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蛇夫床笫上固然快活,但它终究只是条无知无觉的蛇,哪能知她的冷暖。
而那个人,虽然只半边身子是人,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的小心肝跳个不停,只要在她耳边哈上一口气,就能让她身子半边酥麻了去。
随便说句话,明知是哄她的,也能高兴好几天。
只可惜她妄为一国之君,与那人一度春宵,还得偷偷摸摸,倒不如他身边的侍儿自在。
而她在那个人的床榻之上,更是可有可无,他不在意她……
美珍察言观色,“陛下,和春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了,蛇侯大人叫人在那里搭了纱幔午睡呢,陛下闲着无事,何不也去园里赏赏花
妩姹怔了一下,和春园是前往鬼杀训练场的必经之路,“谁在那里伺候着?”
“暂时只得两个丫头美珍偷看镜中脸色。
“红门里可有和蛇侯走的近些的姑娘?”妩姹脸色冷了些。
“这批姑娘,蛇侯只见过芷容美珍收拾着桌上胭脂,好象只是随意一说。
妩姹秀眉微蹙,半晌慢慢松开,“你下去吧
没有美珍预料中的气急败坏,美珍有些意外,“今天天气甚好,陛下不出去走走?”
妩姹半躺下去,闭上了眼,“不了,我今天有些困乏
美珍有些失望,换成以前,妩姹如果现哪个姑娘跟蛇侯走得近些,都会主动示意她,把那姑娘送上蛇侯的床榻。
而蛇侯对女人向来贪图新鲜,短则三五日,最长不过月余把便会厌倦。
黑门里被蛇侯看上的女子,被蛇侯玩厌后,要么成为蛇夫的床奴,要么重回黑门。
蛇侯性欲旺盛,能一夜御数女而不泄,而给蛇侯侍寝的女子,日夜贪欢,体力亏损得厉害,哪里还能应付那些残酷的训练,再回到黑门,同样是死路一条。
美珍出了妩姹寝殿,不甘心地回头瞥了眼已然关拢的殿门,她实在不明白,那丫头到底什么来历,竟让妩姹也一反常态。
转身,见神巫向这边走来,忙一敛眼里恨意,咬牙离去。
妩姹看着随侍女进来的神巫,坐直身,“可打听到?”
神巫微微弯身行过礼,“据说,蛇侯大人掐指算出,此女将会是平阳王的命中克星
妩姹美目一闪,“当真?”
神巫微微抬头看向座上女子,“巫身不敢欺瞒陛下
妩姹松了口气,“这么说,蛇侯不是贪恋她的美色
神巫心头冷笑,果然是蠢笨不堪,怪不得蛇侯要拥她为王,“如果蛇侯看上她的皮相,何必送她去生死门,直接留在身边便是
妩姹拧着的心,总算舒了开来,看来,还真是多心了。
幸好没听美珍的,要不然,这马屁可就得拍在马蹄子上了。
销魂尾巴尖(一)
蛇侯一时心血来潮,把午休设到和春园。
只是暂时的午休之用,也布置得极为奢华。
凉亭里,围着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有风拂过,露出里头铺着厚软锦垫的紫藤榻,榻旁焚着香。
美侍站在榻脚轻轻打着扇子。
蛇侯手中拈着一朵欲放的紫薇,凑到鼻下闻了闻,娇异的眸子闪着寒光,冷瞥向立在面前的属下人影,“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能跟丢?”
人影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属下见她出了镇子,正要跟上去,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现钱袋被偷了,我追了两步,回头就不见了她的人。我想既然她是朝着回来的路方向,应该就在前面,可是一路追下来,都不见人影
蛇侯垮着脸重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扬手示意人影退下,阖上了眼。
一觉醒来,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己偏西,离毒的时辰,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脸色渐渐转冷,抛开身前纱幔,“芷容回来没有?”
侍儿见他脸色不好,有点害怕,“还不曾回来
蛇侯开始沉不住气,怒喝道:“给我去找,说什么也要把人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你们都不用再回来了
立刻有人跑开。
就在这时听见守在幔外的侍女道:“芷容回来了
蛇侯松了口气,脸色略为缓和,倒坐回去,“把她带来
伺候在身边的人,全都暗松了口气,还好来的是时候,要不她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纱幔揭起,蛇侯看见走来的芷容,半眯着眼,热辣辣的目光在芷容身上转动,确认她当真回来了,眼里才慢慢化开笑意。
芷容站在离藤榻五步之外,身上衣衫穿得整整齐齐,仍有被蛇侯剥光了衣服细看的感觉,被验身的屈辱感,再次袭来,身体不由地绷紧僵直。
蛇侯把玩着紫薇,“过来些
芷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淡定,向前一步。
蛇侯又道:“再过来些
芷容只得再上前。
蛇侯眸子轻抬,妖艳的紫眸闪着宝石般的光泽,“还不够,再过来些
芷容手心微微汗湿,又再上前一步。
蛇侯起身下榻,顿时拉近两人的距离,鼻尖几乎擦到她的面颊。
芷容甚至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惊得向后急退。
下巴一紧,被蛇侯捏在手中,再退不得。
蛇侯近距离地看着她略为慌乱的眼,这双眼,真美,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你去了哪里?”按照任务行程,她晌午过后,就该回到这里,她却在黄昏才出现。
“我去了坠崖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媚惑,却让芷容一阵阵寒。
“我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能找到害我和我娘坠崖的仇人
如果她胡乱编个说法,对方绝对不会相信,但如果真真假假,就会是不同的效果。
蛇侯的绷着的脸,果然缓和了下来,“找到了吗?”
芷容摇头,“没找到垂着眼往蛇侯袍角下看去,他长袍拽地,蛇尾藏在袍子里,这么站着,十足的翩翩美男子,有谁会想到他会是个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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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尾巴尖(二)
蛇侯挑了挑眉,“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芷容忙收回视线,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胡乱好奇。
“看这个么?”蛇侯眼角突然挑起一抹暧昧笑意。
芷容突然觉得小腿一阵酥心的骚痒,低头看去,只见那条浅紫色的艳丽蛇尾正挑了她的裤角,探入她裤腿里,在她小腿上来回轻扫,只唬得七魂没了六魂半,往后急退。
脚脖子一紧,竟被缠住,后退不得。
一层层鸡皮疙瘩,从芷容的后背直爬上面颊。
蛇侯手捏着紫薇花,用花瓣轻抚她起着鸡皮的颈项,眼角带笑,“这么不能被男人碰,可不行
芷容心想,你也算男人?妖人罢了。
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来,低眉垂目,不敢乱动,免得激得他淫心大,还得考虑杀他保身,还是委屈求全。
小腿上搔心搔肺得痒,让她郁闷,真想弯下腰去把那节尾巴尖从裤管里拽出来。
轻咳了一声,“我的毒快作了
还有半个时辰,从这里回到训练场不过半柱香的路程,但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节外生枝,误了解毒,这颗好棋就得毁在这里。
这是蛇侯不愿看见的。
把手中紫薇别在她鬓间,坐回榻上,尾巴尖也随之缩回袍下,“你现在还太弱,不要一个人在外逗留太久
“是芷容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退了出去。
一路飞奔回二门,远远见夜华抱着手臂依靠在他的小屋的门框上,与她视线一对,似松了口气,一言不地转身进屋。
芷容望着那扇关闭的门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看向架上沙漏,离戌时还有一会,定了定神,向小屋走去。
肩膀上突然一紧,传来小十七不满的声音,“丫头,你怎么才回来,害我们好一阵担心
芷容回头,见寒烟站在小十七身后不远处,“我去办了点事
“什么事,能让你差点误了服解药的时辰小十七浓眉锁住,还有什么事能比性命重要?
“我去查,杀我家人,害我和我娘落入此地的凶手芷容并非不相信小十七,但怕隔墙有耳,把对蛇侯说的话,照搬了一遍。
“查到了吗?”小十七眉头皱得更紧,怪不得这丫头有这么古怪的性子,原来是身负家仇。
芷容摇头,神色黯然,对那日地屠杀,她什么也没问出来。
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见见母亲,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答案。
寒烟走上来,轻扶了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但我相信,只要有心,总会查到。以后有机会,我们帮你一起查
这件事,芷容不想把任何人搅和进来,更不想欠别人人情,但人家一片好意,她也不好过于生硬,“谢谢寒烟姐姐
小十七浓眉一扬,“喂,丫头,你怎么不谢我?”
芷容撇嘴,“你什么也没做,做什么要谢你?”
小十七‘嘢’了一声,寒烟和他一样,什么也没做,两人的待遇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人肉靶子
小十七眼珠子转了半圈,把芷容拽过一边,在她耳边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是不是魔镜?”
芷容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向他一脚踹去,“魔你妹
小十七向后躲开,仍不知死活地道:“看吧,被我说中了
芷容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活宝,“被你说中什么了?”
“没被我说中,你做什么打我?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用上了,分明是做贼心虚
小十七接下芷容全无章法,胡乱飞过来的凤雪绫,哪知白绫是接下了,但上面坠着小金铃竟受力弹来,饶是他躲得快,仍被削掉了几根头。
吃了一惊,将小金铃倒吊起来,只觉得两个小铃铛玲珑可爱,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是这样可爱的东西居然是杀人的利器。
啧啧两声感叹,物似主人,这铃儿的主人明明美得跟朵花儿一样,却将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他誓,以后看见漂亮的东西,都要躲远点,省得被摸掉了脑瓜子,还不知怎么回事。
芷容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神经错乱得简直无药可医。
她用凤雪绫,只因为小十七隔得太远,而且他的身法太快,凭她现在的身法,根本抓不到他,无计可想之下,才把这东西掷了出去,如果把他缠住,减一减他的度,就能追上他,揍他几拳。
见小十七看着凤雪绫上的铃铛呆,这才现,她竟把一直没办法掷出去的凤雪绫掷出去了。
把刚才掷出凤雪绫的过程,细想了一遍,与书册上的各种招式渐渐吻合,突然若有所悟,喝道:“放手
小十七正在跑神,被她一喝,吓得松了手。
芷容收回凤雪绫,照着刚才掷出的技巧以及书上的招式,又将凤雪绫向小十七丢去,这一下的去势,又准又狠,已经远不是刚才胡乱一掷能比。
“又来?”小十七瞪着飞来的小金铃,变了脸色,又不敢再胡乱抓住带身,以免被反弹回来的小金铃伤到,慌忙闪避。
好在芷容对凤雪绫的使用还不纯熟,才没能伤了他。
他身手算是极好,仍躲得颇为狼狈,吼道:“够了
芷容刚刚领悟其中奥妙,虽然一招一式间,极为生涩,甚至几次险险伤到自己,但在兴头上,哪里肯停,只恨不得把她能记下的招式尽数演练一遍。
寒烟看着翻飞的雪白绸带,隐隐竟象是一只白毛金嘴的凤凰飞舞,面色慢慢凝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凤雪绫?
这东西是蛇国的镇库之宝,怎么到了她的手中?
这个小小的死奴,到底是什么身份?
蛇侯竟舍得把这东西给了她。
有小十七这个活靶子,芷容手中的凤雪绫渐渐上手,虽然还难成招式,但慢慢地可以控制得收掷自如。
夜华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一角,笔挺地站在大树下的阴暗处,默默地看着雪绫翻飞中的芷容,平时总是绷紧的冷俊面庞竟难得的缓和,凝雪的眸子浮现一抹淡得微不可及似笑的神色。
遇到对手
雪绫滑下,芷容眼角余光隐隐见到暗处的那道修长的黑色身形,侧脸看去,却不见人,只得被风吹动着的树叶。
幻觉?
可是刚才明明好象看见了夜华。
小十七乘她分神的时候,小心地抓住凤雪绫,一抹额头汗水,黑着脸吼道:“臭丫头,玩够没有?”
就凭芷容初用雪绫的这点本事,自然伤不了他,但那几个铃铛在空中乱弹,实在诡异,他不得不小心应付,再加她又是初用凤雪绫,这东西虽然伤不了他,但反弹回去,却可以伤到她。
他不敢胡乱回击,令凤雪铃反弹向芷容。
结果他就只能满地打滚,一味闪避,弄得一头一脸的尘,好不恼火。
他让她,芷容哪能不知道,笑嘻嘻地收了凤雪绫,“谢谢你啊,衣服,我给你洗
小十七鼻孔里哼了一声,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溜了一圈,故意在腹下多停留了一会儿,“那我的脸,我的身子,你是不是也给我洗啊?”
芷容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干脆不再看向别处,“你不怕我给你洗坏了,我不介意帮你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小十七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要害,脸色微微白,这丫头简直可恶可恨,还不要脸,不肯示弱道:“谁……谁稀罕你洗?”
怕芷容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转身急跃开去。
众人哄笑起来,小十七跑得更快,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芷容收回视线,望了一回天,又不是没穿,看得了什么,用得着遮吗?
“这猴小子总算遇上对手了寒烟笑着打趣,望着小十七消失的方向,心里却泛着酸,很不是味道。
香凌自从知道芷容和小十七两个人在夜华手下,就后悔当初没有远见,让芷容对她生了间隙,一直希望寻机会挽回,苦于一直寻不到机会。
见小十七跑开,凑了上来,“你这白绸子真漂亮,舞得也好看,一旁看着,就跟仙女下凡一样
芷容有自知之明,刚刚能使凤雪绫,动作生疏僵硬,不象僵尸已经偷笑,哪能还能提‘好看’二字,对香凌的谄媚,只觉得肉麻,不愿答理。
但刚才只是初试凤雪绫,却仿佛这条三丈长的雪绫成了她肢体的一部份,绫随心动,那种感觉,真的很美。
芷容抬眼又望向人群外的那棵树下,这就是夜华所希望的,是吗?
香凌碰了个钉子,有些尴尬,抬头见美珍带着属下步入二门。
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台阶,轻拉了拉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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