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着丹碧生叫苦了……
青云还纠结着要跟九宫秋秋比武,一定要她抽出个时间来。
九宫秋秋一发狠,当场就跟他过招。
刚开始,他还挺高兴的。
两三招过后,发现九宫秋秋出招怪异,完全没有章法,不似第一次打斗的时候的招式,片刻功夫,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那个矮了他一截的小人儿正不耐烦地仰着头斜望着他,问:“还比不?”
前世的记忆回来,她才懒得跟他磨叽哩!
当时,青凤也在场,深遂的双眸紧紧地锁住了九宫秋秋,他也想不通这样的招式居然这般厉害,换作是他,也许……勉勉强强能躲过,但后面,就不敢说了。
秋宫九的身世好神秘,影卫至今还未查到他真正的出处。
这让他一方面担心她可能是奸细,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不会。
就这样,纠结中,寒风萧萧,初冬来临了。
玉阳山上全是没有叶子的枝丫,瑟瑟地在寒风中抖擞着。
没几日,温度下降,河水结冰,天空中飘飘然地下起了雪花。
自从赢了鹰王爷后,九宫秋秋的声望在军中越发的壮大,从上到下,从老到少,谈起“秋将军”莫不是肃然起敬的。
前日,九宫秋秋收到了奶娘捎来的信。
信中说,尹管家已经发现子冷情居里的异样,几次欲进门求见凤王妃,被她冒死拦住。
再这样下去,估计没用多久,就会被揭穿凤王妃不在凤王府的事情。
九宫府那边的姐妹们也结伴地以各种借口入府探望了几次,均被尹管家挡在了凤王府门口,说是于理不合,要等凤王爷搬师回京方能让她见家人。
众姐妹是愤愤不平,差点闹将了起来。直到奶娘离开冷情居,说凤王妃安好,她们才离去。
雪花飘下,心事浮起。
入夜,雪停了。
冷月浮出云端,映在雪山上,一片寒凉晶莹。
隐约中,玉阳山上有筝响起。
九宫秋秋几个飞掠,弹筝的正是丹碧生。
不问她筝从哪里来,光看着那一幕,动作流畅,神情专注,就让人不忍心打忧。
两个满腹心事的女子,一刹那,一坐一立随着这筝声流转嵌入这雪山上。
☆、两人相视相望,莞尔:?。
曲调婉约清幽,透着淡淡的忧思,露出深深的展望。
听了一阵,无酒自醉。
九宫秋秋腰身一软,舞起了醉拳。
这是她前世出任务前都会舞上一次,放松自己身心的拳法。
却又不是真正的拳法,似醉未醉,似醒未醒,如在梦中起舞。
有几分轻盈,有几分洒脱,端的是一掌好舞。
丹碧生见此,筝声转至铿锵,激荡而出。
九宫秋秋一收若醉身形,以枯枝为剑,又舞出了一段,淋漓尽致。
雪花被枯枝桃得四处散飞,将二人团团包围在其中,如梦如幻,看不得真切。
曲罢。
“妹妹,你有心事?”丹碧生按住筝线,笑问。
“姐姐,你又何尝不是?”九宫秋秋回笑。
两人相视相望,莞尔:好个心意相通。
这些都是各自的秘密,即使是好姐妹,亦要等到该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待到雪花落地,再欲看清时,两人所在的地方已杳无踪迹。
寒月依旧清冷,玉阳山回归宁静。
“三皇兄,探子获悉,上次溃败而逃的三国,如今又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三国大军已在六百里外集结,不日即扑到玉阳城。我等是主动设伏迎敌,还是留城坚守待攻?”
主帅内帐,刚刚截获敌军消息的青鹰迫不及待地上报给青凤,同时问道。
“马上派传令兵到各村各庄召集众将领到议事帐,好好商议。”正在吃着午饭的青凤即刻放下碗筷,接过侍丛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起身往议事帐而去。
青鹰紧随其后。果然不出所料,年关将至,三国必定卷土重来,果真料得不错。
同一时间,孟庄秋军营。
九宫秋秋亦接到手下新编的特种队里侦察连传回来的消息。
他们叫探子连。能入探子连的,都是军中好手中的好手。
这些人就是九宫秋秋所说的那二百人,早些月前给他们作了特别的训练。
训练的内容和时间连丹碧生都不知道。九宫秋秋马上给了指示。
这二百人隐在千军万马中,专在敌后,搞破坏。侦察员刚退下,城里的传令兵就喊报。
接了军令,把军队交给丹碧生,自己入城去了。
一到议事帐,众人眉眼紧锁。
“敌军卷土重来,秋爱将,有何好点子?”见她进来,青凤笑脸相迎,问道。
多日不见,身姿更加俊挺了。他差点激动的想要把她揽入怀里。
自从上次被她发现有影卫跟踪之后,虽然私底下还会对她进行调查,但却是撤掉了对她的监视。
有时不小心听到士兵们讨论着九宫秋秋和丹碧生走得很近,甚至会偶尔同栖一个床榻上,心底就不是滋味。
总觉得好自己的东东被人触犯了一样,恨得牙痒痒的。
眼下,一见到本人,那恨却是升不起来了,换作满满的兴奋。
“自然是要设军埋伏,在城外解决这场战事。可不能被他们再洗劫村庄,否则我等前段时日的苦劳岂不白费!”九宫秋秋冷道。
☆、青凤正双目熠熠地盯着?。
“依秋爱将看来,该如何设伏?”青鹰把探子回报的信息对着诸位将领重述了一遍,最后望向九宫秋秋问道。大家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三国来势汹汹,定然料到我等必会设伏。一定要找出一个不像设伏的埋伏点,连敌军也想不到的埋伏点,计可成也!”未等九宫秋秋答话,左翼陈估道。
“照地图上看来,玉阳城外能当天险的就只有方圆百余里的玉阳山峰。除此之外,便是光秃秃的庄嫁地和村庄,一展平原地。是易攻难守啊!”右翼崔赢道。
“依末将看来,设伏需在玉阳山峰外,可不能等敌军过了玉阳山。像秋将军所说的,以敌我之力,众使我等到守住了玉阳城,却未必能将周围村庄守住。”严开道。
唉,都在说废话。
九宫秋秋抚了抚额,一抬首,青凤正双目熠熠地盯着她瞧。
丫丫的,这人脑子真有毛病。
遂一脸正色地道:“王爷主帅,你心中定有主意。不然,岂会如此老神在在?!吩咐一句下来,我等照做就是了。”
正一筹莫展的众人,听到九宫秋秋这么一说,再发现他们的主帅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九宫秋秋,还真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顿时,释开怀来,道:“我等势必唯命是从!”
整齐划一的声音把看呆了的青凤吓了一跳,敛了敛神色,问道:“众位爱将,可是想出破敌之计了?”
闻言,众人愕然:敢情他们主帅的心思居然不在这战事上!难道敌军集结是假?!这种凝重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拿军情开玩笑!都糊涂了!
九宫秋秋暗暗地给了青凤一个白眼:以前的威名,都是假的吧?!
青鹰则哭笑不得,第一次看见三皇兄在众人面前出糗。
经过前些日子他仔细的观察,发现秋将军根本就没有把他三皇兄放在眼里,更别提会跟他三皇兄发展什么什么关系了;倒是三皇兄,每次见到秋将军都会两眼放光,满脸喜色,像个怀春的小伙子。
青鹰心中暗叹:老天啊,保估他的三皇兄回归正常吧!
就算回到以前冷酷的无情的狠绝的让人看一眼就害怕的样子,也不愿看到他现在这个魂不附体的德行了!
九宫秋秋眉眼一转,坏心眼上来了:“刚才末将所想的是,不如像以前那样以和亲的方式来解决好了。”
“和亲?!”青鹰大叫一声:“不行!要和早和了,用不着这般打法。”
“末将还没说完呢。咱们这次是以凤王爷向三国纳妃为由,向他们招降。”九宫秋秋一瞪青鹰,笑意盎盎地说了下去。
“相貌如展翅飞翔的凤凰般高贵美丽,还满腹诗词经纶,武艺超群,小小年纪就能胸怀天下,宏蹈伟略的凤王爷,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夫婿!此纳妃之计一出,保证他们联合不了……”
“混帐!岂有此理!敢拿本王开涮!”青凤怒了,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文墨笔砚叮呤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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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秋爱将是这种喜?。
众将不仅被九宫秋秋的出言给骇着,更是被凤王爷的那一掌给吓着,纷纷单膝跪地。
青鹰听完也是瞠目结舌,望着九宫秋秋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大逆不道了!居然当着三皇兄的面说他美丽!暗暗地替九宫秋秋捏了一把汗。
可当事人九宫秋秋却丝毫不将青凤的怒气放在眼里,淡淡地与他对视,淡淡地道:“那主帅有何好计谋?末将这一出叫离间计,先假意纳妃,之后逐一击破,让他们再也结不了盟约。”
却,你以为你发脾气,本小姐就怕你啦?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有哪天是不冲本小姐发脾气的!
十足的纸老虎,你的怒气对本小姐不管用。
青凤一听,顿时像只泄气的皮球,道:“再另想他计,不能拿本王的婚事开玩笑。凤王府里已有了凤王妃。”
唉,他堂堂凤王爷,一世英名几乎要栽在跟前这个不起眼却厉害异常的少将将军手里了。
闻言,九宫秋秋心下忽现喜意:看他不管不问的,居然还记得自己?她以为他早忘了呢!
却面不改色地说:“王爷府里可不能只有一个王妃吧,男人娶个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嘛!何况是王爷呢!想必凤王妃理应不会反对才是!”
众将的头更是埋得更低了,严开的战战惊惊地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九宫秋秋的裤子,未意她赶紧下跪谢罪,不要再提王爷纳妃的事情了。
“没想到秋爱将是这种喜好女色之人!女人是祸水!凤王府里有一个就够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青凤又冲着九宫秋秋怒喝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听到九宫秋秋对他纳妃用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来面对支持时,他心底就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耶!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呢!难道真的是非她不娶?!
九宫秋秋不愿再想,遂端正神色,抱拳道:“是!”
眼角的余光,暗暗地瞟向青凤,想不通他这样子说是在意她呢还是不在意她?
说在意她嘛,又一面未见就把她给扔在了冷情居里;说不在意嘛,别人说一句帮他纳妃都不行,还说女人是祸水。
敢情这就是把她娶进了王府就扔得远远的原因。
这男人……有时候,还真想不透他。
在场的众人无人不知他们的凤王爷娶了个丑陋的蛤蟆夜叉做王妃,都在替王爷叫屈呢!
一听王爷说得这般狠绝,心下都想:王爷可真是个重承诺的男子啊!
“其实,也并不是无计可施。末将早就收到了战报,已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是末将前些日子拟好的战策计划,请主帅过目!”
九宫秋秋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竹筒,把里面的纸张倒了出来,呈上。
众人听了都大喜。
青凤更是一扫之前的不悦,迅速接过察看。
那是一张玉阳城外周边百余舍的农庄战略简图,标注着什么地方扎了多少人,该怎么调配,怎样互相配合,敌军来路方向,周围有何要道天险等等。
☆、这个人,就是九宫秋秋
甚至,连河水在什么时候结冰,有几条分流,都标得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他们平时忽略掉的,眼下看起来是这么的重要。
是啊,水,水,扎营之地必定要靠近水边方可做饭!
埋伏点可沿水路布置!
另外,这方圆百余舍的水都是从玉阳山上流出来的。
如果他们在上流贮水,待敌军进入玉阳山谷,大放水流,势必将他们冲走。
再加上天寒地冻的,身上穿着棉服,棉服吸满了水,又重又湿又冷。
敌军必不战而败!
这是其计之一。
其计之二,九宫秋秋已经点出埋伏点,各村各庄的守军赶到最近的埋伏地,以零为战,虚张声势,制造出大动静,不断地骚扰敌军,让他们以为主军伏在该处,把他们逼进山谷时在。
伏军再慢慢连成一片,形成大大的包围圈,将敌军圈在玉阳山谷,也一样能令他们有来无回!
青凤看完,满脸微笑,将图纸放在议事桌上,示意众将一起上前观看。
“妙计啊妙计!”众人叹道。
“众位爱将,看完意下如何?可行否?”青凤含笑着问。
其实,除了那个贮水没有想过之外,他亦有此意将敌军引入玉阳山谷,消灭在谷底。
眼下,九宫秋秋的计策可谓是与他的不谋而合啊!
“无懈可击,无懈可击!我等汗颜!”众将异口同声道。
要说勇猛没人能比得过他们;要说冲杀没人能比他们冲得快;要说忠厚没人比他们更忠厚的了;但要说计谋,他们只能靠边站。
他们向来只知道“两军对垒,擂鼓三通,勇者胜”,哪里学会迂回曲折地去算计人哪!
说得好听点是谋略,说得难听就是算计。
他们可能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一词,否则又岂会想不到这么简单的点子!
军事策略布置妥当,三日后,青军全部进入了各自的埋伏点。村民们早收到了风声,钻进了地窖里。这回,他们可不会傻傻地呆在屋子里被人烧死的烧死,砍死的砍死了!
寒风萧萧,又是一场大雪来临。
雪地里行军,又湿又冷又滑,一般的将士是苦不堪言。
朱国这边的军队,几个士兵在开骂着。
“给老子安静点!吵什么吵?!”
前面的百夫长一皮鞭子甩了过来,居然将那几个士兵全扫在地上。
“上面说了,明天天黑之前要过玉阳山谷。你们几个要命还是要歇?!”残暴的将军会带出一队残暴的士兵。
忽烈的将就如同他本人一样,连自己的兵都不仁慈。
那几个挨了打的士兵,赶紧爬起来,连吭都不敢再吭一声。
众所周知,这样的天气,两军相对,就比谁更快速的占领据高点,比谁更快的到达预定目的地。
否则,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依他们的行军速度,肯定也会向以往一样在青兵设伏前提前一日到达。
忽烈骑在马上,蔑视地朝玉阳城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催促队伍快速前进。
可是,这一次,他漏算了一个人物。
这个人,就是九宫秋秋,青国新兵里的头头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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