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什么时候,竟然也开始这样委屈求全了,这是玉无疆最不想看到的,这样的琼华,让他没有来的生气,没由来的讨厌。
“你……”琼华有些委屈,她一直都不明白玉无疆的,真的是不明白的,现在就更加的不明白了,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什么真心相爱而在一起的,到了如今,她只想要安安稳稳的了此残生,难道,这样的要求也过分吗?
或者,对于玉无疆而言,一个无用的棋子,还是早些的废弃的好吗?
她想要出声去质问玉无疆,他是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太子府,离开这个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地方,她已经累了,国公府已经不在需要她小心翼翼的绸缪,姬阴的身边,一双儿女,妻子年轻貌美,夫妻两个心意相通,而她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局外人。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反倒是轻松了,在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任何事。可是她的身子是什么了,为什么竟这般的沉重,竟然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感觉。
“琼华,琼华你怎么了?”
玉无疆一惊,他原本还在生气,却因为琼华忽然的体力不支而心慌,他伸手探上她的额头,那温度滚烫的吓人,这个女人,他只不过是稍微的不注意了一会子,竟然就让自己病倒了吗,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秋萍,去叫大夫来!”
玉无疆大声的朝着屋外头喊了一声,直接打横将琼华抱了起来,那温度竟然暖的琼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些天,在太子府,她受尽了别人的冷眼旁观,和眼前这个人的蔑视,现在,他这样的紧张和关心,是自己看错了吗?
是了,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一定是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素来不关心她死活的人,竟然这般的紧张她。
☆、89 暖冬特饮
太子府常年来用的大夫徐云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大夫,他素来嫌少和人打交道,但和玉无疆的交情却是打小就有的。
平静的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琼华郡主,徐云不由的去看那个正站在床边儿的男人,看似不在意,却比谁都要在意,听秋萍说,似乎琼华是感染了风邪,仅仅是这样的关系,就动用到自己的私人大夫,琼华的地位可见一斑。
可琼华身上,可不止是风邪这么简单啊,徐云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到玉无疆的身边儿施礼,“太子殿下。”
“如何了?”
“太子妃这病。”徐云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心里很不甘心,但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恕臣无法医治。”
“你说什么?”玉无疆不由去看琼华,“难道不是简单的风邪入体吗?”
徐云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反倒是好了,但很可惜,并不是啊,虽然徐云不大情愿说自己的医术不济,可是面对琼华的病,他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殿下应该也很清楚,西秦皇室秘药的厉害之处,臣不过是一届家臣,真的没有法子。”
西秦皇室,一直都有着一味秘药,用来处理皇室成员,这种药极为隐秘,研究的时候,就是打算用来对付皇室成员的,秘密的解决那些避而不宣的事情和不必要的人,本来就是拙劣的手法,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解药呢。
“殿下,殿下求您救救我家郡主!”秋萍在一边儿听着,不由的跪在了玉无疆的身边儿,她哭着看着玉无疆,“殿下,如果是西秦秘药,那就真的只有您可以救郡主了,求求您了!”
秋萍跟在琼华身边这么多年,她并不笨的,如今,整个皇室,最看不惯琼华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呢?
玉无疆并不说话,一个丫鬟都看的出来的事情,他有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太清楚了,清楚的已经有些隐忍不下去了,终究,那个人还是把手伸到了他最心爱女子的身上,他分明已经做的这般的隐晦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沉声道:“这药下了有多久了?”
“时间该不是很长的,殿下。”徐云应声回答,“其实,西秦秘药,有很长的蛰伏性,这次太子妃身上的毒,之所以可以被我发现,是因为这次太子妃风邪入体,以及她近期服用的药物中,有些在体内和秘药起了冲突。”
“药,最近,她服用什么药了,怎么会服药的?”玉无疆转身去看着秋萍,她竟然身子还有其它的不舒服吗,是自己对她太过疏忽了吗?
“没有啊!”秋萍也觉得奇怪,转念一想,立刻回忆起来,“是,是上次摄政王妃送来的药物,说是天气冷了,给各个兄弟府上送些防寒的药物。”
原来是这样,玉无疆点了点头,到是那丫头有心了,每个兄弟府上都送了,这样的人情往来,她竟然也会送。
“你们看着她,我去去就回。”玉无疆深深的看了一眼琼华,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徐云一直是雨雾降低呃知己好友,他深刻的明白,玉无疆刚才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简单的和秋萍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追了出去。
“殿下,不可!”徐云急急的拦在了玉无疆的身前,果然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是准备往宫中去了,“殿下,如今还是不是时候,您已经忍耐了这么唱的时间,难道这一次,就不能忍下来吗?”
“徐云,不要拦着本宫,如今父皇都已经被姬阴救出来了,本宫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玉无疆这次是真的被玉凌华激怒了,他原本还对他有三分的忍让,这么多年来,好好的和他相处,但他却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这个沉默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也该是时候被揭晓出来了。
“殿下,太子妃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那秘药的蛰伏期长着呢,但是,您这么多年的苦心筹谋,只要踏出这一步,全部都化作虚无了,公子玉的实力有多少,我们的胜算有多少,您真的想清楚了吗?”
玉无疆被他这般一说,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由于,徐云说的没有错,这么多年,从他知道玉凌风出事的那一天,知道贵妃被人送到东辰的,知道那个男人是个魔鬼的时候,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将自己掩藏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假面之下。
他在虚伪的表象下,辛苦的活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让西秦,让让他们一家人,鲜活的活在阳光下,所以很多事情,他从来不解释,习惯了隐忍,习惯了被误解,但唯独这一次,玉凌华的手伸向了琼华。
西秦秘药,一贯无药可解,他知道的,这样的无措感,就像当年他分明知道父皇被关在哪里,却什么都做不了,要对着仇人强颜欢笑一样,他如今被这些无措感席卷了全身,心口难受的厉害。
“殿下,臣知道,您对太子妃的感情,臣知道,让您做到这一步很难,但是太子妃暂时无碍,我们姑且忍一时好不好?”
徐云试探着将他拉了回来,整个西秦的局势,看似在玉家人的手里,实际上,不过是玉凌华和公子玉之间的一场好戏,这一切,没有人比玉无疆更加的清楚,也没有人比玉无疆更加的痛苦,在所有人的曲解下,过了这么多年。
可这一切,到了今日,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的了,他们步步为营,才挣来了今日这样的局面,才让玉凌华和公子玉对他们放松了警惕,现在断不能出现任何的岔子。
“殿下,这是最后一次。”
徐云郑重的看着玉无疆,是的,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忍耐了,按照他们的部署和推测,摄政王府那边,不日也会有所行动了,西秦的明媚不会太远了。
玉无疆点了点头,无力的收回了自己的脚,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似乎是有些恨自己的无能和隐忍了。
玉无疆有时候真的是很羡慕姬阴的,至少,他能随心所欲的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喜欢的感受,而他,竟然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轻易的说出口来。
西秦秘药,确实就像是徐云说的那样,蛰伏期很长,琼华隔天就起来了,而且看着并不严重,她身上只有风邪的症状罢了。
他有吩咐秋萍不要多嘴,冬日祭所有的嫔妃家眷都是要出席的,他不大放心琼华的身子,大清早的又带着徐云来给她瞧瞧。
“太子殿下!”
秋萍正在给琼华上妆,看到他来,赶紧给他行礼,玉无疆点了点头,无意间瞥见琼华手边的小汤碗,淡粉的眼色,看着十分稚嫩的颜色,带着酸甜的气息。
这种小孩子喜欢喝的东西,他不由浅笑,“大清早的,心情不错啊,竟然还喜欢喝酸甜口的东西。”
“殿下,这是摄政王妃送来的汤药。”秋萍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不由出声解释。
汤药?很显然,玉无疆对此很是怀疑,那气味实在是不像汤药的,也难怪他会这样子的奇怪。
“是,前几日我喝了一些,绝对对头痛什么的确实有好处,而且驱寒的功效也不错,味道也不难喝,所以就让秋萍又弄了些来。”
琼华浅浅的解释着,“摄政王妃的医术,想来也是颇有门道的,她这汤药虽然臣妾之前没见过,但确实是很有效果的。”
徐云一听这话,不由的上前,他将汤药端在自己的手中,浅浅的抿了一口,眼神转瞬变了变。
“徐云,怎么了?”
徐云放下碗,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感到抱歉,“没什么,王妃的药确实很有效果,尤其是对驱寒,太子妃多喝一些,确实有益处。”
“好了,既然是这样,你就听徐大夫的话,时辰快到了,你抓紧些,本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臣妾恭送殿下。”
徐云一路尾随着玉无疆,知道四下里都无人了,玉无疆忽然间停下了步子,刚才徐云的眼神,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错过的。
“殿下,您可知道摄政王妃师从何处?”
“不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太子妃的毒,或许,王妃可医。”徐云答道,刚才那碗汤药,里面参杂了好些当世少有的药物,而且,其中有一味,甚至是和西秦秘药起冲突的药物,他肯定,自己昨晚诊断出琼华体内中的毒,也是因为那一味药。
甚至,徐云怀疑,那根本就是凤月有意送来的,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琼华身上,已经中毒了呢?
浅粉色的汤药,并不多见的,而那些酸甜的气息,大抵是出自溟渊散这样稀罕的药物,可见这位阔别五年再回来的王妃,医术当真是当世少有的。
“你的意思是,凤月一早知道琼华中毒了?”
玉无疆似乎并不震惊,甚至还带着些浅笑的弧度,徐云点头,“正是,所以,臣想,等一下在围场见到王妃,您要好好的和她叙叙旧了。”
“确实,本宫这弟媳,确实是给本宫一个好大的惊喜。”
他们是该好好的谈谈了,这丫头分明知道琼华身上有毒,却不说,但却送来了那一味暖冬汤药,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90 钓鱼
冬日祭是西秦传统的活动项目,一般在初冬的时候在皇家的围场举行,说白了,就是大家一起聚聚,围在一起狩猎罢了。
西秦采用的是分封制,皇室子嗣大都被分封到外地去当了王爷,没到冬日祭的时候,都会赶回帝都,除了看看老祖宗、兄弟见面联络感情之外,最多的还是给皇帝表示自己的忠心。
在玉凌风那一辈的时候,西秦皇室之间就有过异常权利争斗,虽然斗争没有东辰那般惨烈,但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两三个王爷罢了,如今也都老了,并不成气候的,至于其它外姓的王爷,这些年,玉凌华在台的时候,削藩贯彻执行的也是很彻底的。
除了下属西麟之外,西秦皇权的大一统是相当的顽固的,今儿西麟国主提前送来了祝福和心意什么的,自己家的那位左相称病,这围场狩猎,倒更加像是玉凌华这个假冒的父皇,和玉无疆这几个孩子联络感情的工具,凤月在一边儿暗自打量,只能是赞叹玉凌华这人太会演戏,她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
把假冒人爹的活的干的这样出类拔萃的,也堪称是人间一绝了!
狩猎这样的事情,凤月一向都不感冒,在这遥远的时代里面,女孩子大都是不会骑马的,把一竿子女眷叫来,更像是摇旗呐喊的后援团。
姬阴跟着玉凌华这个假父皇去狩猎了,皇后带着一众后宫的嫔妃围着帐子说话,无非是些乌七八糟的女人话题,贵妃又没有来,凤月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致的,倒是琼华被皇后拉着扯家常,她也都应着。
皇后虽然是二皇子的生母,但却和太子这一脉走的十分的近,单单从她和琼华之间并排坐着,就可见一般。
凤月素来对这样的场面没有很大的兴趣,她随便寻了个理由出来,皇后也没有大拦着。这围场就在帝都的郊外,虽然径直算不上是唯美的,也比不上姬阴送的海棠山,但却有一处极佳的溪流。
她一个人走着乏了,看这里溪流透彻的,连那穿梭的鱼儿都可以窥见,不又来了兴致,让风楼去找了鱼竿和饵来,一个人坐在木质的小桥上,好不悠闲的开启了一个人垂钓的节奏。
“婶婶还真是好兴致,这大冷天儿的跑出来钓鱼,也不怕皇叔见了心疼。”
这声音,凤月一听就知道是谁,自打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来找自己之后,就赖在了摄政王府,这也就算了,她也就忍了,但是这厮后来是,他们到底亲戚一场,叫主子总是不好听的,然后,她就变成了他口中的那个婶婶。
本来姬凉儿这个比她只小了一丢丢的小鬼这么叫她,她就已经心里很不开心了,这次这厮又这么叫自己,真是分分钟让她有种自己已经七老八十的感觉。
她气狠狠的冲着姬无痕看去,这妖孽已经很自觉的拿着鱼竿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儿来,十分潇洒的将鱼竿抛了出去。
她偏过头去看着自己面前的湖面,“大白天的,你来这里干什么,要是被人瞧见东辰前太子在这里,当心你身上这皮!”
“哟,这么关心我啊。”姬无痕十分典型的得瑟,“要不然人家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你看看,可不是吗,这都和我这仇人好好说话了,要不要试试跟我私奔,过个三五八年的,说不定你就看上我了?”
姬无痕半开玩笑的冲着凤月那边儿倾斜了一些,左手更加是作势要去揽凤月的肩头,可惜他还没有得逞,一支飞镖就已经飞快的冲着他的手边打来。
那飞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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