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反应,该不会是睡着了吧?疑惑着,他不知该不该回头。
“该叫你什么呢?云风扬、风扬、扬,还是叫你师叔?”声音突兀响起,令欲回头的他吓了一跳。
“呃?”他一愣。
“你不是说你不叫喂吗?总该有个称呼啊。”冲他的背影丢了个白眼,她开始最后洗涤工作。不早了,该回营了。
“叫……杨吧。”沉静片刻,他轻声答道。
“扬?我跟你有这么熟吗?”扬?挺顺口的。
“那,随你吧。”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失望。
耸耸肩,她游到岸边,爬上岸,开始擦拭身体,准备着装。
“啊欠!”一声喷嚏从身后传来,他手一扬,一袭白纱从天而降,形成了个小小的帐篷,将她罩在其内,“天冷,小心着凉。”
白纱内暖暖的,仿佛有个小火炉,“谢了。”迅速着装,她走出白纱帐篷,“有法力真好,你为什么不用它去做点实事?”
“什么实事?”他问。
“安邦、定国、持强扶弱。”她侧着头想了想。
“那是人类该自己做的事。”他转过身,看着她湿露露的头发,微皱了皱眉,拿起地上的毛巾,为她擦拭着,“用我的法力来完成这些,岂不是对凡人的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这个世界找不到绝对的公平。”她轻嗤一声。
“好吧,是我不想,行了吧。”不想与她争辩,他专心地为她擦干头发。
“哼!”轻哼一声,她没出声,位他坐下,靠在他腿上,任由他为她服务。
丝般的长发在指间滑动,柔软滑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中,他真希望就这样一直坐下去。
“好了。”她抽回半干的头发,以手撑地,欲站起来。
“木兰!”压制住内心浓浓的失望,他扶她站了起来,“你……”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她反身给了他一个拥抱,“真好笑,竟是我在安慰你。”她笑道。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低喃,将她抱紧。
第一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花木兰是哪个朝代的人,JJMM都有质疑。但这个问题好像连专家也回答不出来,小妹喜欢唐朝,就将她安在了唐朝,希望大家别介意。
再者,关于李将军与云风扬,那就各有所爱了。
牺 牲
转眼雪花飘零,又是一年冬。
“好冷啊,这么冷的天,真想躺在热被窝里。”大壮呵着双手,缩肩跺脚,一幅畏寒的样子。
“就是啊,这么大冷的天,还要操练,真是受不了。”胡清文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这儿的冬天可真冷啊。咱们家乡可强多了。”生于南方的赵华叹道。
“在嘀咕什么?还不去列队!”身转来轻斥声,回头一看,木兰一身戎装,神清气爽地站在风中。
“是,花副将!”一溜烟地,全跑没影了。
摇摇头,她举步向操练场走去。
“花将军!”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垮着一张脸转过身来。“赵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来送汤给你喝。”赵婉儿丝毫不以为意,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军中的食物都很简单,而你又是重伤初愈,要好好调养才行。我要厨子炖了汤,专程给你送来。”
“不用了,我已康复了,不用再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了。”近段时间来,赵婉儿就不停地给她送汤送药送补品,弄得她头都大了,引来营中将士嘻笑也罢了,可这赵小姐这一头热地栽进来,让她进退两难。
“那怎么行,你才刚好,一定要好好调养。”她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食盒塞给她,“我不方便多留,改天再来看你。”
看看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食盒,她摇了摇头,拎着食盒进了一间营帐。
营帐内躺着三名伤兵,是上次战役中伤得最重的。他们可没她那么好运,有云风扬的灵丹妙药,直到现在还未痊愈。
“来,将这汤喝了,补补身子,早点康复。”她将汤递了过去。
“花副将,我们好多了,不用再喝了,倒是你,将汤全给了我们,这……”
“好了,别多说了,养好身子好上战场。”她挥挥手,走了出去,“乘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花副将人真好,有这样的将领是我们的福气。”
“是啊!”
寒风下,队伍整整齐齐地站立着。
“今天的训练很好。”木兰站在烈风中,面对着手下弟兄。“据探子来报,匈奴军在三天后会洗劫边境的村庄,我们将给他们以迎头痛击,一救村中无辜村民,二显我大唐威风,你们可有信心?”
“有!”应声中气十足,信心百信。
“好,其它回帐,参谋团留下。”
众人整齐有序地散开,胡清文等与她一起进了她的营帐。
“大家说说看,这一仗怎么打?”她展开地图,众人围了上来。
“这个村子叫易家村,地势平坦,除一面有山外,别无蔽隔,易攻难守。”胡清文仔细研究了地图,说道。
“这山有一道峡谷,匈奴军只有过了峡谷才可进村,看来我们只有利用这一峡谷了。”孙德建议道。
“利用这一峡谷,只可阻敌,却无法大幅杀敌。”她摇了摇头。
“是啊,峡谷受阻,敌军一退了之,并无过多伤亡,显不出我大唐威风。”陈子生接口道。
“显不显威风倒在其次,只是不杀伤敌军,我军一退他再次来袭,也令人难防,”她深思道:“需得想个法子灭了他们再犯的念头。”
“说得是啊,可得好好想想。”
“有了!”灵机一动,她一拍手掌,叫道。
“什么法子?”大伙围上了去。
“我们……”众人商议着。
商议完后,众人出帐,各自布置去了。
看了几页兵书,再细细想了想三日后的战役,天色暗了下来。
吃过士兵送来的晚饭,她命准备一大桶热水,准备洗浴。
天寒地冻的,能泡上一会儿热水澡,还真是一大享受,只可惜要冒上一点风险。
吩咐士兵守好帐篷,她吹熄了灯,再脱衣入水。黑暗中,就算有人误闯,她也有一点可以掩饰的时间。
少了云风扬,还真是不方便。她嘀咕着。
浑身泡在热水中,温热的感觉渗过肌肤,直浸到骨子里去,混身的酸楚在热水的浸泡下无影无踪,舒适的感觉令她长吁一口气。
她揉搓着皮肤,并按摩着关节处,尽情地享受着这冬日难得的暖意。
只可惜,寒冷的天气令水温逐渐下降,水不再滚热,空气中的冷气开始入侵。
“好冷。”她哆嗦了下,不舍地站起身,擦拭身子,“真可惜,不能加热水。”
“李副将。”当她弯下腰擦脚踝的时候,耳际传来门外士兵的说话声,“花副将正在沐浴,她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知道,正给她拎了桶热水来,天这么冷,她的水该凉了。”李轩笑着举了举手中热气腾腾的水桶,伸手掀开门帘,跨了进去。
她大惊失色,一下跃起,抓起衣服快速地套了上去,连布条也没时间缠住胸口,只有籍厚重的棉衣遮掩了。
“怎么这么黑呀。”李轩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摸索,“木兰,你在哪儿?哎哟!”他碰到木桶了。
“你来干什么?”她冷着脸,语气严厉,十分不满。
“我来给你送热水。”他摸索着站定,笑道。
“我洗完了。”她点亮灯。
“是吗?”他依旧笑容满面,“你洗澡都不点灯的。”
“关你什么事?”她有些气恼。
“你怎么了?我惹着你了吗?”对她莫名的怒火,他大为不解。
“没、没什么。”她摇摇头,咽下怒气,这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好意。
“你是不是嫌我多事?”他摇摇头,讷讷地笑道:“我知道我这样虽婆妈了一点,可这儿的冬天天寒地冻,比你的家乡要冷很多,我担心你不留意,洗冷水澡生病。”
“谢谢你。”她有几分感动。
“不必客气,我们是兄弟啊。”他笑道。
“嗯。”
招呼士兵将水提走后,她对李轩说:“我要换衣服,可否回避一下?”
“有必要吗?我们都是男人。”他不解。
“话是没错,可有人站在一旁看我更衣,我只觉得很不习惯。”她耸耸肩,手向外一伸,“请!”
“好吧。”他只好走了出去。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松下紧绷的神经,快速整理好衣物。
好险,还好他是个正经的人,三言两语就可打发了,若是个追根究底的人,只怕就麻烦了。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收拾好后,她走出帐外,“李副将。”
“好了?”他回头看她。
“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她问。
“没什么,只是快过年了,将士们都给家里捎信、写家书,问你要不要也写封信报个平安,好让家里放心。”他回道。
“你就为这点小事跑来?随便叫个人来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她诧异。
“我想跟你聊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自打见到你起,我就觉得与你特投缘。我是元帅的儿子,这个我想你知道的。”她点点头。“在将士眼里,我是幸运的,不必付出太多,就可以得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利,以致招人妒忌,令大家离我渐远,再不然就是阿谀奉承。就算是做出了成绩,也被这一切所掩盖,大家看到的也只是我的父亲是元帅这一事实,而忽略了我自身的努力。”说到此,他轻叹一声,一脸的落寞。
“可你不一样,你既不会忌妒我、排挤我,也不会疏远我,把我真正的当朋友、当兄弟,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拥有真正的友谊。”他的眼神亮了,充满了情感与光彩。
=奇=听着听着,她心中涌起阵阵同情与感动。同情她寂寞的内心,感动于他对她的友情。
=书=“真想不到你的内心世界还这么丰富。”她轻笑道:“平日见你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你比较古板,没想到竟如此富有感性。”
=网=“感性?什么意思?”他对她的新词大为不解。
“就是充满感情,富于激情。”她忙解释,看来新词不能用得太多,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是吗?感性!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呢。”他看上去很开心。
她笑了笑,不语。
“你的家庭呢?听说令尊花狐曾是一猛将,骁勇善战,有万夫莫当之勇,令匈奴军闻名丧胆,只可异一役受伤后就退出战场,从此无闻。”他一脸敬意,“你的武功如此了得,又用兵如神,想必是得令尊真传。”
“不,爹从不在我们面前提及过往,对他以前的事我们做儿女的知之极少,我的武功与兵法都是师父所授。爹说女子不宜习武。”她耸耸肩,一幅不赞同的表情。
“女子确实不宜习武,可你是儿子啊,他也不教授你武功?”他对她的话大感疑惑。
“是,是啊。”说漏嘴了,“爹怕他教我时,会引起姐姐们的兴趣,引起一丝不必要的麻烦。”她忙圆说道。
“是吗?你的姐姐们对习武感兴趣?”他感到好奇。
“是啊。”越说越糟。
“看来你的姐姐们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嘿、嘿、嘿。”她一笑掩过,“天不早了,该休息了。”她欲回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吧,明儿见”他依依不舍道。
“明儿见。”
清早起床,木兰梳洗后,向饭堂走去。
“好!好!”一阵一阵的叫好声从附近的一圈人中传出。
循着好奇心,她走近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两个粗壮的汉子正扭成一团,打得起劲。不,不是打,是相互撕扯着。两人皆是蓬头垢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皆是泥灰,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细一看竟是刘胡子和大壮二人。
“怎么回事?”她大惑不解,两人看上去实是不像在考教武功,此时大壮正将刘胡子的脑袋夹在腋下,撒扯着他的头发,而刘胡子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大壮的肚子上。这情景就如同两个泼皮无赖在互殴。
“住手!”她上前大喝一声,伸手拉开大壮的手,将刘胡子的头解放出来,再将两人拉开,“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目无军纪,同营操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二人胡来的?”她气极,大声喝骂着,“来人啦,将他们二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军棍。”
“花副将,这件事是……”胡清文上前,欲解释。
“我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也不想知道它因何而起,反正目无军纪就该罚,先打完了,再来我军中领罪。”说完,一甩手向饭堂走去,留下满面血痕、垂头丧气的两个大个子。
拿过早餐,她坐在桌边吃着。
胡清文等人围坐在了她身边,她却专心地吃着盘中餐,对他们视而不见。
“花副将,其实他们打架是有原因的,这个……”胡清文试着解释。
“我不管他们为什么打架,我只知道,违反了军纪主一定受罚。”她吃完馍头,开始喝粥。
“可是,大壮他确实……”王贵的口气明显的不服。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她放下碗,瞪着王贵,冷冽的目光使王贵退缩着,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去集合。”她丢下碗,起身离开,不理会众人乞求的目光。
帐中,刚挨完军棍的大壮和刘胡子正垂着头,站在她面前。“你们知道错了?”
“知道了。”大壮低声说。
她看向刘胡子,后者冷哼一声,不答理。
“看来你很不服气哦。”她一扬眉。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凭什么打我?”早就瞧这小子不顺眼了。长得白白嫩嫩的,就算在这艰苦的军营中,也不见打磨得粗糙点,就这娘们似的长像,凭什么一路升到副将军。
“没错,你确实不是我的手下,可违反了军纪,就该受罚,我想王将军也不会有意袒护你吧。”她淡淡一笑,“现在你们的处罚已经结束了,我也不在乎你们服不服,我只知道错了就该罚,对谁都是一样。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大壮,这次的行动你就不用去了。”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收拾起东西,不再理会大壮的抗议,向校场走去。
校场上,整队人马已整装待发。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声音整齐有力。
“好,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出了。队伍一直向东走,直到远离营地,才由各校慰带领,分散开去,一队队分批分队向西边的易家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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