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身边的宫女刚上了马车,突然!往后一挪撞上了一个人的前胸,还没等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那个男子用毛巾捂住了口鼻,梁诗挣扎了两下,身子越发的软了下来,眼前也开始模模糊糊,纤长的大腿蹬了几下地面,身子一软直接倒进了背后的男人的怀里。
“啊!公主!公主!”
随性而来的宫女刚下马车就看见梁诗公主被掳进了一辆马车里,人还没坐稳车子就飞奔着疾驰而去。
庞媚儿刚买了首饰回来就看见随行的宫女将水撒了一地,蹲在地上发抖,“公主呢?”
一看见她这个样子,庞媚儿顿时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腾升在心头,蔓延开来。
“公主被人掳走了!”小宫女哭啼的不成样子,庞媚儿突然受了刺激,一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应该听公主的话,不带任何侍卫出门,现在倒好,马车已经走远了,现在就追都追不上了。
身在大营的梁骁眼皮一直跳,跳了一上午,柳林波还打趣他这不是要走桃花运就是要旗开得胜,哪成想。
“报!”
“进来”
“九王爷,将军,宫里来报,公主丢了!”
现在还没开战,这就是堪比军情的急报啊!
梁骁一听这话惊诧的一拍桌子,“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今晨十公主和庞郡主打扮成老百姓出宫游玩,不想突然就被一辆马车给掳走了,现在还未找到”
“去向可明?”
“据随行的宫女讲述,只知道出了城门就往北走了”
柳林波顿时火冒三丈,“又是庞媚儿!”
梁骁诧异的看着她,十分不解,“兄弟你认识她?”
“额,以前常在百姓口中得知那是个极其纨绔嚣张的女子,小弟并不认得本人,只是听说而已”
“原来如此,来人”
“在!”
“速速开了城门,将将士全部都转移到城内戒严”
“是!谨遵王爷懿旨”
看样子,是往丽都这边来了,天高皇帝远的地界怕是就只有丽都城了,梁骁下令开了城门,就是故意要把这人贩子给放进来,来个瓮中捉鳖。
那人贩子总有累的时候,总要歇息吃饭,暂且,柳林波他们也只能判断那人是见色起意,想把小十妹给卖个好价钱。
“嘎嘎嘎~”
天色越来越暗下来,阴森森的天上几只乌鸦盘旋着,叫声沙哑而又极其幽怨。
由远及近的一辆马车盘旋在荒野,队伍的前头是马,中间有一辆大马车,风卷沙尘,不见半点人烟。
“看!那有间破屋!”不知是谁兴奋的叫着,放佛是在饥渴的沙漠里突然间看见了水源。
“把牲口牵进来,二愣子,说你呢,还愣着干什么?”
管事的一看黑天了,紧着张罗着,可队伍还是有条不紊的进了院子。
“二愣子!”管事的探出肥的流油的脑袋,极其不耐烦的喊着。
“嘘!”二愣子探出脑袋小声的凑了过去,两人的头碰在一起,二愣子那绿豆眼一斜,拉住管事的手,身子向旁边让一让,正好露出一条缝隙来,两个人谁都能看得见。
一个用泥土培的灶台,旁边全是凌乱的柴草,如同被雨水冲垮了一般,泥土柴草满地都是,而这草堆处,正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貌美水灵的似是能捏出水的姑娘,梁诗蜷缩着两条腿微微动了几下。
管事的倒吸一口气,随机眼睛瞪的锃光瓦亮,贪婪痴迷而又带着几分忧郁的目光闪过,二愣子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扫着,眼睛里完完全全的不纯碎。
管事察觉到了二愣子的失神,赶忙正了正神色,挪动了脚步,用身子挡住了梁诗的身子,防止别人再来窥视这女人。
“这女人可真是极品啊!”二愣子探着脑袋语气也跟着发颤,倒卖了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女人,要知道,他们这一伙人倒卖上一百个男人也不如卖上这一个年轻女子赚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此绝色,定是能卖个好价钱!
而且,要不是看这女子身着华贵,还不一定一路跑出这么远来,怕就怕是富户人家的小姐或者是权贵人家的妻妾。
“麻利点麻利点,要是敢偷懒揩油,小心我剁了他的爪!”
管事的一声吆喝,旁边收拾东西干活的都齐刷刷的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不愿意找麻烦的都远远避开,二愣子见众人都不敢看她了,嘿嘿一笑,手脚利落熟练的将梁诗拿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这麻药性怕是要过了,一过难免想要逃跑,还是不惹那不必要的麻烦好,绑起来心里踏实。
这些人也只是坐下来吃了些干粮就着急上路,麻袋一扛,梁诗再次上了马车。
车身颠簸,放佛置身在河中央一样飘飘悠悠,梁诗时而昏迷时而醒,昏昏沉沉的就是睁不开眼睛,总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毫无熟悉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害怕,夜色中的光亮微微弱弱,昏昏沉沉间做了梦一样不真切。
突然,有一个硬物咯了一下腰,梁诗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伸手想要揉揉自己因为被咯到而疼痛的腰,可不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整个人顿时在危险境界中惶恐起来,着急的猛然睁开眼睛。
黑亮水灵的眼睛映入一方狭窄的空间,泛着油光的马车四壁,梁诗本能的感觉到身下的运动,时不时被风刮起的窗帘依稀能瞧得见外头不停移动的景物,最前头有有一个人的长腿夹着马肚子。
对了!
看见马车梁诗猛然想起自己之前不是在大街上么?
紧接着撞上了一个人,接着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哪啊,我要出去,出去!快点放本公主出去”
梁诗不停的用自己身子撞击着马车四壁,回答她最及时的却是嘎嘎响的木制马车轮子。
马车外的人贩子似乎察觉到她已经醒过来了,马蹄原地踏步两下,紧接着才继续原来的速度前进。
“快放了我,放了我,小心本公主砍了你们的脑袋,停下来!”
“完了,老大”被称为二愣子的男人放缓了行进的脚步,朝着管事的看去。
“呸呸呸!出门在外说什么晦气话,什么完了”
“你没听见那女人管自己叫公主,八成是个疯子啊,这还能值钱么?”
管事的思忖半天,又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叫声,伴随着马车一阵猛烈晃荡,管事的叹气一声,“卖时候就说她是个戏子,说戏词呢”
梁诗确定那些人铁定不会理自己以后,轻声的啜泣起来,马车一阵颠簸,一股子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开来,回头一看,自己旁边还有一个人,麻袋里露出一只还带着鲜血的脚,心里顿时轰的一下,比马车颠簸还难受上几分。
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半晌,那人才因为疼痛而哼哼了一声。
“喂!停车,停车!这里有病人,再不救他他脚就废掉了”
车队前头的人骑马的依旧在骑马,赶车的依旧在赶车,车子也在正常运行,她的喊声同耳边风一样,无一丝回应。
“喂!”
梁诗极力的探出脑袋,大口喘着气喊着,她看到那只脚的主人又试图把腿往麻袋里伸了伸,一种惊悚的感觉颓然上升。
“你是被她们抓来的?”麻袋里传来男人干哑的嗓音,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样子。
“额,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梁诗公主一怔,完全没有料到这马车里还能有人和她说话,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麻袋里没有了声音,男人像睡着了一样,四周的空气都瞬间凝滞了一样。
梁诗哭也哭够了,足足窝在麻袋里头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就只扔给她一个抹着盐沫的干巴饼子,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十公主皱起了眉头。
她敢保证,这饼子里头一准没有放半点油,也敢保证这饼子一准像草鞋底一样有嚼头。
这里的食宿让人恶寒,马车停下的地方一准是荒山野地,看不见人家也望不见地界石碑,一向高枕无忧的丫头现在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最后从那个男子口中得知,这伙人是专门倒卖奴隶的人贩子,她旁边的男伤了脚,在她一再的坚持下,那帮人已经给他上了药,不规则的包扎方法像是包粽子似的。
“你是京城人士?”
那男子在笑,眼角弯成了月牙,给人温和的感觉,梁诗不是花痴,可是她发现那伤了脚的男人长的很是好看,给人温润儒雅的感觉,倒像个书生。
见她犹豫的点点头,他收起目光,扭头眺望远方,“一定是想家了吧,我也想家了,可是家也是危险的,有家不能回”
梁诗从他眨动颤抖的睫毛上看出几许忧伤,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却让人为之心疼。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哥哥们,你们快来救我吧!”
梁诗公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想必,在被成功贩卖之前,他和自己都是一根绳上的可怜虫。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大恩人”
那男子刚在心里想到何必曾相识,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偶然遇到再加上一起被拐卖,路途遥远闲聊上两句,再加上男子那温暖而澄澈的眼睛,梁诗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叫梁诗”
男子听完倒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喃喃的念叨着她的名字,“梁诗,梁诗,诗情画意”
诗情画意?
这是被他赞美了么?
梁诗公主在心里小小的臭美了一下,勾着唇角含羞带怯的垂下了头,听惯了阿谀奉承,此刻听见他这么别具一格的赞美倒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心里的各种恐惧潮水般慢慢消退。
“诗,在想什么?”
男子歪着脑袋看着她,叫的还挺顺口,梁诗挠挠头,转过头所问非所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家里人全都叫我小昭”
“小昭?”
“嗯”男子很爽快的应着。
梁诗憋住了笑意,憋的肚子生疼,“这名字好像女子的名字呀”
小昭也不由得跟着一笑,“以前他们全都这样说的”
梁诗看着他逐渐暗淡的双眸,没想到这么一问居然触动到了他的往事,再一联想到自己可能被卖到很远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父皇母后还有哥哥们,梁诗马上闭上了嘴,慢悠悠的转过头去。
晌午的阳光依旧很是傲娇毒辣,丝毫不吝惜的将自己的光和热洒向大地,使得那张笑脸即使没擦胭脂也红扑扑的惹人爱,梁诗半侧着头,头上的发簪早就被那帮人趁着她昏睡的时候给偷拿了去,一头墨色长发披肩,挺拔的胸脯将柔软的衣裳布料撑的越发的圆润饱满,柔美的女性线条梦幻般的荡漾在晌午的强烈日光里。
那男子就坐在梁诗身侧,只是无意间一撇,这样的美好便尽数落尽了他迷离的眼神里不经意间竟看的失神了。
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他专注的目光,梁诗一扭头,正撞上小昭失魂的模样。
梁诗一愣,小昭的心脏跳动的越发没了规律,脸上骤然间滚烫一片,慌忙的垂下头别开头去。
这一对俊男靓女显然是这一队人马里最为贵重的货物,梁诗揉了揉手腕上因为以前帮着麻绳而通红一片的痕迹,吃完了和草鞋底子有的一拼的饼子,梁诗站起身来一脸苦涩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完全忽略掉小昭刚才的举动。
“扶我一把好么?”
梁诗一回头,这才想起小昭现在只能金鸡独立,懊恼的轻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脚伤给忘了”
“你这人真好”叫小昭的男子扶着梁诗的胳膊,有些恍惚的说着。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同,梁诗又怎会叫男子摸自己的胳膊,正想着,那边的人贩子也已经吃完了饭。
“喂!干什么呢?全都给我老实点”管事的酒足饭饱,啪啪的挥着马鞭,二愣子手里拿着绳子就冲着还在搀扶着的两个人走过来。
“别怕”小昭轻轻踮着脚,安抚的眼神看着她,梁诗已经泛红的手腕再次被人捆绑起来,痛的倒抽一口气。
“喂!你要把我们弄到哪去啊,说话呀”
二愣子听闻这黄鹂般婉转的声音心尖一阵痒痒,旋即一挑眉,“当然是,好地方”
“你!本公主若是活着出去,一定先砍了你!”
“哈哈哈哈哈,来,给本大爷唱个曲儿来听听,嗯?小美人”二愣子坏笑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向这边走近。
“喂,你给,老子活腻歪是不是,啊?”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赶紧赶路,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小昭气急之下支撑起那只坏了的腿使劲的踹了二愣子的一脚,二愣子没得到甜头刚要发狠,管事的一嗓子喝住了他,梁诗着实被吓得不轻,二愣子讪讪的呸了一口转身去扛货物,弄来的人没有及时贩卖掉,是会耗费粮食和耽误生意的,管事的不想惹出事端,一个瘸腿的一个够人糟心的了,再多出一个花了脸失了清白的,那岂不是亏了本的买卖,谁还乐意要。
梁诗再次被推搡上马车,一路颠簸,一路忐忑,一点路都不认识,直到,看见了那丽都城的石碑地界标志心里猛然的咯噔一下。
这不是梁国的边陲了么?
虽然长居深宫足不出户,可是前阵子也听父皇提起这丽都城新来了一位白衣小将,弹劾贪官,平乱谋反,还将上缴来的银子珠宝一份不贪的全都运到了京城充了国库。
过了这丽都城可就不是大梁的国土了呀!
梁诗心里一惊,紧咬着唇瓣,难不成,是要将她卖给别的国?
一行人贩子不走正道,尽走些羊肠小道,七拐八拐的,不一会梁诗就懵了。
宫里那头,皇上急的差点晕过去,集结了大队人马全都出动,整个大梁国东西南北全都派出了兵马出去寻找,眼看着都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丽都城这边,也是慌乱了。
“大哥,想来这一定是个惯犯,竟然很巧妙的抹去了路上所经过的所有痕迹,让人不得察觉”
梁骁微眯着眸子摸着左手上翠*滴的扳指,“怕只怕是周国有诈,故意捉了十妹过去,为的就是以此要挟大梁,梁国公主一丢,必然会派出全国兵马搜索,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一举发兵攻打梁国”
柳林波这几日暗暗训练了一支精锐的部队,举兵来犯正好试试威力如何。
“大哥,我觉得不然”
“哦?此话怎讲?”梁骁倏地抬起头,睁大了璀璨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柳林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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