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柳将军的脾气比他更臭,鸟都不鸟他,连瞟一眼都没有,就将他们打发回宫了。
这一下子,反而对了他的胃口了。
他一个小老头,倏的一声,直奔入床前,伸手就朝柳林波手脉捉去!
大将军不让他来诊,他就偏要诊了!
柳林波听得身后风响,猛地一闪身,沈老头扑了个空,一转身又往柳林波手脉上捉去。
柳林波又忍着疼痛以极速闪开了。
沈老头再次扑了上来,看那架势,居然是个会几分武艺的老头儿!
一来二往的,就与柳林波给交上手了。
房间里拼拼叭叭响,把众人都招过来了。
“你这怪老头,快住手!快住手!”柳林波边闪边道。
靠!这什么太医啊?功夫这好?非要跟她来一架诊她的脉?!
大家站在门口,看得眼花缭乱了。
“快去帮忙!”尹郡主推了一把秦浩,刚把九王爷支走去了相府前厅,他们领着护院家将们一上去,就将华太医给治服了。
“你这小子,你不让老朽看病,老朽非要帮你看!你不让看,老朽就赖在这,不走了!”沈老头见被人捉住,耍起赖来,一屁股坐地上。
天啊?开玩笑吧?刚才还彬彬有礼地行着规矩地向她毕恭毕敬地问好的沈太医,居然是个老顽童?!柳林波哭笑不得。
“本将军说不用就不用,你赖在这里也没用。”柳林波说完,不理他,回房了。
丫滴,刚来那玩艺儿,又这样措手不及地动武,肚子还真有点疼。
听得将军有小毛病,沈玮早就悄悄地跟了过来。
“将军,不知下官可否为你效劳?”待到无人处,他在柳林波身后问道。
这声音吓点把柳林波吓一跳,她都以为大伙都在前厅呆着呢,见是沈大夫,又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诊吧,诊一下就知了。”
手腕伸了过去。
沈玮诊了一回,道:“体内虚寒,估计是打仗时,没有保暖也没有休息好烙下的病根;经血不畅,上中下三焦添堵。将军,下官建议,将军不必日日夜夜都裹紧纱布,适时放松些,让血脉顺畅会比较好。下官这就去开一剂药方,解虚寒。”
女子体寒,经血不畅,常常会引发一些其他的妇人病症。
他虽然极力为大将军掩饰身份,可是生病的时候,该怎么治还是得怎么治。
“去吧,小心别留下痕迹。”柳林波道。
忽然神情一松,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累,先休息一会吧。
回到寝室刚一闭眼,手被人紧紧捉住了。
柳林波大惊,坐了起来,喝问:“你个破老头,谁准许你进来的?!放手!”
人家沈天越当年混江湖可不是白混的!而且这个世上也没有他想诊而不诊不了的人!
刚才在屋子里,见人数众多,而且柳林波又非常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料想,这柳大将军必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否则,依他与柳林波都能打成平手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被秦浩刘都头等人给轻易捉住了呢?!别说捉住了,就连想打伤他都很难!便假装不敌被捉,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后,他便悄悄地潜了进来。
这不,将柳林波逮在了床上。这老头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金针往她肩上一扎,上半身完全动弹不得,就那样坐着,与那神态轻松悠哉悠哉地握关脉门的老头儿大眼瞪小眼,怒眼瞪得逞眼。
“咦?”沈天越越诊越惊奇,神色越来越带着兴味,望着柳林波的眼睛里聚满了好奇。
“本将军没病,不需要看诊,速度将你那只破手松开!”柳林波神色凛然地道,语气里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个小女娃,火气这么大作甚?!你玩你的,老朽诊老朽的,诊完了也不跟那九王爷小儿说,你怕甚?……我滴乖乖,你这小女娃,啧啧,箭伤小心天寒要复发了,那小子怎么给你治的?居然在伤口没好的时候沾了水。把你身上那些破布条松一松,勒得骨头都快要变形了,那混蛋小子给你煎药了吧?怎么还不端过来?!”沈老头慢悠悠地说,说完一句得意地笑笑。
语不惊人死不休,每一句都切中了柳林波的要害。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你若敢多嘴一句,害了本将军的家人,本将军一定先把你杀了,再认罪!”
沈老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原来这小女娃居然是这么的有趣,担心害着家人,不担心害着自己。
那倔傲不驯的小脸,目光寒寒地瞪着他。
“没什么大病,我儿子能搞得定!老朽先回宫了。反正你小女娃不让看诊,老朽也没诊着。就这样了,有事可叫我儿到太医院找老朽!”说完,沈天越便收回点插在柳林波肩上的金针,离去。
“爹?!”沈玮惊叫。
他还没敲门呢,门就自动开了,自己爹居然从大将军的房间里出来了。
“嘘,嘘,你没看见我,你没看见我,你没看见我……”沈老头晃着脑袋,左摇右摆地扬长而去。
“那臭老头是你的爹?”柳林波问。
“正是。”沈玮道:“请大将军不必过于挂心,我爹口风紧得很,即便探知到什么,也不会与人说的。”
柳林波白了他一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道:“你还真了解他老人家。下去吧。”
“下官告退。”沈玮道,掩好门离去。
真是多事的一天,自己这身份,又来一个老太医知道了。
掩藏了这么久的身份,被人接二连三的知道了,柳林波的心头突突地跳着,有种祸事将要来临了的感觉。
胸口一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想到沈大夫与那臭老头的话,柳林波暗想,或许,该将这绷带松一松了,都快将她勒死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的早。
她真心学不来这个朝代的女子,凡是月经带换下来,就会用手洗干净再用。
所以,她自己做了许多月经带,然后换下来后,就会偷偷扔掉。
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发现了。
而此刻,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柳林波吃过晚饭后,觉得流量少了不少,便打算起来,用温水洗洗澡。
毕竟现在是冬天,但是,她习惯了每天都洗澡,这样身子能干净清爽不少。
所以,柳林波打好了温水,然后,也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月经带,便放在了浴桶旁边,打算洗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便隔着雕花木门传了进来。
正打算脱衣的柳林波,心里不由一惊,手中举动一滞,脸上一愣,心里疑惑着。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她!?
心里疑惑着,于是,柳林波便开口,问道。
“谁!?”
“是为兄”
听到门外传来的那道充满磁性的嗓音,柳林波心里一惊。
也暗自庆幸着,幸好她还没有脱衣洗澡。
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柳林波心里想着,人也已经来到了房门口,然后迅速的将房门打开。
随着咿呀一声,房门彻底打开,仁立在门口的欣长身影,也立刻出现在柳林波的视线之中。
当看着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自己门口的梁骁,柳林波愣了愣,随即开口说道。
“大哥,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林波开口说道。人也站在房门口。
梁骁听到她这话,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柳林波一见,不由眨巴了一下疑惑的美眸,有些疑惑不解。
这个男子,来这里,该不会只是站在这里吧!?
柳林波正想着,却见梁骁突然开口说话了。
“不方便大哥进去吗!?”
“呃……”
听到梁骁这话,柳林波脸上一愣,才回过神来,暗自懊恼着。
自己对九王爷也太过防备了,所以,便潜意识的挡在门口,不让人进来,这实在有欠礼貌。
柳林波心里懊恼着,随即,便立刻后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出来,随即,便对着梁骁开口说道。
“大哥,快请进。”
“恩。”
听到柳林波这话,梁骁轻轻应了声,人也走进了她的房间里面。
不过现在,夜已深,孤男寡女,咳咳,虽然她现在的身份在别人眼中,也是一个男人一枚,不过,柳林波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更多的是疑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来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不过,梁骁没有开口,柳林波也不主动去问。
只见梁骁走进她房间后,便慢慢溜达一圈,像是细细打量着她的房间似的。
对此,柳林波心里疑惑,却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
毕竟,她房间打理的整整齐齐,也丝毫没有任何女性的东西。所以,也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
柳林波正想着,当她的目光,落在浴桶旁边凳子上面那些衣服上面的时候,整个人立刻如同雷鸣一击,当场一震。
因为,她忘记了,在那些衣服上面,还放着一条月经带呢……
柳林波心里心惊着,最让她惊悚的是,正好这时候,九王爷的目光,也慢慢的落在了那些衣服上面。
想到这里,柳林波惊得只差连毛都竖起来了。
天呐!
她怎么就忘记了,没有把那个东西藏起来呢!?
柳林波心里忐忑不已,见梁骁目光自落在那条月经带上面后,便一直没有把目光移开。
柳林波更是吓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怕梁骁会察觉到什么,柳林波整个人便迅速闪到了他面前,将梁骁的目光彻底挡住了。
随即,脸上便打着哈哈,说道。
“大哥,这么晚了来找小弟有何事!?”
见到柳林波突然走到自己身前,梁骁好看的眸子不由轻轻闪烁一下,便转身,坐在了梨木凳子上面。
见梁骁目光不再落在那些衣服上面,柳林波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着,这九王爷也没有察觉到什么才对吧!?
想到这里,柳林波不由松了口气。
见男子坐下后,便立刻给梁骁斟了一杯温茶,递到男子面前。
“大哥喝茶。”
“恩。”
听到柳林波这话,梁骁点了点头,随即,便接过柳林波递来的茶水。
目光,更是从柳林波脚下到头,扫视了一周。
被梁骁这样打量着,柳林波头皮不由一麻。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关系,现在男子的一举一动,总让她犹如惊弓之鸟似的。
不过,柳林波心里虽然紧张着,却一点都没有将紧张之色表露在脸上。
而男子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她,也不曾开口说话。
只是一手捏着茶杯,一手捏着茶盖,轻轻的拨动着水面上的茶叶。
须臾,才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随即开口说道。
“兄弟怎么如此不听话,身子要紧!”
他出房门的时候还是乖乖的,回头就不让太医诊脉了,真是叫人担心的紧、
虽是轻轻的一句话,柳林波心里不由一凛。
回过神来后,便立刻开口说道。
“大哥真的不用担心了,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着凉了”
柳林波说到这里,更是故意打了一个喷嚏,好显示出,她这话不假。
梁骁见此,那好看的眉头,不由轻轻一拧。
不过,很快的,便舒展开来了,仿佛,刚才那一拧眉的举动,不曾发生过似的。
随即,便见他慢慢将手中香茗方向,便对着柳林波问道。
“既然着凉了,便让大夫来瞧瞧。”
“恩,沈大夫已经来过了,小弟也吃过药了,身子也好多了,所以大哥不必担心。”
听到柳林波这话,梁骁好像才放心一些,随即,便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柳林波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见梁骁要离开了,柳林波心里不由一喜。
不过,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只是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对着梁骁开口说道。
“谢大哥关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小弟现在就送大哥出去。”
柳林波说完,便后退一步,一副恭敬送九王爷出去的模样。
然而,对于柳林波的举动,梁骁眼眸却只是轻轻一扫,最后,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柳林波身后的那些衣服上面。
柳林波见此,心里不由一紧。
一颗心,也犹如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落,忐忑不安。
这个男人,怎么老是朝着那边看!?
难道,他是察觉到什么来了!?
想到这里,柳林波心惊胆战,紧张不已。
望向梁骁的目光,也是带着一分紧张。
然而,梁骁却像不曾察觉到柳林波的紧张似的。大步一迈,便踩着优雅的步法,来到了浴桶旁边。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挑,便挑起了放置在一番上面的月经带,细细打量起来。
见此,顿时间,柳林波‘轰隆’一声,直接的自己头顶上,雷鸣闪烁不已。
心里,也是嚎叫不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呐!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居然拿起了那条月经带!
虽然,那条月经带,是干净的,只不过,被这个男子拿起,总让柳林波有种抓狂的感觉。
那剔透净白的小脸上,更是美眸圆瞠,小嘴大张,足以飞进一只麻雀。
然而,梁骁却仿佛一点都不曾察觉到柳林波的震撼和诧异。
只是伸手挑起那条长长的带子,慢慢的打量起来。
只见,这带子的针法很粗糙,是梁骁见过最差的做工。
毕竟,梁骁从小到大,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他的这一身衣服,也是京城最好的裁缝做的,不管针法还是做工,都要求一等一的好。
所以,梁骁在见到这么差的针法后,才忍不住好奇的挑起。
再仔细打量一番后,目光便轻轻一扫,落在了柳林波那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白嫩小脸上。
察觉到柳林波脸上诡异的表情后,梁骁轩眉头不由轻轻一蹙,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像是疑惑自己兄弟脸上这表情。
“怎么了?”
“呃,这,这……”
听到梁骁这话,柳林波不由回过神来,目光更是望着梁骁手中的月经带,欲言又止着。
察觉到柳林波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手中的带着上面,梁骁不由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这腰带,是你做的!?”
“什么!?腰带!?”
听到梁骁的话,这一次,倒是轮到柳林波愣住了。
因为,她根本便不知道,梁九王爷会这样说。
后来,柳林波想了想,又开始淡定了。
想来也是,九王爷是一个男人,身边,也没有任何女人。所以,他不知道这是月经带,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这条月经带,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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