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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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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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云凤弦双手背负,连动也没动。

四柄枪扎到云凤弦的眼前,见她毫不动弹,就算想装成失手扎死他,只怕官府也不会放过他们,惊得私人同时吐气开声,出剑最快的两个人,硬生生把移开,人随剑走,冲出两三步才收住势子。

出剑稍慢以图呼应的二人,收势也较容易一些,仅仅只是步法稍乱,身形后退而已。

使刀的人,在地上滚过来,刀挥了起来,总不好对着不闪不避的人砍过去,只好在云凤弦面前又像球一般直滚过去,长刀白挥了一趟。

两个持剑少女身法最是灵动,情急间在空中身形一错,双剑交击,彼此借力,飘然而落,总算没有出丑。

执剑的青年朝着云凤弦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不是要破阵吗?”

云凤弦白他一眼:“我是要破阵啊!不还得先活动活动手脚,做做准备嘛!我还没说开始呢!你们就欺我手无寸铁,突然出手,你还要不要脸。”

“你……”九个人全气得满面发青。若不是四周围满了官兵,必是要冲出去把云凤弦碎尸万段的。

大力吸口气,胸前有着明显的起伏,执剑青年恨恨道:“好,你做准备。”

使刀的人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怒气。

使剑的姑娘还剑归鞘,两双明眸,一起看定了云凤弦。大家一起等着,看云凤弦有什么手段,破这迷转阵。

卷二 日月现 第三十一章 各怀鬼胎

 云凤弦慢吞吞地开始挽袖子,挽完了左边挽右边,挽完了袖子紧腰带,慢悠悠把长袍撩起来扎在腰上。就在别人以为她全身上下收拾利索,可以动手时,她猛然跳三级,吓的别人一起运劲做势。

她跳完了,摇摇头后道:“没拾掇好,袍子又散开了,袖子又掉下来了。”于是,她又重复起挽袖子扎袍子的动作,哪里去理会会有一帮人,眼看就要被她气得倒地身亡。

四周的官兵,个个涨红脸,拼命忍笑。

周遭百姓的议论声更大。

云凤源忍不住地转头叹息:“天啊!你们以后别告诉人,我居然认得这个无赖。”

一连重复三次拾掇衣服的工作,云凤弦开始扭扭腰,伸伸胳膊踢踢地活动身子骨了。

开始布阵的九人,还把真气运足足,严阵以待,可云凤弦就是没动静,真气在体内运行,不可能长时间保持在巅峰,自然又渐渐消融。

就在这时,云凤弦忽然跃起。

众人心间一凛,谁知她在空中翻了三个跟头,缩缩头脑,冲右边一个持剑的少女眨眨眼,扮个鬼脸,双脚落地,拍拍手,没事人一般。

本来应该十分生气,但看他这滑稽样子,这少女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凤弦即时眉开眼笑,上前两步靠近她:“这才对,明明是个漂亮姑娘,偏偏喜欢板着个脸,多难看啊。”

少女越听越是想笑,又觉笑出来让同伴太难堪,忍不住伸出右手,要轻掩含笑的唇。

云凤弦说得轻松,笑得自在,脚步轻快,却突得出手如电,直扣少女刚抬起来的右手。

少女猝不及防,左手虽然鞘拎着把剑,右手却拔剑不及,又不似刚才满身真气小心防备,被他突出偷袭,竟扣住了右腕。

但少女是幽贡曲苦心所教出来的人,岂是易于之辈,虽被人夺得先机,但被制右手即时反扣,动作奇快,立刻反扣住云凤弦的脉门。

同一时间,杀气四溢,劲风四起,其余的人全一起涌了上来,毫不保留地攻来。

云凤弦一招偷袭,手一沾到少女的手腕,就觉对方五指一合,反扣过来,她不惊反喜,手指微震,戒指里淬了烈性麻药的毒针弹了出来。

少女五指反扣轻盈灵巧,万万没料到腕上一痛,全身一麻,即时失去动能了。

云凤弦顺手把少女往身前一挡,刺来的四剑同时大乱,剑尖一阵乱颤长剑猛然震荡。这一次为了救人,出剑更疾更快,收手岂是易事。

前面两个人或是双臂发麻,或是虎口流血,全都狼狈不堪。

地上砍来的三把刀,眼看就要把自己同伴的脚给看下来了,连忙收刀转势往旁滚开。

云凤弦藉着少女身子的掩护,忽然出脚,用尽力气踢出三脚,两人疾侧滚,好不容易所开,一人动作稍慢,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被踢出老远。

另一持剑少女一剑刺来,忽然发觉刺的是同伴的眉心,惊极收剑。没想到云凤弦在后面抓着少女的身子直往剑上撞过来。

女子无奈,往后飞退,云凤弦抓着人一路紧逼。

一退一追一杯胁持,退势奇快,追势奇疾。

旁边的人才眨了眨眼,女子已退到望月居大门处,背撞大门,退无可退。

云凤弦双手一用力,把控制住的女子猛抛过去。

那持剑少女想也不想,松手弃剑,双手把同伴抱住,同时就觉腰间一麻,全身一软,抱着同伴一起跌了下去。

云凤弦慢悠悠地收回从被胁持少女身体下面悄悄点出的手指,徐徐转身,轻轻拍手,冲眼前一干脸色铁青,全身僵木的人漫然一笑:“怎么样,我说过,要破你们的阵,不过是挥挥手的事。”

“你卑鄙无耻。”这句话不止是气得全身发抖的化血堂属下想骂她。大概除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风紫辉,怕是连云凤弦的身边的云凤源都想痛斥她的无耻行径。

云凤弦却是得意洋洋,太阳底下生生地似左边脸上刻着“我是无赖”。右边脸上刻着“你奈我何”,叫人看得直欲吐血:“兵不厌诈懂吗?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是客,上门拜访,倒还只是玩玩,不分生死。若真是江湖厮杀,你们只知道明道明抢的打,人家稍用点儿小手段,就能让你们吃大亏。我这叫帮你们提高警惕,让你们增长经验,以后懂得灵活变通,于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这里滔滔不绝,气不死人绝不休,那里几个人,早气得全身发抖。

江湖上的鬼魅伎俩、卑鄙手段,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那也多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所用。到了幽贡曲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每个名号本事,谁敢到他面前来叫阵。既来了望月居前,哪个不是拳头上能立人,胳膊上的能跑马,打落牙齿和血也能吞,脑袋掉了眉不稍皱的人物,谁会这般不要脸,怎么叫他们吞得下这口怨气。

就在这恨不得扑上来,七手八脚把云凤弦掐死时,望月居紧闭的大门忽的打开。靠门而立的云凤弦一个没站稳,向后直倒下去。

身后一双手把她稳稳拖住:“凤翔公子奇兵制胜,令人大开眼界,你们还不多谢凤翔公子的指教。”说话的人,脸儿圆圆,身子圆圆,连一双伸出来的会搜,都似是圆的,笑起来更和气如财神,慈悲的像个佛祖。

只是云凤弦一想到这说不定杀人无数的手,刚才扶着自己,周身开始不自在。

门外布阵的九人见幽贡曲竟然亲自来迎,那里还敢留情,忍气吞声,躬身施礼,齐声道:“谢凤翔公子指教。”

声音虽然还算响亮,不过明显夹杂着磨牙声。

云凤弦只听自己愿意听的声音,十分大方地回道:“好说好说,我与幽先生一场相交,多少也该照顾照顾先生的手下。”

好像没有看见那几个人摇摇摆摆,随时可能被气得倒地毙命的样子,云凤弦已经去和幽贡曲拱手抱拳、拉手揽肩,非常热情地打招呼了。

幽贡曲一边冲着云凤弦说笑,一边对着外头拱手:“两位公子,平日请都请不到,今天也一块光临了。都是老夫失礼,刚才独自练功,没有及时出迎,倒叫下人冒犯而来,快快请进,容我备酒赔罪。”就在他一番客套之后,把众人全都迎了进去。

望月居里面也大得出奇,并没有特别华丽显眼的楼阁,也没有特别珍稀的奇花异草,一行行的屋舍,中间围着一个极大的练武场,房舍之间有青石小道,偶尔点缀些树木而已。

“幽先生,莫非你这里住了非常多的人,怎么这么多房子?”云凤弦扫了眼大得出奇的练武场,淡淡道。

幽贡曲微微一笑,道:“凤翔公子看不出这房舍大多是新建的吗?以前这里倒是占地很大的一片花园呢!只是我想着过不了多久,必有许多客人上门,房子不够不行,就令人多建了些。”

云凤弦眼珠一转:“莫非幽先生要办英雄大会?”

“什么英雄大会?不过是我年纪大了,时日无多,这一生基业,想找个传人而已,所以打算遍发请帖,请天下英杰同来做客,再请城中名流仕绅,以及武林大豪们共来见证,希望能在其中挑到一位合心弟子,如此而已。”

幽贡曲领着他们一路往里走,口里寒暄不止。

整个望月居大得出奇,也静得出奇。满眼都是崭新的房舍,竟连一点人迹都看不到,除了幽贡曲说话的声音,竟只有风吹树洞之声。

这么明亮的阳光,这么广大的园子,站在里头,竟让人觉得背上有些冷汗不断溢出来。

“幽先生这里好像不怎么看到下人。”

“我喜静,又不爱享受,用不着太多人服侍,有几个人照应也就好了。再说化血堂的事务也不是在这里处理的,更不需要一大堆的人了。”

幽贡曲笑着把他们请至望月居最深处的议事阁大厅里奉茶,厅里有几个极是清秀伶俐的丫头过来斟水倒茶。

大家分宾主落坐后,云凤弦又说一番听说幽贡曲一早来拜访,自己偏偏不在,失礼失礼的话。

幽贡曲又笑眯眯说一番凤翔公子赏脸,又亲自拜访,有失远迎一类无关痛痒的话。

云凤源素来狂放,哪里耐得住这样的一来二去,虚情对假意,一拂袖站了起来,对着幽贡曲正色一礼。他身份不同,向来很少对人客气行礼,这一礼施得幽贡曲即时起身侧避:“凤源公子何必如此客气。”

“幽先生安坐无妨,我与凤翔公子一见如故,这一礼是代她行的,凤翔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先生,还望先生慨然一诺。”

幽贡曲搓手而笑,问道:“公子言重,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我的妻子失踪之事,想必幽先生早已知晓。”云凤弦也不理会那停车场多,直接开门见山。

幽贡曲重重地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此事不必公子说,我也会尽力。我早已传下话,让手下人多多注意打探,不过……”他语气一顿,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我也有些小事,想要请教公子。”

“云凤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化血秘籍,想来是公子传诸众人的吧?”

“只因云凤弦不愿见四处生死杀戮,所以插手管了一管,还望先生莫怪。”

“都是我思虑不周,以致引起血腥争杀不断,凤翔公子宅心仁厚,化解争端,正是为我减轻了罪过,怎敢怪责公子。只是我不解的是,公子如何会有秘籍全文的?”

“我少年时曾拜异人为师,师傅有座藏书楼,内藏天下各派绝学。”风紫辉说起谎来,比云凤弦还要自然从容,更让人信服无比,“化血神功也收藏于内,其次更有一本名为倾天诀。”

幽贡曲刚好拿了桌上的茶碗,掀盖要喝茶,闻言,手竟不能抑制地

一颤。以他的修为,居然让杯里的茶泼出一大半,脱口问道:“藏书楼在何处?”

“我师故去之时,一把火烧做灰烬了。”风紫辉明锐得直看透整个世界的双眸忽然定定望向幽贡曲,淡然地道:“若是幽堂主能寻到夫人,我便将倾天诀的全本抄录下来,送予先生,以为纪念,如果不能找到……”

云凤弦安安静静、和和气气地说:“自然也是要抄出来送于先生的,先生一向心怀人爱,喜欢提携小辈,不是吗?到时全山海湖城的百姓都学会了,那可是真正叫发扬光大。”

云凤源在后头一挑眉,轻轻咳嗽一声,才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阴损的威胁吗?把人家仗义成名,神秘莫测的看家本领,传得满天下都是,到时种田砍柴的人,都能来几式化血深宫,幽贡曲就算不气死,也再难保今时今日的地位。

幽贡曲闻言,脸也有些绿,嘿嘿一笑:“公子放心,我自当尽力找夫人,只是夫人多日不见踪影,万一有些不测……”

云凤弦腾的站了起来,平时说说笑笑从不正经的她,此刻眼中竟有盛芒凛凛:“山海湖城的人,最好求神拜佛,希望我的妻子安然无恙,要不然……”她冷笑一声,眼神在刹那间森冷一片:“我能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即使以幽贡曲的阅历,都被云凤弦此时眼中的杀气,语气里的狠绝给震得心中茫然一紧。直到云凤弦告辞离去,他那忽然揪起来的心,仍是放松下来。

幽贡曲笑嘻嘻地抱拳把云凤弦一直送出门,等到望月居大门关上,本来的笑容,立刻变做一片森冷。

玉中如一片清风下的树叶,飘落在他身边:“主人,刚才和不干脆杀了她?”

“此人与官府的关系太深,极有可能是高官显贵。那风紫辉如此深不可测,化血秘笈之谜也还没解开,怎么能随便动手,自招祸端。”幽贡曲深吸一口气,沉声吩咐道:“动用所有人手,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主人,今日云凤弦与那个风紫辉在街头大声吵闹,说出来的话,好像是风紫辉内力全失。”

幽贡曲冷笑一声:“你若信这样的话,你就不是人,是猪了。”

玉中满面通红地低下头。

“不过他们的对话的确非常奇怪,有些话完全听不懂,再把他们的对话记录拿来,我要细看。”幽贡曲一边走,一面迅速下令:“把消息放出去,我要找徒弟的大事不能耽误。”

玉中应声而退。

幽贡曲独自一人,负手而立。在人前永远笑嘻嘻如弥勒佛的脸上,一片沉穆之色。他忽的低叹一声,负手望向天空,正好看到高空中一道黑影如电一般射来。

幽贡曲眉峰微微一笑,一动不动,站在远处。那小小的一点黑影,渐渐接近,却是一头铁羽钢啄铜爪,无比神俊的雄鹰。

幽贡曲微微一笑,撮唇作啸。雄鹰即时敛羽而落,正好停在幽贡曲的肩头。这只无比神俊的雄鹰右足之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管子。

幽贡曲伸手接下来,轻轻从竹管中倒出一张小小纸条,轻轻摊开。

白纸上清晰的黑字,只有两句话——“不可得罪凤翔公子,不必寻找凤夫人。”

幽贡曲眉头微皱,略一沉吟,忽的撕下一片衣襟,右手不知自何处取出一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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