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大姐姐。”舒哲晙笑的很是灿烂，不等舒曼瑶抱，自己从软榻上滑下来，拉了夏夕的手往外面跑。夏夕他是认识的，自是不会认生。
等舒哲晙走了，舒曼瑶才斜眼看舒曼瑜：“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上次不是说，让你帮我打听蔡家的事情吗？你打听的怎么样了？”舒曼瑜连忙凑过来问道，舒曼瑶微微皱眉，舒曼瑜立马慌了：“怎么，他们家有什么不对的吗？”
舒曼瑶摇头：“也不是，蔡家的大致情况，你也知道一些，现在的蔡夫人是继室，原配留下两个孩子，蔡大公子和蔡大姑娘，这个继室是生了蔡二姑娘的，蔡大人也不爱女色，所以家里没有庶子庶女之类的。”
舒曼瑜摆手：“这个我都知道，你可以换个别的说说吗？”
“蔡家很穷。”舒曼瑶顿了一下，很严肃的看舒曼瑜：“穷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已经到了蔡大人的官服穿了五年都没换，蔡夫人从不轻易出门是因为没有首饰和新衣服。”
朝廷官员的官服，都是朝廷统一由内务府做好的，想换新的，就得到内务府去买，官员私底下是不能自己做朝服的。就是换下来的，都不能自己珍藏，要上缴给内务府的。就是破了个洞，都不能让自家人修补，只能拿去内务府修补。当然，有这个修补的时间，都够买很多了，一般的官员都是不差这几个钱的。
可就算是官服很结实，穿五年都不带换的，这未免也有点儿太夸张了。
“你在咱们家的时候，穿的是云锦，喝的龙井，吃的是山珍海味，你若是嫁给蔡家的大公子，就能穿棉布衣服，喝最普通的茶叶，吃一般的饭菜了。”
舒曼瑶语重心长：“严重点儿，指不定蔡家就要谋划你的嫁妆来改变家里的情况了，你要知道，蔡大姑娘可还没出嫁呢，你这个当嫂子的，进门之后要不要管蔡大姑娘的婚嫁？你也知道，蔡夫人是管不了蔡大姑娘的，若是蔡大姑娘的嫁妆少了，是不是你得给添上？”
第151章
舒曼瑜先是被舒曼瑶吓的瞠目结舌；随即才反应过来：“大姐姐；你又骗我的吧？蔡家要真是那么穷；蔡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平常里出门参加宴会，怎么可能会穿的还算是不错？身上的首饰什么的；也并不寒暄；蔡家只是有些平常；而并非是特别穷的吧？”
舒曼瑶微微挑眉：“哎哟；你什么时候会分析事情了？”
“我本来就会。”舒曼瑜撇嘴，斜着眼睛看舒曼瑶：“蔡家到底怎么样？若只是家产的问题，那大姐姐就完全没必要说了，反正咱们舒家不缺我的那点儿嫁妆；大姐姐你已经出嫁了，二姐姐进宫了用不上嫁妆；小妹才刚满月没多久，就我一个人，嫁妆肯定不会少了的。”
舒曼瑶忍不住笑：“害不害臊？自己说自己的嫁妆？”
“有什么好害臊的？”舒曼瑜不在意的说道：“况且，蔡家又是只有一个蔡公子，将来整个蔡家还不都是蔡公子的？再说了，我看重的，又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那你看重的是什么？”舒曼瑶颇为好奇的问道，舒曼瑜面色一红，好半天才说道：“自然是更看重蔡公子对我的一番心意。”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对你的心意是真的？”舒曼瑶继续问，舒曼瑜不耐烦的摆摆手：“哎呀，大姐姐，这个问题你要问多少次啊，我自然是能确定的。再说了，你和大姐夫，成亲之前，不也是大姐夫先对你表白心意，然后爹爹还为此发怒了一次吗？”
“那会儿，大姐夫可是刚被杨家扫地出门，还背着一个抗旨回京的罪名，这种情况下你都能嫁给大姐夫，不就是看中了大姐夫对你情深意重吗？”舒曼瑜挤眉弄眼的：“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一堆的理由了？你放心吧，我看人准着呢，蔡公子不是那种哄骗姑娘家的等徒浪子，我可是问过蔡大姑娘了，她哥哥长这么大，可就没喜欢过别人。”
舒曼瑶叹口气，蠢妹妹一头栽进了蔡公子的甜言蜜语大坑里，怕是爬不出来。不过，若是那蔡公子能糊弄这蠢妹妹一辈子，那这个蠢妹妹也算是有福气了。
不过，这个前提条件是舒家能一直压在蔡家头上。若是压不住，就得祈求那位蔡公子是个知恩图报的，或者是个看重感情家人的，否则一朝得势，舒曼瑜怕是就要遭殃了。
“既然你已经铁了心，何必再来问我蔡家的事情呢？”舒曼瑶慢吞吞的问道，舒曼瑜颇为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知己知彼啊，你就好了，大姐夫已经和杨家分家了，你一嫁过来就是当家主母，大姐夫又对你情深意重，现在整个杨府，都是你说了算的。可是蔡家就不一样了，蔡大公子上有父母，下有妹妹，我若是嫁过去，万一那位继母不肯交出管家权怎么办？还有那位蔡大人，若是他不喜欢我这个儿媳，要给蔡大公子塞十个八个的美人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好吧好吧， 都是你有道理，蔡家的事情，我还真打听出来了一点儿。蔡大人今年四十三岁，除了继室，另外还有两个姨娘，这两个姨娘都是不能生了的。其中一个，是蔡大人原配身边的丫鬟，蔡夫人过世之后，那丫鬟说是要替蔡夫人照顾蔡公子蔡姑娘一辈子，就留在了蔡家。”
就算是姐妹俩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到底是亲姐妹，舒曼瑶也是替舒曼瑜打听了一些事情的。
“另外一个，是蔡大人的母亲当年给的，蔡夫人怀着蔡大公子的时候给那姨娘开了脸，是个本分老实的。”舒曼瑶没说完，就被舒曼瑜打断了：“等等，这个是老实本分的，那另外一个，就不那么老实了？”
“也不是不那么老实。”舒曼瑶摸摸下巴，有点儿不太确定的说道：“没见过真人，我也不能确定，我只知道，要照顾蔡大人和蔡公子蔡姑娘，并非只有当姨娘这一条路的。她若是真心想照顾蔡公子和蔡姑娘，当奶娘不是更合适吗？”
奶娘和姨娘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区别可是大了。
舒曼瑜也恍然大悟：“大姐姐说的是，看来这个姨娘不是个好东西了，不过，蔡大人既然是有两个姨娘，家里还没有庶子庶女出生，可见这位蔡大人是个明白人了。”
“既然蔡大人是个明白人，那么很有可能，这位继室夫人，应该不是个好人了。”舒曼瑶笑道，顿了顿又说道：“我让人打听过蔡大人的为人，只听说他性子谨慎，为人谦和，不爱出门，更喜美酒。”
舒曼瑜听的很是认真，舒曼瑶是派人将蔡家所有的人都打听了一遍的，上从蔡大人，下到蔡夫人身边的妈妈丫鬟：“那个婆子最是贪财，以后你若是有需要，从这个人身上入手最是方便了，另外有个刘妈妈，她有个小儿子好赌，也最是容易拿捏。”
“多谢大姐姐了。”舒曼瑜听的心满意足，笑眯眯的给舒曼瑶道谢，舒曼瑶斜眼看她：“我上次听祖母说，她替你看中了王大人家的嫡幼子？”
舒曼瑜撇撇嘴：“我见过王大人家的嫡幼子，小毛孩子一个，张口闭口就是子曰子曰，整个一个书呆子，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但是没有这位王公子，还有别的李公子章公子赵公子，你打算怎么办？”舒曼瑶觉得肚子有些饿，伸手捏了点心吃，舒曼瑜笑眯眯的摆手：“不告诉你，等事情成了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之前也说了，不会帮我想办法的，那我就不麻烦你了，你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舒曼瑶有些不解，但舒曼瑜却没详细解释。她就是过来问蔡家的事情的，了解了个底朝天之后，和舒曼瑶也没什么姐妹情深的话要说，十分迅速的起身走人，将舒哲晙留给了舒曼瑶。
舒哲晙别看年纪小，被王姨娘教导的是十分懂事儿，又和舒曼瑶特别亲，所以也很安心的住在杨府。舒曼瑶也不嫌无聊了，每天上午教导舒哲晙读书写字，下午画画练字，晚上发发呆，顺便做点儿针线活儿。
夏天过去就是秋天了，她打算给杨建白做几身衣服，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开始准备衣服了。不管男孩女孩，反正准备着就能用得上。
陈妈妈见舒曼瑶每天自自在在的，也就不给她说那些烦心事儿了，以至于陈妈妈再次提起珍珠的时候，舒曼瑶差点儿没想起来是谁：“你说，珍珠偷偷的溜走了？”
“是啊，那守门的婆子见钱眼开，拿了银子就开了门，珍珠就从后门溜走了。”陈妈妈提起这个事情就一肚子火气，夫人将珍珠交给她处置，那是对她的信任，现在好了，珍珠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今儿早上的事情？”舒曼瑶问道，陈妈妈点点头：“刚才那守门的婆子才反应过来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才找我说了这事情，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珍珠溜走，那只能是回了杨家的。她若是回杨家找杨老太太告状，那是一告一个准儿的，杨老太太正处心积虑的找舒曼瑶的麻烦，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件事情？
“等会儿杨家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的，你先去准备一番，趁着杨家来人之前，先去一趟杨家，就说，我被气的动了胎气。”舒曼瑶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她实在是不耐烦去应付那对儿难缠的杨家婆媳：“就说珍珠不守规矩，我原本是想趁着老爷还没回来，让她先学学规矩的，却没想到，珍珠觉得学规矩太累，很是不愿意，偷偷溜走了，我闻听此事十分恼怒，已经被气的卧床不起了。”
陈妈妈有些犹豫：“这管用？”
“自然是不管用的，指不定杨老太太就要带着杨家的供奉大夫亲自来瞧我了。”舒曼瑶笑着说道，陈妈妈皱眉，舒曼瑶摆摆手：“不用担心，一会儿我祖母和母亲也该到了，杨家老太太对上我祖母，那完全不够看。”
陈妈妈立马惊喜了：“老太太要过来？”
“嗯，昨儿刚派人来说的，一边来看我，一边接了哲晙回去，哲晙已经在杨府住了将近十天了，祖母也有些想念哲晙了。”舒曼瑶笑着说道，往另一边看了看，舒哲晙正在那边的小书房里念书，并未察觉到舒曼瑶的目光。
“好了，陈妈妈，你尽管去杨家一趟，若是杨家要来人，那正好。若是杨老太太不愿意来，你也要想办法让她来。”舒曼瑶笑着拍了拍陈妈妈的手：“杨老太太能不能多安分一段时间，就要看你的了。”
陈妈妈连忙点头：“是，我这就过去，夫人您赶紧进去躺着吧。”
舒曼瑶点点头，扶着夏夕的手回内室躺着，夏夕和冬暮端来了胭脂水粉，趴在床边给舒曼瑶化妆，尽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憔悴苍白些。
画完之后，舒曼瑶也已经睡着了，她有了身子，本就嗜睡，躺了一会儿就控制不住的进入梦乡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就是等会儿的杨老太太，也有祖母和母亲来应付，自己担心什么呢？又不是上辈子那个舒曼瑶了，哪怕是死，身边都没有亲人在。
最最重要的是，杨建白会站在自己身边。有娘家的庇佑，有丈夫当后盾，凭什么自己还要委委屈屈的过日子？膈应死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哦。
第152章
杨老太太和舒老太太差不多是前后脚进门的；杨老太太正在发脾气：“你们夫人呢？她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长辈过来；她不说出来迎接；连派个丫鬟婆子都舍不得！有当人孙媳的样子吗？给我叫她出来！”
夏夕和冬暮则是拦着杨老太太，也不争吵；就一个劲儿的赔笑：“实在是对不住；老太太；不是我们夫人不孝顺不愿意起身去迎接你们；只是我们夫人是动了胎气，曹大夫说，让我们夫人这几天都不能下床，还开了方子；夫人之前刚刚喝过药，那药也有安神的作用；这会儿夫人才刚睡着没多久，奴婢等人实在是舍不得叫醒夫人。”
冬暮虽然最笨，这会儿憋得脸红也跟着说道：“老太太，我们夫人这肚子里的，可是杨家的嫡长孙，我们老爷出了院门，之前还交代哦奴婢等人好好照顾夫人，眼瞧着老爷就要回来了，这会儿夫人还动了胎气，奴婢等人正想着等老爷回来该如何请罪呢，老太太就别为难奴婢等人了。”
杨老太太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就听后面传来舒老太太的声音：“哟，亲家母，这是在做什么？和两个丫鬟置气啊？对了，我听说我那孙女儿动了胎气，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等杨老太太说话，夏夕一嗓子就哭出来了：“老太太，夫人苦啊，那个珍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夫人不过是说让她学几天规矩，她竟然偷偷跑掉了，夫人刚才还叫人去衙门报案来着，只是想着珍珠那卖身契还在老宅，就想着，等老太太过来了再说这事情。”
说着，又擦着眼泪看杨老太太：“老太太，这珍珠也不知道是跑到哪儿去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得到衙门去报个案什么的？”
杨老太太脸色铁青，不等她说话，舒老太太就一拍桌子怒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逃奴可是要坐牢的！这珍珠倒是胆子大，当初是谁买她进府的？”
“不是我们夫人买进来的，是老太太说，我们夫人现在有了身孕，怕身边没人伺候，就让成妈妈和珍珠来伺候夫人……”冬暮忙说道，反正就是一口咬死了珍珠是偷跑了，谁也不知道她跑哪儿了。几个人一唱一和的，根本不给杨老太太说话的机会。
杨老太太是憋的脸色铁青，舒曼瑶躺在床上，侧耳细听外面的说话声。杨老太太是嗓门高，舒老太太是说话沉，程氏虽然温和，却字字句句大道理，半点儿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没多久，就将杨老太太挤兑的差点儿没晕过去。
“景春，你偷偷和祖母她们说一声，可别将人给气死了。”舒曼瑶压低声音说道，景春连忙应了一声，姚妈妈没好气的开口：“姑娘到了这会儿还惦记那老不死的做什么？瞧瞧她办那恶心事儿，谁家当长辈的趁着晚辈不在家就给晚辈房里塞人？为老不尊！”
之前舒曼瑶又让人回了舒家一趟，姚妈妈是赶在老太太前面先来保护舒曼瑶的。舒曼瑶笑眯眯的拽着姚妈妈的衣袖撒娇：“妈妈，我这不是怕她在我们杨府出了事情，回头赖在我们家吗？就是要晕倒，好歹也等出了杨府的大门啊，你说是不是？”
姚妈妈点头：“确实如此，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到，这老不死的太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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