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却禁不住微微地颤抖。
刑柯又对芷容道:“寅时自有人来接娘娘进宫芷容答应了为后,到了明天就是皇后,所以他即刻连称呼都改了。
芷容冷着脸,只微一点头,转身进府。
刑柯悬在噪子眼上的心脏总算落了下去,笑得越加愉快,带了人离去。
而包围着靖国公府的官兵却一个不撤。
芷容明白,她既然开了口,这宫是不进也得进了。
她不乖乖地嫁他,靖国公府就别想解困。
狐狸发了狠也是要咬人的。
老太太见靖国公上车,已经绝望,正哭得软倒在地,哭天喊地,没能听见芷容和刑柯的对话。
转眼功夫,见靖国公竟平安地返回府中,怔怔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靖国公见芷容往前直走,没有停下的意思,又见老太太爬起身,向他快步走来,只得上前扶了母亲。
芷容离了众人,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碧瑶的院子碧霞苑。
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去碧瑶住处。
碧瑶打着肖华与靖国公府的关系为幌子,去求见平阳王,结果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就被打发了回来,途中又听说平阳王明日登基。
平阳王已经年过二十,却只纳过一个姬妾,还是在身中邪毒之时,朔月之后,那个姬妾就再没有了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他那个姬妾在他身下化成了白骨,所以后来再无人问津。
可是最近传出种种传言,说他的那个姬妾竟是靖国公府的嫡小姐芷容。
任性的肖华
这样荒谬的传言,虽然传的多,但信的人并不多。
但此番改朝换代,最该杀的靖国公,却被平阳王顶着高压力保下来。
虽说他人自动给平阳王寻了个理由,知恩图报,但终究有些牵强。
于是,众人开始怀疑那些传闻的真假。
再说芷容的姿容确实是再难寻到与之媲美的。
众说飞云,便有人说平阳王是为芷容美色所惑,才会做出这等纵虎归山的蠢事。
这样一来,朝中大臣,便开始挨家搜刮身份名望相貌一等一的各朝臣之女,设法呈献给平阳王,封后也好,纳妃也罢,反正得把靖国公之女芷容给顶下来。
碧瑶以前一直以为肖华只是父亲故人之子,虽然腰缠万贯,但商人再怎么厉害,地位也是比较低的,所以她虽然是续弦转正的嫡小姐,但这身份也是极有优越感的。
他的心之所以不在她身上,因为他们之间横了一个芷容。
本以为芷容死了,时间一长,芷容就会他们的生活里淡去,那么就只剩下他和她。
哪知道,芷容一死,他竟以买卖为名,也离开了靖国公府,一走就是几年,而且根本不知漂去了何方,她就是想与他亲近,也寻不到人,其中气苦已不是语言能够表达。
渐渐地,终于死了心,他却又回来了。
在外漂泊好些日子的他,已经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更有男人味,也更加迷人,撩得她本已经死去的心,再次复活,而且比以前更加渴望得到他。
哪知,他回来不久,芷容竟神出鬼没地也回来了,他们巧合得如同特意安排。
他与她之间,仍是横了个芷容。
让她对芷容如何不恨?
但恨归恨,芷容虽为嫡小姐,但在府中的各种不待见,让她根本看不上芷容,仍觉得息很有优越感,认为他只是没发现自己的好。
哪知转眼间,他竟成了大名鼎鼎的平阳王,而芷容竟是与平阳王纠葛不清的蛇国鬼杀九九。
刹时想,碧瑶算是明白了,肖华回到靖国公府,哪里是什么巧合,根本就是故意来等着芷容。
一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芷容在他心目中的差距太远。
自卑,怨恨种种情绪杂合在一起,让她险些疯掉,同时感到绝望。
这时候蛇侯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他们可以合作,他要芷容。
蛇侯的出现,就象一个垂死的人突然间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为他所用。
她在蛇侯的帮助下,确实在芷容和肖华之间使了不少绊子,让芷容对肖华生出许多怨念,可是蛇侯关键时候败了……
平阳王又要登基为帝,而她是罪臣之女,她与他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这样的落差,让她再次绝望。
她恨死了芷容,也恨死了与平阳王为敌的父亲。
她不愿坐以待毙,不断地使人出去打探消息,希望能寻到机会翻身,但得来的全是肖华铲除朝中异己抛起的血雨腥风。
不知悬在靖国公府脖子上的快刀什么时候会落下,但她听说肖华将要封后,她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不再客气(一)
毕竟她和芷容是要绑作一堆嫁的,如果他要娶芷容,就得将她一起娶了。
男人有几个不爱床上那口?
等到了床上,谁能得他欢心,便不得而知了。
有了这想法,反而巴不得芷容嫁给肖华,然得到的消息,却是众朝力排芷容。
众臣连楚府的嫡女都容不下,又哪能容得下她这个由庶转正的?
她嫁肖华的梦就更加渺茫。
回府后,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在屋里的瓶瓶罐罐上。
花瓶碟碗碎了一地。
芷容迈进门槛,屋里最后一个花瓶正好摔碎在她脚边。
碧瑶抬头,见是芷容,微微一愣,继而脸垮了下来。
她虽然想借芷容嫁给肖华,但她对芷容的恨已经入骨,对着芷容,怎么拿不出好脸色,冷道:“你来做什么?”
芷容环视了躲缩在角落的丫头们一眼,淡淡道:“有件事,我得来问问你
一丝窃喜在碧瑶心头化开,或许芷容是来她是不是肯嫁肖华的,毕竟她不肯嫁,芷容那克夫之命也是不嫁的。
她心里虽然欢喜,脸上却仍做出不爱搭理的样子,要知道,要对方相求,她才更有说话权,才能争取更高的地位和利益。
瞪着缓步走向一边太师椅的芷容,冷冷问道:“什么事?”
芷容不急着答她,款款在太师椅上坐下,顺手拂去手边一片碎瓷,“那天,你前脚请了老太太到我屋里,后脚却去了肖华屋子,与人通…奸……那男人是谁?”
碧瑶倒抽了口冷气,她来不是为了肖华封后的事。
而那晚依着蛇侯的安排,设计让芷容误会她与肖华有染。
这件事,除了芷容无人看见。
芷容不是嘴碎的人,就算看见什么,也不会去外头胡说。
再说,芷容刚被人验过身,证实她与肖华私通,就算芷容对别人说她与肖华如何,也没有人会相信芷容,只会认为芷容是设法报复,所以她才有持无恐。
没想到,芷容竟直接开口,而且全不回避下人。
她想和借芷容封后,嫁给肖华,如果被人知道她与蛇侯私通,她还怎么能成为肖华的妃子?
碧瑶一张脸瞬间象开了染坊,红了紫,紫了黑,扫了眼躲缩在角落里的丫头们,怒喝道:“你自个不知羞耻,与人私通,却来这里陷害抹黑我
芷容轻蔑地一笑,“你那么做,不就是想让我看见?我也如你所愿的看见了。你既然做得,难道还怕我问?你用不着紧张,你跟谁私通,我不关心,我只是想寻我的小蛟儿
据芷容所知,这世上能收得了小蛟儿的,除了肖华,就是蛇侯。
既然小蛟儿不在肖华手中,那么就只可能在蛇侯手中,否则小蛟儿不会这许多天,音信全无。
所以芷容才敢大胆猜测,那日与碧瑶厮混的人是蛇侯。
她见了碧瑶,不绕圈子,开口就问,打了个碧瑶措手不及。
碧瑶慌乱的神情,又让她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加重了口气,“那个人是谁?”
不再客气(二)
碧瑶一张脸涨得紫黑,“你无中生有,恶意中伤
芷容冷笑了笑,“如果你不肯说,那么我只有请出家法,给你验身了
碧瑶恼愤交加,“就凭你?别以为你是大夫人生的,就能为所欲为,论长幼,我还是你长姐
芷容嘴角微撇,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越加强冷如冰霜,她被碧瑶算计,受了那场羞辱,岂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一个时辰不到,她就要进宫,此去后路难料,她得在离去前把那账算了。
“是不是由着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碧瑶回来后,便缩在这里发脾气,并不知道前头发生的事,更不知芷容已经应允为后,即将入宫。
不管如今世情如何,芷容即将为后,别说要给她验个身,就是杀了她,也是一句话的事。
但身为鬼杀的芷容,觉得死是最容易,最无趣的事。
与其让对方痛痛快快地死,倒不如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已经得知芷容要进宫的老太太被一堆人掺扶着尾随而来。
她的想法和碧瑶差不多,也认为芷容和碧瑶是要绑成一堆嫁的。
那么肖华封了芷容为后,自然得给碧瑶封个妃位。
所以,听说芷容去了寻碧瑶,也就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怕碧瑶不肯为人之下,冲撞了芷容,把这事黄了,两女不一起嫁,万一芷容又象头几回一样,没等过门,就把丈夫克死了,楚府一家可真是完了。
哪知到了门口,竟听见芷容要唤婆子给碧瑶验身,知芷容是报复,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洁,封妃的事,还没下文,碧瑶先坏了名洁,哪里还能封妃?
老太太本是极爱碧瑶的,见芷容乘机祸害碧瑶,这一气非同小可。
叫人扶着怒气冲冲地冲进门,指了芷容,怒道:“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自己不要脸偷汉子也就罢了,还要毁你姐姐名洁
芷容对老太太早寒了心的,她保楚家,不过是看在父亲对她倒是真心爱惜,以及府中上下二百余口无辜下人的份上。
这会见老太太来横插一手,冷冷一笑,“老太太当初折腾我,可是没有留情的
老太太自持是一家之长,几时被人当面顶撞过,又见芷容见着她并不起身,仍稳稳地坐着,气得几乎昏过,扭曲着一张老脸,指了芷容骂道:“你如果是个自爱的,我怎么能让人验你?再说,验出来的结果如何?实实在在地证明你这没廉耻的东西刚刚与人……”后面的话,她实在羞于出口。
芷容却忽地一笑,起身慢走了几步,道:“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我偷汉子,可是我偷的却是自家的汉子……”
“你……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老太太气得险些闭过气去,举了拐杖要打芷容。
她气极之下,忘了芷容即将进宫,下人们可没忘了,忙把老太太拉住,“老太太,打不得
芷容现在虽然还是楚家的女儿,但明天封了后,就连靖国公见了她,也得下跪。
可笑的一家子
这样的身份,怎么能打?
芷容的声音却同时响起,“老太太应该也听说了,我之前就是他的姬妾,他是我男人,我会自家男人,何需偷?”
芷容向来是不肯承认与平阳王的关系的,但这会儿却怎么气人,怎么来,平时为着母亲忍的那些气,今天全还给她们。
老太太怔了。
芷容接着道:“老太太还忘了,我‘偷’的人是肖华,也是平阳王,更是明日要登基为帝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我这个不知廉耻的人,过了今晚,外头那血还没干的断头台上,就得多咱府上的二百多颗大好脑袋
老太太手中拐杖‘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
碧瑶也愣了,扑过来,一头栽进老太太怀里,哭道:“老太太,她这么羞辱我,叫我怎么活?”
雪琴收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赶来,在宫里时,她是亲眼见平阳王百般亲近芷容的,见芷容摆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唬得一哆嗦,低求了老太太一声,“娘……”
老太太心尖上一抽一抽地痛,怒瞪向芷容,“你当真要如此?”
芷容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当然当真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强压怒气,将碧瑶轻轻一推,“好,就让你验,如果验不出,怎么说?”
那夜芷容亲眼见碧瑶与那男子荒淫,压根没想过验不出的事,淡道:“老太太要如何?”
老太太道:“让肖华封碧瑶为贵妃
两女绑在一堆嫁,在老太太看来是必然的,但万一肖华将碧瑶收进宫,却受芷容鼓惑,随便给碧瑶一个才人,甚至采女之位,根本连皇上的面都难见着,那可真委屈了碧瑶。
芷容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就知道她们打的这主意。
老太太看着她,接着道:“而且明晚由碧瑶侍寝
突然间芷容嘴里象塞进了只蟑螂一样恶心,“我可做不了这主
老太太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又恢复了平时当家人的威严模样,“不必你做主,只要你不从中作梗就行
芷容冷道:“好,就怕她不敢验
如果验出碧瑶已经不是处子,还有什么资格入宫为妃?
虽然无论碧瑶是不是处子,她都绝不会与她共夫,不光是碧瑶,她绝不与任何人共享一个夫君。
当然,这话,在这里,她不会说出来。
碧瑶腾地一下站直身,狠狠地瞪向芷容,“我凭什么不敢验?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象你这么不知廉耻?”
芷容不屑地斜瞥了碧瑶一眼,在黑门,男欢女爱的事,她见得多了,却从来不曾有过轻蔑之心。
但她却打心眼里看不起碧瑶,碧瑶为了让她误会肖华,与其他男人厮混,口中却叫着肖华的名字,真是污了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肖华。
虽然那人只是看似一尘不染,骨子里坏透了。
有经验的婆子鱼贯而入。
碧瑶得了老太太撑腰,知道过了这关,就可能在宫里占下仅次于芷容的地位,为以后与芷容相争,打下好的基础。
不给好脸色
这是一场有极大利益的交易。
但当真褪了长裤,赤…裸着下身,叉腿躺在床上,从来不曾有过的羞辱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紧紧裹住,逼迫得她透不过气来。
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抓着被子用力撕咬,就象撕咬着芷容的皮肉。
她发誓,这一切一定要加倍向芷容讨要回来。
过了半盏茶功夫,婆子出来,向老太太道:“大小姐是完璧
雪琴一听,扑到床边,抱了碧瑶放声大哭。
芷容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蛇侯的那根紫色的尾巴尖,又想到以前所见蛇侯的种种,忽然了然了。
蛇侯一贯是被女人服侍着的,下意识地将女人当作是取悦于他的性奴。
她在蛇国的日子,见着蛇侯的机会虽然不算太多,但也有那么些次,再加上听闻,那些女子想求他一番销魂是何其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