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虽然没见过芷容的功夫,但对黑鹰的本事却是再了解不过,芷容可以两招之内打败黑鹰,那身功夫厉害得不可思议,有这样好本事的人,想寻个地方隐居下来,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应道:“狼遵照老人家人的吩咐
靖国公满意点头。
雪狼见他们答应,开心地下车,从头到尾不曾看骨打一眼。
芷容不由地看了骨打一眼,见骨打脸色越加惨白无色。
骨打对上芷容的眼,不悦地别开脸。
阿依开开心心地上来助芷容扶靖国公下车。
雪狼来接阿依和骨打,本来只带了一辆马车供骨打乘坐,但见靖国公身体虚弱,便命人去附近村舍买了辆车,配上马,请靖国公乘车。
雪狼族(二)
芷容暗赞,当真是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男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族长。
本来给阿依骑的马用作了拉车,阿依和芷容身子骨轻,便坐在了车辕上充当车把式。
骨打钻进马车就再不露面,而雪狼自始至终不曾看骨打一眼。
阿依从骨头所乘的马车上收回视线,难道得满怀心事的样子,叹了口气,“黑鹰也不肯要她,如果哥哥不肯娶她,她可能会被赶出部落了,长老一定会伤心死了
“骨打和你哥哥本有婚约?”芷容记得黑鹰说过,他对雪狼的女人不感兴趣。
阿依点头,“我们部落族长的长子按理都会娶长老的女儿为妻,我哥哥自出生,就注定是要娶长老的女儿的。可是哥哥是个武痴,除了练武就是打理族中事务,从来不把婚事放在心上,骨打恼了,约了我骑马出去游玩,结果陷进了沼泽,被打猎路过的黑鹰所救,从此就爱上了黑鹰,便向我哥哥提出解除婚约
“你哥哥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的。骨打和我哥哥的婚约解除后,本想让她父亲向黑鹰提成,不料黑鹰却早一步下了婚书到我族中,要娶的人竟是我草原女子开放,说起婚事,不会象中土女子那样不好意思。
“你爹同意了?”
阿依摇头,“黑鹰性格暴躁霸道,虽然没有妻子,但身边却有许多女人,我爹拒绝了他,黑鹰反面离去,恰好这时遇上天火,天火把我们两族人逼到一处。骨打偷偷去寻黑鹰,想问他为何要娶的是我,而不是她。不料正好遇上黑鹰喝醉了酒……那晚骨打没有回来……”
芷容听到这时已经明白骨打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也明白为什么骨打看见雪狼时会是那样的神情。
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肖狐狸如果知道他们有了这个孩子,会不会很开心?
雪狼带马凑了过来,小声道:“九九姑娘,你有那么好的本事,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芷容从阿依口中已经得知雪狼好武,好武的人,听说九九把他的对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哪能不心痒?
扬了脸,微微笑道:“我不过是抢了先机,哪有有阿依说那样神奇
雪狼对黑鹰是了解的,抢个先机就能把他打得无还手之手?何况阿依明明说了,后来那局是黑鹰先出的手,结果两招就被制住。
对芷容的话自然是不信,死缠烂打。
芷容被缠得头痛,只得说了些自己熟知的搏击之法。
她随夜所学的搏击之法,目的只有一个,最快的速度命中对方,完全没有花样招式,与常人所学自然有所不同。
但这些东西是夜华花了许多年才悟出来的东西,而芷容跟着夜华也没能完全领悟,在后来生与死的搏杀中才得以领悟。
他光这么听,哪能一时半会儿就能悟出其中道理。
雪狼边听边比划,虽然不能明白这里面的精髓,却也感觉到这里头的奥妙。
雪狼族(三)
等芷容说完,不再纠缠芷容,仍回到队伍最前方,满脑子都是芷容说的东西,一个人在马上就比划起来,阿依瞧着笑道:“九九妹子,你把我哥哥调教成马戏团的猴子了
芷容往前看去,只见雪狼在马上抖臂踢腿,不时还在马上翻滚,果然活脱脱一个大马猴。
不过任他如何动作,那马却行得稳稳当当,丝毫不会跑偏或者减速,却又不由得佩服他精湛的骑术。
接下来三天,雪狼连吃饭都在琢磨招式,芷容自然落得耳根清静。
然雪狼从小就随父亲担当着保护族人的重担,从小在为守护属于他们族人的草原而打拼厮杀,虽然不似芷容在生死门时那样生活残酷,却也是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与人搏杀,不比比武,所以也是用最直接的方法杀死或者击退对方,与芷容所走的路子,也大同小异。
这样一来,他对芷容所说,也就更容易理解,只用了三天找到了其中的技巧,一试之下,果然觉得奇妙,这样一来,芷容在他眼中更不同起来。
芷容之前所说的那点东西,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学习激情,又凑上来向芷容讨教其他,起初他从芷容口中得了新东西,还会走开自己行去琢磨,到了后来,连马都不骑了,干脆挤到芷容车上,随学随练,芷容他们吃饭,他就跟着吃,困了就打个盹,一刻也不肯离开。
完全意识不到芷容和阿依是女子,需要一些女子的空间。
直到阿依忍无可忍地开口赶他,他才反应过来,羞红着脸跳下车,逃之夭夭,逃开后远远瞄着,见靖国公返回车中,他立刻涎着脸皮贴了回来。
虽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芷容学的那些一针见血的奇妙东西,自然把那些不好意思全贴在了上。
他与芷容同车一路,也发现靖国公身体虚弱是武功被废所至。
心里暗惊,芷容一个小姑娘的功夫已经高得让她不透,她的父亲那不是得有多高强的武功,这么高的武功居然被人废了,对方那得是多可怕的对手?
他只是照着常人的心思猜测,一般儿女的功夫都是由老子教的。
当然如果他知道芷容是蛇国的鬼杀,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虽然心惊芷容父女有这样强大的对手,但并没有因此畏惧,反而暗中吩咐同行的兄弟,对芷容父女的事一律保密,绝不外传。
这样一来,芷容和靖国公的行踪越加隐秘。
一路行来,雪狼兄妹以及同行的族人与芷容父女已经极为熟悉。
雪狼他们本是随着草原生长流动的部落,平时所住的屋舍都是方便装卸的,搭建起来也十分方便。
等到了雪狼一族的新居地方,他们的族人们已经搭起了屋舍。
雪狼一族对人十分热情,虽然雪狼遵守与靖国公之间的承诺,并不多介绍他们父女二人的,但他们的族人对靖国公和芷容仍很热情。
芷容挑选了村子最远的一间帐篷,和父亲居住下来。
安居
雪狼和阿依给他们送来生活所需的所有食物和用具,除了必备的坐骑以外,还赶来了二十几只小羊羔以及一只牧羊犬。
告诉她等小羊大了,可以剪它们的毛织成毯子,拿出去换钱。
芷容虽然在打算与雪狼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时看着面前绒乎乎的一堆羊羔仍是发懵。
这些年来,对她而言,除了马匹,四只脚的动物对她而言,只有两个用途,用来杀和吃肉。
而以前在生死门的四脚动物,根本无需人工喂养,每天都有人和动物的血肉供它们食用。
让她去喂这一堆毛绒绒地小东西,实在不知从何喂起,至于剪毛织毯子,就更无从下的了。
靖国公虽然没喂过羊,但以前在军中,马是喂过的,揉着一只小羊的小脑袋,满心欢喜。
阿依似看出芷容的为难,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你别担心,我会每天来帮你喂羊,等羊儿的毛长起来了,我会带族里剪毛剪得最好的阿达来帮你
雪狼接过话去,道:“阿依织的毯子,漂亮得谁也比不上,能卖很多的钱,织毯子的事,交给阿依就好其实他觉得让芷容织毯子太浪费时间,有这时间,倒不如与他切磋武艺。
芷容和阿依赶了小羊进羊圈出来,见雪狼跑前跑后地围着靖国公转,百般讨好,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不由地皱了皱眉,道:“族长大人,你很闲?”
雪狼正在给靖国公倒羊奶茶,见问,随口道:“还有一些事务在办的
芷容不客气地赶人,“那还不你赶紧去?”
雪狼毫无觉悟地道:“晚些再做也是可以的,你昨天说的那招,我想明白了,我们来试试?”跳开一步,拉开架式。
芷容横眼瞪了过去,雪狼怔了一下后,回神过来,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明白东西,不立刻在芷容面前比划比划,怎么能忍得下心里的那个痒,不舍得就此离开,神情间有些悻悻地,却厚着脸皮道:“就试一招
阿依将他拉了拉,“哥哥,父亲说有急事与你相商,让我们安顿好楚伯伯和九九妹子,就立刻过去呢
雪狼虽然是武痴,皱了皱眉,心里虽然不愿,但父亲的话也不敢违,为难地睨向芷容。
芷容瞪眼道:“你再胡闹,我以后都不教你了其实雪狼的功夫是极好的,只不过与夜悟出的精髓相比,自然相差太远,这些日子学得如痴如醉,听芷容说不肯再教,吓得脸色,忙奔向门口,“我就走,就走
等话落,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阿依朝芷容歉意地笑笑,“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迷学武
雪狼情子直爽又无心机,芷容对他是很有好感的,并不会因为他的痴缠厌恶,笑笑道:“大家切磋,也是挺好
这些天,她把一些搏击之术告诉雪狼,雪狼也会将自己悟出的关于骑术的技巧和方法。
求婚
小半个时辰,雪狼又风风火火地转了回来,沉着一张脸,黑如锅底,他见了芷容,满是怒意的眼刹时间恢复了光彩,飞奔到芷容面前,拉住芷容的手。
虽然草原男女不如中土拘于礼数,但相识半个月以来,还是头一回向芷容做出这样亲近的举动。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芷容,“九九,嫁我为妻,好不好?你嫁了我,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切磋武技,你喜欢骑马,我可以天天和你一起飞驰
芷容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是为了娶妻,还是为了学武?”
雪狼怔了一下,觉得娶了她为妻,可以天天一起习武是极美好的事,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两件事分开来选其一,“都为
芷容道:“等你把我会的东西全学会了,我没有东西可以再教人你,而你又遇上另一个会更多武功的女子,你该怎么办?又再把她娶了?”
芷容以为他会直接点头,不料他却将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们只能娶一个妻子,我娶了你,自然不能再娶她,除非你死了
芷容刚饮了一口清水,听到最后,一口水喷了出来,好气又好笑道:“那你遇上了更好的,把之前的杀了,不就可以再娶?”
雪狼听了这话,即时怒了,“妻子是用来爱护的,怎么可以杀害?”
芷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见他恼了,也知道这般说法,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雪狼来说,却是不该,正了脸色道:“我有丈夫了
雪狼即时怔住,半晌才问道:“你既然有丈夫,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带着老父……”
芷容苦涩一笑,“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等他办好了,我们就会夫妻团聚
雪狼无法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能让自己的女人独自漂流,无处安身。
但十几日的相处,他知道芷容表面柔弱,实际上性子刚毅,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你很喜欢他?”
芷容脑海里浮现出肖华那双望着她似笑非笑,却又带着些无奈的眼,微微一笑,眼里染上一丝柔情,“是
雪狼直视着她的眼,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眼,而她此时眼里的温柔更是美如星辰,但这份温柔是对她心爱的男子的,他眼里的渴望渐渐退去,失落一笑,深看着她慢慢后退,忽地转身,出帐而去。
是夜,黄头大小的火苗子在灯台上不时地微风轻轻跳跃。
芷容依坐在毛皮铺成的软垫上,撑了头看着父亲编草鞋,有些意外。
靖国公看了女儿一眼,道:“以前的事,真的还是一点都记不起?”
芷容嘀咕道:“偶尔记得一些琐碎的片断,但零零散散地倒不如不记得就象她的前世,记得一些,偏又不记得一些,反而让她心痒,想知道偏偏不能知道。
就比方说,她与肖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宁肯魂飞魄散,跳入铸剑炉。
照着这个结局来说,她与肖华之间,不是有解不开的结,就是有化不去的深仇大恨。
丢了心
可偏偏除了这个以外,与他却又是极好的。
前前后后实在矛盾。
由于那个结局,她下意识在抵触他,内心深处有一个极清明的声音告诉她,要远离肖华,不能再与他有过多的牵扯,否则一定会万劫不复。
可是她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最终是在他身上丢了心。
靖国公笑了笑,道:“我生在穷苦人家,父亲靠着编草鞋养活一家人,我四岁时候就跟着父亲编草鞋,后来参了军,一路拼杀,后来有钱有权了,却又忙着与人相斗,闲着时总想再编几双鞋子,可是总难静下心来,难得现在能有这机会。肖华虽然不编草鞋,却喜欢弹几曲闲琴
芷容拨弄着灯蕊,百无聊赖地道:“琴什么时候都可弹的
靖国公睨了她一眼,接着道:“但他现在弹的不是闲琴
芷容抬眼起来,茫然地望向父亲。
靖国公又低了头开始手中活计,“芷容,只要你给他时间,他就会与你携手归宿,那时他弹的方会是闲琴
芷容默然,他许她三年,她也给他三年,可是三年后,他是否真的能两袖清风?
“难道爹爹就不认为他会留恋手上江山?”
靖国公摇了摇头,“你知为父什么什么输?”
“用错了人芷容眉头一蹙,那假皇帝心术不正,如何能得民心。
靖国公道:“那时我一直以为皇权至上,只要有皇权,便无人敢违。我错了,真正至高无上的不是皇权,而是民心。我太在意天下,太在意反而不可得。而肖华在意不是天下,而是人心。他在意爱情,亲情,友情,以及天下一切的情。重情则得民心,所以他想要天下,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但不知为何,我总觉不管天下也好,民心也罢,都只是肖华手中的一颗棋,到底他想什么,我想不出来。但我相信,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天下,所以他不会交自己束缚在皇权之中
“既然他连天下都不看在眼里,那么他又岂能有时间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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