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连连称是,纷纷出谋献策。
北寒的冬夜越来越冷。离雪都京城并不远的玄冰城,早在子夜时分,就有一片黑压压的队伍趁着黑夜悄悄地靠近雪都京城,与夜色溶在一起,难以辩认。
卯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而整座雪都京城都静悄悄的。皇宫守夜的殿前侍卫都强打着精神在熬时间,寒冷的隆冬夜晚,值班都靠着背风处,时不时地跺着脚。
或者与另外的同僚靠在一起取暖,说一些有的无的以打发时间。
一一凤秣笑。“看,下雪了!”其中有个人指着天空洋洋洒洒落下来的鹅毛大雪嚷道。
“真的,好大的雪啊!”有人接口道。
其余有些殿前侍卫都纷纷朝栏杆前探去,伸手去接那一片片的雪。就在这宁静祥和的时候,突然一支尖锐的响箭冲天而起。
刚才十几个还凑在一起的殿前侍卫,忽然身手敏锐地朝皇宫前门疾冲而去。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放箭了。”守着皇宫前门的禁卫军喝道。
那十几个侍卫犹未听闻,在禁卫军的第二句命令还未下达之前,手起刀落,便将禁卫军的头砍了下来,将皇宫前门打开了。
皇宫外面,猛地窜出一千名将士冲了进来,直入皇宫前门,分左右两路朝清心殿奔去。
议事殿还未到,在宫灯的照耀下,可见这一千名将士个个手臂上系着红绸带。帽顶也同样系着红色的带子,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抢眼。
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到了广场中央时,议事殿前突然射出一阵如急雨般的箭,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一千名将士有些反应慢的,手上的盾/牌还没挡在身前就被箭射穿身体倒在前面。
“有埋伏。”有些人踌躇不前,看不清里面的底细。
“快冲……成事后轮/功行赏。”有把苍劲的声音在中间响起,大家定睛一看,只见中间有个须发有些发白,颜面红润,精神矍铄的老人在沉着发话,正是韩丞相。
“很快威王就会带人从侧门与我们会合的了,大家要尽快拼杀上去。这样,才有机会获胜。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全力一拼,快冲啊……。”在韩丞相的大声鼓躁下,一千名将士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冲去。
一个大将从栏杆处探出头来,举着手里的弓箭对准韩丞相大道怒吼:“大胆逆贼韩启用,皇上待你一向不薄,你今天居然胆大妄为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弟兄们,杀死叛党,誓死保护皇上。”
“朱统领,宫里内外现在都是我们的人,你现在投降,我们既往不咎,反倒还给你封个大将帅。”韩启用大声劝道。
“放P,你这个逆贼,如今背叛皇上,个个得予诛之。弟兄们,放箭杀死逆贼,皇上有赏。”朱文浩边说边向韩启用射出手中之箭,于是又一阵利箭破空而来。
可惜大部分都被底下的盾/牌抵挡住了。
议事殿守卫的人毕竟不多,很快就被底下的人攻了上来。朱文浩带着人边撤退边放箭。
韩启用已攻进皇宫,眼看就要到清心殿了,可惜还是未见皇宫侧门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与威王凤厉哲约好了,等响箭射上天空的时候,大家都同时从皇宫的前门和西边的侧门攻入皇宫内,直接朝清心殿扑去。
现在除了他眼前的厮杀声之外,还有宫外的五千名东营士兵与禁卫军干上了。
韩丞相暗暗希望威王那头没有发生意外之事,否则,以他现在手上的兵力来谋事,实在是冒险之极!如果威王这头出了意外,那也就代表城外的卫子浩带来的人名也未能成事了。
可这事已动了起不,就无法停止的了。停止也是死,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生路。
只见一名将士满头大汗匆匆赶来,浑身是血,眼光扫到韩丞相,便焦急地跑到他面前道:“丞相……大事不好了。威王……带着两百亲兵在西门大街突然被人拦截了,一直没能突围过来。”
“谁拦截的?”韩丞相隐隐感到大事不妙了,有种大祸临头的紧迫感觉。
“是……。”将士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身后背插着几支箭矢。
韩丞相拔出其中一支沾满了鲜血的箭矢来看,只见箭杆上刻着一个靖字。
“靖王府?”这是靖王府上亲兵用的箭矢,难道拦截凤厉哲的是……是凤厉靖吗?还是苏媚儿?望着天空越下越大的雪,落到手里渐渐和着血,一起往下滴。
早在前一刻的西门大街上。
一身玄色铠甲的苏媚儿冷凝双目望着凤厉哲,手持长枪站在大街的中间,与黑色的夜溶在一起,只能看到她手上长枪的冷金属发出淡淡的寒光:“凤厉哲,你这是自寻死路。如果你现在带兵退回去,你还不至于背上谋反叛逆之罪,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凤厉哲带着两百名亲兵被苏媚儿带着一群看不清数量的人堵在街中,还劝他回去,这时候,他怎么可能回头?他拉了拉手上的缰绳,停住马道:“苏媚儿,你少管闲事快让开。”他知道她的身手,就连王兄那么好的身手都难胜她,何况是他凤厉哲。
苏媚儿冷冷地笑道:“凤厉哲,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看来真的是想找死了!”说完,也不废话了,长枪朝地上一挑,她整个人象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凤厉哲扑去,人在空中的时候,看到凤厉哲抽剑迎来,她便将手中长枪直直朝凤厉哲的胸口插去。
这时候的长枪就胜在枪杆比长剑要长,凤厉哲的长剑未触及到苏媚儿,可苏媚儿的长枪却已先到他胸口了。他只好挽了个剑花,先用剑格开了来势汹汹的长枪,再从马上跃起,从半空向已下落的苏媚儿刺去。
这时候,他们两派的人员也都纷纷厮杀了起来。
顿时,整条西门大街都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吓得平民老百姓们个个都心惊胆战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祈求天快点亮起来,让衙门的官兵快点过来将这些大胆的狂徒都抓起来关牢里去。
落到地上的雪慢慢地堆积了起来,随着夜色浓墨的渐淡,天光在雪地上越显越明。渐渐地可以看到西门大街上的厮杀身影。苏媚儿死死地缠着凤厉哲,不让他抽身离去。心底恨他当初对凤厉靖手不留情,所以苏媚儿的长枪对他也是一招紧一招地连连往他身上刺杀。
两人从马上拼杀到地上,斗了几百招,居然也相持不下,未分出胜负,只是凤厉哲身上的锦袍有些地方已被长枪挑破,而苏媚儿身披着铠甲,虽笨重,却毫发无伤。
皇宫内已到最紧迫时候,眼看韩启刚就要马上攻入清心殿。清心殿的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从里面纷纷涌出源源不断的禁卫军,一马当先走出来的男子手持长剑跨出门槛,冷冽的双眸扫过眼前的叛逆之徒,森冷如地狱冒出来的声音响于众人耳际:“大胆叛逆,居然敢趁皇上身体抱恙之际做出谋反之事。到底是谁?走出来让本王瞧瞧?”15077311
声音因运气而发,特别的阴冷,让众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迫人气势所惊吓,呆愣之间,居然无一人敢上前去。
此人,正是一直被关押在内惩院的凤厉靖!
PS:最近几天,发生了一些令人心烦的事。可能会影响到文的质量,希望这些纷乱的皇权之争,亲们还能看得出来里面的一些剧情。实在是抱歉!
☆、176 血腥之战
看到是凤厉靖,众人表情一时显得有些胆怯起来。六欤珧畱韩启用在后面看到,焦急地大声嚷:“别被他的气势吓倒了,现在我们只差一步就赢了。皇宫的内外全是我们的人,他凤厉靖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这重重包/围。”
凤厉靖寻声望去,微眯双眸,冷冷道:“原来是韩启用这个乱臣贼子在行图谋不轨。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你所谓的包/围,就是眼前这区区的几百上千人吗?父皇早就料到你的野心不在于高堂上的丞相之位,所以早就命人在皇宫做好埋伏了。宫外的那些人,这时候,大概都在黄泉路上等你了。”说完,便露出一个寒入骨的笑容,森冷道:“杀!一个都不留!”
所有的禁卫军听到命令之后,拿出佩刀冲向韩启用他们。而在清心殿屋顶埋伏的弓箭手,也纷纷将手中箭矢射向那些叛军。刹那间,双方厮杀声与兵器的相撞声,还有箭矢破空声、人员受伤时发出的惨叫声等响彻夜空。与宫外五千兵将的混战厮杀声合在一起,令整座北寒皇宫都笼罩在萧杀和令人悚心的血腥嗜杀中。
凤厉靖挥着长剑,用得全是怪异的剑术,攻敌的角度也刁钻不可思议,凌空而起时,手中的剑光一划,前面的叛军倒一片,中的全是脖颈喉管之处。
凤厉靖的凶悍及手不留情的残忍,令叛军心生寒噤,一时间竟无人敢近他周围。凤厉靖主动欺上前去,每每出手,就是惨叫连天,眼尖的他见那韩启用欲往清心殿旁边的角落逃去,他几个起跃,就追了上前,手中的龙吟剑一挥,身为文官的韩丞相只见寒光一闪,成了他最后停驻的影像。
凤厉靖剑光过后,韩启用的头颅滴溜溜地飞出数尺之外,一股鲜血从眼前碗口大的脖颈喷射而出,直冲到墙面上,身子再砰地倒在雪地上。
“乱臣贼子韩启用已被杀!”凤厉靖举着韩启用的头颅大声吼道,暗沉的寒眸扫视前面上百人。到到胆起急。
那些叛军将士见他手上的头颅,都不由被震住了。没了领头,他们都慌了。这时,旁边出现了四皇子凤厉秣的身影,手一挥,大声吼道:“把头上和手臂上都绑有红绸带的叛军全杀了。”
“那是四弟凤厉秣。”脑海里的声音及时提醒了莫梓龙。
主宰凤厉靖身体的莫梓龙眼利地看到了一种异样:他们都披着相同的斗篷。斗篷的边缘都绣着一条金色的龙,很显眼。
“小心。如果有异动,就马上抢先动手。”凤厉靖提醒道。
雪已在地上积有薄薄一层,可仍有越下越大之势,风也愈吹愈寒。在威王府的偏房,卫子琳坐立不定,不时地抬头望着天空,侧耳去听。可除了风声及下雪的簌簌声,她听不到皇宫那头有什么声响。
身侧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心惊肉跳,卫子琳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打开门,只见一个亲兵模样的人一身是血地跪在地上道:“夫人,将军叫夫人带着孩子快走。”此兵是与他们一道从赤练边关回雪都京城的,所以仍然习惯地称凤厉哲为将军。
卫子琳一听,犹遭晴天霹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娇嫩的唇瓣更是毫无血色,微微不受控地颤抖着,半天才找到声音问:“厉哲现在哪?”
“在西门大街上遭到靖王妃带人阻拦。”
“靖王妃?那我哥哥他们呢?”
“卫侯王他们的兵将没有冲到城中来,整座京城已被玄冰城的士兵团团包/围了,说是有五万多人。”
卫子琳感到一阵阵眩晕袭来,浑身无力地欲倒地,她急忙伸手扶住门框稳住身体。这时,正房的门也打开了,韩芊芊走了过来,焦急地问:“我爹爹他们可有消息?”
亲兵摇了摇头。
这时候,卫子琳缓过一口气,她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猛地跑了出去,牵上马就翻身上了去,朝西门大街赶去。
厉哲,如果没有你,我带着孩子逃出去有什么意义?这等谋反之事一旦失败,那就是满门抄斩的结果。就算是死,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越来越响,卫子琳也不知哪里涌来的勇气,居然毫无畏惧地驱马直直闯了进去,此时,天色已麻麻亮,与地上的雪光相映在一起,依稀可辩前面有两道身影在厮杀着。
卫子琳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被一杆长枪逼到街边的角上,不由大急,脱口而喊:“媚儿姐姐,枪下留人。”
苏媚儿听到那句“媚儿姐姐”时,秀眉轻微地收紧,脑海不期然地闪过每一次进皇宫,如遇到卫子琳时,便可以听到她人前人后甜甜地称她:“媚儿姐姐,你今天教我几招功夫防身吧?这样,我就不怕别人欺负了。”
“媚儿姐姐,我今天叫张嬷嬷做了你喜欢吃的糖炒栗子,还有教你怎么绣香囊。”
“媚儿姐姐,我送你一块玉玲珑,听说这玉玲珑不但能保人平安,还可以令人延年益寿。”
“媚儿姐姐……。”
“媚儿姐姐……。”
苏媚儿还在沉思中,卫子琳已飞身跃下马,扑到凤厉哲的身前,见他没事,心落下了一半,看到他胸口那个杀气腾腾的银枪头,焉地回过头来,双手张开对着苏媚儿,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不由滑了下来,声音凄楚:“媚儿姐姐,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骂你,不该误会你杀了母后。现在,求求你,别杀厉哲,放过他吧!求求你了……。”
苏媚儿被她这一哭诉,不由犹豫不决了起来:“子琳,你知道犯下这谋反之罪有多严重吗?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我刚才有劝过威王,是他要自寻死路,就怨不得别人了。就算我现在放过他,你们也逃不出这京城,也一样是死路一条。现在他已是谋反叛逆之人,罪不可恕。”
卫子琳的心揪了起来,失声痛哭:“不。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夫君,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就象当初媚儿姐姐为了给靖王爷洗冤屈向小妾下跪磕头一样。现在,我也一样,希望媚儿姐姐放过他,求求你了……。”
“子琳,走开。”苏媚儿头大地喝道。15077311
“不……媚儿姐姐……。”卫子琳扑通地跪了下来,向前膝行几步,抱着苏媚儿的双腿,楚楚可怜地哀求:“媚儿姐姐,那天是子琳不对,对你冷嘲热讽还骂你,你有怨气有忿气都可以加倍还给子琳,子琳决不敢说一句怨言。现在只求你放过厉哲,好吗?求求你了,媚儿姐姐,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孩子们不能没有父亲啊!媚儿姐姐……。”
苏媚儿看了看四周,刑御风带领的十八盘弟兄已控制了整个局面,厮杀声与兵器相撞声渐稀,她把视线再转到被逼到墙面靠着的凤厉哲,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早已是灰白一片。
凤厉哲见到卫子琳跪下,内心大恸,无视眼前的长枪,大步走上前,抱着自己的女人,疼惜道:“琳儿,你怎么那么傻?不是说叫你带孩子快逃的吗?别求她了。这等事求她也没用,就算她不杀我,现在这事已败露,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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