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细致入微的态度和关心程度,人家相府的主子真心的不比王府的厨子差,这不,才第一个晚上,人家相爷就发话了吧!
姬阴一面儿看着话本,一面儿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话本里头好笑的地方,竟然还笑出而来声来,“她今儿的胃口怎么样,看起来还好吗?”
王爷,我倒是觉得您不好了,这才两天吧,您这又是溜进相府,又是送食盒的,活脱脱一个相思病的节奏啊!
当然,这些听风是打死都不会真的说出来的。
“凤小姐今儿胃口不错,点心都给吃完了,王爷要不要检查一下?”
姬阴一听这建议,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话本,一手支着下巴,一边儿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遂认真的说道:“嗯,拿来我看看,小月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要好好的吃饭。”
您还真就答应下来了,我那是说着玩儿的!
听风的眼睛都止不住的抽了抽,这还是他家那个一直深沉侧主子吗,这改变未免忒大了一些,这凤小姐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这要是大了,王爷得成什么样子?
一边儿默默的把食盒递了过去,姬阴还真就像模像样的检查了起来,一副先生检查学生课业的样子,只是这对象有些怪异,成了几个盘子。
可就算是这样,姬阴还是得出了结论,还让人下次做饭的时候,少搁点儿糖,说凤月最近不爱吃甜的。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听风凑上前去,把整个食盒端详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这个结论,究竟是怎么得出来的?
“王爷,今儿晚上,相爷托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
“相爷说,既然王爷您这么好心情,就干脆把他们一家四口的膳食都包办了算了。”
看吧,人家相爷这话说的,王爷您就收敛着些嘛。
姬阴把检查完的食盒往一边儿一推,依旧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拿起刚才的话本继续读了起来,“嗯,既然相爷对王府的膳食这般的满意,明儿就顺带着让厨房一并做了,给送过去就是了。”
听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分明就是相爷不满的警告啊,他就不信王爷连着话都听不懂了,这俨然一副要管相府伙食的样子,这是不是就是凤小姐口中的住海边儿,管太宽的意思?
“呵呵呵,爷,你都已经拐了人家的闺女了,还不让人家发发脾气啊!”熙和笑着从外头走了进来,隔了手上的茶盘,指着身子坐在书桌上,好笑的看着姬阴。
“有什么脾气好发的,本王都管他的伙食了,一切都照着他的意思办了,还想要怎么样?”姬阴一副我很听话的样子,看的熙和和听风都是一笑。
要说这腹黑起来,姬阴敢论第二的话,就没人敢认第一了,人家那话哪里是这个意思了,他偏生还曲解的有理了。
熙和笑着朝听风招了招手,让他把食盒先撤下去。
“爷,那边儿来人了。”熙和明显的看到姬阴端着茶盏的手一僵,“人就在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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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卷明日结束,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二卷在做铺垫,可能有些无聊啊,二卷会逐渐恢复欢脱路线,萌萌哒→_→
☆、99 身份!进宫!结发?
从书房到东苑不过百八十步的距离,姬阴踏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那偏偏如玉的少年撑着伞转了过来。
他身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外罩了一件深蓝色银色勾边的大氅,头戴玉冠,见到姬阴站在门口,不由的将弧度往上扬了扬,冲着姬阴微笑,“三哥,你来得还真是有些迟呢。”
待姬阴走近那少年,他冲着他明媚的笑,眉宇间堆满了欣喜。
“怎么是你?”姬阴有些困惑,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到东辰来的人,竟然会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一切似乎有些突然,突然的他并不能很好的适应过来。
“那有什么办法。”少年耸了耸肩,两手在姬阴的面前一摊,“谁让皇兄追杀我,我只好来东辰避难了,顺便来看看你。”
姬阴在此瞥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少年,西秦较小的一个皇子,他宠爱的弟弟——玉无邪。
“好端端的,他追杀你做什么?”姬阴冷声道。
“呦,你这话说的,要不是念在我们年纪相仿的份儿上,我能从小就被父皇送到这里,跟着你一起长大吗?”玉无邪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姬阴,大有一副你得了便宜就忘记故人的样子,“想想那些年,都是谁陪着你一起度过这一个又一个无聊寂寞的漫漫长夜的”
“要是我打小就跟在太子哥哥的身边儿,怎么会和他们有代沟,又怎么会让他们嫌弃我,处处寻我的不是?”玉无邪嗔道。
玉无邪这话说的不假,当年玉无邪的母妃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溘然长逝了,丢下这小小的皇子一人,他被送来东辰和姬阴做伴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养在襁褓里头的婴孩儿,一个这么小的皇子,被西秦皇帝暗中送来东辰,无疑和发配边疆没有什么两样。
而跟在自己的身边儿,玉无邪只能充当一个伴读的角色,暗地里没有少吃过亏,虽然姬阴处处保护,但总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等到他们都成人了,玉无邪又被西秦皇帝召了回去。
刚刚熟悉了东辰的玉无邪,忽然间回到西秦去,他所建立起来的一切关系都要全部舍弃掉,一切从头开始,太子他们从小和他不在一块儿,他自然就成了被打压的对象,对于眼前的这个弟弟,姬阴的心里总有一种愧疚感。
他的父母亲所有的事情都替他想的好好的,却牺牲了玉无邪的自由和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这表面上的爱护,实际上又是多么的残忍?
“抱歉,是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姬阴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却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去开口,在他看来,无论自己说什么,在玉无邪的面前似乎都显得太纤薄了一些。
姬阴来得时候,并没有打伞,纷繁的雪花便落在他的身上,就连他坚毅的脸庞看着都有几分的不忍心,他这是在愧疚啊!
玉无邪上前几步,握着伞柄的手往前伸了一点儿,将姬阴纳入到自己的伞下,冲着他嗔怪道:“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啊!”
这个场景姬阴并不陌生,在很小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个相处的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家里的仆从对姬阴和玉无邪是两种态度,小小的玉无邪根本就不能理解各中的意味几何,他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头,赌气的站在王府的外头,一直往外走,却又因为心中的不舍,走三步退两步,一直都在王府的门口打转。
最后还是姬阴出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将自己的伞分了一半给玉无邪,以行动来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分享的,没有任何的言语,两个不到十岁大的孩子,在无声的大雪天,用眼神和行动化解了彼此间唯一的一次不合。
他们似乎想到了同一件事情,竟然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来。
“你打算怎么办?”姬阴侧过身子来,和玉无邪站在一个水平线上,他们如今竟然已经差不多高了呢,当年走的时候,他还比自己要矮上一头,如今他们已经可以比肩而立,当年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
“既然太子哥哥这么容不下我,我只好到东辰来寻求你们皇帝陛下的庇护了,毕竟当年我还在你们这里做了好些年的伴读。”玉无邪微微歪过脖子,靠近了一些姬阴,借着当年的事情来半嘲讽自己。
“果真是长大了,连先发制人这招你都学会了,还真是厉害呢!”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
话落,两人都笑了出来,一起抬头看着自己眼面前的大雪,在东辰,雪是不祥之兆,但对于他们兄弟而言,却是与众不同的,这是他们情感的见证,自然不同于别时。
连连阴霾了几天的东辰上空,终于在这一个的大雪之后放晴了,似乎是知道自己要谢幕了一般,这一夜更像是风雪的一场盛大晚宴,迫的家家户户都关上了窗子,封死了大门,屋子里头的炉火异常的妖娆妩媚。
一夜的狂欢,让整个东辰上京都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北国风光中,处处都是银装素裹,道路上的冰雪厚的得找人当场来清理,才不至于让行人滑倒。
上朝的时候,官员们都得小心翼翼的,尽管宫人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因为那积雪实在是太厚了一些,他们只好先把雪花铲的薄一些,好让大臣们不至于陷落在深厚的大雪中,而不得抽身,耽搁了大好的日子。
皇帝上朝的时候,眼尖的发现了站在一边儿的姬阴,他立刻开心道:“看样子,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就连皇弟都来上朝的,看样子,这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还不等姬阴回答,皇帝有冲着身边儿的德公公吩咐道:“赶紧的,给摄政王看座,他这身子弱的,可经不得长久的站立。”
德公公颔首,一甩手边的拂尘,自由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搬了一张椅子上殿来,姬阴扫了一眼身旁的椅子,倒也不和皇帝客气,拱手道:“那臣弟恭敬不如从命。”
“嗯,赶紧的。”皇帝伸手就催促姬阴赶紧坐下来,他和善的看着他,“皇弟的身子近来如何了,可是大好了?”
“臣弟这病是好不了的,皇兄就莫要在自欺欺人了。”姬阴冲着皇帝浅笑,“这些日子,姜院首帮着臣弟医治,也不过是拖延着日子,这下一次病发,有多少撑下去的可能,还未可知。”
“皇弟莫要这般自暴自弃,朕相信,只要有心,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是啊,王爷,就像皇上说的,您自己不要失望才好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王爷,这天下间,就没有医不好的病!”
“王爷,放宽心!”
“是啊,最重要是放宽心!”
……
皇宫大殿内,因为皇帝的一声关心,姬阴身边都被大臣们围绕了个干净,人人都看着皇帝的脸色说话,大都是宽慰的话,姬阴都笑着点头。
太子太傅那帮子人自然是很不满的,皇帝如今的年岁大了,因为之前满手的杀戮,现在愈加的愧疚,急于找一个宣泄的当口,摄政王姬阴作为唯一一个在世的先皇子嗣,自然不会轻易的被他放过,这显然是面顶之灾一样的消息。
太子的年岁和姬阴差不了多少,但太子的身边若是没有了东方,如何能和出色的摄政王一较高下,更何况,前者在民间的威望是不容小觑的。
跟随着人群,太子太傅作为太子党的表率,也参与到了这个行列当中,但他们的心中却都是一些诅咒之词,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近来朝堂上似乎并没有多少重大的事情,在关心完姬阴的病情之后,皇帝草草的听了大臣们的意见,就朝着德公公挥手。
德公公立刻会意,转过身子一甩自己的拂尘,“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启奏!”
皇帝眯着眼一眼,原来是皇后的父亲,自己的岳父大人,连忙应道:“爱卿有何事要启奏啊?”
“陛下,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被歹人所伤,虽然找到了罪魁祸首,但却一直都没有好,而摄政王的身子又病了起来,一直拖到了今天才可以上朝,这几天又一直下着大雪,我东辰可谓一直被笼罩在一片的阴暗之下啊!”国丈这话说的言辞恳切,让人找不出一点的破绽来,从太子到姬阴再到这天象,他什么都说了,什么都没有拉下,只有自己对朝堂的关心,再无其它。
“爱卿以为如何?”皇帝问道。
国丈一听这话,立马就勾了勾唇,这正是他所想要的,他赶忙开口:“陛下,臣记得,凤小姐和太子殿下是有婚约在在身的,眼看着就要除夕了,皇上何不趁着这好日子,让太子殿下和凤小姐举行大婚呢,正好可以给皇室增添一些喜气,也可以冲冲喜。”
原来目的是这个!
姬阴和凤箫两人同时在心里头朝着国丈甩了一把刀子,这老小子真的是有够胆大的,竟然把手伸到了凤月身上。
“这主意确实……”
皇帝这边正准备发表意见,凤箫和姬阴已经朝着自己手下的官员使了个眼神,凤箫手下的张大人最先反应过来,他立马往外侧跨了一步,朝着皇帝弯腰拱手道:“陛下,太子殿下的病痛折磨的他身心疲惫,精神已经不是很好,易怒易躁,凤小姐还小,只有十岁大的年纪,什么都没有学好,两个孩子呆在一起,难免要争吵,这要是太子激动起来,把凤小姐当成了宫中的宫人了,那相爷岂不是要痛失唯一的爱女了?”
张大人这话说的不无道理,皇帝开始犹豫起来,“这……”
“陛下,莫听张大人胡扯,太子和凤小姐只相差了三岁,正是一个年纪,可谓是青梅竹马,怎么会不善待自己的表妹爱妻呢,况且,这些日子,太子殿下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太子宫也嫌少有宫人被抬出来,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哼,还真是拿认命当草芥了,没看到千禧宫有人抬出来,这心态正常吗,他是不是还要拍手称赞太子干得漂亮,终于忍下了自己心头的怒气,没有去杀宫人,这都什么心态?
也就这些奇葩的长辈,才把那小太子教的那么的心理扭曲,一天到晚心理阴暗的可以,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凤箫心里无限的将国丈鄙视了一番。
什么青梅竹马,自打太子和凤月出生,他们两个见面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可以数得过来,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算神马青梅竹马,照着这个逻辑,他们家老大和姬阴那小子,那不就是缘定三生,跨越千年,只羡鸳鸯不羡仙吗?都什么玩意儿!
凤箫的眼睛不由的微扯,这果真是人若不要脸,天下无敌,他服了!
“陛下,凤相府中刚发生了细作事件,凤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摄政王的床前尽孝,好容易才回到相府,父女才刚刚团聚,怎么好在这个时候,让稚子和自己的父母生生的分离呢!”
这话他爱听,凤箫看了一眼正说话的那大臣,是姬阴身边儿的赵大人,说话果然是靠谱的,他喜欢!
“赵大人这意思是,凤小姐进了皇宫就不能尽孝了吗,当年皇后也是小小年纪就进了太子府,老夫不是照样好好的过着父慈子孝的好日子?”国丈铿锵有力道。
这话说的真的是很好呢,在凤箫看来,只要好好的抓住皇帝的心,就算是最大的父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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