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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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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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

当一碗碗的药送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个个感激流泪,“真是活菩萨啊,若没有这么个地方,这些汤药,我们都不知又死了多少人……”

一人动情,个个流泪,一个伙计笑道:“这是我们老板仁心,你们若是要感激,就每天给我们老板多烧几柱高香,祈求老天保佑她吧。”

难民们个个点头,“待日后康复,一定在家里给你们老板摆个香位,日日为她老人家祈福。”

因为华春堂这里有免费的治霍乱之药可喝,消息只一会儿时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没钱买药救治的人顿时蜂涌而至,那些有钱也一下子难以买到药的人也同时涌了过来。

一时间,华春堂的大名更如长了翅膀的小鸟,正在四处大量搜集药材的茂国公亦是听到了风声,连夜将此消息送到了皇宫,洪武帝和马皇后惊闻民间还有人免费发放此药救人的事,甚为佩服此人,同时立即叫人去将华春堂的老板请进宫来,希望能从此人手中找到更缓解疫情的药材。

到得第二天,也正是九雅要为安平候施针的日子。她以为今日又会被拓跋越纠缠住,结果她依约出来后,拓跋越并未出现,只派了身边的吴敬过来,说是因为霍乱的事正忙得焦头烂额,但是一再嘱托要将安平候的伤治好。

此次傅誉让她带了一个叫李韵的矮小汉子在身边,说是此人相当精通了内气转化,到时候,只要她假意指引他在安平候身上运功,安平候被封的经脉必定能得解。

她和李韵到得忆兰居的时候,候府里的主子依然等在那里,因为拓跋越不在,九雅自在得多,先是给安平候拿了脉,然后让刘百年和李长乐扶他上床,盘膝坐好后,便道:“我这位朋友本是内气高手,不过候爷被封的经脉极为怪异,一般而言的话,就算内功再高,找不到窍门,也极难将候爷被封的经脉解开。现在经过我的药物化解,昨晚我又和我朋友商量过,决定还是大胆一点,不施针,就让他以内气再为候爷冲一次,如若冲不开,我再最后施针一搏。”

安平候对此倒无意见,那边的老夫人和萧姨娘也不懂,旁边的傅清言却皱眉道:“上次大夫来的时候不是说要施针么?现在怎么能光靠内功化解?若是有所失误怎么办?”

九雅看着他,微微一笑,“世子放心吧,我受皇太孙殿下之托,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刚才给候爷拿过脉,他被封住的经脉已经有松动之像,我这位朋友一定能帮他解得。”

看她说得如此肯定,傅清言只皱着眉,也不再说什么。

李韵上床盘膝,为免受惊拢,屋子里的人除了刘百年和李长乐在旁护法外,都退了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地,众人都摒息静气等待,萧姨娘一瞬不瞬地盯着屋门,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

这么多年来,自拓跋氏进门以后,候爷就从没看过她一眼,他把拓跋氏看得跟宝一样,而这么多年来,她亦像在守活寡的寡妇,没有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一丝柔情和温暖。她也是女人,她也需要人来爱,可是他没有给她,他把他所有的精力都留给了那个女人。就算在那女人死后,他依然不看她,曾经一度思妻成疾,差点疯掉,如若不是后来把柯氏扮成拓跋氏的模样将他的神智拉回,这个男人,说不定已经死了很多年。

她生生的拉着他,他却从未看过她,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得来一些东西以换心里的不平。当日见他终于身病回府,再也不用到哪里去,她以为他会在安静下来后对她和颜悦色,结果依然跟以前没两样。说实在话,她不希望他能站起来,最起码,在他不能站起来时,她还觉得他可怜,对他持一点怜悯之心。而当他站起来后,那恍若天神的身躯,她永远就只有仰望而不得的份。

她无奈,因为他又必须要站起来,这偌大的候府,如今还必须要他来撑着,如果没有了他的功迹,朝廷的厚恩又如何普照她的儿女?

她暗叹了一声,所以说,这个男人,还是站起来吧,当她的儿女羽翼还未丰时,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力量就好。

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厢房的门终于拉开了,李韵一脸苍白,脚下都有些虚浮,九雅忙过去低声道:“可通了?”

李韵三角眼一翻,“放心吧,不出三天,他就可以走路了。”

三老爷等大喜,老夫人顿时痛哭失声,一院子的人都跟着流起眼泪,傅清言赶紧过来道谢,并且还让人送上了一大叠银票,“我爹几乎快坐了一年之久,感谢神医,这是我们府上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神医笑纳。”

九雅看了那大叠银票一眼,暗地里吞了吞口水,妈妈的,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银票,第一张的面额是五百两的,估计这一叠少说也有三四万两吧。

她嘴上正欲说点客气吧,后面的李韵撞了撞她,于是她连客气话也不说了,很自然地将银票接了过来,一本正经道:“既然是候府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之后,九雅总算是被送出了门,她心里也是暗吐了口气。

“殿下已经为傅九公子准备了一处别院,现在已经午时,傅九公子不如随小的前往,待殿下事毕,便会过去与公子一聚。”吴敬一脸恭敬道。

九雅笑道:“那倒不必了,我已经与我这位朋友约好,马上还有事赶往他处,我们就此别过。”

吴敬神色不动,九雅走了两步,回头又道:“哦,对了,希望能转告殿下,傅九也向来都敬佩殿下的为人,相信他能说话算话,日后不会再去为难华春堂的人,以后就算不见,大家都能留个好念想。”

吴敬冷笑了一声,施了一礼,转身便走了。李韵已看出他神色不对,低声道:“这厮目露凶光,看来少爷猜想得果然不错。这次少奶奶可能难以全身而退了。”

九雅也有一些紧张起来,“他能干什么?”

“那皇太孙表面的功夫还会维持,不会去动华春堂的人,但是,估计会在暗地里对少奶奶动手,幸好少爷让我来,我们赶紧上那辆马车吧。”李韵说着就朝街角一辆停在那里已经很久的青帷马车走去。

九雅随他上去,才坐稳,马车就动了。此时李韵已开始换外衣,并将早摆放在马车里跟九雅身上一模一样的胡服迅速套了起来。当他把青纱小帽一起配戴好,由于他也身材瘦小,猛然一看去,分明与九雅没什么两样。

待马车走到繁华处,李韵眯眼一笑,隔纱轻笑道:“少奶奶赶快把这身衣换下来,我这就去把那些人引开,车夫也是少爷的人,等过得两条街,大鱼他们就会来接应,保重了。”

他说着就敲了敲车壁,待马车停下来,他便慢条斯理的下了马车,朝对面的一处热闹繁华处走去。

九雅目送他离开,马车又再次启动,她亦迅速将身上的胡服换下,取下面纱,将头发放下,随便绾了个简单的坠马髻,随时等待马车停下后离开。

看着傅誉给她如此的脱身安排,此时,她忽然发现她完全不了解傅誉这个人。从寒子鸦,到青衣魅影,再到眼前多艺的李韵,和这稳稳驾着马车的车夫,每一个人都是那么不平凡。他不是只是一个病弱多年被夺了位的少年么?也不过就是有着一个身为藩王的外祖么?而这些人,又是怎么得来?难道是他外祖留给他的人?

说实在话,好像她对他的了解也就基于这些,那么除了这些已经浮于她面前的,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比如他多变的性格,那嬉笑之下似乎还隐藏了他的什么真性情,而当她以为她了解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处事方式,却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这一瞬间,她有些困惑了。

当马车停下来以后,陡然闻得四处人声鼎沸,她下得马车,四涌的人群顿时将她淹没在人潮里。她不由自主被人潮挤着往前走,再走得两步,头顶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等一下请少奶奶随我们进旁边的胭脂店。”

九雅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粗狂的男子,可能正是李韵说的大鱼。她微一点头,大鱼手臂忽然一张,就把她带出了人潮,进了一家胭脂铺子。他带着她从胭脂铺子后门出来,那里又停着另一辆马车,待她上去,傅誉已经笑吟吟地等在里头。

傅誉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九雅闻着他身上幽冷的香味,轻唤道:“相公,又给你添麻烦了。”

傅誉宠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头,“说什么呢?能为我的小九雅收拾烂摊子是我的荣幸,更何况还是那些狂蜂浪蝶的纠缠,我自当更为卖力的将他们赶个一干二净,免留后患。”

有一瞬,九雅忽然觉得他神秘而又完美,非常符合她心目中完美情人的形象。她眨眨眼,笑着勾住他脖子,微带撒娇道:“相公,若是我日后年华老去,青春不再,你还会如此对我么?”

傅誉一撩他的丹凤眼,一绺黑发垂于鬓角,更让他的容颜添了几放艳色风流,“当你的青春不再的时候,我岂非也成了老头子?老头子对老太婆,自当始终如一。”

九雅嘻嘻一笑,“真会始终如一?不会弄个小三小四回来给我添堵?”

傅誉亦是嬉皮笑脸,“小三小四让你添堵,那我弄个小五小六回总不会添堵了吧?”

九雅一捶他胸口,却是哪里敢用力,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马车里的人又是笑作一团。

两人笑了一会,九雅忽然正色道:“对了,你给我老实交待,最近几天你时常围着雨蝶打转,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了?”

最近几天她虽然忙着解毒的事,但是她的眼睛还是长着的,有时候从密室一出来,就见傅誉似乎有些偷偷摸摸的和雨蝶在屋子里说话,一见她,两人就各自各位了。开始她还没什么,可是后来便觉得不对,想找雨蝶问,怕伤了她的自尊,憋了两天,她终于决定还是直接问傅誉得了。这个色胚,莫不是打了她的丫头的主意?

傅誉对她的猜测无语,微微憋气道:“我在你心目中,难道是那么没品的人?明明家里娇妻,还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谁知道呢?”九雅自他怀里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裙,“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看看你身边的哪一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恐怕这种情况你已经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也要跟着效仿一番。”

傅誉一敲她的脑袋,“我要三妻四妾找女人还会等到今天?估计我招招手不知会有多少女人爬上我的床,我只担心你,出一次门就给我惹了个大麻烦,以后就给我关着笼养得了。那些狂蜂浪蝶一只两只还可以赶,就怕多了我赶不过来,一没留神你就跟人家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九雅摸着头,哀怨地看着他。

傅誉转而又柔了声音,给她揉被敲的地方,嬉笑道:“别猜了,我只是问雨蝶你的一些情况。她的嘴巴紧得很,问了她好久,才勉强告诉了一些事。她说,你以前并不识字,不懂医,更不会弹琴吟诗,她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就会了这些。所以,娘子,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一个从未学过这些东西的人,忽然就有如神来一样会了这些东西,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九雅脸色一变,“你调查我?”

傅誉轻道:“只是对我不能了解的事情进行彻底的了解。”

九雅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开去,这是她最后的一个秘密,古人常信鬼神,若是让他知道她是一个游魂穿越而来,他还会如此待她吗?一个只剩灵魂的怪物,占据着别人的身躯,他会接受这样的一个怪物吗?她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她不该将她的某些才能表现出来,就像以前的宋九雅火爆脾气的生活下去。她又暗自摇头否定,那样的人生太憋屈,若是让她选择,她还会选择这样的活法。

她闭口不语,傅誉也不催她,他希望,她能告诉他所有的事情,秘密,都应该让他来帮她保守。任何事情,他都希望能为她分担。正如,她为他分担了空虚寂寞一般,她就是他心里的那一盏明灯,他要让她永远为他照明下去。

直到回到候府,九雅一直都未开口,傅誉轻柔地牵着她的手,亦未逼她,当她愿意彻底依靠他的时候,相信她会将她最后的秘密说出来。

两人才准备回淳华院,刘百年就忽然过来道:“三少爷,候爷说有事想请你过去一趟。”

傅誉放开九雅的手,柔声道:“娘子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九雅勉强笑了笑,点了下头,待傅誉走后,她心里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并未回淳华院,只是随步往一处园子走去。

此处园子她从未来过,景致倒不错,红栏蓝檐的曲折游廊,合抱粗的梧桐树,门扉紧闭的堂前,是三两株芭蕉树,青竹搭成的藤萝架,红柱粉墙绿窗,像在图画里才有的场景一般。

她随意找了曲桥边的石凳坐下,池中有游来游去的金鱼,金于似乎感应到人的到来,齐齐朝她这边游了过来。也不知是谁在此喂过鱼,石凳下居然还有鱼食,她端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朝池子里撒着鱼食。

现在傅誉已经注意到她的奇怪之处,他这个人霸道得很,若是不告诉他,不仅他心里有猜疑的疙瘩,说不得也会想个什么法子来逼她说出来。若是告诉他,又担心他不能接受。

一时之间,她整个思绪都停在了说与不说之间。

不知坐了多久,她隐约听到有说话声朝这边传过来,开始没以为意,也没认真听,忽然听到其中一个男声提到三弟二字,她条件反射的开始四下张望。

通过几棵梧桐树间的缝隙望去,却见是一身蓝袍的傅清言和傅长亭在说话。

“大哥,我那日曾听三弟说过一事,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傅长亭一派悠闲的样子。

傅清言温煦一笑:“难得今天二弟有空找我说话,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

傅长亭呵呵笑道:“三弟还未成亲前曾悄悄告诉我,他说你让他娶了宋九雅,他心里很感激,他说已经和你商量好了,日后若有什么事,只要你还喜欢宋九雅,也可以将她转房到你屋里,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傅清言顿时脸色像抹布一样大红,甚至连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这种事三弟都和你说了么?”

傅长亭微微一笑,“大哥如此说,也就是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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