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成人之美,这点我倒是乐意,本宫不至于狠到那个地步的。”宁妃嫣然一笑后,冷着脸回宫。
宁妃刚走,靖城从另一边走来,楚瑜上前抓住他的袖子:“是不是雪林的案子有进展了。”
靖城看着她……
116 真凶
靖城看着她,刚要说话却咽回了肚子里:“对不起楚瑜,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为什么!难道你查出的凶手是你不想说,或者为难的不能说的人?”那样她更想知道,莫非是宁妃?
南宫靖城深深的叹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楚瑜松开他,疏离的目光盯着他。
“楚瑜,你不要这个样子看着我,你可知道,我的心已经很痛了,你这样的眼神令我有多痛心。”南宫靖城的眼睛都红了。
“是宁妃,对不对。”楚瑜越来越断定。
“你不要乱猜了,怎么会是母妃呢,她没有理由。”
“她有!如果宁雪林像我一样是宁妃娘娘的奸细,利用完她之后,发现她知道的太多而杀人灭口,这个说法成立。”楚瑜现在开始恨宁妃了,哪一天,她也会这样待自己吧。
“你…你说什么?你是我母妃的奸细?”南宫靖城简直无法接受,母妃明明知道他深爱着楚瑜,却让她去冒险为了他的将来而步步涉险。
他还以为宁妃之所以将楚瑜推给了容溯,是不想楚瑜接近自己,因为那时候他说心里只有黛儿的。
现在,他才知道,楚瑜一直为他铤而走险,母妃却瞒着他!
“你说,是不是宁妃。”
“不是她!是……是……”南宫靖城就是说不出来。
“到底是谁啊!”楚瑜摇着他的肩膀,“我以为我们是真心相待的朋友了,却连真凶都不愿告诉我,你对我的不信任让我也很伤心。”楚瑜松开他,大不了自己去查。
她转身就要走掉,南宫靖城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说:“是子银!”
楚瑜整个人都僵住,回头的时候,眼睛都已湿润:“不,你一定是查错了。”
“他是我弟弟,我当然希望查错了,一切都是个误会!可是,宁雪林的案子没有一个人证,仅有线索就是那个小小的银薄片,我见到子银佩戴了一块观音玉佩,玉观音的莲花宝座是用银片做成的,我看到了以后,没有问他,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别人那里也有这样的玉佩啊!怎么会是子银!”
南宫靖城说:“我去见父皇,让他来处理。”
楚瑜挡在他面前,看着靖城的时候忽然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心里,南宫靖城想把这件事告诉皇帝,那么子银将受到怀疑,他这个皇子也许从此不见天日。
那么,靖城就成功的除掉了一个竞争对手——乐观,广交朋友,率性而为的南宫子银。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里,只希望是她太小人之心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
“我来查,查明白了再告诉你,不然你现在告诉皇上,万一误会了子银多不好,再说,皇上身体一直不好,刚刚休息了。”楚瑜看着靖城的眼睛,不放过他眼里闪过的每个变化。
“你说得对,我也不希望和子银有矛盾。”南宫靖城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楚瑜,我不要你为我冒险,你的事,我会和母妃说,让她不要再为难你。”
“不,你若是和她说了,我才会真的有危险,现在至少我在暗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些事你不要管了。”她离开,任他的手停滞在空中。
楚瑜一直跑向子穗宫,南宫子银正巧在宫中,正写着什么。
“子银?你在做什么?”
南宫子银马上将信收起来,慌张的说:“你……你怎么进来的,我外面守门的人哪去啦!”
楚瑜耸耸肩:“她们当然不会拦我,我是你的皇嫂不是么。”她来到他面前,伸出手:“你写什么,让我看看。”
“你……你是皇嫂也不行啊,我有我的**。”南宫子银坚决不让。
楚瑜放下手:“好吧,你说的对。”她看到了南宫子银腰间系的观音玉佩,说:“这个玉佩真好看,你从哪里买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买的?你错了,这是色古国上次进贡的,在泸国独二无三。”
“是独一无二。”楚瑜纠正道。
“因为有两块嘛,当然说独二无三喽。”南宫子银深情的看着观音玉佩:“父皇送给我两块玉佩,前些日子才拿出来戴的。”
楚瑜的腿有些发软了,她指着玉佩问:“你不要告诉我,你把另一块玉佩送给了……”她无法说芙月的名字,只是上前翻看着玉佩,下面的银片一片都没少,色古国一向以精工制品闻名,这么薄的银片上还能雕刻出花纹,还一层层镶嵌在玉观音下,不是一般人能修复的。
“你的玉佩完整无缺……”
“楚瑜,你很奇怪啊,噢,是不是看上我的玉佩了?可惜啊,我送给我心上人了。”南宫子银忘记了信的事,随手将信纸放下了。
楚瑜拿过信,上面写着一首情诗:故如比目鱼,今隔如参辰。
“哎,你怎么随便看我的信啊,还没写完呢。”南宫子银夺过来。
“是写给芙月的,你真的很喜欢她啊,比目鱼,此鱼只有一目,须两两相并才能游行,是恋人形影不离的愿望……”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芙月会成为嫌疑人。
不仅如此,芙月若真的是杀了雪林的凶手,那南宫子银会怎么办?
“楚瑜,你懂得还真多啊,不知道芙月能不能知道。”
“芙月认识字?”以她所知,从雪林村子里出来的女子很少有认识字的。
“认识一些的。”南宫子银搂住楚瑜,玩笑的说:“你以为识字的女人只有你和那个黛儿啊。”
楚瑜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说:“我有事,先走了。”
她不顾南宫子银的叫喊跑掉,快步的走向尚宁宫。
途中,一路兵队超越了她,方向也是尚宁宫。
楚瑜开始不以为意,越觉得不对劲,她忽然转过弯来,她和南宫子银的谈话,也许被人听了去,因为……南宫子银的身边同样有别人的奸细!
(我写着写着都有些想哭了,子银和芙月……请亲们往下看吧)
118 离别
不好!她急忙跑着,穿过长长的游廊后来到尚宁宫,却为时已晚。
兵队包围并靠近了孤弱无助的芙月,南宫靖城上前:“说!是谁指使你的!”
楚瑜跑过去,“不要逼她!”她要进去,可是被外围的兵阻拦住。
宁妃在寝宫的二楼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神色漠然。
芙月看到楚瑜,眼泪流下来。
“芙月!真的是你吗?”楚瑜仍然不敢相信是她。
“楚瑜,我可能也要离你而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抽出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啊!”楚瑜伸手却拦不住离她数步的芙月!她的眼角流出眼泪,抽出士兵的佩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南宫靖城!如果你想看到我死掉,就继续让他们拦着我!”
南宫靖城眉心蹙起,挥手示意士兵退开。
楚瑜走进去,“你们都退后!”
南宫靖城全听她的,和所有士兵退在尚宁宫院外。
楚瑜扔掉刀,扶起芙月,“为什么要死……”
“我不能落入三皇子手里,他会逼问我为什么杀死雪林,是谁指使我的,我不会出卖恩人……对不起芙月,我让你失望了。”她沾满血的手握住她的衣袖,好像内心很痛苦。
“恩人?所以你在为他卖命是不是?是谁!”楚瑜流着泪,如果这里有医院,如果……可惜什么都晚了。
“你不要知道的好,对你不利的。”芙月的唇已经泛白,生命垂危。
楚瑜悄悄的伸手两个手指头:“是他对不对。”
芙月看她的手指,“你好聪明,楚瑜。因为雪林就是指毒死姚将军的假妓女,雪林是他的人,可是雪林因为杀人一直像疯癫一样,恩人怕她说出去,必须灭口。”
“他为什么是你的恩人。”
“一年前我还是一个参军的女儿,可是爹的上级犯了罪,把我爹害了,我们一家全死了,我逃到外面,遇到了从……从……远寒寺回来的恩人,他为我家昭雪还清白,我愿意以死报答。”芙月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
“芙月!”南宫子银冲进来,看到芙月满身是血,脸色刷的白了。
楚瑜将芙月最后的时间交给子银,子银抱住芙月,眼睛湿润了:“这是怎么回事!”
芙月微笑:“不要因为我……而让那个快乐的四皇子消失好不好,如果我剥夺了你的快乐,会死不瞑目的。”
“那你就不要死!我……我还要向父皇请他赐婚,然后……然后……”南宫子银已经哭了,泪水不断模糊他的双眼。
“子银,我想这样叫你,可我配不上你,我是个坏女人……假如有来生,我还希望遇到你。”芙月的眼睛缓缓合上,随着一滴眼泪的滑落,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楚瑜捂着嘴,无声的痛哭。
南宫子银从怀里拿出自己写好的信,放在她的手里,“你拿好……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写的信……可是你……”他痛苦的把芙月紧紧搂入怀里。
楚瑜抹去眼泪,冰冷如霜,回头看一眼南宫靖城。
南宫靖城与她四目对视,却感到楚瑜有多么凌厉,自己无法与她再对视下去,明显的,楚瑜对他,因为芙月的事起了变化。
他怕,楚瑜从此对他产生隔膜,更无法得到她的爱。
……
事情发生后,南宫正元得知,什么也没说。
南宫子银一身黑色,整个人看上去消瘦许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呆在子穗宫,几天都未出来。
楚瑜坐在重轩宫,手里是芙月的现音玉佩,上面的莲花座缺了那一片。
南宫容溯进来,过去蹲下来,仰头看着她:“不要难过了。”
“难过,不是说说就能好的。”楚瑜挑眉,“你想要那个位子吧,于是你和你的兄弟们因为你们的私心害死了多少人呢。”
“楚瑜。”像是警告的语气,又像是训斥的语气,南宫容溯站起来,低眸看着她。
楚瑜抬头:“怎么,我说不对?芙月的恩人。”
南宫容溯微惊,“她说的?”
“排除法得来的,子银爱芙月,自然不是,大皇子人脉不行,也不可能,南宫靖城带人去抓她,也不是,剩下一个你,就在我的假想范围内了。”
南宫容溯毫不怜香惜玉的扣住她的下巴:“你还知道什么。”
“呵,问完我,是不是也要杀我灭口呢?芙月……是不是汇报给你的消息里,没有我吗?”如果芙月对容溯说过自己和宁妃的关系,那容溯应该是很确定自己的奸细身份。
可是他却还把她留在身边,要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为宁妃传递消息一半是为了芙月的安危,可是,她们两个明着是好友,暗着却是敌对的奸细,真是讽刺。
容溯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眼瞧着她。
楚瑜推开他的手,起身离开。
到了香琅水榭里,呼吸着四处而来的风,从此决定,不再是宁妃的奸细,她要保护自己,做自己的奸细,不要任何人来操控她。
“楚瑜,你在这里。”南宫靖城找到她,上前就抱住了她。
楚瑜推他,却推不开:“我是你的二嫂,三皇子,你放开我。”南宫靖城放开她,摇着头:“前几天你称我为南宫靖城,现在是三皇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远。”
“是我的问题吗?为什么你在第一时间知道芙月是凶手了!子穗宫内,你的亲弟弟宫里居然也安插了你的人,你和你二哥,让我觉得可怕知道吗?”
也许,她一直被人掌握在手心里,还自以为看穿一切呢,其实自己才是最失败的。
“我……在深宫里,你要知道谁都这么做的!”
“好,你打算逼问芙月,让她供出谁是指使者,然后呢,你想害你的兄弟是吧。”楚瑜苦笑:“南宫靖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宽厚仁爱的人,可惜啊,我和那些百姓一样被你骗了。”
南宫靖城吼道:“我怎么骗你!只是,我也要有我的苦处!你不要针对我好不好!芙月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决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楚瑜摇着头:“不要再装了,你们兄弟今后就争个头破血流吧,我会好好看着。
她跑出了水榭,然后,清醒的她去了倚兰殿,跪在了皇帝的眼前……
119 决定
楚瑜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南宫正元静静的听着,直到楚瑜说完,他只说:“你如往常一样,最后,我会安排的。”
“皇上不怪我么。”楚瑜不敢相信。
“宫里,多的是奸细,朕的身边不是也有吗,可是朕又怎么能一网打尽,楚瑜,你知道历史是怎样形成的,在某段时间里,无数的人创造了历史,有好人,有坏人,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无论生,还是死,都是历史中不可缺少的。你懂了吗。”
“楚瑜明白了。”她站起来。
“这件事你不要再对第三人提起,今后就常来倚兰殿吧。”南宫正元合上奏折,他好累啊。
“皇上的意思是……”
“朕也需要奸细这样的角色,你愿意为朕做吗?”
楚瑜沉默一会儿,目光坚定的说:“您是一位仁君,我相信皇上最后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次,我心甘情愿为皇上留意消息和一切变动。”
南宫正元点点头,“下去吧。”
楚瑜转身,一步步走出了倚兰殿。
重轩宫
楚瑜回来,见南宫容溯在院中载培花土,她不禁摇摇头,正要进屋,被容溯拉住手:“你为什么摇头。”
“因为我觉得你未免太过虚伪了,即使外表再怎么装得亲善,可是骨子里根本就是心狠手辣,你,还有南宫靖城一样。”
南宫容溯用力拉她,令她靠近着自己,两人紧紧贴着身体,他咬牙切齿的说:“没错,如果我对花都可以很好,对你就可以很残忍。”
楚瑜抬眸,略失望的盯着他,眼底积满太多太多的悲伤,眼睛也红润起来。
容溯的冷绝突然因为她的忧伤而消失,同样拿她怎么办是好的眼神望着她。
“你们……”楚黛儿站在他们不远处,看到了他们深情对视的一幕。
南宫容溯放开楚瑜,对黛儿解释道:“我和她……只是……”还未解释完,楚黛儿流着泪跑掉,他去追。
“你如果现在走了……就……就……”楚瑜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容溯的脚步停了停,回头看楚瑜一眼,还是追楚黛儿去了。
楚黛儿跑回桐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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