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艾淡然一笑,关于这一点,她的确要跟人家郑重的说一句——
“多谢墨先生你肯收留我们母女,在此唠拢你多日也该告辞了。”
“什么?你们想离开了?”墨子竹反有些过大的猛转过头,震惊地瞪着段嘉艾,“是因为你们怀疑我是傲天宫的人?”
“错了。”段嘉艾摇摇头,“我们不是怀疑你是傲天宫的人,而是肯定你就是,至于你是什么身份的……”
“端看你刚才的那一手便能猜测得到,你的身份绝非普通的傲天属下,想来来历必然不简单,而能够在这日久住多日还不被人打拢的话,我想你的身份应该更高了……”
嘉艾的眼里有抹锐光,似乎暗喻着她知道很多,却没有明破的意思。
墨子竹心惊略防备的看着对方,随后一笑,“既然不是为此,那为何急着离开?”
“当然是要称你的心意,替你毁了那紫骛楼。”嘉艾的声音偏冷了下来。
墨子竹眼眸微缩,笑意不减反浓。
“凤夫人说的什么话,你们要做什么是你们的事,紫骛楼与你们有仇有先,你要毁了他们就是你们的本意,与在下有何干系。”
他整整衣衫,从容淡定,置身事外的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
嘉艾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我们动手了,傲天宫不就坐享其成了吗?”
“墨先生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们与紫骛楼发生的事,也没有逃过你的法眼,圆球的确是中了毒,可其实毒已经被先生给解了。”
元恕听此,瞪大了眼,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墨子竹能够帮他们解圆球的毒?可能吗?
他震惊的看向墨子竹,后者露出一抹极为平常的笑容。
☆、【宝宝】紫骛楼的灭亡(8)
“凤夫人所说的话真是叫在下摸不着头脑,这般云里雾里的,叫在下好生奇怪。”墨子竹不承认也不否认,故意说着棱模两可的话。
凤离墨抱着圆球站在一旁,并未多语,元恕则走到他的身侧。
嘉艾往前一步,“墨先生又何必装傻,事已至此,紫骛楼犯我凤家在先,我们必然会追讨回公道,墨先生光明磊落,既为傲天宫的人,又何需遮遮掩掩?”
“再说了,墨先生早已多留一手,救了圆球在先,倘若我们不出手,你也会拿这份恩情来说事,不是吗。”
打从圆球中毒的那一刻起,墨子竹其实也已经对他们动了心思,她若没有猜错的话,墨子竹必然是一眼看穿了她与凤离墨的实力,想借他们的手去摧毁紫骛楼。
“既然想要我们出手,又何必畏畏缩缩的,此等小肚鸡肠,实非上位者所有。”
“哈哈——”墨子竹突然仰头大笑,“凤夫人的确聪明,不愧为震惊武林,名冠天下的帝国之后,果然聪明!”
墨子竹脸色一正,“不错,本宫的确是想借你们的手去毁了紫骛楼。”
自称为本宫……那么就是说,他是傲天宫的宫主喽!
而且他也一开始就知晓了她的身份……嘉艾眼神一利,这个墨子心思的确缜密,早已将他们的来历查了个透底。
“凤夫人好利的一张嘴,叫本宫不得不服,就算本宫不想承认,身为宫主,也不能背负这小肚鸡肠的坏名声。”
墨子竹又翘起了他的兰花指,“本宫志不在江湖,野心不在阎岛,可惜生错在傲天宫,又贵为继任宫主,这也就罢了!”
“偏偏身担复威这阎岛的重任,这才不得不修习武功,以便有朝一日率领众人打退紫骛楼,重拾傲天宫往日风采。”
“我虽对制衣烹煮等寻常人认为是女儿家才该做的事感兴趣,但这些终究搬不上台面,宫里的长老更是个个反对。”
“大局为重,身为傲天宫的宫主我没得选择自己的人生,所以只能放弃自己的兴趣。而那紫骛楼日益壮大,要摧毁亦实非易事,唯有休养生息,以等待时机。”
墨子竹的眼里有了一抹光,“就在这个时候,你们意外的闯入了阎岛,并且与紫骛楼有了过结,你们的孩子甚至是紫骛楼楼主要练就婴血魔功的一大助益,有了圆球,紫骛楼的楼主便能提早出关,成功的毁了我们傲天宫。”
“这等对我们傲天宫不利的事,又岂能让它发生,不过没想到你们的实力不弱,竟然能够从紫骛楼逃脱。”墨子竹当时也是相当意外的,于是便找人查了这一家四口的底细,没想到这一查,便查出了段嘉艾的光辉历史。
也因此,他把希望押在了这一家子的身上。
“想我傲天宫如果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将紫骛楼驱出阎岛,也唯有此方法。”
墨子竹对于自己的心计也是挺骄傲的,“你夫妻二人的性子如何,从你们过去的种种事情便可猜测一二,圆球的毒让你们陷入担忧之中,依你们的性子,胆敢拿你们的儿女开刀的人,都要付出惨痛的教训……”
☆、【宝宝】紫骛楼的灭亡(9)
“在庞太师下毒的那一刻,他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了。”
“而我,日思夜想的跟踪着圆球的身体状况,就是为了找出她的毒源,她耳上的紫点并非毒源注入的根地,那不过是中毒的迹像反应而已。”
“我翻阅了傲天宫所有的医书毒书,终于让我找到了圆球毒源的根源所在,于是便暗中替她断断续续的解毒,她每日所穿的衣裳,每日所服的补品,其实都是在替她解毒……”
“你做的这些手脚,又岂会逃过我的双眼。”嘉艾冷冷一笑,“解毒,说得好听,不过是要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再拿此事来向本宫讨人情而已。”
研究出了解毒方法,还口口声声说未得解,查不到毒源,分明也是这墨子竹的一个心思。
他一边设计要他们一家子心甘情愿而又毫无被利用痕迹的去摧毁紫骛楼,另一方面暗中解毒,以待事情结束之后,再提另一个要求……
这个墨子竹还真是懂得坐享其成。
想从将他们从头至尾的利用个彻底。
“呵呵,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你们夫妻二人的法眼,不是吗。”墨子竹低笑一声,兰花指又翘了起来。
“我的另一个要求很简单,依二位的能力必然也能办得到,或者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墨子竹抛了个媚眼过去,瘦腰一扭,还真像极了女人……
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嗜好。
“你以为在你企图利用我之后,我还会和你谈条件?”嘉艾挑眉,他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些。
“会的,因为这对你们有利无害。”他肯定的说道。
“哦?”元恕人小鬼大的跳了出来,“墨叔叔,我年纪虽然小,但是不喜欢吃糖哦。”
意思是叫墨子竹不要自以为是,只看到什么,就随意料定凤离墨他们会被说服。
“凤夫人不妨听听看。”
嘉艾轻哼一声,“本宫现在没有兴趣听。”说罢,她抬腿率先走在了前头,凤离墨见此,抱着圆球紧随其后。
一般这种“小事”都由段嘉艾决定,朝中的“大事”他才会过问。
所以,此时此刻,她说了算。
凤离墨自甘情愿当段嘉艾身后的男人,这等胸襟让墨子竹不禁多觑了他一眼。
元恕小跑跟上,临离开前,瞟了那墨子竹一眼,那一眼透着一抹精明。
墨子竹狠一跺脚,这个段嘉艾还真是不好对付,“可惜了,只差一步便能成功,都怪这个段嘉艾实在太聪明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他转念细想一下,又觉得不能就此放弃,他的“伟业”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这两人明知道他已经解下了那圆球的毒,在竹屋中还刻意说出那些话来,分明是在耍弄他,害得他以为一切还尽在掌握之中。
墨子竹眸眸一沉,落唇微抿了起来,他抬头轻吹一声,几条人影咻咻的出现,并且恭敬的跪了下去。
“加派些人跟着那一家四口,必要时出手相帮,务必叫紫骛楼毁于一旦,根除所有死恢复燃的可能。”
“是!”
☆、【宝宝】紫骛楼的灭亡(10)
紫骛楼守卫甚严,以紫骛楼为中心地,外层防备着外敌。
“上次来这里还没有如此严厉的守卫,看来紫骛楼已经有了戒心。”凤离墨马上联想到这应该和戈壁山那次他与紫骛楼的人对决有关系,紫骛楼的警觉性倒是挺高的。
“你之所以提前揭穿墨子竹是因为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机关算尽,一切都在他的控制当中,所以他才加派人马尾随在后,以防我们有所异变。”
那些人追上他们时,凤离墨与段嘉艾便已察觉到了。
“紫骛楼外三层都有人把守放哨,不宜强攻,敌众我寡之下,只能智攻。”段嘉艾看向了元恕。
“你有什么想法吗?”
元恕睁着澄清的双目,看向了凤离墨怀中安睡的圆球。
嘉艾与凤离墨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元恕的用意,两人的眼底都有抹激赏,元恕的反应很快,短时间之内便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
只不过,圆球……
“父皇母后,你们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们伤害圆球一根汗毛。”他坚定地说道,是绝对的承诺。
正当嘉艾有所犹豫时,圆球醒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点亮了那张粉嘟嘟的小脸。
圆球是个爱笑的娃儿,她在睡梦中笑醒的样子,犹如如绽光芒的太阳一般,照得人心口暖阳阳的。
当看见元恕时,胖胖的小手往他的方向伸了过去,元恕往前一步,圆球便自动自发的爬上他的肩头。
这是她最爱的位置,她两只胖小手全攀在元恕的右肩,胖墩墩的身体挂在他的后背,他小小的肩头上只露出圆球的半张脸。
凤离墨与段嘉艾静静的看着这对兄妹,元恕与圆球的相差六个年头,元恕又早熟,所以自圆球出生之后,元恕便很懂得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
他对圆球的宠爱,他们做父母的自然看在眼里。
“我把圆球交给你!”凤离墨突然开口说道。
嘉艾有些错愕的望向凤离墨,他对圆球宝贝得很,一天不见就会发脾气,竟然愿意将圆球交给元恕?
元恕只有七岁,就算她的思想不仅七年,那身体也是七岁的小身子,怎么能抵挡得住突来的意外?
嘉艾身为人母的不淡定展露了出来,脸上有了抹担心。
凤离墨握紧了她的手,“要相信元恕,他不会让圆球有事的,况且有我们在,他们也不会出事。”他的眼里迸出冷冽的寒光,身上透出一抹强势。
“再说了,我凤离墨与你段嘉艾生出来的儿子,很优秀!”
听到这话,元恕双眼大亮。
嘉艾一怔,元恕的那双眼让她猛的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她生的儿子她怎能不信任?
“元恕,是母后的错,母后应该要相信你,你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也能保护好圆球的!”她眼里的不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信任。
元恕闻言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这笑里不再是老成的那种笑容,多了抹欣喜的孩子气。
“母后,谢谢你!”谢谢她的信任,谢谢她的道歉,这份尊重,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给的。
☆、【宝宝】紫骛楼的灭亡(11)
他很庆幸,他有一对伟大而又开明的父母。
嘉艾重重的点了点头,倾身亲了下他的额头,“保护好自己。”
紧跟着再亲了下圆球,叫圆球乐得跟什么似的,手舞足蹈了起来,半分烦恼都没有。
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硬杀进重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圆球的毒没有得到起色,不得不回去求那个庞太师解决。
这样一来虽然圆球会置身危险之中,但是也是唯一能够里应外合的最好的办法,元恕绷紧了小脸,要拿圆球的安危当赌注,他又何曾不感到不安。
可是箭在弦上,唯有前进才能找到破突口,小小的身影渐行远去,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头。
他猛回过头来,眼底闪过一抹锐利,当看见对方是熟悉的绝美脸庞时,不禁微微一愣。
“父皇?”
“父皇不是要阻止你,只不过想到更好的主意,可以一劳永逸。”凤离墨那张俊美的脸庞,露出邪诡的笑容,深不可测的眼眸里闪着淡淡的光芒。
嘉艾眯眼看着他的笑容,她绝对没有看错,那是恶劣,以及凶狠。
他打算采取猛攻?
“这个方法需要要你帮忙,你敢配合父皇吗?”凤离墨问道。
几乎想都没想的,元恕立即点了点头,“请父皇吩咐。”
凤离墨一扯嘴角,又转向了段嘉艾,“这同时也需要你母后的帮助,我们暂且先离开,此事需要准足了准备。”
凤离墨既如此说,便如此做吧,一行人又迅速的隐身离开了。
他们走后,墨子竹派来盯紧他们的人相视一眼之后,将段嘉艾他们临阵后撤的事如实告之。
墨子竹原是在裁布匹的,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手中的剪刀深深的插向木桌里,硬生生的穿破了那桌面。
“墨先生,我们又回来了!”
正当他想好好的去问问那凤离墨为何临阵退缩之时,段嘉艾坦荡的声音传进了竹屋。
墨子竹一怔,随即快步跑出竹屋,果然看见那凤家一家四口皆在外面。
“你们……”他跺脚,非常的气急败坏。
“紫骛楼的警觉性很高,以紫骛楼为中心点,向外加护了三层保护圈,我们一家子只有四口人,若要硬闯,极为的吃力不讨好。”
元恕见自家父母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便好心的告诉墨子竹目前的形势。
若不是已经知道了凤元恕的人小鬼大,墨子竹听到这番口齿清晰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好在他已经早就清楚这一家子有多么的厉害。
凤离墨是凤国的传奇,他的名声威震天下,无人不晓。
相较来说,段嘉艾可以说是“后起之秀”,但其丰功伟业同样不输凤离墨,特别是凤国一统的大事,可以说主导的都是段嘉艾。
只不过,墨子竹有一事非常的不解,那就是凤离墨,堂堂凤国传奇,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风头如此之盛?
自然,这些他是不会问出口的,因为他还有大事需要办,而大事要倚仗这一家子的帮忙。
☆、【宝宝】紫骛楼的灭亡(12)
所以这些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疑问,他断不可能问出半句。
“我们这次回来,是想再借你的竹屋一用,准备东西好做万全的准备。”
元恕很清楚,要想不受到叨扰,该说一声的还是得解释一下。
果然,听到说是做准备,墨子竹自然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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