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苦巴了脸,可怜兮兮地道:“一个人闯红门已经很艰难,哪能再带一个拖斗?”
夜华面无表情,“既然知道艰难,就将她督促得紧些,让她尽快提高,成为你的帮手,而不是拖斗
小十七心里愤愤不平,好象你才是她的教官吧,你拿教官的月俸,我干死奴的活,无可厚非,你却要我干教官的活,吃死奴的饭,叫什么事?
“她提高不了呢?”
“只能说明你太差夜华对小十七的可怜相,不为所动。
“不带这么坑人的小十七象被霜打的茄子,刚才还觉得和这丫头一个教官会很有趣,现在看来,着实是个大麻烦。
芷容嘴角也是一抽,一个冷血教官已经很难相处,再来一个盯梢的,这日子还叫人怎么过?
小十七砸着嘴,不再多说什么,夜华才正眼看向芷容,“寒烟和小十七的手法,可看清了?”
芷容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原来夜华一直在暗处留意着她,并非对她不理不顾。
她虽然没看见小十七怎么把软剑插‖进鳄鱼肚子,但方法却是懂了,点了点头。
夜华大步走向门口,拉开木板门,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在这里,由我亲自训练
芷容轻吸了口气,原来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等夜华离开,小十七哼了一声,绕到芷容面前,手叉了腰,俯视着她,狠声道:“你敢拖我后腿,我‖上‖了‖你
芷容冷语回敬,“你敢乱来,我阉了你
小十七不屑地‘嗤’了一声,“凭你?”
芷容不示弱地瞪眼,“不信,试试
二人你瞪我,我瞪你,最后都是一脸愁苦。
小十七扫了眼芷容胸脯上方的伤口,撇了撇嘴角,“跟我来
芷容跟着小十七出了小屋,走进院角另一间屋所,刚推开门,便闻到里头刺鼻的药味。
屋里有两张床位,小十七往其中一张床上一躺,指了指一旁的床位,“躺着吧
迷香
芷容迟疑了一下,躺了上去。
上床不久,便昏昏欲睡,强打精神,转头看向榻上小十七,“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不对劲?”
“乏困?”小十七打了个吹欠。
“嗯
“那是因为这屋里点了让人入睡的香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样,才能减少疼痛引起的动弹,伤口处理起来也容易些
“在这种地方睡过去,你难道不怕么?”
“怕什么?”
“被人宰了
小十七噗地笑出了声,“在这地方宰你做什么?烤来吃么?”
芷容脸上微微一红,“这人吃人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小十七咧嘴笑了笑,这丫头说的没有错,生死门里,随时可能被人宰掉,但那样的事,在这间屋子里,不可能生,“生死门,也有生死门的规矩,出了这道门,谁也不知会生什么,但这里,你不必担心,这里不允许人斗殴杀人。如果有人敢违反这里的规矩,会生不如死
芷容长松了口气,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小十七的声音传来,“如果有人问我,在生死门,最讨厌谁,那一定是你。哎哟,痛死了,你轻点
“能见着我,说明你还活着,你该觉得幸运是芷容熟悉的声音,正是在一门时,帮她疗伤的男子。
芷容想睁眼,可是眼皮仍重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来。
又听那男子道:“你可以走了
小十七问道:“那这丫头呢
男子道:“她伤得不轻,今晚怕是要留在这里
芷容听见小十七穿衣离去,又有人在她身边坐下。
冰冷的手指解去她身上衣裳,有风吹过,胸脯上微微地凉,想来此时整个上身赤裸在人前,脸上不由得开始烫,想躲,却一动不能动。
那双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胸脯,动作轻柔。
芷容脑子‘嗡’地一下,整张脸如同起了火,火烧火灼,羞窘难当。
很想翻身避开那双侍弄着她胸前柔软的手。
头顶响起他毫无波澜的声音,“我知道你能听见,如果你再这般大意,这身子真要毁了
芷容郁闷,这人吃人的地方,生死都不过是一线之间的事,受伤的事,也就越加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郁闷归郁闷,她没有忘记男子说过的话,如果身子毁了,就不能再成为鬼杀,而只能成为鬼刀。
但她得成为鬼杀,才能保住母亲的性命。
他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触到她胸前红蕾,异样的感觉瞬间从那处化开,她的身体瞬间绷紧,恨不得将那只可恶的手拍开。
“你再这么绷着身子,就连这一回,我都帮你不到了头顶好听的声音又再响起,声无波澜,无情无欲,而那只手却轻压在那处,缓缓地向四周推抹,“这伤口太深,很容易外头长好了,里头淤血凝集,烂成内疮。到时再从外头切开,挖去里头烂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能保不住不留下疤痕。这膏药渗入肌肤,有助于化去里头的淤血,你就算不喜欢,也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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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豆腐
芷容自我催眠,权当这身子不是自己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也不是男人的手,不过是双在玩球的猫爪子。
可是……这双猫爪子怎么变摸为揉,再变揉为捏。
她欲哭无泪,这到底是在给她疗伤,还是在吃她豆腐?
问题是,就算她是在被人吃豆腐,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生生地受着。
在她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双爪子很时宜地离了她的胸脯,有衣衫轻轻覆盖上来。
“你这伤暂时不能移动,如果休息得好,到明天晚上,应该无碍
接下来,就再没有了声息,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她一觉醒来,饥肠辘辘,走出屋子,才现竟已经日落西山。
前头训练已经散场,小十七正懒洋洋地朝这边走来。
小十七到了门口,斜瞥着芷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开始宽衣解带。
芷容顿时紧张,忙握了匕,冲他叫道:“喂,你要做什么?”
小十七伸手摸向她的额头,“你是烧得糊涂了,还是当真健忘,在这地方把你怎么了,还得把我自己赔上,你值这价吗?”
芷容打开他的手,才知道自己昨晚了烧,“那你脱衣服做什么?”
小十七不屑地哧了一声,取了架子上的伤药,把自己身上衣裳扒下,露出裹着厚厚白绷带的腰腹,左腰侧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一大片。
他麻利地解了绷带,芷容看见他腰间有一条半指宽,三寸长的血口子,缝合过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汩汩流出。
芷容倒抽了口冷气,“你伤的不轻
小十七不以为然地用解下的绷带随意抹了几把流下的血,将药瓶中的伤药胡乱撒在伤口上,他在动作上再是无所谓,仍是痛得额头上渗出密汗。
又去柜中寻了绷带自行捆绑,他伤在腰侧,上药已经勉强,而自己绑绷带要拉动腰肢,这活便不是容易干了,他只缠了两圈,呼吸就有些不畅顺。
芷容看不过去,上前握住那卷绷带。
小十七抬头看着她带着倔强的眼,迟疑了一下,放开手中绷带。
芷容垂下眼,将绷带小心,认真地裹上他紧实毫无赘肉的腰。
她此时安静乖巧,就如同他第一眼看见她时的模样,那么单薄,那么柔弱。
柔弱得让人想将她好好地收藏起来,不让她受一点风雨。
可是这柔弱得如同花儿一样的小丫头,却落到了这人间地狱,也不知这朵花能开多久。
他想到这里,胸口莫名地起伏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红颜薄命。
芷容现他胸脯上横七竖八地有不少伤痕,手臂环过他的腰,在另一侧仔细地打着结,丝扫过他的赤裸的胸膛。
小十七的身体不禁意地微微绷紧,连呼吸都屏住。
芷容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身上这么多伤,是不想成为鬼杀了么?”
小十七‘哧’地一声笑,“男人杀人又不需要靠出卖肉…体,靠的是刀快,脑袋好。哪能象你们女人……”他后面的话不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男女有别
这里需要的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杀手,而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之一。
所以在这种地方,身为女人,如果直言我不出卖肉体,只会被人连本带利地敲打。
芷容在黑门时就听人说过,曾有一个姑娘死活捍卫自己的贞洁,扬言就是死也不会利出卖自己的身体,结果当天被美珍提了出去,丢给她的属下们,凌辱到天光,第二天,不知是体力不足,还是故意寻死,在训练场上进了狼腹。
芷容淡定道:“你去卖黄瓜,也轮不到我出卖肉体
小十七好看的脸庞突然涨红,接着黑了下去,把她提了过来,“你说什么?”
芷容有自知之明,现在跟他打架,只有自己吃亏。
她来这里,是为了成为鬼杀,让母亲活命,精力应该用在让自己变强大上,用在挨打上,实在浪费,扭了头,不再理他。
小十七见她沉默不语,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在这种地方,还能指望长出白莲花?
将她推开,胡乱套上衣裳,转身走向门口,到了门口才停下,“还想留在这里?”
芷容很不想和这可恶的坏小子一道,但她进了二门,就在这里过了一夜,对这里情形一无所知,如果乱撞,进了鳄鱼窝,亏就大了,不情不情地跟在了小十七身后。
二门夜宿的地方,仍叫黑门,同样是男女同宿,无遮无挡。
不管是男的睡女人,还是女的爬男人的床,都完全没有有利的环境,除非没脸没皮敢当众乱来。
在芷容看来,就算是青楼的女子,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所以在这个地方,可以不用考虑被人性/骚扰。
这一点让芷容很满意。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十七抱了一套干净被褥丢在身边石床上,“你以后睡这里不管他再怎么认为芷容是个大包袱,但在这里,夜华就是天,夜华的指示不能不听。
离她近些,方便监督。
要进红门,本来就极难,但他是有实力的,只要努力些,进红门根本不是问题。
但突然间,决定他能否进入下一道红门的条件生了改变,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她如果是废材,他就得陪着她当废材,以前的希望全部落空。
芷容可以理解,这种落差下,被小十七嫌弃是正常的。
在接受他嫌弃的同时,开始同情他,同情他得背上她这个包袱,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包袱。
同情的结果就是柔顺得接受他的安排,安分地铺好床。
小十七见她没再继续跟他作对,脸色缓和下来,好心地指了浴房位置给她。
芷容的伤口还不能沐浴,只能打了水,抹拭没有伤口的地方。
香凌进来,看见正在擦身的芷容,一扫昨天的小心,亲热地凑上来,“你昨晚宿在医坊?”
有十二的教训在前,芷容不愿再与人亲近,何况昨天香凌小心的举动在这地方,完全正常,但芷容对她是喜欢不上来了。
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转过身子,不愿再搭理。
不解风情
香凌碰了个软钉子,也有些不自在,但仍道:“听说能去那方疗伤都极不容易,夜宿就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你一来就能进那里疗伤,而且还宿在了那里羡慕的口气怎么都掩不住。
那间小屋除了两张床,两张凳子,就只有一些装着瓶瓶罐罐的柜子,实在想不出在那里上个药,有什么能让人羡慕。
芷容回头看了眼脱去衣裳,正往身上浇水的香凌,现她身上有不少伤痕,伤痕上头涂着不知名的墨绿草汁。
香凌将帕子打湿,小心地避开那些伤口,察觉芷容在看她身上的伤,苦笑了笑,“我们身上的伤,如果自己处理的不好,留下了疤痕,就算功夫练得再好,也只能成为鬼刀,不能成为鬼杀
芷容奇怪道:“难道没有人帮你处理伤口?”
香凌道:“你是说药生吗?”
芷容不知道药生是谁,但隐约猜到是给她治伤的男子。
“谁是药生?”
“就是在医坊给你治伤的人,他地位虽然极低,但要想得他出手治伤,却不容易,如果他不肯,就算是杀了他,也是没用的香凌瞟了眼芷容包扎得极好的伤口,道:“我没你好命,能得药生亲手看顾
芷容想到榻边永远低着头,一直无法看清的清秀眉眼,又想到在自己还没育得很好的胸脯上揉抹的手,脸瞬间滚,不愿被香凌看见,背转身不再说话。
沐浴出来,意外的现,小十七不在床上,而他的床上侧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姑娘在她站队时见过,也是二门里的死奴。
她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床,但床上被褥明明是刚才亲手铺上的,上头还堆着她的换洗衣裳,正有些懵,洗干净的小十七胡乱擦拭着湿走来。
床上姑娘赶紧一拂乌黑的长,动作性感撩人,含情脉脉地目视着小十七走近。
芷容瞅着小十七撇嘴,果然是个色胚子,公共场合,也不避讳一下,以后他敢对她下手,她绝不会手软,让他变太监。
眼前马上要近距离地上演一场男女活春‖宫,就算盖上被子,两人叠在一起一耷一耷,也实在不雅观,芷容犹豫着要不要回避,或者卷着被子换一张偏远些的床位。
小十七把手中布巾丢在一边,直接踏上‖床,高高站在床上。
没如芷容所想的将美人抱进怀里,一阵温存,而是完全不加思考地一脚将媚态万千的美人踹从床上踹了下去,四周嘘声一片,美人在床下出一声痛哼,然后以闪电的度爬起,手捂着半露的胸脯,含怨逃走。
小十七好象踢下床的,只是一件脏衣服,他跟没事一样,抖了抖被子,滑躺下去,眼角余光见芷容眼怔怔地瞅着他,拉下脸,没好气地道:“如果不困,出去绕着潭子跑一百圈她那单薄样,风大点,都能吹走,他还能指望,她不拖他后腿?
芷容目瞪口呆,小十七委实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着个软香玉,也能下得了脚,也不怕把美人踢坏了。
有贼心没贼胆
打了个冷颤,赶紧钻进被窝,背对他躺下,以后被离这家伙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远得见了他的背影就躲开。
小十七死死瞪着芷容的后脑勺,莫名地一阵烦燥。
过了一会,竟听见芷容的呼吸变得平稳,怔了,这丫头居然就睡着了?
这个现,让他有些着恼,恨不得一脚将她踹醒,凭什么给他添了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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