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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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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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机会远离你而已。”云凤晴冷笑:“这几天你们每天见面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见了面,就只会相对着假笑,真以为全天下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你们皮笑肉不笑?”

古奕霖的脸在月下白得不见血色,云凤晴的话,句句如刀,直刺进心中,伤人的不是话语,而是这话中的事实。云凤弦的温柔没有变,云凤弦的体贴没有变,云凤弦灿烂的笑颜没有变,但是他的心知道,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

纵然她一切都做得和以前没有不同,但心却总可以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渐渐失去。有些事,发生了,不可能真的不介怀,裂痕既已真正存在,又怎么可能完全抹去。

云凤弦微笑来对他,他也微笑回应,只是双方都知道,已经不同了。

云凤弦不再每天晚上在他的住馆外转着圈叹着气,不再用尽心机找机会夜夜怀着坏心眼,跑来和他聊有的没的无聊无趣的东西。

他也不会再拿云凤弦取笑,不会再因为她的出丑,她的失误,肆意嘲笑。

她待他太体贴,他对她太温柔,彼此都太用心了。发生了的事,努力当做没发生,双方都努力地弥补,小心地回避,可是却又疲惫辛苦到极点,不得不藉着一个个贵客的来访,暂时逃离彼此互锁的牢笼。眼看着有什么真贵的东西,在一点点地消失,却又这样无声无息,让人想伸手挽留都做不到,让人想痛苦哀号都不可能,这样的伤痛,旁人又怎会明白?却跑到这明月之下,用这般讥讽的声音,冷冷戳刺她的心。

古奕霖惨白着脸,却把腰挺得笔直,不去看云凤晴那期待他崩溃的表情,扭头便走。

萧远在他身后慢悠悠地道:“想不想知道,今天你的丈夫在哪里享艳福?”

古奕霖没有回头,没有停步。

“就在那影湖中,花魁琥珀的画舫之上。”云凤晴唇边带着冷笑:“也许你不知道,据说琥珀即将赎身脱籍。花魁琥珀终于也要跳出风尘了,却不知丝萝要附哪一株乔木呢?”

古奕霖猛然转身,明眸中射出剑一般的光芒:“你想说什么?你想看到什么?我妒火中烧,我嫉恨攻心,我与他失和,就让你这么兴奋吗?我告诉你,无论我与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负她,我不会害她,她也断不会有伤我之心。”

云凤晴冷笑连连说:“说得真好听,时至今日,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我为什么不敢?”古奕霖玉面庄然,冷然地道:“我纵犯过错误,但从来不曾有过半分害她之意,此心此情,无愧天地。我也相信她,这个世界上,我信她,超过我自己。云凤晴,你不会明白,像你这种人,永远不明白云凤弦的。你不会明白她心中的想法,你不会明白她所做的事。你只知杀人害人,你怎会懂得把别人的生命幸福,看得重于一切,会是什么样的人?你自私自利,眼中只有自己,这一生,你不会为别人牺牲,也永远不会有人这般真心对待你,肯为你不顾一切。”他那双淡墨色的眼睛里,有倾天的烈焰在燃烧,“别去碰她,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主意,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家血脉,我不管你暗中还有多少势力,居然在这山海湖城可以打探出这么多事,你若要害她,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云凤晴竟被他语气中一往无回的决心给震住,一时回不得话,只能呆呆望着这个绝色风华的皇后。这一瞬的气势,竟似不俱与全世界作战。

云凤晴气势被夺,竟无法开口,只能怔怔望着这坚挺的身影远去,良久,眼中的怨毒,渐渐变做深沉的痛。

我这种人不会懂她?皇后娘娘,你又怎么会懂得我这种人?我不会真心待人,也无人真心待我吗?

云凤晴脸上浮现嘲讽的讥笑:“至高无上的皇后啊!你又懂得什么真心呢?”

古奕霖回到住所,轻手轻脚,取了平常出门的衣物,在不惊醒丫鬟的情况下一一穿好。

从窗前遥望影湖中,点点烛光,哪一处烛火,会映出那双伤心绝望的眼神?

云凤弦,我不会再错,我不会再让一切就这么悄悄消失。发生过的事,你我无法当成没有发生,但我终会竭尽全力,为你弥补,云凤弦,等我。

第二十五章  皇后情动

云凤弦醉了。

   最近她特别容易醉,宴席流水,流水宴席,金玉杯,迷人香,怎能不醉倒?便她醉的原因,却不是为此。

不因美酒,不为佳宴,甚至不为眼前那只为她而做一切的倾世之舞。

她只是饮酒,不断饮河西,酒到杯干。

醉意渐深,几乎已经看不清那一曲舞罢,坐在身旁劝酒的绝世美女了。

耳旁齐家殴的声音也朦胧得像在另一个世界:“上次听帝顺说起,琥珀姑娘对凤翔公子另眼相看,原来凤翔公子对琥珀妈娘也是这般喜爱,有琥珀姑娘在,公子竟喝得这般痛快,看来这件事,咱们没做错,这份礼物,想来凤翔公子是喜爱的。”

云凤弦醉眼迷离地斜睨他一眼:“齐兄,有什么好礼物啊?”

李得闪在旁边笑着递过一张纸:“你看。”

云凤弦的眼睛哪里看得清纸上的字,吃吃地笑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可是琥珀姑娘的身契,自今日起,她脱籍从良,一身一心都属于凤翔公子了。”

云凤弦本来正要往嘴里送的一杯酒忽的一顿,她低头,看看那张身契,尽管看不清纸上的字,扭头再看看坐在一旁的,尽管她美丽的容颜已然模糊。

清眸倦眼,一舞绝世,到最后,也不过是旁人当着她的面,将她的身契递送去。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去凤弦的声音都有些不清晰:“这就是你们的礼物?”

“是啊!还是我们问过帝思,才知道凤翔公子你得了琥珀姨娘的青眼,在征得了琥珀姑娘的同意和宣大人的首肯之后,才才为她脱籍了。”

   “可是……”云凤弦忽然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洒,然后一阵猛烈的咳嗽,最后才抬起头来,看不清事物的眼睛紧盯着琥珀,犹豫不决地道:“可是……”

   “凤翔公子不必把些许心费放在心上。”帝思连在旁边微笑道。

   固然要为琥珀赎身脱籍,所花的银子会把普通人活活吓死,但以在场三人的财力而论,倒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谁知云凤弦说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望着琥珀,身子有些晃,声音也有些哑地道:“可是,她是个人啊!”

   帝顺一怔,齐家殴和李得闪莫名其妙的互望一眼。

   琥珀却忽地抬头看着眼迷离的云凤弦,从宴席开始时就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忽然消失了。

   云凤弦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琥珀说些什么,可是一个没从稳,整个身子都趴了过去。

   琥珀竟不闪避,伸手扶住她,这一来,两个人的身子紧紧靠在一起,倒似彼此相拥一般。

   齐家殴哈哈一笑,李得闪站起身来,一起对帝顺做个眼色,然后朝着云凤弦笑道:“凤翔公子,你慢慢喝,我们先走了。”

帝思也笑了,对一直陪着云凤弦,坐在旁边,却一语不发,既不喝酒也不吃菜的风紫辉说:“你也出来吧!”

   风紫辉没有动,望向云凤弦。

云凤弦醉得晕头转向,挣扎着要从琥珀身上起来,却力不从心,琥珀一直半扶半抱着她。

   帝顺低笑:“这个时候,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风紫辉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站起来了,跟帝顺等人一起出去,步下楼梯,进了画舫的客舱,早有丫鬟过来奉茶服侍。

齐家殴笑道:“长夜漫漫,凤翔公子正好销魂,咱们也就不要再在这守着了,先回去吧!”李得闪也点点头附意。

帝顺低声吩咐一句,早有仆人到画舫般头高声呼喊,他们自己的画舫立刻靠近了过来。只有风紫辉没动,他是必要等到云凤弦出来才能走的。三人对他告辞,回了自己的画舫。

帝思吩咐开般回去,齐家殴和李得闪站在般头指指点点,漫声谈论。

“这个姓凤的真好艳福,不知道琥珀看中她哪一点,这些年来,多少达官要为她赎身,琥珀都不肯理会,却肯为她而从良。”

“听说琥珀画舫里有一间闺房,布置极是雅致,必要她称心如意的男子才能进得去,今天晚上,云凤弦在那里过一夜,就算死,也是牡丹花下销魂了。“

帝顺笑着也站到了般头来,”我也是琥珀上次对她特别青眼,所以才动了成全他们的心思,可叹琥珀姑娘这样的人才,沦落于风尘中,早点寻着属意之人,也好有个归宿。

齐家殴哈哈笑了起来:“顺公子,我怎么听人说,你对那位凤夫人极是敬慕,所以才又带着凤翔公子游湖访美,又尽忙着说合琥珀,他们夫妻若起了争端,你岂不是……”

谢醒思满面通红,连连解释道:“可别开玩笑,这种话怎么好胡说的。琥珀虽美名传天下,毕竟只属风尘,赠送个舞妓给朋友,有什么关系,更不至于影响到正室夫人。”

齐家殴和李得闪全笑着点头应和。他们都是山海湖城的富豪,家里金子银子堆成了山,有钱有权的人互赠美人名姬,实在稀松平常。姬妆再美,又怎么能和正室夫人的地位相比,这种事大家都司空见惯,不但男人当成必要的应酬手段,就是女子,也早看多见多,视做平常了。

所以,三个人谁也不觉得这件事对于那位凤夫人会有什么害,更谈不上什么愧疚之心,一起在夜风之中,江月之上大笑。

帝顺笑到高扬处,就似喉咙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哑了声息,脸色大变,手指向琥珀画舫方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同一时间齐家殴和李得闪也看到一叶小舟上一个纤巧的人影,一掠上了画舫,动作轻盈得不带半点声息,优美得不似人类。

“那是谁?”

帝顺张口结舌地道,“凤,凤夫人。”

   “凤夫人?”

   “原来她不但美若天仙,还有这么好的武功。女人功夫好了,脾气只怕就不好了。”

   “丈夫青楼寻欢,妻子杀上门来,这种戏码倒也常见,看来云凤弦这回可真的要牡丹花下死了。”

   帝顺跺足叫道:“不行,我要去……”

   齐家殴和李得闪一人一只手把他拉进了船舱:“夫妻打架,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告诉她,是你把美女送给她丈夫的,让她好宰了你不成?”

齐家殴大力训斥,李得闪高声吩咐:“快些划,咱们早早儿回去。”

眼着着画舫顺水而去,离着琥珀的画舫越来越远,帝顺急得团团乱转,搓手跺足去又无可奈何。齐家殴与李得闪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看,只用眼神传递着不能为人知的对话。

“老谢精得似只千年狐狸转世,怎么孙子笨成这样?”

   “绮罗丛中,黄金堆里长大的公子哥,还能怎么样?幸好他那精明的爹三年前死了,老帝家后继无人,也才有了旁人的机会。”

   “不管这云凤弦是什么人,多大的来头,只要把这水搅得越来越浑,才越有意思啊!”

———————————————

   古奕霖一登画舫,即时冲进客舱里去。舱中的丫鬟齐齐一惊,还不及发声询问,只觉那人影如风掠近,接着身子一麻,已是东倒西歪,倒了一地。

古奕霖这才站定,问风紫辉:“云凤弦呢!她在哪?”风紫辉一声不出,往后一指。古奕霖毫不停留地推门进去,只见满室残肴,却没有人影。四周一看,这才发现,这房间后面还有一个小门,走过去,正要推一门,却听到内有人呼唤。

   “奕霖,奕霖,你不要走……”古奕霖的手一僵,再也动弹不得。房间里,琥珀刚把云凤弦扶到床上,就被云凤弦酒醉的顺手一拉,拉得直倒进她怀中。

  “公子,是我。”

   云凤弦闭了闭眼,又努力睁大,晃晃脑袋,有些清醒,有些糊涂:“对了,是你……琥珀姑娘……这是哪里,你,刚才……他们好像说,要把你,送给我?”云凤弦说到此处,忽然大笑了起来,“送给我,他们总是这样,有钱也好,有势也罢,就可以把人当东西来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棋子,都是他们的傀儡,为什么?”:

她吃吃的笑,眼睛睁得很大,却似乎什么也看不见:“都是这样子,奕霖他那么好%”她说到这里,不知被什么呛住了,又一阵猛咳,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 为什么也是这样?”她一边说,一边咳,一边笑。

琥珀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笑首这样凄凉,有人的声音里,可以有这么多说不尽的痛和伤。

   门外的古奕霖用手掩着口,强忍住一声到了嘴边的低低惊呼,却又阻不住眸中的热流激涌。

   “奕霖,为什么会是你?我……我知道……你不得已,你有难处,可是,你是……你是……奕霖……”云凤弦的声音说不清是哭是笑:“别人都可以疑我忌我不信我,你不可以……别人可以监视我,背叛我,你不可以,你明白吗?……奕霖,你不是别的人。”

琥珀努力地伸手要安抚这醉洒的云凤弦,低下头想要劝慰她,却叫她一个用力,抱了个满怀。

   “奕霖,我不是圣人,我不是,我是平常人,我会伤心,你知道吗。你又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切,第一个想法是逃跑,而不是责问。去凤晴我,我……我……不想伤你,不想恨你,可是我的心……好痛……我不想追问你都说过什么……我不想问你为什么?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泪,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我以为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好……我以为可以粉饰太平,可是……真的什么都不同了,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会失去你吗?”

琥珀在云凤弦怀中,想要挣扎起身,却听他迷迷糊糊,一句句地说,其中伤痛情深,动人衷肠,一时竟有些痴了,反忘了自己被人抱得满怀,不得自由。

云凤弦朦朦胧胧地看着琥珀,低喃着一个似已刻进灵魂深处,此时叫来,却呢喃不清的名字,有些慢,却阈不迟疑地吻下去。

   琥珀不知是失神了,还是为了什么其他原因,竟然没有躲开。

   就在二人双唇将触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琥珀大惊回庆,见古奕霖满面小厮痕,站在门前,惊得再也顾不了云凤弦,犯然挣脱站了起来。

   云凤弦醉得头脑昏沉,还只会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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