
云傲天将这道圣旨念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等公安平侯,这是王侯里面最尊贵的,已经尊贵到了极致了,是所有藩王和侯爷里面荣誉最大的,官衔最高的,而且世袭罔替,就连江楚然的祖上,也从未得过这样无上的殊荣。
皇上可说是对江氏一门恩宠到了极点。
利益交换!(1)
江楚然跪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云傲天淡淡的道:“安平侯,还不接旨,叩谢皇恩?”
本来是两王争一女的剑拔弩张,却由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完全改变了局势。
江楚然心里明白,这道圣旨,一定是云傲天向皇上求的,其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用它来交换轻罗。
安平侯,世袭罔替,这个巨大的诱惑,这一道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圣旨,像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接了,就得交出轻罗,不接,就是真的与朝廷决裂,公然抗旨了!
一时间他的心里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于是,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江楚然的身上。
云傲天盯着他,轻罗也盯着他,都在看他接下来有何反应。
江楚然颤抖着,迟迟不接那道明黄色的圣旨。
轻罗脸上露了一抹欣慰的微笑,看来,在他的心里,她的分量,还是重过这道圣旨的。
云傲天冷眼看江楚然的表情,心里面掠过一丝冷笑,他看着江楚然半响,忽然悠悠的道,“听闻安平王的父亲江老将军是在战场上英勇献身为国捐躯的,可据本王所知,这其中却另有隐情,江老将军并非战死沙场,而是遭奸人所害。
也听闻安平王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寻找真相,但一直无甚收获。
可巧,本王前些日子偶尔从一些旧人的口中得知杀害老将军的凶手,不知道安平王有没有兴趣听本王讲讲?”
江楚然浑身一震,蓦地抬头,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向云傲天射了过去,内心里,却如惊涛骇浪,久久翻滚不息。
怎能叫他不震惊?
世人都以为江父是战死的,可只有他知道,父亲死得是多么蹊跷。
当年,邻国赵国来犯,他随着父亲东征西战,立下赫赫战功。
利益交换!(2)
建安一役,父亲作为主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作为先锋出战,眼看着胜券在握,却突然传来消息,父亲暴死帐中,死因不明。
为了不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影响军心,他只有严令所有知晓内情的人一律封口,然后制造出父亲依然稳坐军中帐的假象,强压悲痛,领兵上阵,打得赵军溃不成军。
建安一役后,江楚然终于将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上报给朝廷,朝廷给予父亲嘉奖的同时,命他接掌父亲的帅印,继续挂帅出征。
不久,赵军递了求和书,两国烽烟终于熄火。
江楚然也因战功卓著,被先皇封王,赐安平为封地,封为藩王。
一晃几年过去,先皇也过世了,当今皇帝登上大宝也已几年了,江楚然一直都在调查当年父亲的死因,可一直都没有线索。
这件事情,也成了他心里的心病,午夜梦回,他常常跪在父亲的灵前向父亲忏悔,请父亲原谅他的不孝,不能查出幕后的真相。
如今,这桩纠缠了他几年的,没有几个人知道的陈年往事突然由九王爷云傲天的口中作为交换条件说出来,怎能不令他震惊莫名,心潮澎湃?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痛苦的神色,思索良久,他终于一咬牙,接下了那道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罗的心里碎了,她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虽然他不知道云傲天究竟在说什么,也不明白江老将军的死到底有什么黑幕,但从江楚然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绝对重要过一切,包括她在内。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有备而来。
云傲天,他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有谁会在这样无上的殊荣名利的诱惑下不低头的呢?
有谁会在自己父亲的真实死因面前装作不在乎呢?
如果是,那江楚然就不是江楚然了!
我恨你!(1)
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云傲天将这句话可说是运用得恰到好处。
也许在皇帝开出那样的一道圣旨面前江楚然还有少许的犹豫,但比起父亲之死的真相,所有的一切就成了浮云。
轻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云傲天一挥手,侍卫们立马全都退下了,轻罗也被他们带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江楚然和云傲天。
走出房门的刹那,轻罗转身,定定的看着云傲天,忽然嫣然一笑,道,“云傲天,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全身僵住。
轻罗说完,无视江楚然那痛楚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她告诉自己,从今往后,自己的路,自己走,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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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大清晨,一辆精美华丽又大气的马车停在了绝艳楼的门口。
轻罗被侍卫带出,径直上了马车。
没有人来为她送行,江楚然没来,江梅萼也没来,就连引蝶和云雀,都没来。
看来,云傲天将消息控制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就在今天,曾经轰动一时的名震安平的裴记女当家裴轻罗就要离开安平,被押赴京城了。
唯一不同的是,轻罗没有被绑在刑车里,也没有被弄成那日引蝶被绑缚法场的模样,相反,云傲天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亏待她,不但命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而且还让她同自己一同乘坐这豪华的马车。
上马车的时候,轻罗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切,心里涌起了无尽的惆怅。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是这样离开安平的,孑然一身,这般的孤独,这般的凄凉,这般的落寞,甚至,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天色太早,只能看到安平灰蒙蒙的天,和光秃秃没有人烟的街道,以及,无边无尽的悲凉。
我恨你!(2)
将一滴泪迸回眼眶,她一咬牙,毅然转身,弯腰进了马车。
“驾”的一声,赶车侍卫一声轻哧,马儿扬起四蹄,马车缓缓启动,辚辚而去。
九王府的近卫们都骑着马,紧随其后,一行人就像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远远的,一棵大槐树后面,缓缓的步出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白衣胜雪,清俊出尘。
他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远去的马车,如玉般的面孔闪过一抹复杂痛苦之色,拢在袖子里的十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入了肉里。
轻罗,轻罗!
他喃喃的念着,看着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他却无能为力,那一刻,他只觉得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狠狠的爆炸开来,瞬间,疼痛散到了四肢百骸,疼得他弯下了腰来。
马车很快绝尘而去。这辆马车是云傲天从京城带来的,他来的时候就是坐的这个。
马车很大很宽敞,就像现代的房车一样,装饰得也很华丽,两边的小窗口都垂着水晶流苏,随着马车的行进颠簸,珠子相撞,会发出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马车中间是梅花图案的白玉案几,上面摆着不少珍稀名贵的水果和糕点,有些还是这个季节吃不到的。
左右两侧都是睡榻,铺着厚厚的毛毯,还有绣样繁复惊艳的锦被,可以靠着休息,也可以躺着睡觉。
鎏金的车顶,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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