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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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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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言顿时脸色像抹布一样大红,甚至连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这种事三弟都和你说了么?”

傅长亭微微一笑,“大哥如此说,也就是有这么回事啰?之前我还以为是三弟骗我,今天经大哥一证实,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看来……大哥当真喜欢那宋九雅,只不过你高风亮节,把她先让给三弟了。”

傅清言脸上颇多尴尬,“二弟你就别说了,这等事说出去,也不甚光彩。”

“这有什么不光彩的?大哥什么事都让着三弟,让一个女人又有什么稀奇?只是大哥既然真心喜欢宋九雅,如今你又要娶月婵郡主,就怕那郡主容不得她。”

傅清言苦笑一下,“与月婵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何况……那三弟媳眼里只有三弟,就算日后万一有机会转房过来,她会正眼瞧我一下么?”

“若是大哥给她留着正室的名份,她看在大哥痴心一片的份上,还会对大哥这样出色的郎君不动心么?”

傅清言有些痴了,真会有被转房的那一天么?恐怕就算他给她留着正室的名份,奶奶和父亲也不会允,因为那是全然不合规矩的事。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她如此心高气傲,到时候哪里会看他一眼?

傅长亭拍拍他的肩,唉口气道:“看到大哥为情苦,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心里不好受。其实什么事都要去争取,每次都像你这般谦让,何时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大哥,加把劲吧。”

他边说边叹息着走了,傅清言还痴痴地站在那里。

池边的九雅,彻底被他们的谈话惊得呆愣住!

转房?傅清言喜欢她?傅誉根本没准备和她好生过下去,他只不过是玩弄她,然后最后会把她再送回到他大哥的怀里?

这是在婚前他们就商量好的,这厮每天的甜言蜜语,全都是他哄骗她的一种手段?

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世界上怎么还有像他那么恶劣的人?演戏可以演得那么逼真,让人如此容易跟着入戏?

很好玩吗?两兄弟这样玩弄她很好玩吗?

第116章

1

她呆呆地站了起来,呆呆地往回走,忽然想起他日日露出的所有笑脸,里面时有狡黠,有没有可能是他看她如此投入,正在内心深处嘲笑她?

这个想法,让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凄惨过,她闷闷地无声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突然之间好像有无数小蚁在啮啃着她的心。她一直都说不爱他,可是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语会让她如此难过?

她狠狠地抓挠着,像要把那难过通通抓出来一般。

正在恍惚中的傅清言听到这边的声响,寻声走过来,一看是九雅一脸痛苦的抓着胸口,大惊,急奔过来道:“三弟媳是哪里不舒服?”

九雅捂着胸口后退一步,脸上有着苍白,双目中有如受伤的小兽,眸子都成了一片灰暗色。傅清言心里一抽,莫非是刚才与长亭的话被她听到了?

池塘的风像含了苦涩的腥味一般徐徐吹来,九雅拼尽全力直起腰身,甚至是挺着胸膛,抬起下巴,尽量放松全身道:“没什么,刚才过来这里想给金鱼喂点食,脚下不小心踢了岩石,疼一下就没事了。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她恢复得太快,语气也相当僵硬,傅清言半点都不信她所说的话,那么她刚才的神情,分明是听到了那些话。

他张了张嘴,本想向她解释,但是从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那些词不答意的话,“刚才和长亭在这里走走,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边有声音才过来看看。”

九雅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那身影孤单飘渺,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傅清言忽然觉得心里好痛,好像这个背影将会就这样永远定格在那里般,他将尽其一生都无法触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非常想将这个背影留住,甚至想再看看她的脸面,好似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这一次后,他将再无机会看见她这张清妍的脸。

他情不自禁低声唤道:“九雅……”

九雅顿住。

她没有回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贪婪地望着她的后颈,那里的肌肤白皙而细腻,阳光射下来,连皮肤上的绒毛都几乎清楚可见,如此,更是泛起一种近乎透明的美丽。

他用一种仿似风吹轻鸿般的声音低声道:“不管别人说什么,但请你相信三弟对你的情意。这个世间,你若是想有个依靠,那么三弟便是你最坚实的肩膀。但是前提是,请你务必也爱惜他,三弟……他受过很多苦,他很好,除了一个真心疼他的人,他什么都不需要。若是他哪一日真有什么不测,也务必请你让他幸福到最后一刻。”

他忽然间好像有很多话要交待一般,停了一下,又低声道:“大哥也想看着你们幸福,可是又怕很多嫌言碎语,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不会插手,你们两……以后好好过吧……”

九雅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待他终于没有了声息,便端端走了开去,若是她能回头看一眼,看到男子怅然若失的神情,她或许会大骂他,能将他的痴恋骂醒的话,日后,她或许也会心安很多。

傅清言低叹一声,站了一会,正欲离开,微一侧目,就看见地上一块清透的黑玉石在阳光泛起温润的光,随手捡了起来,定睛一看,玉石上用极粗犷的字体刻了“九雅”两个字。

他微怔,难道这是她刚才掉的?他赶紧追出去想还给她,然而园子外面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他手握黑玉石,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他又叹了口气,还是等一会让易之拿去还给她去吧,省得她看到他不开心。

傅誉随着刘百年进了忆兰居,但见安平候一脸沉静地坐于书案前。他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坐吧。”

傅誉慢慢坐下,“爹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可有和你外祖书信来往?”安平候问道。

傅誉抿了一下唇角,“年前曾通过信。”

安平候低沉道:“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好像还不错。”傅誉一脸疏淡。

安平候沉默了一下,“今日那神医已经把我被封的经脉治好,医术好像很不错,你日前可有请那神医帮你诊过病?”

“已经让神医看过了,她说从未见过这种病症,很是无能为力。”

“嗯,你的病,我知道你外祖还在给你四处求医,好像一直都无果。如今他年纪也大了,他一人在鲁西这么多年,趁这个时候,不如你带着你媳妇去鲁西陪陪他老人家吧。让他也享享天伦之乐。”

傅誉吃了一惊,他这个父亲,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的病的事,也从未说过要给外祖敬孝的事。不管何时,少言少语,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今日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两件事都一起做了?

安平候似乎知道他有所疑问,但是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现在我腿脚好了,也会着人再去给你寻医,我这里已经书了几封信,会让一些昔日好友帮着寻访名医。”

他朝身后唤道:“百年,你去世子那边将我上次借他的的印章拿来,哦,对了,也叫世子过来一趟,说我有事交待他。”

刘百年应了一声,傅誉实在有些不能适应这个严肃的父亲突然之间的态度改变,起身道:“我去大哥那边吧。”

安平候没出声,傅誉有些脚步匆忙的出了书房。这样一个似乎在为他着想的父亲,让他感觉又陌生又恐慌得很。这么多年,父亲对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威严的代名词,至于关爱与问候,全都是遥不可及的事。

傅清言回了南天居,见到巧云和易之都站在门口,他们看见他,易之高兴道:“世子快来看看吧,刚才成衣铺子里送来了好些衣裳,姨娘说要让你挑几件喜欢的。”

傅清言被他们两人拉进内室,果然看见床榻上摆满各色成衣,多半还有夏天的,便奇怪道:“现在还没到换季的时候,怎的就送了这些衣来?”

巧云挑了其中一件丁香色掐金线的袍子过来,“姨娘说世子的夏衣太少,怕到了季节赶不及,便叫人先给备着。来,世子先把外衣脱了试试这件,若是不合身,还可以叫裁缝再改改。”

傅清言笑道:“这个季节让我试薄衫,真正不合宜得很。”

巧云知他向来亲和,倒也随便,她帮他脱下外袍道:“有什么不合宜的?又没让穿出去,只在屋子里试试,谁也看不见。”

傅清言随她把外袍脱下,随手把捏在手里的黑玉石也小心翼翼放在了外袍旁边。待把夏衣穿上,易之在旁边羡慕道:“世子爷穿什么都好看,这随便一件衣袍穿身上,都好像专为世子爷订作的一样,玉树临风得很。”

巧云也笑着称赞,“真是好看得紧……”

“你们都在说什么,这么开心?”随着这一声,一脸笑意的傅誉走了进来。

“说我穿了新衣好看呢。”傅清言笑道:“三弟过来有什么事么?”

巧云和易之知趣的退了出去,傅誉也笑道:“爹让我来拿他的印章,他现在要用,对了,还让你现在也跟我一起过去一趟。”

一听是安平候要印章,傅清言赶紧道:“你等一下,我去书房拿。”

傅誉随便坐了下来,头一低,一下子就看到了傅清言放到桌上的那块黑玉石。他不敢置信的待要拿起来看个仔细,傅清言已经进来了,他将放个印章的朱红盒子递到他手里,“你先拿着,待我换了衣我们一起去。”

傅誉若无其事的接过盒子,正要说话,就见萧姨娘走了进来,“清言,刚才太子府那边派人过来,说皇太孙殿下找你有急事,叫你马上去一趟。”

傅清言怔道:“爹说有事交待我,我还是先去爹那边了再过去吧。”

萧姨娘白了他一眼,“你爹的事回来再听不行么?皇太孙什么时候叫过你这么急的事?肯定是十万火急,别耽搁了,来请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呢,别让人久等。”

傅誉看他有急事,只好道:“大哥先去吧,我到爹那边给他说一声就行了。”

傅清言点头道:“就说我晚上回来再去他那边。”

傅誉摆了摆手,便走了。傅清言回头换过衣,忽然看到桌上那黑玉石,才想起刚才没有给傅誉带回去,心里有些懊悔自己的忘形。萧姨娘看他盯着个黑玉石看,不由催促道:“快点走吧,还在等什么?”

傅清言无奈的将那玉石放进兜里,便与易之一起出了门。

等到得太子府,有人就将他迎到了傅璟雯的院子里。此时傅璟雯已着人在小厅堂里摆了酒菜,且还有酒在炉上温着,她把他迎上坐道:“大哥总算来了,你妹夫已经等你多时。”

傅清言坐下,“究竟是什么事,叫得这么急?”

傅璟雯微微一笑,回头吩咐道:“去书房把殿下叫出来,就说大舅兄来了。”

侍婢应了声出去,等得一会,拓跋越就面带一点愠怒的走了进来。

傅璟雯见他神色不对,起身问道:“怎么啦?”

拓跋越沉了一下脸,“没什么。”

其实哪里没什么,根本就是有什么。刚才吴敬回来禀报,这次又让傅九给逃了。想不到他布置得那么周密,派了三十多人就为暗地强行掳走他,结果人却被人偷梁换柱,从马车里出来的青纱蒙面人是假的,真的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那个假的,据吴敬说,身手高得出奇,那么多人居然都没将他拦住,光天化日之下,身形如一缕青烟般掠上屋顶就逃了,根本无人能奈他何。

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挫败过,之前认为傅九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孤身一人四处游走而已,他才一直掉了轻心,料不到他身边居然还有如此高能异士。那两个跟班他没探过底,但是就光今天那人的身手,绝对可以在大夏武林中排上名号。

那么,傅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具体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郎中吗?

而他越是显示神秘难测,他越是要将这样一个有着神秘背景的人给挖出来,不为别的,光就这一而再的让他挫败,将他耍弄于股掌,他都应该要狠狠地惩戒他一番!

傅璟雯讨了个没趣,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用婉转的语气说道:“大哥听你找他有事,便急急的赶了过来,相公先坐下来和他谈吧。”

拓跋越坐下来望着傅清言开门见山道:“之前我接到武德那边的禀报,说有一伙非常凶狠的山贼在那边打家劫舍,官兵出动无数次都是无功而返,听说在当地影响极大。你也知道,我曾经在武德那边干过两年,冯郁峰是我好友,他害怕此事捅到皇上面前,便叫我务必帮他找一个高人将那些山贼给治了,我现在本就因为霍乱的事忙得抽不开身,左想右想,只有请你过去帮忙把那批山贼给灭了。”

傅清言寻思道:“不过是一批山贼,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么?再不济,多派点人手,不至于将山贼拿不下来。”

“大哥不知道,那些山贼来自于民,藏于民,每一去抓捕,他们就躲得无影无踪,此等事又不能太扰民,所以那边才要求派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去。听说当中还有两个实施抓捕的一个校尉和副尉都被人事后杀死,闹得人心惶惶,恐怕不日就会闹到京城里来,到时候不仅不好收场,我将还会失了武德那边的人心。所以此事务必让你帮我出面去抹平,断不能闹大。”拓跋越边说边给他倒着酒。

酒是好酒,宫廷玉液,醇香凛冽,拓跋越给他满上了就做了一个喝酒的手势,傅清言不得不将杯子端起来与他稍碰,皱眉道:“妹夫手下足智多谋的人何其多,又为何会选中我?”

拓跋越笑了,“那些人都是一些办事让我不放心的,而所有的人,我除了信任大哥外,还有谁可交托此重任?此事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大事,所以请大哥一定要给我一个面子。”

傅清言沉默不语,慢慢喝着酒,脑中仍回想着九雅那一个飘忽的背影,想到怅惘处,他真的想出去一段时间避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她出事,更担心傅誉出事,现在京城霍乱流行,若是他们因此而被传染,有个什么不幸,他连赶回来都来不及。

想到傅誉,他更放不下心,这么多年,都是他一直守在他身边,希望近前照顾他,无非是希望他有个什么事他能及时照应。此一去,并非一日两日的事,若是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么办?

他思虑及此,便断然回绝道:“不是我这个大哥不愿帮你,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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