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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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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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连天下都不看在眼里,那么他又岂能有时间和心思琴什么闲琴?”

“芷容,难道你看不出他可以为你弃天下?”

芷容默然。

靖国公又道:“我也是听了你母亲死之前的话,再回想你母亲以前对肖华的种种,这些日子才渐渐想明白的。肖华所图怕是与你有关,否则你娘也不会用死来阻你与他的姻缘。我不知你娘为何如此,但我知道一个可以为一个女人弃天下的男人,足可以依靠

芷容苦涩一笑,沉默下去。

外头阿依叫道:“九九妹子

芷容起身,揭开皮帘子,阿依站在门外,神色焦虑,“我哥哥不在这里么?”

芷容反问,“是出了什么事么?”

阿依道:“骨打怀了黑鹰的孩子,长老觉得脸上无光,要带着自己一支的人马离开部落,如果长老一支一走,我们族人便会四分五裂,就会变弱,一弱下来,就会被强者吞食,所以我父亲让哥哥娶骨打为妻,可是哥哥说他有了心上人……”

心里有人了

她后面的话,不说出来,芷容也能猜到,雪狼一定说心上人是她,“你哥哥确实来过,不过早就离开了

阿依怔了一下,道:“你不肯嫁他为妻,是吗?”如果芷容肯嫁哥哥为妻,哥哥就不会离开后就失去了踪影。

芷容反问,“我嫁他为妻如何,不嫁他为妻又如何?”

阿依道:“如果你表嫁他为妻,我爹也勉强不了哥哥娶骨打

“但你们的部落就会分裂,对吗?”

阿依点头。

芷容略为沉吟道:“你先回去,我去寻寻他

自从芷容救了阿依,在阿依心目中,芷容如女神一样存在,对她的话从不违逆,答应着去了。

芷容骑上马往西方而去。

直到一株树旁停了下来,抬头望上望去,果然见最高的树杈上卧着一个人影。

那人翻身坐起,于树上凝看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来这里?”是雪狼的声音。

芷容道:“你说过,你很想象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飞翔,这棵树是这附近最高的一棵树,所以它也离天空最近

雪狼沉默了许久,慢慢开口,“上来吗?”

芷容虽然怀了孩子,但上棵树对她而言,实在太简单,灵巧地攀上树稍,在雪狼旁边的一枝粗枝上躺下,“很难过?”

雪狼也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芷容‘嗯’了一声,雪狼来向她求婚,就已经放弃了挽留长老,他娶了骨打,确实可以暂时挽留长老,防止部落分裂。可是这次可以娶骨打,那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呢?

所以靠牺牲,不过是治表不治根。

雪狼转头看她,“所有人反对,只有你认同,为什么?”他不会认为芷容不是他们部落的人,所以不在意他们部落是否分裂。

芷容道:“你现在娶了骨打,维护了长老的颜面,长老现在会感激你。但你如果爱不上骨打,骨打也不会幸福,她不幸福,时间长了长老岂能不生怨念?到时感激之情淡了,再起他心,分裂仍是难免,你到时又拿什么来挽留?中土有一句话叫‘助纣为虐’,你软弱,就会被他人蹂躏。所以,你宁肯现在断去腐烂的手臂,用另一只手臂撑起半边天

雪狼就着月光,盯着她看了半晌,今晚无月,黑暗中只能看见她隐约的轮廓,但他却能感觉到她那张极为年轻的绢秀美丽面庞,这么年轻的姑娘,只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能看穿他的心,实在让他意外,又可惜,扬声笑道:“知我者九九,可惜这样的女子,我却不能得

芷容笑笑,望着天月的夜暮,今晚是朔月,不知他此时也会如她这般思念着对方。

雪狼目光一直没离她的脸,“他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芷容想了想,兀然一笑,才道:“他……很无赖,很不要脸,但也很了不起

雪狼迷惑,一个男人无赖,不要脸,又怎么还能了不起?

拐走了他的孩子

“你很爱他?”

芷容深吸了口气,手轻覆在小腹上,“是的,我很爱他

“既然爱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芷容‘咦’了一声,转头过来,“你为什么不说是他抛弃了我?”

雪狼摇头,“你这样的女子,是男人都不会舍得抛弃

芷容在树杆上翻了个身,朝雪狼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

雪狼往前凑凑。

芷容道:“他失信于我,我就拐走了他的孩子

雪狼怔了一下,怒道:“男人岂能失信于女子?”话出了口才回味过芷容后半句话的意思,视线往下挪去,诺诺道:“难道你……”

芷容轻抚了抚肚子,眼角化开一抹幸福的笑意,“他何时履行了承诺,我何时把宝宝还他

雪狼眸子闪烁,真是个奇怪的女子,紧接着手在树杆上一拍,飞身下树,脚着了地,忽地又想起什么,重新爬上树杆,一把抱向芷容,芷容下意识地闪避,雪狼急道:“你怀着孩子,不可再爬上跳下

芷容微微一笑,不再躲闪,任雪狼抱住她从树上跃下。

雪狼扶了芷容上马,才吹了个响哨,唤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回去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郁郁之色。

芷容问道:“不难过了?”

雪狼笑道:“你一个女子,都可以做到舍卒保帅,我一个男人自该懂得放手

芷容赞许地睨了雪狼一眼,此人以后必有作为。

雪狼带马前向慢行,回头过来朝她道:“我相信那人一定会履行承诺

芷容笑而不语,她也相信他会。

永宁宫中,肖华正坐在案后,细看奏折,一阵夜风吹过,火烛忽地一暗,他忙伸手护住火头,火星炸开,烫了手。

木泽急急上前,肖华猛地抬头,“她有消息了?”

木泽心疼道:“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

肖华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轻点了头,放下奏折,却不起身离开,转头望着无尽的黑夜,眸色渐渐迷离。

没有她在身边,这天下当真无趣。

何况是这躁动能安的朔月。

良久问道:“雪狼这会也该到地方了

木泽道:“雪狼一族如此凶悍,皇上难道不怕他们占了那大好的地方,反而起了他心?”

肖华眸子极深,“雪狼一族不但凶悍,而且极手巧,她们做出的东西在晋国能卖得好价钱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他们留在燕京附近。做出来的东西,可以便利于燕京百姓

木泽本是内官,不参与政事,但他以前就是肖华安插在宫里的内线,既然是内线,自然要设法知道各种消息,久而久之,虽然不为官,但许多事却比朝中大臣了解的更透彻。

他能将宫里各种重要消息传给肖华,还能自保,自然是个机灵又识得分寸的。

肖华对着他,不时叹息,如果他不是宫人,委实可以是一个得力的朝臣。

而木泽深知,他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背景,又比不得打天下打出功勋的武臣,如果当真身处朝政,如果一味地无作为,则被人看低。

奸商

但有作为,又难免不招人忌恨,他没有让人顾忌的家庭背景,到时暗箭阴刀防不甚防,皇上可以护他一时,难护他一世。

而他现在身在内宫,反而与世无争,倒落得清闲。

肖华笑了笑,“他们做出的东西固然精巧,但终究是奢华品。如果他们将这些奢华品销到他处,别人自然需要用银子或者铜币购买。而雪狼一族临近的几个国家的粮食产量却远不如我们,价钱自然会比我们高。雪狼一族就会拿从他们那边得来的银两和铜币购买我们的粮食

木泽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燕国矿产相对贫乏,皇上是想回收银和铜银两用于交易,而铜则可以用来打造兵器。

肖华默认,一笑之后却是暗叹了口气,身为人君,就有无数琐事,远不如做平阳王时来得自在,就连寻找自己的妻子,都得借他人之手,而不能事事自己作为,终究是受限。

木泽见肖华神色黯了下来,知他惦记娘娘,道:“奴才想不明白,娘娘既然不再恼皇上,为什么要让皇上寻不到她?”

肖华幽幽叹息,过了会儿,方道:“因为我失信于她

木泽识趣地闭了嘴。

肖华上位以来,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便服不定点地巡街,查看民情。

朝中大臣或都大臣家眷利用官职权利压榨百姓的,绝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再怎么堵,也不可能完全堵住百姓的嘴,而他亲自出巡,就算有人想有所欺瞒也是不可能的。

肖华对百姓是个仁君,但对坑害百姓,造成社会动荡的权贵人家却向来是心狠手辣,绝不留情。

自他上位以来,死在他铁腕手段下的朝臣以及权贵人家多不胜数。

朝中上下无不战战兢兢,底子干净的大臣暗暗欢喜的同时,越加不敢大意,唯恐惹上是非。

以前有走偏门的,赶紧收手,挣来的黑钱想方设法地往灾区送,以此来把自己刷白。

对这些急于刷白自己的,肖华向来睁只眼,闭只眼,能刷得白,白了不会再黑,他就权当不知。

但如果有吐得不够干净,刷的不够白的,又或者一边刷白自己,一边又想谋些黑财的,他会毫不客气地出手,倾家荡产丢官是小,弄不好性命不保。

这样一来,私下里骂声一片,但绝对没有人敢出来挑事。

更朝换代后常见的动荡,却丝毫不见,反而国泰民安。

僻静的偏院,种着几丛香妃竹,竹下石桌上摆着三个下酒小菜。

夜华把玩着青瓷酒杯,遥望着无月的夜空。

苦笑了笑,又是朔月。

芷容离开蛇国,前往平阳府的那个朔月,他遥望燕国的方向喝了一夜寡酒……

丹红一双纤纤素手持着酒壳给他把酒斟满,“明日就要离开了么?”

夜华轻点了点头,“他比我更适合为人君。你可以回晋国的,为何不回?”

丹红道:“我习惯了这里的清闲,受不了宫里的约束

看见了娘娘

夜华道:“现在回去,或许会约束些,但等小十七继了位,自不会约束你。你不必做皇家的棋子,寻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地过后半世,岂不好?”

丹红望着他的侧影,道:“你觉得清走了,我还能再嫁他人?”

夜华转头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她神色间有任何勉强和矛盾,“清走了很久了,何必耿耿于怀

丹红笑笑,“那你为何不纳妃?”

夜华转开视线,默默地将杯中酒饮尽,不再言语。

次日,肖华仍只带着木泽在城西集市漫步而行。

看见一个二十来岁,象是痴傻的胖小伙子被几个半大少年围着取笑。

痴儿不服气道:“我前些天就看见皇后娘娘了

肖华听见‘皇后’二字,不由得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蓝衫子的少年取笑道:“你在哪儿看见娘娘,难道是你们父子俩进宫杀猪?”

痴儿听不懂少年口中的嘲讽之意,辩道:“我和我爹没进宫杀猪

周围少年‘哄’地笑出声。

这一笑,痴儿也听出味道,恼道:“我去给我娘抓药,在药局看见的娘娘

蓝衫子少年鄙视道:“你当宫里没大夫吗?皇后娘娘还要巴巴地跑到宫外来抓药?”

木泽听到这里,向肖华低声问道:“奴才去打听一下

肖华轻点了点头。

木泽上前,和声和气地向痴儿问道:“这位哥哥,你在哪家药局看见娘娘?”

那些少年见居然还有人来询问痴儿,本想取笑,但见木泽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衣着光鲜,倒不敢造次,好心道:“他是个痴儿,自从见了娘娘游街,瞧着漂亮姑娘都叫娘娘,他说的话信不得

痴儿向来是被人看不起的,突然有人叫他哥哥,满心欢喜,听那些少年这般说法,急道:“我确实瞧见的,娘娘好漂亮的,阿呆不会认错

木泽不理那些少年,仍对痴儿和声道:“那阿呆告诉我,你是在哪儿看到的娘娘,娘娘当时在做什么?”

痴儿道:“阿呆看见冯大夫正在给娘娘把脉,说‘娘子有喜了’

肖华身子一震,忽地想起芷容在蛮人族时反胃欲呕的情形,脸色微变。

木泽吃了一惊,飞快地看了一旁肖华一眼,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痴儿道:“后来娘娘就起了身,又让冯大夫抓了几副药走了,娘娘走得好快,阿呆拿了药出门,就不见了娘娘

木泽忙问道:“哪个冯大夫?”

痴儿道:“和春堂的冯大夫

蓝衫少年道:“娘娘和皇上一起巡街的时候,冯大夫也是瞧见的,如果是娘娘,冯大夫岂能认不得?”

痴儿道:“娘娘戴着有面纱的帽子,冯大夫当然看不见

少年们又哄地一声笑,有人道:“冯大夫看不见,你却看得见,哄谁呢?”

痴儿道:“娘娘站阿呆旁边,风把娘娘的面纱吹起来了,阿呆当然看得见,冯大夫在抓药,自然是看不见的

有孩子了

木泽心想,这痴儿倒不是傻得完,而且说话也还清楚,又问了和春堂在哪里,谢过痴儿,走回肖华身边。

肖华二话不说,向春和堂急走。

到了春和堂,肖华不问别的,只问那日那找冯大夫把脉的女子抓的什么药。

冯大夫不知面前这位就是燕京第一商肖华,却认出他是平阳王,也就是现在的新皇,吓得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木泽把他一把拉住,“皇上是微服出访,不想招人眼目,你只管老实回答皇上的问话就好

冯大夫哪怕不答,急巴巴地寻了芷容那日抓药的药方,双手捧上。

木泽接过,递给肖华。

肖华扫了一眼,是治内伤的药方。

又问了芷容离开药局的时间。

将药方还给冯大夫,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木泽忙追上,低声问道:“皇上为何不问问冯大夫,那姑娘是不是娘娘?”

肖华道:“阿呆说冯大夫不曾看见她的模样,自然不必去问

木泽道:“未必是娘娘

肖华默然,但心里已经有九分肯定,那姑娘就是芷容。

芷容出城的时间,与拿了凌峰的令牌,立刻接靖国公出城所用的时间,差了半个时辰,他之前一直算不出这半个时辰,芷容去做了什么,而冯大夫所说的时间恰好补上了这半个时辰。

那女子不是芷容,还能是谁?

木泽察言观色,“如果真是娘娘,皇上为什么不问问冯大夫把脉的事?”

肖华在京里做了这么久的买卖,自然是认得冯大夫的,冯夫大最擅长的就是妇人病,岂能连有没有孩子都诊错?

痴儿说的话,不会有人相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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