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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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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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叹道:“我口口声声说喜爱你,说要保护你,说要给你幸福,可我到底给了你什么?一直以来,一直是你为我付出。是你为了我离开深宫;是你为了我孤身赴险流落江湖;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挡在我的身前.面对刀光剑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竭尽所能.做着自己不愿做、不能做的事情!到现在,又为了我,以一国皇后之尊,被敌国所困,可是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古奕霖浅浅一笑,道:“你让我走出了黄金的囚笼,你让我看到这个世界原来可以有这么多精彩,你怎么还说,你什么都不曾为我做?”

云凤弦苦笑一声道:“我在猎场发誓,绝不让你再为我受伤害,却在你被别人捉走的时侯放弃救你,而去阻止武林人陷入阴谋死伤无数。我们重会之后,我发誓要好好待你,不再让你受委屈,却又让你为我生死牵念,流落江湖。还让你为我承担杀人的痛苦,到现在,我还要你陪着我,面对那生死莫测的险境。”

古奕霖皱起眉头,轻轻地握住了云凤弦的手,“从我出生的那天起,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考虑你和我的事就可以了。但你是不同的,除了我,你还有很多事要顾及,你不能眼看着别人死在眼前而不救,你还有一个绝不可舍弃的风灵国!你背负了那么多,却还没有忘记要珍爱我,你又何曾对不起我?”

云凤弦全身一震,用力的回握住古奕霖的手,心情微微有些苦涩地道:“你视我为一切,我的一切,却不能只有你。”

此时此刻的古奕霖轻轻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他静静地看着眼前情绪奇怪的云凤弦,道:“那你觉得,要怎样才对得起我呢?让我一生不能出皇宫一步,享受无起的荣华富贵?把所有对我不敬的人都杀个一干二净,不给人留半点余地?为了我不顾一切,眼看着无数人走向死亡的陷阱也不管不顾,眼看着风灵国面临内乱分裂也不以为意?你若真做得出这样的事,也就不是我所心爱的人了。你若真的为我这样做,我也当不起误国害民的名声。什么才叫为了我好?”

他说到些瞪了云凤弦一眼,又是责备,又是好笑,伸手在她的额上一点:“莫非要你一个人来炎烈国这龙潭虎穴,却把我扔在风灵国牵肠牲肚才叫为我好?你若是真敢做出这钟所谓为我好的事,我才饶不了你。”

云凤弦笑了笑,双眸直直地看着古奕霖。

古奕霖知她难过,心思一转,笑道:“你若要待我好,就答我几个问题。”

云凤弦连忙的笑着回问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古奕霖明眸流转,笑吟吟道:“你可喜欢临公子?”

云凤弦一怔,随即笑道:“奕霖,你要知道,小临他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不过,他始终是炎烈国的人,我和他怎么都不可能,不是吗?”

古奕霖浅笑的摇了摇头,他一早便从古家的情报网中得知了卫靖临是炎烈国的人,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和阻止什么,“那你认为,临公子不喜欢你?”

云凤弦凝眉看了无边的大海,正色道:“奕霖,我虽然不知道小临为什么会保护我,可这一路上他为我付出了许多,我们就不要去胡乱猜疑他的心思,只当是个朋友不是更好。”

古奕霖轻笑一声,幽幽道:“这些日子,我和他在一起,说起你,他都是赞不绝口的。他为你这般尽心尽力,真是没有其他,只怕不太可能吧!”

云凤弦的脑海里浮现出卫靖临那张清秀的脸,和清亮无双的眼眸,摇了摇头道:“奕霖,你应该知道小临的身份,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再说他。。。。。。”他可不知道我是女儿身,怎么可能对自己一往情深。

古奕霖不觉一笑,“好,不问临公子。”偏偏生为风灵国皇后的他,自小受古凝寒的教育,对男女之事看得极为灵敏,他不想要云凤弦的心里头再有其他人,却知道现在的云凤弦的心里,根本已经放下了很多人。。。之前的他太过纠结,害得自已与云凤弦生死离别,他心碎绝望。如今再谈到这个话题,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难过,除了。。。。。。

云凤弦松了一口气,怕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卫靖临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古奕霖这么一问,她的心中不禁有所期待,耳边又传来古奕霖低柔的问话声,”那,你喜不喜欢水忘忧?”

云凤弦吓一跳,脑海浮现出水忘忧那张慵懒媚惑的容颜,光是想到他那双清丽的倦眸,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再让水忘忧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忙回道:“怎么可能?”

“他曾做你的侍姬,与你朝夕相处,岂能无情。再说,你被他连番陷害,仍不发恶言,上次他来劫你,你还劝他珍重自己,若无情义,怎能至此?”古奕霖眉眼带笑地说道,倒真是不带半点浓酸味。

云凤弦苦笑了一声:“若说朝夕相处,没有情义是假,他若只是害我,我的确不会恨他的。落在他手上的时侯,我大喊大叫,拼死拼命,又有什么用?我回答我不怪他,我尽量体谅他,这才能勾起他心中一点温情,让我在身为囚徒时,得到善待,这才能好吃好喝,积蓄精力。因为他给了我一定的自由,我才找到了机会逃走。明月关一战,那么多人战死,我怎么可能不恨他,但是,上次在船上的时侯,占上风的其实仍然是他口他要真横下心,不惜用自伤身体的魔功,激发体力的话,我们都要吃上大亏的。我就算心中再恨,也只得表现出温情来,尽量感动他了。”

古奕霖闻言一怔,方笑道:“我以前怎么竟看不出你心机这样深,费了这么多心思?”

云凤弦很无辜的喊道:”心机深的是他,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纯属正当防卫!”

古奕霖白了她一眼:“我再问你。。。。。”

云凤弦不想再让古奕霖再问下去,连忙笑道:“你啊!都是天天关在舱里,又闷又闲,就多出这么多心思了,我们出去散散心,保证你什么烦心事都忘了。”说着,拉了古奕霖就往外走。

古奕霖气极,不悦地道:“你忘记这是哪了,燕将天哪那么容易让你去散心。”

云凤弦笑嘻嘻的回了他一个鬼脸:“胆大心细脸皮厚,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盖世英雄,也受不了水磨工夫的,你就看着吧!”

燕将天快要气炸了,他受不了云凤弦。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俘虏自觉的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赖?好吃好喝好招待不够,他还天天叫着嚷着要下甲板去看看炎烈国的风土人情。为达目的,坑蒙拐骗,使奸耍赖,无计不施。

每天送来的人参、燕窝等补身药物,他一样也不吃,口口声声,保持愉快的心态才是保养身体的最好方法,如今人被当囚犯一样关在船上,寸步也不能多走,心情郁闷,没事也要生出病来,何况本来有病。顿顿送来的鸡鸭鱼肉,他总是不下筷子,唉声叹气,心情不好的人,胃口还能好得起来吗?

对此,云凤弦每每仰望长天,纵声长啸,悲痛莫名,声声自叹:“让我死了算了。”

炎烈军中有人闻之,暗自窃笑。燕将天听了,很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这人看来是个赴死如赴宴,临危不变色的真英雅、大丈夫,自己好不容易对她抱持了极大敬意,奈何她一转眼,就变成寻死觅活的无赖。明明好吃好喝好笑,天天活泼得要命,居然一转身,就唉声叹气,说死说活。偏偏这种无赖,最是难以对付。

就算燕将天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躲在一旁清净,奈何云凤弦竟然直接找上门,围着他转,口口声声说要下船去玩。云凤弦称呼他,从燕将军、燕先生、燕将天、燕兄,直接改成——。态度更亲昵得不得了,一张嘴,从天下大势,说到百姓的各种颜色的趣事,桩桩件件,无不与他下船游玩有关。如果燕将天不让她下船,那就是全人类的罪人,后果无比严重。更可怕的是,云凤弦嘴一张,便如天河之水,滔滔不绝。吵得燕将天,吃不香、喝不美,睡觉更别谈了。

燕将天痛苦得只想仰天大叫,或是拨刀把这人一刀劈了了事。可惜身为将军的尊严和身为臣子的责任,让他两件都做不了。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囚犯,可以这样我行我素,自在随意,而自已威压三军的震慑力对他完全无效。

燕将天既不好意思板着脸把云凤弦绳捆索绑关起来,又不能眼看着她不吃药、不吃饭,更没法子把自己的耳朵从她可怕的唠叨中解救出来。再这样下去,燕将天就会成为天下第一个被自己捉来的俘虏吵死的将军了。在自己的性命和让云凤弦下船闲逛之间,再三权衡,燕将天终于理智地做出了保全自己性命的决定。

让云凤弦下船之前,燕将天再三叮咛,什么不能乱走一步路,不能多说一句话,不可和闲人直接对话、传送东西,甚至不能长时间对视,等等等。

云凤弦一听禁足令解除,当场大喊三声:“将军岁!”

燕将天脚一软,差点没让她吓死,手忙脚乱扑过去掩她的嘴,脸都吓青了:“我的祖宗,你想要我的命,也用不着使这种阴损手段。”

云凤弦“啊”了一声,摸摸脑袋,没有半点诚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这里除了皇帝,没有人可以叫万岁。”

燕将天气得面红耳赤,什么修养风度,早就忘光,恶狠狠盯着她:“莫非在你的国家,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叫万岁?”

云凤弦笑咪咪地说:“如果真要叫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不过,我小叔可能会有一点点不高兴。”看看眼前这位一代名将一哥气得眼看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云凤弦好心眼地闭上嘴,转身就往外跑:“你的脸色不好,慢慢休息吧!我和奕霖下船去玩就好。”

燕将天咬牙切齿地追上去。老天啊!这一对夫妻下船去玩,他还有机会休息吗?他还敢在船上休息吗?

结局就是云凤弦如愿和古奕霖一起,下船去闲逛。她的身边,跟了最少五十个所谓侍从的监视者,都是炎烈军中选拨出来的高手。而易装便服,在四周出没从员,最少有三百人。

燕将天更是满头冷汗,亦步亦趋地跟在云凤弦身边。美其名为,亲自为云凤弦介绍炎烈国的风土人情。

古奕霖给了燕将天一个冷眼,也不说话。

云凤弦却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一解释,而且老实不客气把燕将天真当成免费导游来用。从山川河流,问到房屋建筑风格的讲究,从繁华街市,问到女儿家头上钗环的式样,竟是无话不问。

任凭燕将天博览群书,也觉应对辛苦,不知不觉汗流满面。

好不容易云凤弦闭嘴不再提问,燕将天才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又猛得提了起来。原来云凤弦欢欢喜喜叫一声,扑了出去。

好几个炎烈军高手,条件反射就要拔刀,云凤弦仿似不觉,已经拉着古奕霖到了一处首饰店,笑咪咪一件一件试那些手镯玉佩。首饰店老板见她锦衣华服,从人众多,以为来了大生意,欢欢喜喜,热情接待。

燕将天在一旁却看得两眼冒火。这就是船上那个口口声声,答应不多说话,不乱动,不随便和人接触的云凤弦吗?可见他对云凤弦的无赖本质,了解还大大不够。更让他气得吐血的是,云凤弦不知道是在船上关了太久,经不起人家一句两句好话,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店里漂亮的玉佩全都戴到了古奕霖身上,就舍不得拿下来,没地方戴的,她也用双手抱了一堆,下令打包,然后高高兴兴地拎着东西到了燕将天身边,笑嘻嘻拍拍他的肩,好声好气地说:“麻烦你破费了。”

燕将天气得脸也紫了,嘴唇也抖了。

云凤弦故作讶异:“将天,你的脸色不太好啊!等会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燕将天闭了闭眼,愤怒地喝问:“你要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买了高兴啊!不可以吗?要不是我身上的银票都让水忘忧给搜走了,何必来求你。再说,又不是要你掏自己的钱。接待外宾,进行外事活动的费用,应该有报销的,别告诉我,你们的炎烈陛下小气到这种程度。”

说完,云凤弦拍拍已经气到石化的燕将天,她随手把装了一堆首饰的包袱扔给另一个随从,自己和古奕霖又看别的去了。

   于是,整条街的商人都受惠非浅。许多许多年之后,他们还会津津乐道地谈起那位衣着漂亮,笑容灿烂,没有一点大架子,带着一位美丽夫人的少年公子。

云凤弦一口气买走了整条街的东西,身后专门为她捧货的随从侍仆,浩浩荡荡,从街头排到了街尾。一整各街逛下来,燕将天以及他手下这些百战沙场的勇士们,全都累得恨不得瘫倒在地,连小指也不要再动一下。

陪这位公子爷逛街,可真个比在沙场上和最凶狠的敌人苦战个三天三夜还辛苦啊!

公子爷一路看东西,一路买货物。街头的首饰店、街尾的绸缎坊,外加街角的古玩庄,几乎都给他撤空了。街边的糖葫芦、臭豆腐、酥饼、香糕、瓜子儿,她捧了满手。

看到一干人等不赞同的眼神,她可以笑嘻嘻面不改色,硬生生把搪葫芦塞进燕将天的嘴里,把一代大帅的威严破坏殆尽。她可以乐呵呵,把臭豆腐献宝也似往四周侍卫的鼻子旁边送。一干人等面无人色,又不敢四散逃开,以避恶臭,只好铁青着脸,继续守在云凤弦身边受罪。

云凤弦亲切地和每一个人说话,同长街上的每一位老板讨价还价,研究商品,笑味味把果子分给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小孩,逗他们微笑。她理直气壮掏了燕将天的钱袋,给街头的乞丐大加施舍,又施施然登上酒楼,把整个菜谱的菜都点了一遍,然后拖着小二,笑咪咪打听当地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她是好吃好喝好享受,外加和古奕霖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却把身边的人累坏了,几百双眼睛,都不知道盯什么好。

每一个和云凤弦接触过的人、交谈过的人、靠近过的人,没有问题吧?不会是来杀人的吧?不会是风灵国派来救人的吧?云凤弦拼了命要出来,不会是要接头吧?云凤弦买过的每一件东西,经手的每一样事物,碰过的任何物品,都要注意吧!都要检查吧!万一夹带了什么情报呢?万一有什么毒针毒粉呢?谁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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