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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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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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两个进了屋里打闹,裴妈妈和熊妈妈相视一笑,熊妈妈小声道:“少爷和少奶奶在一起才真正的笑得开怀,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些年过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呆在冷清清的院子里,毫无生趣,现在总算不一样了,真希望少奶奶和少爷永远就这样相处下去。”

裴妈妈笑道:“熊妈妈放心吧,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天爷有眼,也会让他们这样相处到老。”

熊妈妈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相信老天是个开眼的。”这样说,心内却不免有着无声的叹息。

秀彩见两个主子闹成一团,全当没看见,手一挥,就指挥四个小丫头拿起对联道:“少爷的对联就挂院门口,驱妖镇邪肯定没话说,少奶奶就正屋贴一副,偏屋贴一副,也好看得紧,快去吧。”

雨蝶收拾着砚墨,满脸无奈地咕嘟着,“姑爷就只知道欺负少奶奶,字写不好就罢了,还在她脸上点墨,怪不得少奶奶要发怒。”

正摸着下巴准备离开的寒子鸦挑高了眉梢,不悦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少奶奶发怒了?没看到少奶奶笑得那么大声,眼下还在讨饶么?知不知什么叫打情骂俏?两口子的情趣就在这里面,你不懂就不要装懂。”

雨蝶愤愤地抬起头,“打情骂俏要把脏东西往脸上抹么?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寒子鸦老先生也号这一口?所以才如此赞同?”

寒子鸦脸一黑,就想骂人,裴妈妈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雨蝶,快去服侍少奶奶换衣梳洗,在这里没的跟他斗什么嘴哟。”

寒子鸦哼了一声,“我大人大量,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扭头而去。

雨蝶也噘了噘嘴,小声咕嘟了一句,这才去打水。

眼看夜幕即将降临,淳华院里已经喜气盎然,花厅里烧上了大炭火,桌子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糕点等一应吃食,又暖和又温馨。寒子鸦和傅誉搬来了好多烟花炮竹,只等夜晚真正降临的时候,便要点上好生热闹一番。

毕竟是过年,九雅为了让大家都高兴,便呼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一起上桌,边品茶边磕瓜子。小丫头们初来,还有些拘谨,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桌,但是九雅一再声明,今天可以不分尊卑,尽情的玩乐。几个丫头这才惴惴的坐下。

秀彩却是熟稔的,给九雅倒了一杯热茶道:“少奶奶,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给我们说说看,明年有什么打算?”

九雅闻着喷香的茶,随口说道:“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希望钱财滚滚来,发大财啦。”

“哇,我看少奶奶还真是一个财迷,这么想钱,又生财无门,岂不愁死个人?”雨蝶取笑道。

九雅叹着气,看着外面和寒子鸦正忙碌的傅誉,“真的是生财无门,相公说了,女人只能在家里关着,专事相夫教子,若是什么想抛头露面做生意,那是异想天开。”

秀彩和裴妈妈几个是知道的,九雅早就有做生意之心,裴妈妈曾经暗中没少对雨蝶几个表示过担心,就怕外头的人笑话,还会被人指指点点。现下一听姑爷果然反对,她们几个愣住了,既然姑爷不同意,以后看来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雨蝶小心翼翼道:“若是这样,还真是生财无门了,少奶奶,你好可怜,只能天天做发财梦……”

“少奶奶,少奶奶,外面出大事了,要不要快点去看看?”忽然之间,一直在外面晃荡四处探听消息的春梅忽然眉飞色舞地跑了进来。

裴妈妈皱眉道:“你这丫头,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外面出了什么大事,还要少奶奶去看?”

“你们不知道,现在忆兰居好多人,不仅二爷跪在那里求候爷,连二***娘家人也去了,还有老夫人也进了候爷的屋,估计这一下是非要说动候爷去救二奶奶不可。”春梅脸上跑得嫣红,像一朵盛开的娇艳小花,九雅暗笑,什么时候这丫头也变得水灵动人了?

“既然有那么多人去,还让少奶奶去干什么?”春菊忍不住问道。

春梅白了她一眼,“自然是让少奶奶去看着解气啊?那晚二奶奶那么个嘴脸,还有府里头的一些人,可没少把人气坏,现在让少奶奶过去观瞻一下,难道不对么?”

九雅一听全府出动,就为了救闻采荷出来,心下不禁更冷。闻采荷是傅家的媳妇,她宋九雅就不是傅家的媳妇了?闻采荷出事全家人出力,她宋九雅出事大家都看热闹,这都什么道理?

当下她挥了挥手,“热闹不看也罢,我们过我们的年,守我们的岁,管他们做甚?”

眼看不能去看热闹,春梅就有些不得劲,气乎乎坐下道:“少奶奶,这好不容易才能看到的场面,为何不去瞧瞧?当初那些人那么欺负你,去瞧一下,不也心里舒坦一些么?枉我打探了这么久的消息。”

九雅一敲她的头,“知道你辛苦了,可是这事听你一说不就已经舒坦了么?若是我也跟过去冷嘲热讽,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我也变成那样的人不成?”

春梅呼着痛摸头,所有人都不禁笑了起来,同时也不再提此事,七嘴八舌的说起往年过年的趣事。

一屋子人正说得开心,院门口就进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哎呀,就说三哥这么里是最热闹的,果然不其然,还老远就听到了说笑声,一进门,里里外外都布置得红红绿绿,还摆了这么多炮竹,等下放起来不知道又有多热闹。”

进来的正是雨嫣和一个清爽漂亮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

傅誉和寒子鸦刚好把小厮送来的炮竹烟花分排摆好,拍着手上的灰,瞪了她一眼,“往年三哥这里最冷清,今儿有了你三嫂,无论如何都得过个热闹年,难道你嫉妒不成?”

雨嫣一拉旁边的萧若琴,嘟着嘴道:“我怎么会嫉妒,不是也来凑热闹的么?你看,我都把若琴表姐拉来了,她也算是客人,三哥难道不想表示欢迎?”

傅誉这才移目看向一旁一直未抿嘴而笑的若琴,一脸疑问。

若琴倒是大方,微一福道:“三表哥有礼了。”

见傅誉直打量着人家又不出声,雨嫣笑道:“难道三哥不认识她了?她就是萧姨娘的侄女萧若琴啊,以前你还给她捡过纸鸢的那位?”

傅誉这才似想起来,“哦,原来是若琴,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虽然早几日就知道了萧姨娘把她的侄女接来了候府,可是也没放心上,然而这么个时候和雨嫣跑过来,不会又是萧姨娘窜唆着使了什么心思吧?他边想边斜眼去打量眼前这位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若琴表妹。

若琴被他注视,也抬了眉眼回视过去,笑盈盈道:“其实早来了候府,可是陪着姑妈,便没来拜见表哥,这会儿姑妈他们都去了姑丈那边,我便脸皮一厚,就随雨嫣表妹来表哥这边沾点热闹气氛了。表哥不会赶我走吧?”

傅誉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干笑道:“不会,怎么会?你们爱来热闹,去那里边,她们正闹得欢呢。”

若琴听得眼波流转,忙道谢道:“谢三表哥收容。”

傅誉正要说话,寒子鸦却在暗地里撞了他一撞,他回头瞪他,寒子鸦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坏笑。

雨嫣此时也看到了屋里有说有笑的一桌,立即笑着叫道:“三嫂,我今儿也要到你这边守岁,无论如何得给我留个位置出来。”

她说着就往屋里走去,若琴却是看着地上摆放的烟花只觉有趣,随手拿起一个外形由水墨画包装烟花好奇地问道:“三表哥,这个烟花能放出什么样的形状来?”

傅誉嘿嘿一笑,“这个么?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有等一会放了才能看出来,若琴要不要等一会再看?”

若琴微笑,“既然不知道,那就只好等表哥待会再放了。”

坐在屋里头不时瞄着外面的春梅只觉那表小姐对姑爷笑得好不刺眼,她手里拿着一块米糖,居然被她下意识的一捏为二,啪一声断了。坐在旁边的秀彩吓了一跳,骂她道:“你个死蹄子,好好的东西不吃,却在这里发什么疯,把它给捏断了,是不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丰衣足食,心里不舒坦啊?”

春梅这才惊惶收回魂,赔着笑道:“不是不是,是不小心弄断了,秀彩姐,今天大过年的,你就别骂了吧。”

九雅侧目不动声色地问,“春梅,你刚才是不是看什么发怔了?”

春梅忙摆手,手指外面道:“没有没有,只是看那边的表小姐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哪里知道会弄断米糖被秀彩姐骂。”

随着她的手指,九雅淡淡看着在外面有说有笑的男女,只微微一笑,没出声。

而一些丫头看了,只觉那表小姐太不知羞了,居然明目张胆和姑爷站外面说话,不是应该要避嫌么?

雨嫣看她们神色不对,忙打着圆场道:“若琴表妹以前就和三哥熟,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话要说了。来来来,吃瓜子吃瓜子,这瓜子哪买的,味道真不错。”

春梅悄悄瞄九雅的神色,她以为会看到九雅吃醋的表情,或者立即把姑爷和表小姐拉开,结果,她却一动不动,当没看到一般吃着麻蓉酥。她心里沮丧得要死,少奶奶这样不会看住自家的男人,以后被人抢了可别哭天抢地。

屋外面,随便和若琴聊了几句,傅誉回头看着那一屋子人,只觉自已难以插进去,但是这种整幢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的场面他喜欢。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年夜他在冷清清孤零零中度过,那么寒,那么冷,他已经熬了很多年。总算,他的院子里也热闹了起来,那么,外面的人呢?

按下不耐之心,他微笑着让若琴进了正屋,随后便去了傅清言那边,若琴倒没纠缠,落落大方的坐到了女儿堆中去。

傅誉进了南天居,只见除了正屋透出一点光亮,四下居然是黑漆漆一片。听到门口有响声,有守门的婆子出来看,傅誉挥了挥手,就直接进了主屋。却见傅清言一身湖蓝色袖底掐金线袍子,面前摆了酒菜,一个人正在慢饮慢酌,跟前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大哥,怎么一个人喝酒?也不找个人陪着?”傅誉皱眉坐到傅清言身边。

傅清言的头发依然梳得一丝不苟,眉眼依然温朗如月,只是眼底和唇角却多了一丝丝嘲讽。他另外拿出一只杯子放傅誉面前,执壶慢慢倒酒,“找谁陪着?巧薇已经死了,淑娴也死了,我这院子里,除了一个巧云已经放她回家见父亲,哪里还有人?”

傅誉盯着他略带憔悴的脸色,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暖,“院子里没有人,大哥不可以去叫我来陪你么?一个人喝酒,寂寞都要寂寞死了,多没趣?”

傅清言轻缓一笑,执起酒杯,抬眼看他,“三弟如今抱得美人归,大年夜,岂容大哥这等不识趣之人打扰?”

他又慢慢品酒。

傅誉拍拍他的肩,“所以说,赶着过年的时候,赶紧去向睿王提亲,尽快把月婵郡主娶回来,到时候就不会觉得冷清寂寞了。”

傅清言不语,半晌才自嘲道:“娶她回来又怎样?这么多年来,我都按着爹和姨娘的意愿过活着。说让我读书,我便不遗余力的读书,说让我习武,我就每天起早贪黑的习武。说让我和什么样的人结交,我便和什么样的人结交。就连这世子之位,爹说我如果不当,便不是他的儿子。而当不好丢他颜面的话,更会被逐出家门。太子那头让我纳一个以政治为利益的女人,谁知道我一看见她就生厌,但是为了大家心里舒坦,我便忍着。赶着一个别人眼中的所谓通房丫头,我碰都没碰,却说是怀了我的孩子,我的愤怒谁又能知道?现在又要让我娶那个所谓的郡主月婵,我不喜欢她,她亦只喜欢你,这叫什么姻缘?一切都按着别人的安排来过,我这一生难道都是在为别人而活?”

他温朗的眼眸里突然之间就蕴满了压抑和痛苦,突然举杯,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那日在皇宫听说她被赐毒酒,我恨不能长了翅膀【“文】飞回候府,我想亲【“人】口告诉她,那酒【“书】不能喝。我没【“屋】用,只能被人拘押在那里,心里着急,什么都不能做。我当时好恨杨氏,只望她马上死,如果不是她,九雅也不会遭遇此难,结果她果然死了,死得好啊,我拍手欢迎……”

“我一直都在想,我听别人的话又有什么用?别人会听我的话吗?一连串的失误,本已让她误会我,现在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赐死,却无能为力,我恨不能我也死了,便不用想那些……”

“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想当个听话的人……三弟,当个听话的人一点都不好……”

傅誉从未见过他大哥这样失落颓废过,忙压住他还要倒酒的手,“大哥,你醉了,还是去歇着吧。”

傅清言突然反手握住他,醉意中带着希冀,期望,“三弟,你当初说过,我可以将九雅转房,这是真的么?”

傅誉闻言脸色大变,后面的寒子鸦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少爷虽然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都是诱哄之言,试问哪个男人会想着自己早死,把心爱的女人让出去?

而在同一时间,他仿佛听到外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立即飞奔而去,四下察看,却没看出什么异样?难道是风吹草动之声?

傅誉为了转开话题,将三千两银票拿出来,“大哥,这是我家娘子借你的三千两银子,她让我来还给你。”

傅清言怔怔看着桌上的银票,良久,才喃喃道:“经此一事,她连见都不愿见我了……”

“大哥,你醉了,去歇着吧。”傅誉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起身将傅清言往内屋扶。

“不见也好,反正,反正……”傅清言靠在他肩上,醉意朦胧道:“三弟也舍不得,可是大哥心里好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心软,将她让给你?”

傅誉咬着牙,将傅清言放到床上,生恐他醉言醉语叫下人听到,一下子就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才唤外面的婆子进来服侍。

他从南天居出来,便问寒子鸦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外面?”

寒子鸦摇头,“出去看了一下,好像没有人迹,应该不是吧。”但是他也不敢太肯定,毕竟灵敏的听力确实让他听到了极轻微的脚步声。

傅誉望天轻叹了一声,“自小大哥对我最好,小时候我不小心把***玉镯打碎,害怕被爹骂,便把碎片都藏了起来。结果大哥知道了,把那碎片拿起,说是他打碎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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