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要给便给,故弄玄虚做什么?
宝婵拉拉我的手,指着那边堆到一半只有身子没有脑袋的巨大雪人道:“扶苏姐姐上次的雪人没有做完,宝婵今天便再送你一个!”
靠!搞了半天,就是堆雪人?!失望!失望!太失望!宝婵啊宝婵,亏我我刚刚还夸你年纪小小就会审时度势,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我也真笨,六岁的女娃我能指望她什么?
“啊……那太感谢了”我懒懒的敷衍,毫不掩饰自己兴趣缺缺的模样,“不过,我还有事,改……”
“来了来了!”宝婵拉我的手一紧,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说话,顺着她的喊声望去。
只见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小宫女刚刚跨进大门,这天寒地冻的,那小宫女却只穿了一层亵衣亵裤,身后还跟了一个提着木桶的小太监。
那两个小太监将那宫女扔在雪地上,那宫女便跪在那儿,身子几乎蜷在一起,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
谁能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哗!”
“啊!”
伴随着小宫女的一声凄惨的惊叫,那桶混合着冰碴的凉水便对着那小宫女劈头盖脸的浇了下去!
我浑身猛的一颤,只觉得那刺骨的冰冷也瞬间浸入到了我的骨血里!
就在我震惊发呆的空挡,那三个太监已经托起这宫女,将她装进了那只完成了一半的雪人里。
原来,那个雪人肚子中间是空的,刚好能跪得下一人,两个太监分别扯着宫女已经不听使唤的胳膊,将它们放到雪人的身子外面,另一个太监便不停地向宫女身上添雪。
“停!”我无力地喊了一声,扶着额,不可置信的看着宝婵天真烂漫的小脸蛋儿:“这是谁教你的?”
“扶苏姐姐,这么好玩的主意,当然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啊!”宝婵眨着眼睛,“扶苏姐姐,你忘了吗?”
我想出来的?这么残忍的游戏是我——柳扶苏,想出来的?!
“扶苏姐姐不是忘了,是觉得这种玩过的游戏甚是无趣!”云瑶终于逮到机会,连忙攻击宝婵。
我挣脱了宝婵云瑶的手,恍惚地走到那宫女面前,将已经冻僵几乎结冰的她拉了出来,抱着没有一丝温度的她,喃喃道:“来人,救她。”
三个小太监纷纷扔了工具扑通扑通跪在地上,连连喊着“饶命”。
我便又机械地重复:“来人,救救她。”
一个机灵点儿的太监惊慌地对着我叩头道:“是,是!”便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边跑着边喊:“热水,热水!”
我拖着那宫女,一步一步向那房间里挪去。
伺候我的那个小书童跑了过来,扶住宫女:“郡主,交给奴婢!”
云瑶也反应了过来,她拉着我:“扶苏姐姐,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固执地抱着宫女。
是我害了她,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就是因为生的不好,就因为没有投胎到好人家,便这样的任人欺凌,在这些人眼里,她的命,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我环顾了一下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公主们,一个个穿金戴银环佩叮当,一个个表面乖巧温柔娴淑,一个个气质高贵圣洁美丽,一个个麻木残忍心狠手辣!
那小宫女垂手靠在浴桶里,已经陷入了昏迷,我趴在浴桶边望着她,用热帕子一遍一遍擦着她已经泛紫的唇,不要死,活过来。活过来,我就带你离开这座镶金的地狱!
整个淑园都陷入了沉默,我想,从来没有一个时候,身娇肉贵的公主们围着一个低贱的奴婢,等着她醒来,尽管这个奴婢生死未卜,尽管这生死未卜是她们一手造成的。
这些奴才蝼蚁般的生命,从来不值得他们看上一眼,在他们的意识中,这些奴才活着便是要为他们去死的,至于怎么死,其实都是一样的。
宝婵蔫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绞着手,一双弯弯的眼睛不时的瞟着我,云瑶也没有再幸灾乐祸,她望着我,大大的眼里满是不解,还有那华容,依旧带着那高高在上的鄙夷神情……
“上次的雪人是谁,她……还活着吗?”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这么残忍的游戏是我想出来的,那个被做成雪人的人,不要死,求求你,尽管我知道我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换了,可我依然怕这双手曾经沾染过鲜血。
“扶苏姐姐你怎么了?上次的雪人就是那个……那个蓝若溪啊!听说原来是宰相公子,平时骄横的很,总是不听扶苏姐姐的话,不过,扶苏姐姐总是有办法治他的……”
我的脑袋轰然作响,整个人就像被重磅炸弹炸过一样,再也听不到云瑶接下来的话。
蓝若溪,我想象着他被冰水淋透时的样子,我想象着他被塞进雪人里的样子,我想象着他跪在一堆嬉笑的女孩子面前……
我想起他总是冰凉的手,我想起他青白寡淡的脸,我想起他单薄的背影,我想起我曾经枕着他的胸口睡觉,我甚至想起他对我说的那句“别怕”……一个如此残忍过伤害你的人,你怎么还毫无怨言地能对她这么好?!
“扶苏?脸色为何如此之差?”耳边是谁在说话?熟悉的令人心悸。
“啊——”我恍惚抬头。
蓝若溪,我竟一时无颜以对。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推开他、后退、垂眸。
“扶苏……”
“啊,若溪哥哥,呵呵,我累了,我……呵呵。”我语无伦次,匆匆跳进马车。
门帘垂落之间,有意亦或是无意的向外望去,他依旧定格在那里,长长的青丝覆盖了他的背影,北风呼啸,那发丝便随风摇曳。
心中莫名酸痛,我是怎么了?讨厌。
马车摇晃前行,一缕光伴着凉风倾泻而来。
“扶苏,我……”蓝若溪单手持帘,抬头,“我还是……扶苏?!你怎么了?”
他一把将我揽过来,冰凉的指尖在我的脸上轻点。
我怎么了?无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水?泪?我哭了?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他的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浓浓担忧。
蓝若溪,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起码你不该对柳扶苏如此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拾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呵气:“冷吗?”
他愣了一下:“不冷的。”
“骗人,分明是冰冷刺骨。”我摇头,泪珠便滚过而下。
“扶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将我搂紧,眼里满是焦急。
“冻死了,她死了,就在我面前……”我拼命睁大眼睛,泪水还是满溢,纷纷涌出。
那个宫女再也没有醒来,一个十几岁的生命就这样陨落,就是为了几个孩童的玩笑!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停止呼吸、失去心跳,却无能为力感觉,好难受!
“别怕,别怕,”蓝若溪抱着我,拍着我的背,一遍遍重复,“别怕,没事的……”
我不怕的,我根本不怕,我是恨,恨那些人的残忍,更恨自己的自私!为什么不早一点阻止,为什么要犹豫,如果早一点,她可能就不会死,不会死啊!
我埋在蓝若溪的胸口,拼命拉扯着他的衣襟:“都是因为我,她才会死,那个宫女,她那么年轻啊,她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都怨我……”
“这就是她的命,要怨……也只能怨天。”蓝若溪的语气中带着落寞、带着无奈。
“那么你呢?若溪哥哥,你怨我吗?恨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曾经那么对你啊!”
“我?”蓝若溪的目光越过我,投向空洞的前方,“恨?也许……可恨你又有什么用?”
“我若是要恨,就要连这天下一起恨了去。父亲不在了,一夜之间我便沦为下贱的奴隶,尝尽了人间百态,那些所谓的朋友不再是朋友,他们没有一个奴隶身份的朋友,就连那些下人也可以对你任意打骂,如果恨,我应该恨的人太多了,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恨?我曾经有没有在意一个奴隶的尊严?没有的。所以,当我成为奴隶,我又凭什么与别人讨要那些个尊严?”
我认识的蓝若溪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他总是倨傲中带着点冷淡的,他又是腼腆的伴着不知所措的,他为了维持着自己的自尊,很少说话,也许他并不是天生少语,而是他知道,沦落至此的他早就失去了发言的权利。
第 23 章 教哥哥接吻
他的语调依然柔和,好像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我伏在他的胸口,望着他心脏的位置,不知道那里,到底有没有在痛。请使用
他突然低头,望向我,我避之不及,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迅速低下头,心怦怦地跳着,像只不安分的小鹌鹑。
“柳府的下人说郡主你失忆了,起先我是不信的,因为你总是那么的……”
他想了想,居然轻笑了一声:“呵,精、灵、古、怪。你总能够想出折磨人的法子,我实在被你折腾的怕了,所以,我以为这又是你对付我的新招数……我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等着,没想到,你居然……”
他顿了顿,手指摸过我的脸颊,我一把逮住,握在掌心:“我只是照顾了一下生病的你,你就感动了吗?你怎么那么容易感动,难道你忘了,就是因为我你才生的病啊!你的手为什么总是那么凉?那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啊!若溪哥哥,你怎么可以不恨我!?”
他的眼睛在我的脸庞游移,喃喃道:“扶苏,其实……”
我掐断他的话,恶狠狠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会恨死那个人的!我会很不得她死!我……唔!嗯?”
我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不断颤抖的睫毛,那柔软的,凉丝丝的唇居然堵住了我噼噼啪啪的恶毒诅咒!
这是多么生涩又不安的吻啊,连我的手心中他的手指都在隐隐的颤抖着,可是我的心,竟然因为这个毫无技巧的吻而变得充实起来!
不会的,可是……我好喜欢啊,这软软的吻,这简单而真实的触碰,心就这么悬在半空,犹豫着,彷徨着,到底要不要沉沦?
我该怎么办?啊!不管了!这个闷骚蛇精,居然敢公然强吻我?!我,我甄臻怎么可能会认输?!
我闭上眼睛,算了!就这么沉下去!
伤害蓝若溪的是柳扶苏,不是我甄臻,不是。
所以,和我一起忘了过去,好吗?做一个全新的不再恶毒的柳扶苏,做一个全新的没有哀伤的蓝若溪。
……
跋过!真是受不了了,蓝若溪你怎么止步不前啊!你以为接吻真的只是贴上去就算完了吗?笨蛋!
我该怎么办?装纯洁装懵懂装无知?还是教教他什么才是传说中让人腾云驾雾的激=吻?
算了!反正我在他眼里从来就没矜持过!什么淑女不淑女的压根与我没缘!
“嘭!”
我一把推开他,蓝若溪还在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贴嘴唇”,身体一时无设防就这么倒了下去。
我就势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的头便被迫半抬着,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还在处在茫然中,红唇半张,粉面含春,一头乌发凌乱的铺散在车厢底部。
呼呼!也算是秀色可餐罗!我眯着眼睛舔了一下唇,呲牙道:“若溪哥哥,还是让扶苏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接吻!”
他闻言蓦地瞪大眼睛,那张俏脸涨得更红:“什么?你……你你……我我我……唔!”
你这种语无伦次人家我都听了八百遍了!有点新意好不好?!我低下头,一口咬住他,呵呵,教你个激烈点的哦!
我浅浅啄着他的唇,柔柔地允吸着,直到他慢慢的收回惊讶,身体不再那么僵硬,才伸出小舌,调皮地一舔!
蓝若溪似是吓了一跳,鼻翼倒抽气,身体也随之再次一僵。
我抬头坏笑了一下,发现他居然还在红着张番茄脸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冲他吐了吐舌,伸手盖住了他忽闪忽闪的眼睛。
月黑风高杀人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天黑好办事,这被人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行凶的感觉,还是毛毛的。
我坐在他的肚子上,听着他可以与击鼓媲美的心跳声,上下扭动着翻衣服,咦?太好了!
一眼瞧见他束发的青色发带,宽宽的,正好可以遮住他的眼睛。
我向上蹭着爬到他胸口,几下子扯开那条发带,他的头发瞬间披散开,我忙抱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将他的眼睛缠住。
蓝若溪掐着我的腰,想要将我抱到一边,我赶紧伸脚踩住他两边的胳膊:“若溪哥哥,你是个坏学生哦,才学到一半就不肯学了吗?”
我将发带牢牢一系,不等他说话便再次低头咬住他的唇,舌尖也顺势出动,撬开他紧闭的齿,唔~~口腔湿湿凉凉的,好舒服啊!
我狡猾的舌追逐着他的,他笨拙躲闪的样子,让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愉快起来……
蓝若溪的手开始悉悉索索地摸索着,直到碰到我放在他身体两侧的脚踝,便紧紧地一把握住,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想要做什么坏事,等了半天,却发现他只是单纯的握着。
我偷乐了一下,真是笨蛋!带着戏谑的心,一双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层一层扒拉开他的衣服,顺着他的领口便伸下去。
“啊!”我惊叫了一声,发现自己被掐腰抱了起来,伸到蓝若溪衣服里的手也被毫不留情的薅了出来。
“扶苏……”蓝若溪披散着墨一样的头发坐了起来,伸手想要摘掉发带。
“别!”我急忙“啪”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将他的手背拍的通红,才喃喃道:“先不要摘嘛!”
蓝若溪虚空握了握手指,顺着声源将头低下,声音嘶哑晦涩,带着些许鼻音:“别闹了,好吗?”
看着蓝若溪难得严肃的表情,我竟开心不起来,闷声道:“我没有闹的,你做什么要亲我?我亲你怎么就不行了?”
天哪?这是我说的话吗?我为自己脸红!还好,蓝若溪看不见我此时的表情。
“我……我只是。”蓝若溪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我穷追不舍,暗含期待。
“只是……属下无意侵犯郡主,望郡主责罚!”
尽管他的眼睛被蒙住,我还是能够想象出他此时的狗表情!混蛋!拿出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给谁看!?
亲了人家就想不认账,虽然我无所谓啦!但是,你凭什么说这么恶心的话?!还无意侵犯?!搞笑!你当时脑袋被驴踢了吗?
虚伪!做作!恶心!
责罚?好,我就责罚给你看看!
我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若溪哥哥,请把衣服脱了!”
“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