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刚才对臣妾鞑伐如同野兽一般,一点也不怜惜臣妾。你说人家夫妻床帏之间,便是这般过的么?”安若素似笑非笑地说道。
“爱妃如此妖娆迷人我见犹怜,寡人实在难以自控,今后自会温柔一些。”韩淮楚笑嘻嘻说道。
他一说难以自控,果然就控制不住,一伸手搂住安若素柳腰,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安若素娇嘤一声,似拒还迎,口中却很疑惑地说道:“大王太过龙精虎猛,臣妾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大王刚才的表现与那日酒醉迥然不同,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臣妾想着都是奇怪。”
韩淮楚顿时一呆,“那韩信纵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床上的表现不会相同。却瞒不过她。”
第二十四章 新婚之喜
“大王,臣妾明日要去见见老朋友,赴学士们的诗会。”“大王,臣妾的兄长还是白丁一个,是不是弄个官给他做做。”“大王,明日里陪臣妾去郊外狩猎吧。”自打婚后,安若素提出的要求一个接着一个。
对这些要求,韩淮楚都是笑着答应,有求必应。他不是惧内,一个诸侯王也不可能怕老婆。他只是觉得自己做这齐王的日子不会太长,尽量满足妻子的要求,让她在自己走后留下甜蜜的回忆。好在那些要求不太出格,也没什么关系。
大才女是个算术家,自然有一系列算术难题要来请教。韩淮楚一一解答,貌似那些所谓的难题都是小菜一碟,让那安若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夫妻俩的感情似乎增进了不少。
自从大婚之后,齐王妃安若素受韩淮楚爱雨滋润,愈来愈见少妇风韵。身材是越来越有料,神情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成熟的妩媚。
只是她那肚子不争气,两个月过后还未见有丝毫动静。
“大王,臣妾好想为你生下一个小王子,好继承你这齐王之位啊。”这一天,安若素倚在韩淮楚怀中,撒娇说道。
小王子是绝对生不出来,韩淮楚是心知肚明。他那齐王的江山也不用人继承,早晚要被老板刘邦收了回去。看着安若素想孩子想得这般急,韩淮楚只有哄着她说道:“这种事情是急也急不来的。说不定爱妃不去想这事,那孩子自然就怀上了。”
那安若素还是着急,说道:“臣妾受大王雨露已经两月,按理说早该有点动静了。会不会臣妾身体有恙生不出孩子。要不要去找个郎中看看?”
原来韩淮楚为精简机构,一直不设“太医”“太药”那些职务。宫中没有医生,平常宫里人病了,只有到民间去寻来。
身体有恙的是韩淮楚自己,安若素就算是去看医生也看不出名堂来的。韩淮楚只当安若素是随便说说,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
两个月过去,那齐王宫早已落成。韩淮楚与安若素连同一帮宫女人妖一起搬到新的宫殿居住,旧大将军府的奴婢们就留在行辕内,各不相干。
对韩信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因上次出了安若素那事,韩淮楚一直深怀戒心,也懒得搭理他,就让他做那府邸的总管,每日看着一帮黄河帮弟兄留下的孩子。
这两个月内,楚汉战争的形势又出了两件大事,天平越来越倾向于汉军。
一件事便是那淮南王英布突然杀回老家,重新占据了九江郡。
九江郡在西楚腹地,与楚汉相争的焦点——广武山隔了一个陈郡一个泗水郡。那英布手底下不过两万人马,如何能飞越重重关隘,从楚军占据的地盘杀回九江?
那英布不是打着回去的,而是偷渡关隘。他又拿出巨鹿之战首战秦将苏角的手段,将部属化整为零,乔装打扮成平头百姓,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九江。
也是楚军的重兵都布在广武山与齐国以西,那九江郡只有一些府兵把守。英布到了九江,立马聚拢兵马,直扑钱粮重镇寿春。寿春守将张俊只有千人守城,不敢与战,只有献城投降。
楚军本来粮秣就不宽裕,寿春一失又丢了一个粮食基地。那英布还在继续攻城掠地扩大战果。九江郡守蒲耳闻讯大惊,想夺回失地又没有本钱,只因他手下只有两万府兵,压根就不是那骁勇善战杀人如麻的英布的敌手。
蒲耳只有求助于邻居——镇守泗水郡的虞子期。虞子期把那防备齐国的兵力借了三万给蒲耳,与蒲耳自家兵马合兵一道,号称八万,来攻英布。
蒲耳有地方借兵,那英布也有地方搬来兵马。他那老丈人衡山王吴芮阴使两万军入九江力挺英布。横竖把那战服一换旗帜一改,谁也不知道那些兵马是衡山军还是淮南军。加上收降的楚卒与新招的人马,结果英布也搞出了五万大军。
战斗就在城父打响。这本是势均力敌的一场苦战,偏偏蒲耳手下有一些九江将领,居然临阵倒戈叛变投敌。这场仗可想而知,那蒲耳被杀得大败,楚军死伤超过半数。蒲耳连回去向项羽报到都不敢,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投汜水虞子期而去。
那英布得了九江,择吉日重新即位,做了名副其实的淮南王,依然定都六安。
失了九江,就像背后插了一把尖刀。项羽在广武山得知,直恨得牙痒,偏偏被那刘邦缠住分不了身,收拾不了英布。
这也就罢了,偏偏那楚军阵营又出了一个叛徒,临江王共尉叛楚,向汉王刘邦投诚。
那南郡本来只是为防南越武王赵佗,临江国并没有参与楚汉之争的任何战役,但供给楚军粮秣的角色却免不了。
这一天,共尉的小舅子董习押运粮草至广武山。楚军查验,原定五万斛军粮只有三万斛。那董习辩道:“途中遇汉军打劫,失去了两万斛军粮。”
这两万斛军粮失去可不是小数,只有报给霸王项羽。项羽一听就怀疑。
临江国以往运粮皆走陈郡,陈郡是楚军的地盘从未出过粮秣被劫的事,打劫的汉军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便将董习扣住不放,派人去所谓劫粮的地方查看。听当地百姓说,临江军押粮夜宿,不小心走火烧了大批的粮食。
项羽最恨的就是有人骗他,那董习自个丢了粮食解释清楚也就罢了,连西楚霸王也敢骗,简直就是找抽。
结果项羽勃然大怒,一百军棍打得董习皮开肉绽,喝令回去将失去的两万斛军粮补来。
那董习哭哭啼啼回江陵向共尉诉苦,不说自己不慎烧了粮草,只说霸王残暴成性。
“天下有三,汉据其二。现诸侯皆反,只我王不叛。前汉使陆大夫已来说降,大王只为楚汉之争未见分晓,尚不能决。今闻淮南王已复九江,西楚必亡。大王若还不早作决断,更待何时?”董习复进言道。
共尉脑子一热,拍案而起:“赍书至汉王,说寡人愿从之!”
※※※
却说韩淮楚这一日早朝归来,老远就闻到屋内一股药香。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灵丹子大驾光临。”韩淮楚只见那杏林圣手沈渭南正在与安若素号脉,笑呵呵地打声招呼。
那安若素说要请郎中,想不到请来的这位不是一般的郎中,而是这位妇科专家。
“大王原说要经常去学馆看看,可自打大王登基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想必是把我们这些草民都忘了吧。”沈渭南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寡人前日还想到你们。那《尚书》残缺之处可补齐?娄敬娄先生的收割车造出来了没有?还有关相邦的铁剑炼出来没有?”
沈渭南答道:“东郭馆主他们四处找儒者问询,可无人能记出《尚书》全本。那娄敬的收割车造出了一架,已在他那块田里试验。关相邦的铁剑却一直把握不好火候,炼来炼去炉中出的只是废品。说是何时大王有闲暇,亲自去我学馆指导指导。”
“沈先生的麻服散可择了出来?”韩淮楚又问。
“好不容易啊!草民亲口试了四十余味草药,差点中毒而死,终于找出了一味,服下后麻痹不知痛苦,大概就是大王所说的麻服散。牲畜已经试过,现下里就是找一位乖巧伶俐的女弟子,准备试验大王所说的剖腹取胎。”试药差点试死,那沈渭南还说得笑眯眯。
“沈先生,你老为若素号脉,看若素身体如何?”安若素插言问道。
那沈渭南很轻松地说道:“王妃脉象平稳,无病无痛,怀个小王子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安若素闻言释然。
沈渭南将头转向韩淮楚,很诚恳地说道:“能不能怀上孩子不是王妃一人的事。草民这里有副秘方,利于受孕。大王要不要草民开出来拿去看看?”
沈渭南也是一片好心,可是韩淮楚是满肚子苦笑。那方廷博士用现代高科技炼出的药剂,注上一针绝对生不出蛋,哪是古代这位名医的什么秘方吃吃中药能够搞定?
他还没有开腔,安若素已经说道:“怎会不要?快取笔墨来,请沈先生赐方。”
立马就有内侍端来笔墨与竹简。沈渭南写下那方,煞有介事地叮嘱道:“按方煎药,每晚临睡前服下,可收奇效也。”
“糟糕!要是我这爱妃每晚把那药煎了等着我喝,这可不是人受的罪。”韩淮楚看着安若素拿起竹简细看如获至宝的样子,眉毛都蜷了起来。
中药有多苦谁都知道。每晚临睡喝药,如果那药确实有效也就罢了,偏偏明知道无效却又要硬着头皮吞下肚,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沈渭南走后,安若素果然就每晚煎药等着韩淮楚喝。韩淮楚无法推辞,只好顺着安若素的心意去喝那药。
药虽然苦,却比不上心苦。表面上韩淮楚与安若素夫妻恩爱和如琴瑟,心中却更加思念那囚在栎阳的旷世佳人。
※※※
汉都栎阳,潇湘馆内囚禁有两个重要人质。一个是西楚霸王项羽的爱妃虞姬,一个是她的师兄,西楚国左司马周殷。
夜幕降临,潇湘馆门口照例是灯光通明。高高的院墙上挂满了带刺的铁网,在院子里巡逻监视的守卫日夜不停。
一个人质,为什么要防得这么紧?只因这三年来墨家弟子潜入栎阳企图救走人质的“阴谋”发生了好几起。虽然都遭到失败,但引起了汉廷的警觉,把那戒备的等级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就差没关进刑部大牢。
说起来一开始刘邦对这个项王爱妃待遇还是很优渥,专门在城南辟出一栋雅宅给项王妃居住,宅子内有山有水有鸟有鱼,饮食起居都按王妃的标准按月送来,就是关中大荒时也不减半分。比起他那在彭城大狱中坐监饿了吃不饱冷了睡不暖的婆娘吕雉来,条件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可是这两年刘邦一直在外与项羽交战没有回过栎阳,这边的事没得他老兄操心,那待遇就慢慢地减了下来。起初是两荤一素一道汤,后来是一荤一素一汤,久而久之就变成只有一道素菜。
“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那刘季便这样招待他兄弟的爱妃么?”看着那桌子上摆放的一碟青菜一碗糙米饭,阁楼上又传出了周殷的牢骚之声。
虞芷雅轻声劝道:“我墨家弟子崇尚节俭。你我如今已为阶下之囚,能吃得饱饭已该知足。趁饭菜还热着,师兄快下箸吧。”
虽然身陷囹圄,那旷世佳人却一点不减她那谪仙也似的容颜,顾盼间依然流露出万斛风情。倒是那周殷,似乎经受不住这牢狱的摧磨,憔悴了很多。
“王妃说得也是,我墨家弟子本该崇尚节俭。可是师兄我在西楚为大将,每日无肉不食,口腹之欲享受惯了。这粗粝的饭菜如何咽得下去。”周殷苦笑着说道。
“不吃饭哪里行?总不能饿着自己。”虞芷雅也不多劝,自个端起碗吃将起来。
“师妹啊,你说项王能打进关中将咱俩救回去么?”冷不丁周殷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看很难。前不久听这里的兵士说道,刘邦复夺成皋荥阳,韩信已经攻破齐国。天下之地,汉国据有三分之二,楚汉之争早已非彭城之战之时能比。项王能维持现状已属不易,胡谈攻入关中?”虞芷雅淡淡地说道。
周殷大为沮丧,说道:“看来指望项王来救咱们是别想了。”他将话一顿,又叹道:“那韩信也真是厉害!也不知道那齐国他是如何打下来,咱们楚军二十万兄弟居然被他一口鲸吞。”
“韩信天纵奇才,当世绝无敌手。”虞芷雅很简短的评价道。
“我说钜子师妹,你与那韩信本是一对爱侣。是不是嫁给了项王,现在有点后悔?”周殷半开着玩笑说道。
“我墨家弟子兴衰存亡皆在芷雅一身,后悔又能如何?”虞芷雅幽叹一声,说道:“师兄你不在钜子之位,若是降汉,想必项王也不会怪责我墨家。何必陪着芷雅受这牢狱之苦?”
那周殷看似有点意动,又摇头道:“我受项王吮毒之恩,如何能叛项王?”
正说话间,忽听有登楼之声。
只见一名宫装少女提着一锦盒上来,模样十分伶俐。
“奉我家大王之命,送项王妃蜜饯一盒,以示新婚之喜。”那宫女脸上挂着笑意,将那锦盒放在桌上。
“你家是哪个大王?”虞芷雅诧问。
“我家大王即齐王也。”那宫女说道。
“齐王田横早已纳妃,如何能称新婚?芷雅与他素无交情,他怎会送来一盒蜜饯?”虞芷雅还是很奇怪。
那宫女咯咯一笑:“项王妃弄错了。汉王封韩信为齐王,齐王已非田横也。”
虞芷雅听说爱郎裂土封王初是一喜,随即面色惨淡。
“信郎也,你就算娶了妻子,也不用这样来告诉我。送我一盒蜜饯,要我来贺你新婚之喜,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是否要芷雅对你绝情?”
只听那周殷呵呵怪笑道:“你说什么,韩信那小子被封了齐王,纳了一个妃子?听说他目高于顶,一直不立妻室,这次他娶的是哪位千金?”
“稷下才女,安若素安大小姐。”那宫女说完,转身下楼而去。只留下旷世佳人那紊乱的心绪,与一张凄苦的脸。
第二十五章 军师疯了
喝了两个月苦药的韩淮楚也不能让安若素肚子有点动静,楚汉之间的争霸不会像韩淮楚爱妃的肚子那样停滞不动。
岁在金秋,又到了收获的季节。田里的庄稼即将长熟,谁在这个时候把地盘占稳,谁才能收割掉地里的粮食,获得真正的大利。
楚汉之间各路人马开始大打出手,开始一场抢粮与护粮的争夺战。那以游击战法著称的梁王彭越,就是这场抢粮战的急先锋。
彭越此刻已经拥兵十万,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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