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当让美人儿一见倾心的白衣?”古奕霖已经换好了衣裳,伫立在马车前,微笑着道。因为估计有云凤晴在身边,他出宫后还是一身的女儿装,云凤弦为他准备好的潇洒男装全压在箱子底下。
云凤弦急忙收敛起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啊!我想做让你一见倾心的少年啊!”
古奕霖又是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你先下车来透透气吧!”
云凤弦闻言,乖乖地下车。
云凤晴也在后面下了车。
古奕霖和云凤弦并肩漫步,云凤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休息了一阵子以后,云凤晴慢慢开口:“还不敢露?”
云凤弦看看前面更加坎坷的道路,回头再看看大马车,脸上露出余悸犹存的表情。
云凤晴冷笑:“再不赶路的话,今晚就赶不上投店了。”
云凤弦笑一笑,指指蔚蓝的天空,悠闲地道:“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晚上肯定是满天星辰。清风徐来,我们就地夜营,以天为被,以地为枕,以星月为明灯,以花叶为馨香,再温一壶酒,做几个菜,大家且谈且笑,且歌且唱,且吟且啸,且非大雅事。”
古奕霖不忍看云凤弦吃苦,含笑点头:“也好,我以前倒也不曾乘月而眠,对星月而息,到要试一试。”
云凤晴却不肯放过云凤弦:“你吃什么?车山虽有吃的,不温热了可不行,这里谁会生火做饭?”
云凤晴是大王爷,自然不会,古奕霖是高贵的皇后,更谈不上会。
风紫辉轻轻地叹息一声,慢慢站起来:“我来吧!”她的容颜俊美,气质飘逸,这样的人又有谁会忍心要他去砍柴生活染油烟,一时几双眼睛盯着他,却是谁也不说话。
云凤弦心里大大不平衡,却又不好发作,把胸膛一拍:“好了好了,看我的吧!”
“你!”众人一起看向她,眼中都充满了不信。
“怎么,看不起人是吗?想当年。。。。。。〃云凤弦话声一滞,她摇了摇头,神色黯淡,满心郁闷地挽起了袖子,到马车上摸出把皇宫中珍贵的宝砂刀,转身走进了路旁的树丛,举着价值千金的宝刀去砍树枝。
风紫辉默默地跟着她身后去帮忙,也走进树丛深处了。古奕霖虽然也有心帮忙,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繁琐的衣物,待在原地不动了。
云凤晴大大方方地坐着冷眼旁观。
马车上的小帅也闲不住,从马车上飞出来到处乱转。云凤晴厌恶地周紧眉头:“出门居然带上这些东西,也不嫌麻烦。”
古奕霖一怔,回首笑道:“大哥,小帅也挺逗人喜欢。”
“小帅?为什么叫这种名字?”云凤晴打觉稀奇。
“凤弦说过,她养的这只鹦鹉也不是很帅气,只是有点小帅而已。所以,它就叫小帅了。”古奕霖一边说一边笑,想来也是觉得这样取名有趣。
云凤晴挑了挑眉,冷笑一声,没说话。
云凤弦手脚奇快地抱了一大堆树枝跑了过来,就地挖坑做灶,动作熟练得很。
古奕霖终究觉得不好意思,凑上来,努力观察云凤弦的动作,小心地帮忙点火。
云凤弦见他动作没什么问题,点点头,退到一边,正要去拿马车上的食物,忽听身后一声尖叫,一回头,就见本来小小的火焰升得半天高。
云凤弦飞扑过去,抱着古奕霖就地一滚,灰头土脸,满身焦黑地祸害余生,双眼瞪住古奕霖:“拜托,你就别忙了,好好帮我照顾我的小帅就好了。”
古奕霖突然贝塔抱住,心跳得飞快,脸红的火烧一般,头几乎埋到云凤弦的胸口,声音低得听不见:“我知道了。”
“没事就好。”云凤弦叹着气,松开古奕霖,也不去换衣服,挽起灰扑扑的袖子,挥着她那珍贵的宝刀,继续往树林里扑。等到她再次捧着大堆柴出来时,风紫辉也回来了,他居然打了几只小鸟,捉了两条鱼,摘了三四棵野菜,还采到一堆蘑菇。
云凤弦欢喜得眉开眼笑,忍不住哈哈大笑:“紫辉,我真是爱死你了~”
云凤晴目瞪口呆,古奕霖低头不语。
风紫辉先是怔了一怔,随后给了云凤弦一个大大的白眼。
云凤弦也不管这许多,他动作利索的把鱼清理好洗净,先煲上一锅汤,她自己挥起菜刀,把砧板剁得震天响。
在大家震惊的目光里,云凤弦更是精神振奋,挥刀如飞。。。。。。
第九章 上海湖城
虽说荒郊野外,食材有限,云凤弦却还是尽心尽力。两尾鲜鱼煮的让人食指大动,一道蘑菇汤,香的足以让人的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几式野菜,居然也难得地清新爽口的很。
古奕霖用银筷子小心地挟了一块鲜鱼,往口中送去云凤弦满脸期待,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
等到古奕霖抿嘴点了点头,云凤弦便觉得轻飘飘如在云端,两脚简直就像根本没踩在地上,跳舞似的来来去去,连端好几盘菜,直往古奕霖面前送。古奕霖笑着下筷,挟了一筷子菜,却不吃,反往云凤弦嘴里送:“你也累了,先吃点吧!”
云凤弦乖乖张嘴,用力咀嚼,脸上表情却幸福的像在天上飞。
古奕霖看了云凤弦一眼,冲其他人笑说:“你们也吃吧!”
连云凤晴也不禁动了动,却见云凤弦远远抛个冷眼过来,立刻又站住不动,扭过脸不看那满地菜肴,只是一阵阵香气传到鼻子里,叫人不痛快。香气越来越浓,然后一碗香气四溢的鱼汤用到云凤晴眼前:“吃吧!我可一向以德报怨,大人大量。”云凤弦说话时笑的眉儿弯弯,眼儿弯弯。
云凤晴冷笑一声,说没动,肚子却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异响。任云凤晴定力过人,脸上也不免一阵发红。
云凤弦出奇的没有出言奚落他,只是笑笑地道:“你可以为了展现你的骨气继续饿肚子,让我欣赏你的肚子奏鸣曲,你也可以忍辱负重,把它吃下去,保持体力,继续和我战斗到底,二选一,聪明人会选什么?”
云凤晴略一沉吟,终于伸手接了过来。
云凤弦再高高兴兴地窜到风紫辉身边,拿了一盘煎鱼肉往他怀里塞:“知道你可以不用吃东西,不过气氛真么好,你就也来凑凑热闹吧!给点面子,尝尝味道。”
风紫辉接过来,夹起一块鱼肉,尝了尝:“还行。”
“还行?”云凤弦提高声音大喊:“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没什么稀奇,我可以做出更好吃的。”风紫辉淡淡的陈述事实。
“谁能和你比。”云凤弦气呼呼拂袖而起,赤手抓起一尾鱼大口咬去,直似啃着风紫辉的肉好泄恨一般。
一次野餐,用掉了一个时辰,洗净了手,天色也渐渐晚了。
云凤弦把火燃的更旺,又和古奕霖说着笑着,拿剩余的食物逗他心爱的小帅。
风紫辉内力全失,哪里肯陪她胡闹,不理不睬,安然不动。
倒是古奕霖因着喝了几口酒,来了兴致,取了车上的玉笛,轻轻跃起,一足点在绳子上,随风飘荡,衣袂临风,飘然若仙。悠远的曲调至她唇边溢出。
云凤弦也开心起来,喝两口酒,就这古奕霖的笛声,唱起了歌谣,她半醉半醒,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漫天星月渐渐升起,清风带来远处山上的清香,古奕霖的笛声悠扬,云凤弦的歌声飞扬。风紫辉伫立在他们的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凤晴开始一直冷眼凝视,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渐渐,神色就恍惚起来。
云凤晴默默地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欢乐明明只是几步之遥,却又遥远得像隔了一个世界。烈烈火光,明亮光辉,他心间却是一片冰冷。搁着篝火,云凤晴的表情,模糊得让人看不清。
第二天大家起程,云凤弦看着马车,踌躇再三。古奕霖想了一想,就把拉车的马#解了一匹下来给云凤弦骑。
云凤弦想着自己骑马是没问题的,当下就乐呵呵的点点头。
可是在她骑着,马跑出去大半天之后,全身骨头颠得要散架时才记起来,不错,他会骑马,甚至还仗着有风紫辉的帮忙,驯服过好几匹马,可是,如果长时间骑马的话就会受不了,上次从皇宫起码到猎场,就已经累得够呛,今天更骑马骑得身子酸痛,头脑发晕,脸色惨白,随时都要张口大吐一般。
云凤弦勉强忍了一天没吐,下马时,几乎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投店的时候她是有气无力,什么精神也没有。在床上趴了整整一天,累的古奕霖守了他一天。
倒是云凤晴四处去玩,到处去转,回来之后,拼命的渲染所见所闻。听得古奕霖怅然若失,云凤弦暗中咬牙。
云凤弦次日硬撑着起来,托古奕霖四处去玩,可是全身骨节酸痛,走几步,停一停,累得古奕霖不断要照顾他,哪里还顾得上游山玩水,四处游乐。
第三天,云凤弦在云凤晴的嘲讽下,忍无可忍,跳起来又要动身。她还是坚持骑马,不过这回,骑了半天,就在马上大吐特吐。在古奕霖把她从马上扶下来时,她两条腿都只打摆子,根本站不稳,屁股也让马鞍磕得一阵阵生疼。无可奈何之下,古奕霖想了个法子,让马车沿着河赶,在河岸租了一艘船,让云凤弦乘坐。
开始几天,风平浪静,云凤弦拥着古奕霖,乘风千里,倒也畅快。到第四天,狂风乍起,云凤弦再次趴在床上,腹部翻腾不已,把马车上的酸梅红枣,桂花糕,棉花糖一起往嘴里塞,还是压不住,终究吐个晕头转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寸步难行时,有一个乡间老人,牵着一头又慢又丑,走路有些破,身上毛掉了大半,没掉的也稀稀落落的老驴子走过。
古奕霖灵机一动,出钱把这头驴子买了下来,硬逼着一脸苦笑,心不甘情不愿的云凤弦坐上去。一天。两天,三天,居然一点事也没发生。大家欣喜的发现,一路上晕车晕船有晕马的无能皇帝云凤弦,原来不晕驴。虽然驴子有些难看,配不起英雄侠少的风范,不过也顾不上追究了。
就算驴子走得实在太慢,大家也都不计较,就这样慢悠悠地驾着马车配着老瘦驴,展开了皇帝私访记。
行路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心思,自然放在游玩上。
云凤弦一心一意,带着古奕霖踏遍天下,赏遍美景,共游沧江,同踏齐山,相携赏风月,结伴游闹市,闲来最盼着遇上个恶霸豪强,欺负良家妇女,伤害平民百姓,也好叫他打抱不平,一展英雄报负。
奈何风灵国在摄政王云昱风的打理下江山稳固,一路歌台舞榭,热闹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就连小扒手也没碰上一个,烦得云凤弦整天埋怨云昱风,闲得没事把国家治理得那么好干什么,还她英雄无用武之地。
可怜云凤弦一路高叹着英雄寂寞,生不逢时,就连四处游玩,赏山观水,都没了意趣。
就这样,这辆无比招摇的马车在七天之后,驰进了风灵国最繁华热闹,商人云集之地,百业昌盛的山海湖城。
山海胡城是风灵国最富有的城市之一,依海而建,历来以白盐、海产的生意富甲天下。
这样富有繁荣的城市,在黄昏太阳将要下山时,就迎来了一辆光华闪闪,比太阳更刺眼,四周绘满千凰张羽,美丽到极致,也奢华到极致的大马车。
四匹骏马各拉一辆马车,在济州城宽阔的街道上慢慢行进。
四周的百姓对着马车指指点点,目不转睛地看。
车里的人也微微挑起车窗的丝帘,班露玉容,极有兴致地打量这一片繁华景致。
马车停在山海湖城最大的酒楼海潮楼下。
选择这座楼,不是因为楼景映水色的美景,更不是因为楼里据说美味无比、举世难寻,而仅仅是看到,海潮楼旁边的别院大门开得非常大,足够让这两辆小房子也似的马车赶进去。
这一路上,为了这两看似华丽,却大得根本是自讨苦吃的马车,大家吃足了苦头。
路稍微小一点,车就过不去,只得绕园路。
路若是过于坎坷泥泞,车要是陷住,推动起来,也是累个半死。今日既见了海潮楼别院的门大到足以让马车进去,便停了下来。
马车在海潮楼前停一停,已引得楼里不少人的视线往外看,几个小二好奇的来到门外,掌柜的也在里头探头探脑。
海潮楼二楼雅间修筑居内,正有一老一少凭栏饮酒,且饮且笑,共赏这月影湖上,海潮楼的美丽景致。
二人在倚栏说笑时,见楼下那两辆华丽显眼的马车停住,都不由露出惊异之色。
老者小饮一杯:“哪里来的贵人,这般招摇,太过浮躁了。”
青年人只凝目注视楼下,却见车门一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已昂然自马车上跃下。
那人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眉目英俊,头顶上戴着金丝束发冠,冠子上头嵌着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坠似流苏,直垂双肩。身上披一件雪缎似的披风,领口处竟用白玉当扣子扣住。这一身打扮真是宝光四射,尊贵至极,直若王侯一般,贵气逼人。
少年抚掌笑道:“这样的阵势,倒似王侯私访。”
老者微笑:“说不定真是景中的哪位王爷呢!”
“男儿手掌天下权,岂可不卧美人膝,后面的,自然是那男子的内眷了。”
话音未落,马车们也开了,马车里也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美丽修长,引人无限遐思的手。空气中隐隐有悦耳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就自马车里现身出来,引来前前后后,一阵惊叹。
相比前一辆马车上男子衣着的华丽,这女子的衣饰却极为朴素,衣裙是素色白绢,衬以简单的翠青缎子,但就是这么简单地在她身上。一江春水般的青丝,简简单单的挽着个流苏髻,系以丝带,缀似明珠,一多雪萼冰蕊的白莲轻轻地簪在后鬓。一双皓腕各套着一金一玉两只镯子,相互轻触,随着她的动作,叮玲作响。
听到四周惊呼声起,那女子略略地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似是沉淀了星辉辰光,幽幽落寂,不经意地抬头一牟,仿佛已令红尘间繁华失色。
楼上执酒的青年,手微微一颤,几乎将酒杯掉下楼去,忙仰首一饮而尽。
老者在美人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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