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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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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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亭意味不明的接口道:“别说国师算到我们府里有邪物,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

老夫人一愣,“你有所察觉?察觉什么?难道你真的发现有什么邪物在府里作乱?”

傅长亭阴沉一笑,“奶奶还真是容易相信人,为什么不回头想想,我们府里头,自某人进来后,就怪事不断,惨案连连,血案出了不少,难道还不值得人怀疑吗?”

三老爷吃惊,“你是指……誉儿媳妇?”

傅长亭如此一说,他也确实开始怀疑起来,因为自这位誉儿媳妇嫁进来后,这府里头三天两头就会出事,隔几天就会跟唱大戏一样来一场激烈的。特别是从开始的玉如姐妹的出事,杨淑娴的死,若琴死,紧跟着连清言也死了,后来是傅璟雯被她指证着被废黜,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有更多的,哪一样与她无关?难道她真是一个邪物?

不仅他如此想,连府里其他的人也如此想起来,都齐齐睁大眼睛盯着九雅古怪地瞧,好像要把她看透看穿一般,看她究竟是何种邪物。

九雅强自镇定地淡淡说道:“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又可能是什么邪物?荒谬之至。”

傅誉冷笑,“朗朗乾坤,清明世界,何来邪物之说?分明是有人心怀不轨,想干出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事来。如果是这样,恕我们不能奉陪了。”

“大胆!难道你个黄口小儿竟敢说朕在意欲加害宋九雅不成?现在是无数事实摆在面前,有或没有,只待我们国师祭出法器一一查证不就可以得出结果来了么?这般急于离开,难道是心虚?”洪武帝出言威喝。

九雅手心都在冒汗,傅誉暗自在她手心写字,“不用惧怕,我已经有了安排,不会有事的。”

九雅暗点头,她相信他。

国师从他身后的兜里掏出一个画了符的八卦镜,一个桃木剑,一叠天师符,不急不忙道:“本国师早就已经发觉有邪物入了大夏京城,但是一直没能确定方向,所以才没动手。最近发现那邪物邪气极重,居然有改变我们大夏国运之势,本国师不得不用尽全力侦察,今早竟出人意料的探明了方向,这便才禀了皇上急匆匆赶来抓邪。”

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本国师不会人云亦云,全凭事实说话,所以这里的人,都要按我的吩咐进祠堂这个极阴之地,待我一一察探。”

说到这里,他便让三老爷和三夫人带着两个儿女进了祠堂,让他们跪拜神先的同时,他在他们每人身上都贴了一张天师符,随后堵在门口用八卦镜上下左右的照。直到三老爷他们几个胆颤心惊地出来,国师也没说什么,取了他们身上的符,又继续让老夫人进去,紧跟着是傅长亭,完后就该九雅和傅誉了。

别人都照着做了,九雅和傅誉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慢慢朝祠堂走去。就在他们欲待进大门之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长笑之声,“傅誉,舅舅来看你了,你在哪里,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九雅听声一愣,傅誉眉毛一抬,赶紧拉着她回转过身来,直朝发声处朗声道:“舅舅说话怎的这般不客气?出来便出来,为何要说滚出来?多不好听。”

来人正是拓跋玥,此时他依然一身简朴的湖蓝长袍,但是却没有了往日的清逸,并且脸上颇有疲倦风尘之色,好像连着赶了很长很远的路没有休息过一般。而他的身侧,则站着一个眉清目秀三十多岁男子,一身黑袍,更衬得他肤质净白,很斯文的样子。

男子落目就直盯九雅身上,他的眼眸深不可测,好像里面蕴藏了无尽让人难以窥探的神秘力量。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九雅被看得浑身发怵,今天是怎么了,尽遇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人。

然而此人并未盯着她看多长时间,当他看到她目无惧意地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忽然笑了,笑容像昆仑山颠的星子般闪亮,并且好像一件多年未解的事情忽然得到了答案,一身轻松的样子。

他舒了口气意有所指低声道:“王爷多虑了,她的纯阴之体已被破解,她便是她,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疲倦不堪的拓跋玥闻言舒眉轻笑,“不管破解不破解,总归无心来了才能让我彻底放心。”

傅誉似与他有某种默契一般,暗自点头,亦舒了口气道:“看来舅舅手底下果然有很多高人。”

拓跋玥没接口,只是转向洪武帝请安。无心让九雅伸出手,然后与她手心相印,一股异样的热力自他手心迅速蹿入九雅掌心,随后便没了任何感觉。

国师见到此景,眉头连皱,他虽然识不得无心,但是一种同道中人的气息让他顿时警觉起来。傅长亭在那边急得跟什么一样,大声催道:“三弟,为什么还不带三弟媳进去祭祖?吉时马上就要过了。难道还真怕国师让她现了原形?”

傅誉懒得理他,一回头,却看见一人急步而来,郝总管一惊,上前道:“候爷,您回来了。”

多日未现面的安平候此时一脸胡子拉渣,他挥了挥手,径自走到拓跋玥面前,略微有些焦急道:“齐王,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拓跋玥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截口道:“候爷,现在正是你们傅家祭祖的时间,候爷赶回来,正好一起祭祖,其他的事,我们稍后再说。”

安平候憋了憋,尽管神色是迫不及待,然而他还是忍住,此时才看见洪武帝,赶紧拜见。

祭祖继续。

九雅和傅誉进得祠堂,国师依样贴符念几声,随后用八卦镜上下左右的照,口中念念有词。

九雅只觉一阵阴寒之气从后背蹿起,直逼百汇,然而自手心突然又蹿起一股暖融融的热气,不仅阻拦住阴寒之气的进逼,竟还让寒气步步逼退。看来是无心最后那一印起了作用。

她和傅誉上香敬拜,直至一切结束,众人根本就没看到他们所希望看到邪物倒地口吐白沫的现象,云开日出,一切如常,众人大失所望。

直到九雅和傅誉又重新走到阳光底下,国师不得不朝洪武帝道:“禀皇上,看来不是她。”

傅长亭大声道:“不可能!当初春梅是见证过她由死而生的全过程,重生之后她性情大变,根本不似以前的宋九雅,她明明就是一个借尸还魂不知哪里飘过来的恶鬼,怎么可能不是她?”

他已经信誓旦旦用项上人头对皇上担保宋九雅绝对是个鬼物,并且将她还魂之后所有的奇怪之事全拿出来和皇上还有国师分析过,他们都认为宋九雅是借尸还魂,现在怎么可能灭不了她魂魄?还说她无异样之处?

傅誉大喝,“二哥怎的要行此等污蔑之事?究竟我家娘子哪一点对不起二哥,让二哥一定要如此害她?我看你才是怪物才对。”

此时他已经起了灭傅长亭之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厉声道:“当初二哥和拓跋野为了赚钱,明明就是到卢邑一带散了霍乱,使得舅舅的军队和那里的边民受尽折磨,结果你却不知用什么法子成了治理疫情的先锋。可是在新宜你治疫情了么?不知在哪里纠集了五千精兵将新宜搅得天昏地暗,明明犯了大罪,为何现在还可以大摇大摆回来候府指责这个指责那个?”

他回头朝拓跋玥义正严辞道:“当日舅舅险败给吴越,就是拜这厮所赐,舅舅说他该当何罪?”

拓跋玥却是笑看洪武帝,“父皇,此事都只能看您如何让所有将领心悦诚服了,总不能让那些因霍乱而死的兵将白白牺牲了吧。”

洪武帝脸色难看,脸皮抖了又抖,毫无力道地说道:“关于有人散播霍乱的事,都不过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父皇则认为是有人栽赃之词,不足为信。再说傅长亭捐了大批药材南下救了不少人,这事应该不是他干的。”

“那他在新宜的五千精兵从何而来?难道是皇上授意他率兵杀人?”傅誉不依不饶追问。

旁边的德公公怒眉一竖,“大胆!敢和皇上这般说话,难道不想要脑袋了么?”

傅誉冷笑,“难道我有说错?要不要让全新宜的百姓来作证?要不要让黄大人来作证?要不要让当日还剩存的两百羽林军来作证?众目睽睽之下,证据如此确凿,难道皇上不想依法办事?是不是要让我向天下宣扬,我们大夏的皇上纵容一个杀人犯去剿杀对大夏有功之臣?这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洪武帝实在没料到傅誉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他恨恨地盯着他,可是却又拿他实在没办法,如今他已经查得,除了一个难缠的天玄宗,京城里已经渗进了不少息王培养多年的精锐,他们化整为零,藏于京中各个地方,甚至于京中一些身处要职的官员已被他们策反,如果傅誉在京城万一有个什么事,估计外围的息王一声令下,整个京城都会陷入一片杀戮混乱。就好比当年拓跋兰死后,京中十几个军机要员都被暗杀于各府,当时震惊震颤了整个京都,分明都是息王的震慑手段,如果当年不是把傅誉强留于京相当于人质一般,可能京城早就被那莽夫给搅得腥风雪雨。

事隔多年,一个息王,一个羽翼长成的傅誉,已经更难对付,现在他若敢动他们,他不用怀疑,京城将要面临天翻地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洗牌就会在眼前。

最可恨的是,日前明明已经控制了宋九雅,后来居然发现控心蛊对她失效,蛊虫被她弄死,害他又一大计失败。眼下以为可以切中傅誉要害,只要宋九雅被灭了,傅誉心神大乱,息王还不会束手就擒?结果更是出人意料的不好。

他不得不深吸了口气,紧盯着傅誉一字一字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朕一定严办傅长亭,他若有聚得五千兵马之力搅乱新宜,朕更要问他的死罪……”

还不待他把话说完,傅长亭突然暴起朝院墙外掠去,一直戒备着傅誉扭身直追。两人凌空对得一掌,傅长亭被逼回来,他咆哮着叫道:“不想死就滚开——”

傅誉深切的冷笑,“看看我们究竟谁死,以前不是你的对手,是因为我让你,现在我毒已全解,完全没有再让你的必要,所以别想自我的手底逃脱。”

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打斗,飞花落叶,尘土飞扬,众人四下退避,最后终于在洪武帝的一声沉喝之后,两条人影才倏然分开。傅誉撩袍立稳,傅长亭嘴角带血,半跪于地喘着粗气。

洪武帝冷哼道:“来人呀,将人犯傅长亭带下去,若是事情查清真是他所干,杀无赦!”

几个侍卫应声上前,傅长亭挥刀一指,厉声道:“你们最好别过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堂堂的皇子!”

洪武帝脸色大变,眼睛迅速朝一直很平静的安平候看了一眼,立即朝身边的德公公使眼色,意思是叫他赶紧封了傅长亭的嘴,不能让他乱说乱话。

德公公得令,慢慢上前一脸笑容可掬道:“傅长亭,皇上对你向来仁义,只要你没做错事,皇上绝不会让你受委屈。过来,随公公去刑部,你若没罪,一定会还你清白。”

傅长亭小眼溜转,“公公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怎么会骗你?你也太不容易相信人了,想当年咱家还抱过你,你也算是咱家看着长大的……”德公公如是说着,人已经距傅长亭只两步之遥,然而他手指蓦然如铁钩般朝傅长亭脖颈抓去,以他的劲道来看,若是被抓中,傅长亭的颈子就会变成一个血窟窿。

傅长亭也不是傻子,暗自也有防备,德公公动,他同时亦一脚踢向德公公腕骨,德公公翻腕避开再攻,却也让傅长亭避开了要害,抓在他手臂上,入肉而撕。傅长亭不顾受伤,凶悍地再踢,德公公一掌劈向他腿骨,只听得卡嚓一声,傅长亭小腿骨被折断,他摔倒于。

就在德公公欲痛下杀手之际,一直未动的安平候突然横身相拦,德公公的指钩无论如何都递不下去。

“德公公,皇上不是说等事情查清再处置么?你有什么理由现在就对他下毒手?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他说出来?”安平候冷冷道。

德公公竖眉道:“候爷还是让开的好,此子根本不服擒,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会要害死更多人。”

傅长亭抱着断腿半躺于地上,面目狰狞,老夫人心疼地欲待上前看看,却被三老爷拉住。看着所有的所谓亲人都不敢上前来帮一下,傅长亭仰头狂笑,“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以为我死了你们就会好过了么?”

他忽然一指安平候,咬牙道:“自称我父亲这么多年,你可曾给我一分关爱?”

他又指向三老爷,“你,眼里可曾真把我当成你侄儿看待?如果不是我手里掌握着不少生意,依小时候的情形看,你恐怕对我比一个下人还不如。”

他又指向老夫人,“还有你,眼里只有大哥,事事都先考虑他,也只把我当个傻子,平日里好的都要先给他,他挑剩的,最后才是我的,以为我们乞丐吗?”

老夫人辩解道:“长亭,奶奶对自己的孙子都是一视同仁,不曾偏袒过哪一个,你怎能冤枉奶奶?”

“奶奶?你以为你是我奶奶?”傅长亭像疯了一般直指洪武帝,“我是他的儿子,我是皇上的种,又怎么可能是傅家的孙子?”

此时不仅洪武帝脸色大变,在场所有的人都为这个消息而震惊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好好的傅家庶子,怎么又会成了皇上的儿子?

“傅长亭,你别信口雌黄,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洪武帝暗怒,只恨没早一步将傅长亭解决掉。

傅长亭哈哈大笑,“信口雌黄?皇上,你不让我好过,过河拆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而且这傅家的人,都别想跟着好过。如果你们让我死,我就让你们都生不如死。”

最出人意料的,傅誉嗤笑了一声,斜睨他道:“你想让大家怎么个不好过法?你罪证如山,想活命肯定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想解气报仇,不如趁现在还有一口气,最后趁下口舌之快吧。”

“你以为我不敢说么?”傅长亭环顾四周,直到目光停在安平候面上,讥笑道:“这位所谓的父亲大人,不过是个戴了十几年绿帽的乌龟而已。当年我就是皇上与我姨娘偷情之后生下来,与这位父亲大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洪武帝大喝,“够了!傅长亭,你还想要命就给朕闭嘴!”

傅长亭轻蔑道:“之前还要对我杀之灭口,我为什么不说?你说,你那日是不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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