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不甘心,这种文怎么就这么难写呢?心里有无数个情节,下笔却变了味,成了四不象,太过浮躁,容易不安,煎熬啊……
第034章 气恨交加
前院,以安子程为主招待着一众年轻公子。他拿出了从巢盛带过来的紫竹笋尖茶,又叫来两个自外面请来的歌姬弹着曲。回京虽然没多长时间,他却已经摸清京城里公子哥儿最爱的就是这个调调,好吃好喝在其次,无论什么场合,都不能少了这种调味品。
“宋兄,这小桃红在京城算是有名的艺妓,今儿我就打赌,若是你能现在上去亲得她一口,本世子立马就花重金将她给买下来送到府上去。怎么样,敢不敢?”说话的是一个华服瘦高个,手摇一把玉骨折扇,歪着头,一脸轻佻之色,正是护国候世子白希候。
宋耀书讨好地站在他旁边,看了看亭台上弹着琵琶正唱着三月桃花润春色的小桃红一眼,面带难色,“世子应该知道,小桃红非一般人,花钱可以请她唱曲,从没人能对她轻薄……”
白希候眉眼一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早听说你在京城里很是吃得开,怎么,这么点本事都没有?既是如此,那以后大家伙都叫你宋王八得了。”
四周顿时传来嘲笑声,“宋兄,你平日斗鸡遛狗赌钱的时候不是很能耐么?这时候怎么就跟着缩头乌龟一样,难道你一看见娘们就软了?”
周围的哄笑声更是大了起来,都是些平日在京城混迹的纨绔子弟,宋耀书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他看着那一张张轻视的脸,到底是觉得被人嘲笑很没面子,以后还不知要被笑成什么样子,立时就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拍着胸脯道:“得了,看我的,今天就不信收服不了一个娘们。”
四下立即是一片叫好声,大叫有种。
安子程坐于一边,嘴角似乎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讥笑。
宋耀书挺了挺胸,大步走上亭台,小桃红仍在弹唱着腊月红梅洒寒冬,一双眼媚若春水。宋耀书看得心里一荡,一手就摸向了小桃红的下巴,调戏道:“就这么唱曲多么无趣,不如先让爷亲一口……”
只是他一句话音未落,宋耀书只觉胸口一疼,人就飞了出去,然后撞向柱子,再重重弹到地上。
小桃红像从未动过一般,指挑琴弦,声音更是高亢娇脆,依然唱着她的道是有情却无情。
四座传来拍桌拍椅的大笑声,有的人竟还笑得前仰后合。
“宋兄啊宋兄,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我们晋王世子包下的女人也敢动,不是嫌命长,自己找死啊,哈哈哈……”
“真是不自量力,小桃红也是你这种蠢货碰得了的么?”
白希候更是拍着扇子大声的笑:“我道这位宋兄是个人材,不料却是个蠢材,本来就是一个臭鸡蛋,却还敢往硬石头上碰。稍是有点眼力介,不看小桃红,光就我们晋王世子拓跋野都可以吓歪在场的人,宋兄,快快回去撒泡尿照照吧,哈哈……”
宋耀书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上又疼脸上又红,好半天才在小厮的搀扶下站起来,脸上却还是唯唯喏喏,不敢发火。
安子程这才收了讥笑,正准备上前安慰他一下,不料一个小厮鬼鬼祟祟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然后他问了一句,便改变了方向,立即随那小厮离开了。
一个公子瞅见他神色间的不自然,立即扯了扯白希候的袖子,给他咬了下耳朵,白希候轻“哦”了声,便跟着起了身。
安子程随小厮往后面走,穿过一道月洞门,便见到金霞站在一座假山下,一身玫瑰红织金缠枝褙子,头戴缠丝赤金簪子,耳朵上坠着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如同一只俏丽的孔雀。他不由眼前一亮,轻笑道:“原来是霞妹妹,不知有何事请教?”
金霞再见他,竟是觉得比日前还要俊俏,芳心又是乱了几许,福了福道:“安公子。”
安子程走近,只觉一阵幽香从少女身上隐隐飘来,不由有些心神荡漾起来。他伸手轻扶住她,柔声道:“几日不见,妹妹可好?”
金霞感觉到来自他的情意,竟也忘了男女大防,没去推开他,只是红着脸娇羞道:“还好,谢安公子关心。”
两人眉目传情,郎情妾意,一个感受着手心的柔软,一个感受着男子的特有气息,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安子程才放开她转回正题,“妹妹究竟是有何事?”
金霞这时才想起来的目的,从荷包拿出一块玉佩,双目盈盈道:“这是八妹让我交给你的……”
安子程一看那东西,当下什么柔情蜜意都没有了,狐疑道:“八妹妹让你把它给我?”
金霞点头。
“她是什么意思?”安子程的声音渐冷。
金霞还道他不相信,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八妹说……她想成全我们……”
安子程微怒,断声道:“不可能!”
金霞吓了一跳,抬起头,急道:“真的,她说她还小,还有残疾,怕辱没了你们安家。”
安子程叹了口气,语气沉痛道:“我们安家是讲信义的,不会因为她有残疾便退了这婚事,叫她不要胡思乱想,过得几天,我便会让人上府去正式下聘。”
“那我呢?”
她这个正妻还没进门,怎么能先把八妹纳为妾?以后她在安家还有什么地位?金霞这句一出口,方觉不妥,立即又拿了一方纸折递给安子程,“你看吧,八妹的字迹你总认得,她真的无意于你。”
安子程把纸折打开一看,脸色立即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他恨恨地将纸一撕,扔得老远,目光阴沉,一字一字道:“既然她如此羞辱于我,就别怪我无情!”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出蹿出四五个年轻公子,以白希候为首,捡起地上被撕的纸合在一起,并大声道:“今宋九雅,因年幼无知,又身带残疾,实在不配与安子程结为连理,为不挡他前程,方便他早日娶妻生子,现收银两三十两,将订亲玉佩退还,以示我们两清,此后银货两讫,永不相欠。”
第035章 如此恶心人
声音落,现场鸦雀无声,就在安子程想抢回那两张纸时,白希候身子一让,同一时间,那些公子哥竟是暴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天哪,安兄,你这是被人以三十两银子卖了,买家是这位霞妹妹,哈哈哈……还有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极品!极品!真乃极品!”
金霞呆愣在那里。
安子程脸色铁青,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他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暗暗咬着牙根:宋九雅!
笑声经久不息,金霞终于缓过神来,苍白着脸,在安子程阴冷的目光中,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掩面而去。
谁也没去管她,过得半晌,待那些人笑得差不多了,安子程才若无其事的走上前,轻飘飘地将白希候手里的纸拿了,云淡风轻道:“你们这帮人真是少见多怪,宋家八妹妹这是和我闹着玩,也当真?真正是没见识。走吧,我现在就把玉佩还给她去,也让你们见识见识八妹妹是多有趣的一个人,说不定等下她还会痛哭流涕求我纳她为妾,到时候看你们又怎么笑?”
说着,他就意有所指的瞟了白希候一眼,白希候看直了眼,吞了一口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他笔挺的背脊,感觉似春回大地,浑身麻酥酥的抬不动腿。
一众公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亦将信将疑地跟在他后面。
九雅和白婉黎边走边看,倒真心觉得安家的景致确实华丽,想必以前那位三品大员有些背景,捞的钱才敢用在这些外设上不怕人非议。走了一会,那小丫头就把她们带进了一座景致更雅致的园子,花意盎然之下,竟见一石桌前坐有几人,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一个锦衣公子提笔在一幅画上奋笔疾书。
九雅定睛一看,提笔书字的是安平候世子傅清言,石桌边一左一右立了两女,正是之前一起离开的安慧然和金枝。在他们身后,是与她两次见面都有些稀奇古怪事发生的傅誉,此时他嘴里含了一根草百无聊奈地倚在栏杆上,微闭着眼,与前次不同的是,他的神色懒散而略带痞气,掩映的花枝在他头顶盘旋,属于大男孩的容颜俊秀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这时傅清言已放下了笔墨,安慧然将他所书拿起,赞道:“世子的字果然笔锋凌厉,苍劲大气,一派大家风范,与我想象中一样。我这幅画能找到世子提字,以后有人就算拿了千金也不换。”
金枝在一旁艳羡不已,“妹妹真是会算计啊,记得前朝张仁周张大师的遗作也就五千金,你这让世子把字一加上去,身价就涨到了千金。看来以后我若是有了难处,干脆也来找世子在画上提几个字算了,一生一世也不用愁。”
安慧然笑道:“姐姐说我会算计,我看姐姐更不得了,干脆来个一劳永逸得了,日后都可以衣食无忧。”
她说得如此露骨,金枝有些难堪又有些心喜,啐了她一口,又偷偷察看傅清言的神色。
傅清言则淡笑不语,却听安慧然又道:“对了,说到张大师,我那里真有他一副画,不多不少,恰好是花了五千金买到的,不过找了几个名家,都无法辨别出真假来。有人就推荐了世子,说世子在这方面眼力很准,不如趁这个机会,世子好人做到底,帮我去瞧瞧?”
傅清言好似非常乐于助人般,点头应了。金枝生恐被甩掉,忙道:“张大师的遗作我从未见识过,这下倒可以饱眼福了。”
她似乎没有看到安慧然眼底的不悦。
几人一齐起身,安慧然卷了字画,还没离开,突然听金枝尖叫了一声,桌上砚台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掉到了地上,砚台里新磨的墨全洒到了她逶迤于地的裙子上,荷色的撒花裙立即成了黑色染盘,狼狈至极。
丫头落紫大吃一惊,安慧然着了急,连连喊着丫头婆子把金枝带去她的闺房换下衣裙。金枝眼看不能陪着去看字画,沮丧恼恨到极点,她明明看到是安慧然在卷画的时候将砚台推了过来,一不注意就着了她的道,又没有证据,说了出来还徒惹别人耻笑,只能哑巴吃黄莲,气恨往肚子里吞,不甘不愿被人遮掩着走了。
九雅在这边自然也是看了个清楚,心里暗叹,关在这大院里的人,就算看上去清纯,却也是了不得的高手,心计深得很。眼看安慧然和傅清言走过来,和白婉黎本想躲开,傅清言已看到她们,立即朗声道:“是九雅妹妹么?我们要去鉴赏张大师的字画,不如一起?”
九雅先是安排秀彩赶紧跟上金枝,到别人府上去换衣服不比别的事,最容易被有心人拿来耍诡计。虽然她并不喜欢金枝,但到底是一起从宋府出来,一荣俱荣,一耻俱耻,在外人面前,总要先顾全了颜面。
然后她才瞅着安慧然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干巴巴地笑迎上去,“对那些我是十窍通了九窍,真的是一窍不通,还是你们去吧,我去看看五姐要不要紧。”主人如此不欢迎,她去干什么?再有,她对那些字画不感兴趣。
说着便想绕开,傅清言似乎和她对上了,一步挡在她前面,眸底笑意流转,“妹妹可不能谦虚,上次观你的字好似神来之笔,又怎么会一窍不通?”
他的话音才落,身后便传来嗤笑声,九雅看过去,不知傅誉何时已睁开了眼,挑着眉,正懒洋洋地看过来,眼眸里全是不以为然。
九雅想象得到,他肚子里不知叫自己小骗子多少遍了,想到自己装嫩死趴在他身上不放手的糗样,确实与骗子无异。不过恶劣的印象已经形成,那便不如装到底。于是她朝他眨眨眼,像才发现他一般,脆生生叫道:“誉哥哥,原来你在这里,上次你让我猜的谜题到现在我都还没猜出来,正好你现在告诉我。”
此时她一脸好奇天真,边说边向他走去,两眼忽闪忽闪,好像真为此事困扰已久。
只是那一声誉哥哥,叫得傅誉浑身上下一片恶寒,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看到九雅嘴角微勾,就知她是故意在恶心他。回头再看到傅清言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目光朝他扫来,分明是她的目标转移计划成功了。
第036章 欺负
当下他也不反驳,朝九雅勾了勾手指,九雅不疑有他,以为他已经被自己天真的模样电到,心里有一丝小小得意,果然再走近了一些。不料傅誉突然抬手,一巴掌就拍在她头上,把她拍得眼前金星直冒。九雅立即捂头痛呼,同时傅誉已经朝傅清言笑嘻嘻地无声说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大哥先与安小姐去赏画,我给她把谜题解了就过来。”
傅清言有些不名所以地望着仍捂着头脸的九雅,神色有一丝复杂,想问问她猜谜题是什么时候的事,被打的地方要不要紧,结果什么都没问,神色就恢复到了正常。他摇了摇头,笑道:“既是如此,三弟给她解完谜题就快过来吧。还有,九雅妹妹并不比府里那些个人,别老是欺负她。”
傅誉哼哼了两声。
后面的白婉黎看到九雅突然被欺负,想上前抱不平,却又怕傅誉会冷不丁给她一下,虽然两人都同样出身候门,可是护国候与安平候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却是有云泥之别,左想右想终究是怕惹事,惭愧地抛下新友朝安慧然走去,央求道:“慧然姐姐,我也想去看画。”
安慧然无奈,看来今天想与世子独处是不可能了,只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看到手里的画卷,她忽然才想起一事,又转过来身来走到九雅面前,将画卷交到她的手里,不好意思道:“我边上的人都去照顾你五姐了,所以能不能麻烦妹妹把画等一下交到顾妈妈手里,让她吩咐下面的人马上把这画给裱了?”
九雅见已摆脱傅清言的邀约,不再被人恨做电灯泡,也不再装,尽管不喜安慧然深沉的心计,还是把画接过来,微笑道:“姐姐太客气了,这点事说什么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望着几人渐行渐远,九雅算是松了口气,想着金枝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头朝傅誉福了福,转身就走。
傅誉冷笑一声,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捞了回来,九雅吓得挥手乱拍,尽量压低声音争辩道:“喂,刚才我说谎已经被你打了一巴掌,你还待怎样?”
傅誉把她朝栏杆上一推,九雅“啪”地一声撞了上去,以为会撞得很痛,结果是他用手背垫在了柱子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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