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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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心-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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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珺兮看着两人神色和语气的变幻,脑海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疑惑,却又抓不住痕迹,只疑惑地问道:“忘记什么了?”

章於城垂着双眼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苏珺兮看得奇怪。却听李景七插话道:“他岳父岳母哪里肯他拐他们的女儿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苏珺兮抬头看了看李景七,又低头瞧了瞧章於城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破绽,但她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许是女子天生而来的敏感,她总觉得这表兄弟两人话中有话,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恰好清霜送了章於城的晚饭来,苏珺兮只好暂时撇开疑问,笑着对章於城说道:“先吃饭吧。”

章於城点点头,拿起筷子才吃了一口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苏珺兮一顿。还以为饭菜不合他的口味,正要问他喜欢吃些什么,却见章於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求道:“表嫂,给我个丫环使使吧,我从家里逃,不是,出来游玩,没带小厮……”

苏珺兮闻言无奈地摇摇头,想必是他逃出来时甩掉了小厮,否则小厮估计也不敢违背了他的父母跟着他由他胡闹,于是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被章於城打断。

章於城欣喜地求道:“表嫂,我喜欢清风丫环,你让她来侍候我吧。”

苏珺兮一顿,想起适才清风眼中的不屑,这毛头小子果然得罪清风了,又想到他倒是狡猾,说得含糊不清,谁知道他有什么心思。

苏珺兮正想开口回环,清风清清朗朗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连语气里都似有若无的透着一股不屑:“小姐,清风要不听话一回了,小姐才进姑爷家府,万事都还没有理出个头绪,园里仆役本来就少,加上小姐带来的四个丫环也不过十来人,哪里忙得过来,清风哪里敢随便离了小姐,万一累坏了小姐,姑爷要来找我们的不是。”

苏珺兮听罢,暗叹一句清风伶牙俐齿,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面上却要替她解围,因此佯装了微怒,瞪着清风轻声斥责道:“怎么越发不懂得规矩了?你也晓得不能让你的姑爷挑出不是来。却如此大胆拂了你姑爷的面子?”

清风闻言垂下长长的睫毛,俯首屏声敛息地认错:“小姐,清风知错了,但听姑爷和小姐的吩咐。”

苏珺兮这才缓了神色,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轻易饶了你,伺候表少爷是个轻松活,不能便宜给你,便让清雨和清露来吧。”

清风闻言连忙俯首应下。

章於城却是没有瞧出来两人在他面前唱了一出戏,只是心中惋惜不已,忍不住多看了清风两眼,嘴里一阵含糊的嘀咕,万径园六个丫环,他也就清风看着顺眼一些。想着,哀怨地埋头吃饭,想起东京里的新婚妻子,虽说刁蛮了些,可也是个温香软玉的美人呀……

苏珺兮不知章於城心中的缘故,只看着章於城一脸颓丧,埋头迅速地吃着饭,不禁困惑不已,有这么严重吗?而且他也有些过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她要丫头,想着看向一侧一直保持沉默的李景七。

李景七却对章於城的行为不以为意,注意到苏珺兮在看他,只转头对上苏珺兮的视线温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等章於城食毕,李景七起身略略挥了挥手,示意章於城跟着他走,苏珺兮和章於城都有些疑惑,李景七却并不解释,只回头催促章於城动作快些。

章於城不明所以,带着一肚子的困惑和隐隐的担忧悻悻地随着李景七走了。

两人出了屋子,清风近前一步,笑着说道:“清风谢谢小姐又护着清风。”

苏珺兮看了清风一眼,佯嗔道:“你也太大胆了些。”

见清风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苏珺兮垂了双眸,淡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清风和清霜俱是一顿,清霜旋即回神,继续收拾章於城的晚饭,清风看了清霜一眼,走近苏珺兮,却是对清霜说道:“清霜,虽说小姐不喜嚼舌根,但是这事,我还是要说说。”清风转头看向苏珺兮,接着说道,“小姐,你就再容清风鲁莽一回吧,此事清风觉得非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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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码得我好累,传说中的倦怠期吧。

第七二章 浴室惊怡情

清风对清霜语毕。不等清霜反应,转头对苏珺兮说道:“小姐,是昨夜重阳宴上的事情。”

苏珺兮纳闷,不是说无事么?抬眸看向清风,听她继续说道:“确实没什么大事,不过清风想着此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还是要报与小姐知道。昨夜小姐、大少爷和姑爷相继离开了宴席,席上的主子只剩了表少爷,表少爷喝多了酒,举止便有些轻佻,一开始我们几个也不曾注意,后来才发现表少爷和清雨、绿蕉两个丫头闹得甚是火热。”

苏珺兮心中一凛,这是什么状况?清雨不知轻重她明白,说道绿蕉,苏珺兮忽然记起她第一次来万径园给李景七看病时,恍惚从万径园那两个丫头身上感觉到不善的目光,难道有些隐情?

清风略略斟酌,低声说道:“小姐,不是清风喜欢说三道四,虽说这些事情说不得准,也不过是清风的感觉。但是清风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小姐若是让清雨去侍候表少爷,她不懂规矩,只怕……”

苏珺兮想起出嫁前王婶和她讲到几个陪嫁丫头的事情,眼神一黯,有了主意,打断清风说道:“此事我自有主张,就让清雨和清露两人照顾他吧,你和清霜盯紧一些就是。清霜,你去请长青到厅里等我。”

清霜闻言连忙应下,捧着收拾好的晚饭出了屋子。清风见苏珺兮说得果决,便闭了嘴也不再多说什么。

苏珺兮倚在卧榻上的小几上,看着清风一直锁着眉,轻轻叹了一口气,笑道:“担心什么呢?”

清风闻言才回神,与苏珺兮道歉:“小姐,清风无礼了,只是担心小姐总是太过宽容,万一……”

苏珺兮笑着挥挥手,打断了清风:“哪里那么多的万一,也不是我宽容,此事不过是给清雨一个机会罢了。你不必管她,只按着我的吩咐盯紧她就是了。”

清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见苏珺兮起身往外走,便随着她到了厅里。

苏珺兮等了一会儿,长青便来了。

长青近前,恭敬地行礼问安,才问:“夫人。寻长青何事吩咐?”

苏珺兮点点头,淡淡说道:“你说说,缘何让红樱和绿蕉做些内室打扫、侍花弄草的活计,却让径山和剡溪近身侍候公子?”

长青闻言一顿,这如何说起?斟酌半晌,才道:“是这样的,夫人。原本也是让红樱和绿蕉来伺候公子的,那次公子夜游西湖,就是遇到夫人那次,公子玩得尽兴,薄醉归来,我和长玄也不曾注意,便让她们两个得了空隙,竟然,竟然做出在公子床侧遗帕子的事情。”

苏珺兮听罢恍然大悟,隐约明白了那来自两个丫头的不善目光并非她的错觉,或许却有隐情,想着继续听长青说道:“公子当即换下了她们,只因宿醉一事耽搁了,夫人也知道公子那天早上的状况。后来我和长玄也查不出什么,此事说不清道不明。公子不让她们跟前伺候,她们此后倒也规矩,就按下此事不再提及了。”

苏珺兮微微点点头,脑中已经转过数回,凭着天生的敏感,她觉得此事并不单纯,但是两个丫头自此之后都规矩得很,不管是谁,不管有没有做过此事,可见两个都是聪明的人。

苏珺兮重新看向长青,吩咐道:“万径园虽是别院,规模却不小,虽说依山而建,要得便是这份野趣天然,但是无人照看却也不成,明**就去寻人牙子,挑几个护院、园丁、仆妇、小厮和丫环来,我看看再添些人吧。”

长青见苏珺兮终于主动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

苏珺兮记起一事,又补充道:“两位厨师,可已经选好了厨丁?”

长青听罢频频俯首,回禀道:“夫人,长青早就去厨行让他们备了人选,今日一早,他们送了人来,原是一个官宦人家迁任,带不走厨师班子,便整个卖了。刚刚好遇上我们要人,因此只除去了掌勺的师傅,便原班人马地送了来。我先让两位师傅过目了,他们选了一些人,名单在我这里,我本想下午让夫人过目,但是夫人外出,因此我让厨行明日再送选上的人过来让夫人看看。”

苏珺兮听罢并无异议,只交代了几句就遣走了长青,自己也准备沐浴休息,才起身,便瞧见李景七斜斜地倚在门框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含笑地看着她。

苏珺兮心中一暖,上前走至李景七身边停住脚步,却并不看李景七,低头一笑,继续往前走。

李景七见苏珺兮故意目不斜视,不由一愣,旋即瞧见苏珺兮脸上隐约的笑意,心中一喜,几步追了上去,拉住苏珺兮的手佯装生气道:“大胆刁妇。竟敢无视夫君的威严。”

苏珺兮噗嗤一笑,甩开李景七的手,佯装生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景七以为苏珺兮会求饶,不想苏珺兮居然和他反着来,一时好玩,竟与苏珺兮玩闹上了:“岂有此理?我还道是个小家碧玉,却原来是个悍妇。”

苏珺兮听罢一阵恶寒,自己在他眼里还真是小姐碧玉?闻言不禁也顺着李景七的话回道:“那你且看看到底是不是悍妇。”说罢狡猾一笑,快步往卧房行去。

到了卧房,趁李景七还未察觉,迅速将房门合上。在门里笑道:“那你今日便去行止轩睡吧。要不仰止阁也可以。”

李景七没有想到苏珺兮会把他关在门外,一时倒有些分不清苏珺兮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不禁着了急,觉得自己还真有些摸不透苏珺兮的脾气。

敲了一会门,见苏珺兮还是没有开门,李景七不禁凑近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却是静悄悄的,心中一愣,旋即“咚咚咚”地擂起鼓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生气了?想着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李景七在卧房门口来回踱了几步,心中忽然清明,想起一桩事情来,坏坏一笑,出了楼,转至一扇花格窗前,凑近耳朵一听,果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水声,嘴上的笑意愈加浓了。

李景七往周围瞧了瞧,见无人,猛地一把撞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旋即反手将窗户关上,心中一时得意,却不曾料到惊魂未定的苏珺兮连尖叫都没有,却已经端起浴桶边的一个还盛着水的木盆结结实实地朝他砸过来。“嘭”的一声,李景七的脑门被重实的木盆砸了个正着,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顿时热水哗啦啦地从他的脸上头上淌下去,湿了他一身衣裳。

苏珺兮躲在浴桶里掩住了自己的身子,待扔出了浴桶边的木盆,才看清是李景七,心中的恐惧顿时化为怒气,没好气道:“活该!让你又胡作非为,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哼!”

说罢,侧首不理李景七。半晌,见李景七还站在窗前不挪一步,不由又恨道:“还不出去!”

李景七原先还在兴奋之中,不想脑门迎面被砸了个大包,剧痛无比,又见苏珺兮生气,可明明是苏珺兮先不让他进卧房的,此刻听到苏珺兮蛮横的口气,顿时觉得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景七心中一股怨气,又觉得头上隐隐作痛,再看着水汽氤氲、水光潋滟中苏珺兮隐隐约约的柔美线条,颈项间玲珑锁骨的精致,湿湿的青丝密密麻麻地粘在她的胸前,还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水,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真是哪里都无比煎熬。

李景七不由上前伏在浴桶边,可怜兮兮地看着苏珺兮:“娘子,脑袋肿了大包,你要负责。”

苏珺兮听到这不伦不类的话语,没来由一个激灵,转头哭笑不得地看着李景七,果然瞧见李景七额上肿了一个大包,正要说话,又瞥见李景七的眼神中充斥着炽热的情火,心中一凛,恍然大悟,他想……

苏珺兮撇撇嘴,她还不习惯这样,总觉得这样坦诚相见有些可怕,于是冷静说道:“既是肿了一个包,却是要敷一敷的。”话未完就瞥见李景七面露喜意,苏珺兮心中一气,当即给李景七泼了一盆凉水,“不过,不是热敷,是冷敷,你自己先出去,让清风给你冷敷吧。不然,万一伤了要害,你若是傻了痴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李景七顿时被泼了个透心凉,迅速转喜为悲,但到底也知道苏珺兮是个大夫,不会拿这个敷衍他,只是听到苏珺兮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很是不痛快,因此磨蹭着怎么也不肯走。

苏珺兮无奈,隐约猜出缘由,只好缓了语气,说道:“我逗你玩的,刚刚也是逗你玩的,你再不出去,我的洗澡水都要凉了。”

李景七闻言一喜,脱口而出道:“那我正好冷敷。”旋即看到苏珺兮面上的愠怒,连忙收敛了脸上的不正经,说得小心翼翼,“我心疼娘子感冒了,那我先出去了。”

说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看得苏珺兮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赶紧洗完澡好出去查看李景七的伤势。

第七三章 似故伎重演

苏珺兮迅速沐浴完毕。出了浴室,清霜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上前给她拭着还滴着水的长发,来来回回换了两三条巾帕才将长发拭得稍稍干了一些,苏珺兮梳好头发就去了外室看李景七。

李景七此刻正躺在卧榻上,额头上搭着一块拧干的湿布,苏珺兮走过去拿开湿布仔细地瞧了瞧,边按压着肿块上的紧要之处边问李景七是否觉得疼,李景七木着脸,说得含糊不清,苏珺兮不免担忧,急道:“你怎么了?不是真的吧?”

李景七忽然抓住苏珺兮的手,翻身起来,另一只手指了指卧榻内侧,对苏珺兮说道:“娘子上来陪我。”

说着李景七抬手掩饰着打了个哈欠,原来是困了。清风和清霜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

苏珺兮稍稍放了心,坐进卧榻里侧,问道:“到底感觉如何?头晕吗?”

李景七这才摇摇头,说道:“只是困了。”说罢重新在卧榻上躺下。

苏珺兮给他重新搭好湿布,又查看了他一番,拉过他的手诊起脉来。见他现在身体比初到杭州府时强健了不少,心中略略安心,问道:“记得你初来杭州府时身体虚弱得很,却是为何?”

李景七闻言一顿,半晌才低沉着声音说道:“来杭州府之前的那段时日,我几乎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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