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箫琰替她运功疗伤,应气一周天之后,他的脸也白了。两人偎在一起,蜷在一块巨石后边说着话。冷叶和谢征则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其余人都在打坐,之前不少人被劲风扫中,多多少少受了些伤,这个时候急需要休整。
“我没事,小伤!”卫嫤窝在箫琰的怀里,将脸贴在他胸口,她伸手握住了他的,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倒是你,为什么手会这样凉?也被掌风刮到了?”箫琰离她最近,不过轻功了得,要躲开那人的掌风并不难,但或许是他当时太紧张,又或者是太害怕,一时竟没有动弹,他的内息也有些乱,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不是,被你吓着了,谁叫你只会乱来。”箫琰温柔地揽着她的肩头,语气里有些责备,却并不见得严厉。
卫嫤把玩着他的发丝,沉默了一会儿,才得又道:“箫琰,你有事可不能骗我,你要是骗了我,我就恨你一辈子,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三千!你记得了!”
谢征正好转回来,本想试着和卫嫤打声招呼,却蓦然听到这样的话,他吓得一哆嗦,转身又走向了冷叶。
箫琰一怔,道:“我怎么会骗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骗你,我也不会。”他的眼神清澈,一点暗波也没有。
“那就好,我现在问你,兀言昊传了多少功力给你,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为什么你受了他的功力之后,身体反倒不好了?”她握着他的掌心,仍旧是凉得吓人,在地下城那样的温度,他也不曾这样冷过。
PS:
我说件奇葩的事,刚才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准备帮我舅舅舅妈起草一份财产公证书,内容就是以后两人各自抚养自己的儿女,财产互不相干,不再管彼此生老病死……
他们是二婚,彼此有防备很正常,而且舅妈从来没管过舅舅,现在突然这样做,是不是太无情了?
好笑的在后边,我舅要离婚,她不肯,就只是要分财产,还说,最近她算命,说自己四十岁会得精神病,女儿会在二十六岁破处,所以她的一切都要留给女儿……
and 她希望她精神病发作的时候我舅能照顾她……
我觉得她现在就精神病发作了!
第192章 殊途
一说到兀言昊,箫琰又闭口不言了。
卫嫤侧转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一点点凑近,可是他却保持着平静与泰然,就是不作声。她摸到的手心还是那样冰冷,搓都搓不热。箫琰与予聆这两个男人,恰恰是相反的,予聆外刚内柔,表面上是雷厉风行的,可是遇上了卫嫤会妥协,会无奈,甚至失去原则,但是箫琰不会,他表面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其实心门关得很紧,他想锁住的东西,没有人能撬得开。
他摇了摇头,依旧是那样令人心疼的回答:“我没事。”
卫嫤搭在他肩上的手改成了拥抱,这一下抱得很紧,令他有些猝不及防,她在耳边说:“好,你说没事就没事,我信你。”她的脉息顺着他的经络游走了一段,慢慢抽离,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漫出一了丝被欺瞒的苦涩。只是一夜的功夫,箫琰就与她隔绝了心壁,他不愿意和她说真话了。
说是相信,其实是最大的不信任,她摸着他的手,只觉得冷得沁骨,她习惯地将他的手放进了怀里,小心地焐着,箫琰渐渐睡着了,明澈的眼瞳含着星光安然淡去,他的脸有些发白,额角也沁出了冷汗,可是卫嫤的内息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并未发生什么不妥。
兴许真是病的不轻……她暗想着,可是这身边没有一个通医术的,乐青不在,齐思南也不在。
卫嫤还惦记得予聆,熬了半天也没有睡意,最困倦的时候,也只是注视着箫琰秀丽的脸庞发呆。
“卫姑娘,箫大哥他没事的,我刚进地下城也是这样,病了好些天。那地方冷,不适应的话,是会病的。”谢征鼓起勇气坐过来,看卫嫤没有赶人的意思,才得挪了挪位置,贴近了一点。他说话的声音尽量地放轻了,以免吵醒箫琰。冷叶也坐了过来,有些羡慕地盯着箫琰看,他一直很想“嫁”给卫嫤,可是却没有这个机会。箫琰和予聆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便是谢征这没长开的小子穿起龙袍也比他像太子,他自以为在碧水坞算是长得不错的。但放在这儿一看,差太远了。可他还是喜欢看卫嫤,一有机会,就多看几眼,仿佛看到就是赚到似的。
“冷叶。还有几天可以出山洞,这条路比原定的路远多少?”现在走的这条路已经偏离了正西方向,要想绕回去便只能依靠碧水坞的村民,谢征这边是不指望的。但几身上的干粮到底有限,箫琰又有洁癖,如果断了粮。估计他的情况会更糟糕。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多则三五天,少则六七天。这条路我也没走过,这地道本是我们碧水坞逃生用的,一年也开不几次,不少人还是头一次进来,实在说不准。”冷叶道。
卫嫤想了想。又道:“上次前美男去看那些中毒的隐卫你也跟着去看了,结果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也跟箫琰一样四肢发寒?”她拥着箫琰再紧了一点。箫琰有些不适地醒过来,两个迷迷糊糊地对望一眼,箫琰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卫嫤在他眼中读出了一丝闪烁,不过还没来得及捕捉,他就避开了。听到了也装作是没听见。
冷叶摇了摇头,道:“我不懂医理,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他们比箫公子的脸色难看些,有些发青,不过那石府里的光线并不好,我也没瞧得真切……”
金鸾殿上,苏贵妃亲手为玉煜点上了暖香。案上的奏折批到一半,皇帝的朱笔慢慢滴落了残汁,他的目光跟随着苏子墨,好半天才又回到了弹劾苏原的奏折上。按下来的折子都没有批,他命内侍上来收了笔墨纸砚,起身走进了黑暗里。苏子墨跟了上去,亦步亦趋。
“怎么?还为着你哥哥的事情不开心?”苏贵妃的脸上没有笑容,不过却是一惯地温婉可人,玉煜知道,这样的恬静都是她装出来的,苏子墨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向来不会将狼狈的一面示人,该哭的时候躲起来哭,收起眼泪,她又是那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贵妃娘娘。
宫人拂起一重重珠帘,引着皇帝进了内殿,苏子墨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可是眼中却隐隐有了几点泪意。现在苏家的处境不好,大哥苏子放被杀,苏原又因为女儿的上位变成了曹氏的眼中钉,苏子墨做得再好也没用,外边弹劾父亲的折子像雪片似地飞来,像一把把利剑,刺进了苏原的心脏。
苏子墨低声道:“子墨求皇上收回成命,请求皇上削去家父大学士一职。”皇帝站住,她便跪下来,不安的表情在皇帝眼前一览无余。
皇帝挑了挑眉,玩味地抬起她的下巴,俯身道:“你哥哥死不得其所,朕这也是疼你苏家,为何如此不识抬举?嗯?”他手指有些凉,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宫人们渐渐退进,只剩下两个单薄的影子在重帘之后若隐若现,皇帝踱前两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龙床上,她身子一颤,低眉又唤了一声:“皇上。”
“你知道,朕最不喜有人指着自己做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朕生气?朕高兴赏了谁便是谁,赏了又罚,又是什么样的道理?你不想处于风浪尖上,世事却由不得你,你这个贵妃不想当,我还可以封别人。比如……卫梦言的女儿?”他抽掉了她的衣带,将她像剥笋似地扒开,他明黄的袍子有些扎眼,可是他那危险的表情更令人心悸。
“臣妾明白了。”苏子墨吸了一口气,“臣妾以后不提这事便了。”她被人打开,冰冷的触感又一次侵入体内,她咬着牙与他僵持了一阵,他冰冷的手就游了上来,她张着嘴微微喘息着,强忍住了身体的不适。身下像是进了一条冰冷的蛇,快意是一阵,恶心也是一阵,她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却被玉煜看成了享受。
他揉着她胸前的堆雪,道:“太医开的药都记得吃,惹是有幸诞得麟儿,这皇后的位子就给你。”
苏子墨远比曹映莲识大体,她不会在后宫里兴风作浪,也不会无辜受害,她一定很小心,小心到令当今圣上惊讶,他原以为自己玩过的女人随手一扔,便会快速颓败,渐渐枯萎,可是苏子墨却没有。苏子墨进宫的机会是苏子放求来的,他本也是敷衍着了事,却不想,这一代才女还真有些能耐。
唯一的一次失态,是在苏子放的尸首被送回来的时候,她不小心看见了,哭了一回,可是等到他上前去观望,她便又恢复了平素的平静与矫矜。按说,这样爱装的妃子,做皇帝的都不会太喜欢,可是玉煜却是个例外。他讨厌太麻烦的东西,苏子墨不给他添任何的麻烦,已经他心中的良配。
他将苏子墨翻了个边,将身子嵌进去,生涩地抽了两回,她才有了些情动,他按着她,用力地将她往床板上钉,她咬着被子,呜呜咽咽地叫起来,却模糊得很,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这具身体的腐朽,而后,从怀里摸出个药瓶,掏出两颗药丸吞服下去。
苏子墨在他身下惨叫了一声,皮肉相触,发出一记“啪”地轻响。身后那具身子到了这时候才有些热意。
“皇上,皇上……臣妾受不住了,臣妾……唔……”她感受着那没有感情的律动,终于趴在床上痉挛起来,可是身后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玉煜的记忆里,是一片残酷的红热,可是自那次大病一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正常人的体温。他厌恶吃药,就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母后给他吃了太多的药。
“玉氏的江山,不过尔尔,你给了我也不要,哈哈哈哈哈……”母后的笑声穿刺心脏,听得他一阵又一阵地难受。从小,他就很羡慕玉宁,玉宁的娘亲虽然在冷宫里,却一直很疼她,不像他……他被自己的母亲恨着。他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直到他读到了关于圣武皇后的那段历史。玉氏的江山,原本,应该是属于段氏的。
在母后的眼里,他那个威仪骁勇的父皇,不过是个夺人功绩的小偷。
虎毒不食子,段织云为了让先皇痛苦一世,她做了一件最疯狂的事,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儿子。从玉煜成年以后,他就被一件极其羞耻的暗疾困扰着,他自小被娘亲种下了寒咒,随着他武功精进,寒咒也跟着功力遇强越强,到后来,几乎无法与妃子们过正常的生活,他离不开那些奇妙的药丸,可是心里的自卑程度却随着使用药丸的次数越来越深。
织云皇后没有杀掉她与先皇唯一的儿子,却让他痛苦了一辈子。他自成年起,就觉得自己与冯喜才没有什么不同。他如今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竟都不可得。
他板着脸,拉过苏子墨的手臂,将绷成了后仰的弧,她的喘息大了一些,平素娴静的表情不见了,她的眼睛里蕴着薄薄的烟雨,现出三分柔媚,她身上的织物从香肩上滑落,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背。
他冰冷如蛇信的手滑进了她的秘处,挺进的深处令她不可抑止地款摆起来,他捧着她的纤腰,细声道:“苏子墨,朕要一个孩子,哪怕是一个女儿也好。”
就在卫嫤抱着箫琰絮絮细语的时候,她又何曾想过……自己那个九五至尊的亲哥哥正徘徊在痛苦的深渊前,濒临跌坠?
PS:
今天去看《大明劫》了,所以更得晚了。
第193章 收获
卫嫤担心箫琰熬不下去,小歇之后便立即赶路。
好在南禹的各位都是吃过苦头的,面对这点强度的行军还能够应付。
卫嫤、箫琰加叶冷等,一共三十九人,跟随着河道的暗流在地底行进,地道有不少地方被轰得垮塌下来,毁却的机关随处可见。他们有意避其锋芒,选择了更远的路。卫嫤的思路很明确,这地道四通八达,哪一次不是通往地面的?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前到达卫所,多走点路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征跟在卫嫤身后,又是惊异又是好奇,在他心目中,世间女子都是需要人照顾的,在南禹,以浮屠宫为首的武学源渊烘托出了段氏家主的光辉,但三大世家奢华成性,即便是武学造诣再好,也够不着卫嫤这样的坚忍。他跟着父亲逃出南禹之后,母亲便天天责备他们父子,一下子说他们没用,一下子抱怨家里太穷,一下又说活着没意思,自他懂事起,家里便是阴阴沉沉的,惹是娘亲当初也像卫嫤一样吃苦耐劳,他们这个小家庭又何至于闹到要分崩离析?
要是卫姑娘做我南禹的宗主就好了……他在心里暗暗想着,又艳羡地望了箫琰几眼。叶冷对卫嫤身边那个位置的觊觎,他也能看得几分明白,只可怜卫嫤没这个心思。她连多看别人两眼都嫌麻烦。
卫嫤身边有箫琰,好似就有了整个世界。这一路上,卫嫤对箫琰的青眼有加,众人都看在眼里,可也只能是艳慕着看观望。卫嫤并不像历任的南禹宗主那样风流恣意,她虽然与两位夫婿相处随便,却绝不与第三位有所牵连,她的心里。大概已经很挤了。
“嫤儿,你不用太顾着我,好歹说……我才是男人。”箫琰有些无奈,他每天接受着卫嫤毛手毛脚的照顾,她从来没有照看过别人,也没做过什么细致活,让她装作一时的端庄倒没什么,而要让她真心实意地做点女人擅长的活计,真好比要她的命了。在这段不段的距离里,箫琰还是那个细心周到的“丫鬟”。而她却变成了个战战兢兢的傻大姐。她拿过刀拿过剑,就是拿过绣花针,当众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个人一起手脚笨拙地补衣裳时。谢征终于奋起了一把。
“卫、卫姑娘,这种粗重活……还是让我来……”
箫琰也没有补过衣裳,他只会穿衣裳,他吃穿都特别挑,即使到了这黑不隆咚的逆境。他也没法降低自己的要求。做得难吃的东西,没有卫嫤亲自来喂,他是一星半点也吃不下去。
卫嫤抹净额头上的汗。如果缝缝补补都算是粗重活,那她每天在做的这些都是什么?
她将衣物丢给谢征,拖起箫琰的手就灰溜溜地跑了。
“还好予聆他不在,不然非笑死了不可。”卫嫤身为女人的意识觉醒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糟糕,洗衣做饭她不会,从小到大都是予聆一手包办的。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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