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要和凤月说话,小丫头却已经跳下了凳子,一个人朝着狗子的方向跑了过去,经过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要进来的王府侍卫,她好很礼貌的朝着他打了个招呼。
“王爷,吏部尚书大人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了王府的马车,说是要拜会您,顺道谈谈他家小女儿和王爷您的婚事,要请他进来吗?”
凤月那边已经和狗子熟络了起来,自从她变成了小屁孩之后,就还好的研究了一番怎么快速和熊孩子打交道,现在她已经处于炉火纯青的状态。
狗子正兴奋的和眼前这个很漂亮的小伙伴说着这小巷子里的趣闻,而凤月的耳朵则竖起来听着那侍卫的话,这刚一回京,姬阴就有婚事,实在是眼福不浅啊!
瞥了一眼凤月,她正和狗子玩得开心,他遂开口,“不用了,这儿地方简陋,实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让尚书大人以为本王寒蝉他,本王亲自出见他便是。”
姬阴临走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冲着听风吩咐了几句,要他好好的照看着凤月,临出门的时候,小丫头似乎和狗子谈得正起劲儿,连抬眸看自己的功夫都没有,姬阴叹了口气,匆匆的离去。
前脚这货刚走,凤月就朝着狗子勾了勾手,“狗子,你刚刚说的隔壁王寡妇在家吗,我们去看看,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美丽的小伙伴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狗子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但是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脸色很冷硬的叔叔,他有些犹豫的指了指身后的听风,“可是……他……”
“月儿,你干爹好像是让那个叔叔看着你的吧,我们要是去了隔壁,他不会说吗,看着好凶的。”
“当然不会,我们想个办法把他支开不就好了。”凤月贼兮兮的冲着狗子勾了勾手,在他的耳朵边上说着自己的计策,听风当然会这两个小鬼头之间的欢声笑语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双手环在胸前,架着自己的一口宝剑,视线转到了那边的小厨房,心里想着,怎么这饼还没有好,压根就没有想到,他已经被眼前的两个孩子给算计了。
狗子是比较腼腆的,要他骗人他还真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他看了看身边的凤月,她满眼睛里都是期待,那小眼神实在是让他没法子拒绝。
终于,他站了起来,走到听风的身边,鼓起勇气开口,“那个,叔叔,你能到那边的柜子上帮我那点厕纸吗,我够不到。”
听风看了一眼狗子身后的凤月,小丫头正笑嘻嘻的看着他,还带着几分的不好意思,难得啊,这小妮子也会不好意思,低下头来看着狗子,他好容易开口了,“哪里?”
“就在那边的柜子上。”狗子一听这话,立马二话不说,兴奋的指了指墙角的柜子,跟大人差不多的高度,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是有难度的,听风顺着狗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墙角的方向因为有好几个橱柜当着,中间还放了一张桌子供食客吃早点,即使是正过身子,都不太能够很好的看到凤月他们所在的方向,更何况听风已经背过身子去了。
狗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凤月的身边,开心的拉起小伙伴凤月的手,探出小脑袋四下里看看,并没有人,又回过头去,看到听风还没有转过身来,他蹑手蹑脚的带着凤月走了几步,然后飞快的领着她一阵小跑。
王寡妇家虽然说是隔壁,但还是和狗子家的店铺隔了小半条街的距离,落魄的门牌久经风霜,已经不能够辨识的清楚是那户人家了。
狗子领着他走到了王寡妇家的后院,扒开一边长着的青色藤蔓,一个半大个人高的小洞出现在眼前,正好可以让他们自由的走进去,凤月心里直叹,这小子还真是够轻车熟路的,这小巷子里面龙蛇混杂了,这孩子肯定没少看人家王寡妇的热闹。
“月儿,你跟着我,别出声哦,也被王寡妇发现了,可是要被打的。”狗子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示意凤月千万不要出声,她神神密密的点头,眼神异常坚定。
果然是个惯犯,凤月心里啧啧称叹,如今的孩子啊,祖国的花朵啊,没事听什么王寡妇的墙角。
凤月心里可惜着,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不可惜,一根银针稳稳的打在狗子的睡穴上,小手上前扶着他的肩膀,他朝着她沉沉的压了过来,这小子看着挺瘦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实心骨头,竟然这么重。
“风楼,再看热闹,主子我就要被人压死了,你忍心吗?”凤月带着哭腔假么兮兮的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顶。
回应她的是几声烦躁的知了叫声,感觉到肩上越来越沉,她冷冷看了一眼四周,“看来最近,你们的生活很滋润啊,竟然敢联合着风楼看我的笑话。”
回应凤月的依旧是几声蝉鸣声,感情这些家伙真是打定注意了,看样子确实甚或很滋润,她凤眸微眯,“好吧,看来你们的功力都退步了,竟然都没有发现我被姬阴带出来了,把你们调去凤倾阁去呆几天好了。”
“赶脚我说的很有道理耶,萌萌哒。”凤月想着,立马兴奋的笑得恣意。
“主子!”
“主子!”
“主子!”
……
不出五个数字的功夫,隐在一边的五个暗卫们纷纷出现在凤月的面前,接过狗子的小身板,他们毕恭毕敬的侯在一边。
“终于肯出现啦?”凤月的笑容冷在脸上,退后几步看着他们,“你们不是很本事的吗,连我都开始捉弄了,因为我身边的暗卫都不扣月钱,一个个的都玩心大起了是吧,没良心的,我要哭了。”
凤月说着,直接当着众暗卫的面蹲下了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呜呜的传出呜咽声,让人听着好不伤心。
五个暗卫同时看了一眼,知道凤月这是生气了,找个人放血才能消气,他们立马很有默契的同时指了指某个方向,异口同声道,“主子,这次的事情,是风楼提议的,您可以尽情的罚他的月钱,作为暗卫的表率,我们对他感到深深的失望!”
说的多么的慷慨激昂啊,风楼只得从暗处默默的走出来,狠狠的剜了一眼这五个出卖自己的兄弟,不是大家一起商量好了,看看主子是什么反应的吗,以往这样也没事儿,今儿是谁惹到这主子了,让她这么容易犯脾气?
默契的忽略掉风楼的眼神,他们再次集体开口,“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凤月瞧了一眼这附近的环境,忽然心生一计,“这附近三教九流盛行,把这孩子搁到附近的地痞手里,切忌不要伤着他,好生的看着他。”
“属下等一定谨遵主子的嘱咐。”答的响亮而透彻,在这个时候,他们得乖乖的。
凤月孺子可教的点了点头,“很好,既然是这样,风楼留下,你们先撤,昨儿摄政王不是让你们都回府吗,那就回去呆着。”
“是,主子安好,主子保重,主子萌萌哒。”
抱着狗子,众暗卫表现的整齐划一,很讲义气的结伴离开,连一点踪影都不给风楼留下,主子没说给他们换工作餐、没说扔他们去凤倾阁,他们当然是赶紧的溜啊!
一群没义气的,风楼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人插了五把刀,血淋淋的!
“主子,那个……”风楼试探着走近凤月,打个商量,不扣月钱行不行?
他话还没问出口,凤月就笑嘻嘻的开口,“行啊,你的月钱在他们几个里面扣。”
这招果然狠毒,风楼顿时间累觉不爱,这不是等于在背地里在捅他一刀吗,那五个损友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自己呢,总过今天要放点血的,他义正言辞的看着凤月,“主子,还是扣我的吧。”
“够哥们,来来,我们回去看看小白莲怎么样了,看看西湖的水有没有把萧萧给淹了。”
“主子,那王爷那边怎么办,您不是还要跟着他进宫的吗?”
风楼奇怪的看着她,硬生生的接了凤月一个犀利的眼神,他顿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背脊暗暗的发寒,结果凤月竟然很给面子的开口了,甚至很和善的朝着她勾了勾手,“跟他进宫看太子,没兴趣,我们做点更加有趣的事情。”
低着身子看着凤月,她笑嘻嘻的开口,“我们看看谁先回到相府,输的那个一千两纹银,三!”
凤月直接跳过了前面的两个数字,在风楼还没有站起身子来的时候,利用自身优势,麻溜的窜腾上了屋顶。
要说比轻功,凤月那么诡异深厚的内力,风楼哪里是对手了,而且每次这小祖宗都要耍赖,等到风楼好容易紧赶慢赶的回到凤月的院子里,他傻眼了,压根就没人。
“汪汪!”
小白看着风楼回来,交换了两声,立马朝着他跑去,嘴里还叼着个小木牌子,风楼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取下了牌子,才发现,上面赫然写着让他回凤倾阁的字样。
风楼气得想骂人,凤月的轻功了得,他可不行,凤倾阁地处城郊,偏僻的厉害,这完全就是凤月故意的,想起凤月在王寡妇家那个犀利的眼神,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是摄政王把主子给惹生气的,但是他好死不死的踩到了地雷,然后就自爆了。
淅沥沥的抹了一把根本就不存在的男儿泪,正好被进来的花想然逮了个正着,他立马疯子灼灼,摇荡着自己火红的长袍,无限风骚的走近风楼,“呦,风总管该不会又被丫头给耍了吧。”
“滚蛋!”风楼怒视花想然,剑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啧啧啧。”花想然绕着风楼转了一圈,越发怜悯的看着他,“别啊,看着多委屈啊,要不我稍你一程,方正我也要去凤倾阁给丫头汇报工作。”
“花想然,赶紧的给我滚蛋,你的药还是我经手的,信不信我下次给你扣个两粒……”风楼顿了顿,挑眉看着花想然,“主子只要你一口气儿在,总还是能救活的,要不要试试?”
要论起气死人这个本领,凤月堪称第一,她的属下们却也都不弱,被她压迫的这一年里,各个都已经是个中好手。
花想然当然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凤府,也当然知道,凤月对属下的纵容,他当下瞪了一眼风楼,讨笑的开口,“风总管,别啊,大家都是帮丫头办事,我前边还有点事儿,不打搅您了,先走了啊。”
风楼轻哼一声,看着花想然默然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种快感,就连刚才心里的郁结都被一扫而空,甚至还哼着小调往路上赶。
凤倾阁在城郊一处偏远的地方,和摄政王府是一南一北的两个方向,外面并没有布下任何的迷阵来设防,相反的,凤月在上边建了很多的房屋,让手下扮作寻常装扮,别人都以为是那个大户人家建了夏天避暑用的,倒也没有让人怀疑过。
风楼的功夫不弱,但靠着轻功一路上去到凤倾阁,也是一件体力活儿,等到他转悠着跑到大厅的时候,凤月正并着惊鸿和惊雨两兄弟在吃饭。
“风楼,刚还说你怎么还没来呢,赶紧的来坐。”惊鸿看了一眼风楼,热情的把他迎到了位置上,找了手下添了副筷子,惊鸿给他倒了杯水。
瞧着他这样子,今儿恐怕又是碰上了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被整惨了。
风楼坐定的时候,三两口就把饭给扒了,这饭吃的不可谓不迅猛,饭后和凤月一起坐着喝茶的时候,都感觉到自己刚才吃的太快了一些,胃里有些不大舒坦。
“花姐姐,采儿和姨娘怎么样了?”凤月见风楼不大舒坦,从袖子里掏出银针,一边给他扎针,一边询问花想然。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有什么大碍,照着主子的吩咐,每日适当的剂量,看着相是被气晕的。”花想然照着实情回复,福伯差人给他送药粉的时候,他真真是没有料到,凤月对自己的亲娘亲和姨娘都这么的下的去手,这哪里是个孩子,算计的跟个人精儿似得。
凤月知道花想然是怎么看自己的,那粉末里面,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中药材,对着身子都是极好的补药,还可以美容养颜,只是有些副作用,她也没想着和花想然解释,只凉凉的开口,“嗯,你看这办,过个一两天的功夫,就不要在下药了,这种东西对身体无害,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了,小白莲怎么样了,在凤府可还住的习惯?”凤月一手拔了风楼手上的银针,忽然想起了府上的小白莲来。
明明自己都去悄悄的看过一眼了,还问出口来,这样有意思吗?
花想然看了看那边凤月低头收针的样子,却也是极为认真的,虽然平日里面,她总是每个正形,但是她对手下的人还是很关心的,前后一对比,他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连说话都带上了些许的情绪。
“雨欣小姐在府中住的还算可以,姜院首昨儿已经替她把了脉,确实是喜脉,相爷没说什么,只是让福伯给安排了住处,住在下人房里面。”
“嗯。”凤月沉吟了一声,抬眸看着花想然,吩咐道,“明儿让姜院首说采儿和姨娘要静养不宜动气,把她们前去城外的别院,让福伯安排着小白莲住到侍妾的院子里去,在找人把消息放出去。”
相府两个夫人是凤月比较在意的人,有人派了小白莲来上门,凤月好奇对方是何许人也,却是不会让她们两个对凤箫痴情的女子心里不舒坦。
凤箫在处理女人的问题上,一向是不行的,凤月倒也不会真的看着他那样见死不救,那一声老大断然也不是白叫的,把采儿和姨娘牵走,凤箫那混小子估摸着脑子立马转的飞快,也犯不着她来提醒什么。
花想然会意,凤月看了看天色,算着花想然该回去了,把自己头发上的发带解了下来递给他,对上花想然疑惑的眼神,凤月又从惊雨手里接过信封搁到花想然的手里,方才开口,“花姐姐,回去把发带和信封交给萧萧,这几天,上京和皇城里,也该添点柴,加点火才好。”
凤月的眼眸里面,慢慢的都是打着小算盘的精光,不知道这丫头有在算计着什么,但花想然知道,这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这上京怕是又要有一番动荡风波了,叹息了一声,花想然应承下来,接着信封和发带。
赶回凤府的时候,凤箫正埋首在书房内,花想然把凤月交代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想起凤月交给自己的东西,那发带上还染着血,他留了个心眼,只说是凤月昨日临走前,特意交代下来的。
“老大果然有一手!”凤箫把公文往旁边一推,整个人都兴奋的站了起来。
“相爷,您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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